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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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0　街边偶遇

　　阴雨的天气，就如同南宫九的心情一样。嘀嗒的雨滴声，好似她的心跳，奏着有些哀伤的旋律。小雨绵绵，低落在她的脸上。抬头开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弥漫着淡淡地疼痛。摇摇头，什么时候她也开始这么多愁善感了？只因这阴雨的天气，她竟然开始哀伤。想着，关上了车门，快步步入校门。
　　教室中，同学三三两两的凑成一堆，不知在说些什么。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定，她看着窗外的操场，思绪开始漫游。
　　梅子因为家中有事，有一周没来上学了。本是满心欢喜的想与南宫九打招呼，但看看身边的人，有些不悦的蹙眉。“阿九，怎么了？你最近脸色不太好！”
　　阿九转回视线，看着梅子那张关心的脸，微微一笑，“没事。”
　　梅子却被那抹笑容给怔住了，什么时候，南宫九也会这样的笑了？嘴角上扬的弧度，没有宣示那欢乐，却让她品到了苦涩。她定定地打量南宫九，不一样了，她变了。曾经的她，如同一湾无波的清水，干净，平静。不论她怎么乖张，怎么胡闹，所让人感受到的，都只是那淡淡的安定。而现在，即使是微笑，却无法忽略那浓得化不开的哀伤。
　　梅子没再多语，只是不住的看着南宫九。细细的观察，慢慢的琢磨。一日的时光，竟在这沉思与打量中度过。
　　“阿九，你的手机呢？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也没接？”放学后，她想到了什么问着。
　　“手机？”摇摇头，歉意地一笑，“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那你不会再买一个？”梅子有些气结，但看在她近日的不正常，却不好发作。阿九抬头望天，“梅子，你说，雨打在身上是什么样的感觉？”
　　“喂，你不是吧？你早过了那种因为失恋去淋雨的年纪了，别这么恶俗好不好？”梅子抬眉，“我说，莫师兄还没回来？”
　　“他啊，不知道啊。呵呵。”她的眼睛，始终看着窗外的那片天空。“或许，我把他弄丢了吧……”轻轻地低语。
　　声音太轻，好似喃喃自语，又好似不曾开过口。梅子回味了几遍，确定自己没听错，立马反应了过来，震惊地看着她。南宫九啊，这还是你吗？你那的任意妄为，你的恣意生活呢？你的淡定随性呢？什么时候开始说弄丢了？丢了不会找回来啊。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阿九与莫修的事，本来她就觉得有些诡异，这两人是突然间在一起了，她不是没问过阿九。只是那时候她只淡淡的说，随他去好了，可是现在？现在呢？要说莫修这人自己跑了，她可不信。
　　有些事情，她南宫九不清楚，但是梅子却清楚万分。微微叹息，“阿九，不如今天跟我去夜店玩玩？”
　　“夜店？”视线转到梅子的身上，久久地注视，就在梅子以为她会拒绝时，却开口答应了下来。“好啊。”
　　阿九不是没去过夜店，相反，她曾经一度把那当成自己的家。午夜时分，总是进出各个夜场。张扬的她，曾经沉迷于那瑰丽的酒色，那五彩的霓虹中。可是，当她玩够了后，她没再踏入那里一步。
　　想着，阿九轻轻地摇摇头，这还是她吗？曾经的她，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彻底的沉沦，当不喜欢之时，又绝决地抽身。什么时候，她开始优柔寡断了？是从遇到乱殇时，还是遇到了莫修后？
　　不想再考虑这些，拿起背包。“我们走吧。先和我回家换衣服吧。”
　　梅子一呆，“你要换衣服？”
　　“嗯，去那里，难道要穿这身？”她好奇的看着梅子，她不是经常留恋在那吗，怎么还会问这种问题？
　　一听阿九这话，梅子才将注意力放到阿九的衣服上，这一看，不禁呆住了。“阿九……你……你穿……裙子……”印象中，南宫九除了穿校服没办法，其他的时候根本不曾穿过裙子，更何况是这种白色的连衣裙。将她那张娇小的面颊趁得柔美万分，因为那分忧郁而修饰的十分古典。
　　“我穿裙子很奇怪吗？我只是想看看，这样的感觉，就是男人所喜欢的样子吗？”她突然想起辰轩曾经说过，男人多半都喜欢长发飘飘，清心白衣的感觉。就如同红玫瑰与白玫瑰一般。
　　“阿九！”梅子惊讶地看着她，“你不是说过，如果那人爱你，不会因为你的形象，而喜欢你，他爱的该是全部的你。乖张也好，任性也好，顽皮也好，那全是你，所以他才会喜欢吗？”
　　“是啊。”阿九点点头，她知道，但是，她还是想看看，这样的裙子会是什么样的效果。所以，这周一上学时，她穿上了自己讨厌的裙子。效果如何？从那一张张惊讶的脸和爱慕的眼神中，她已经明白了。只是，那个人呢，他在哪？
　　交谈间，阿九已经打开车门，看梅子系好安全带，直接发动了车子。没一会儿，就回到了家。
　　站在阿九的家门口，梅子再次呆住了。“这……你搞什么啊……”有别于以往的干净，屋子里可以说是乱七八糟的，更主要的是，黑暗一片。大白天的，她拉着厚厚的窗帘。“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以为你家是摄影棚？还是洗焦片的地方？”说着准备拉开窗帘。
　　南宫九先一步抓住她的手，“别拉。我不想看到阳光。”
　　“可是现在下雨哎，外面没有阳光。”梅子白她一眼，心里暗暗嘀咕，到底莫修把她怎么着了，怎么一周不见，整个人就跟抽风了一样。
　　“我知道。”她淡淡的说。转身，回房换着衣服。她知道现在阴天，更何况，已近傍晚，如何还会有太阳？可是，她怕看到光线的那一刻想起他，她已经在很努力很努力的做着往日的自己，只可惜，一点效果都没有。总是做一些连自己都不理解的事情。
　　客厅里的梅子，见门口放了两个大大行李包，不解地问：“阿九，你要去旅游？”
　　阿九一愣，转好衣服出了卧室。“不是。”
　　“那这是什么？”梅子指指两个大包包。在看到阿九的瞬间，呆住了。
　　她一直知道阿九很漂亮，却从没见她怎么打扮过自己。面前的她，一见黑色紧身抹胸，外罩一件白色小外套，灰色的三分短裤，一双米白色的及膝靴。头上扣了个白色的鸭舌帽，将那双上了浓妆的眼睛盖住，大大的圆圈耳环将那张小巧的下巴，映衬的更小。
　　阿九似乎没发现到梅子的异样，有些自嘲地笑笑：“可是，是一些垃圾吧……”全部都是他的东西，而物品的主人，似乎已经要丢弃它们，一如，他不再回来找她。莫修，是他，教会了她想念；也是他，让她尝到了苦涩。
　　原来，咖啡并不苦，因为它永远不及心中的苦涩蔓延。她低迷了一周，她迷惑了一周，她彷徨了一周，她慌乱了一周，一周的时间，让她开始看不清自己了。够了，够了，今夜，就让这一切画上句号吧。
　　“我们走吧！”她将行李包一拎，扔到沙发上。“走，出去逛街，吃点东西。”
　　“喔。”梅子转着眼珠，不知在想什么。还是跟上了她的脚步。
　　两人再次来到第舞大道。相较于上次梅子的热切，这次，她却安静万分。用着诡异的眼神看着阿九买了一个又一个包包，一件又一件衣服、鞋子、首饰。“梅子，你不买东西吗？”阿九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用了，我刚买了不少。”梅子有些无精打采的应着。
　　“这衣服怎么样？”阿九拿起一件白色的蕾丝娃娃衬衫问道。
　　抬抬眉，“还好。”
　　阿九点点头，顺手拿了条紧身牛仔裤，步入了试衣间。
　　梅子伸了个懒腰，见阿九进去换衣，便将视线扫了扫周边。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有些晃神了。这个繁华的都市中，人人看似风光，只是心中的苦涩又有谁知？想着，摇摇头，莫非自己是被南宫九的忧郁给传染了？竟想些可有可无的事。
　　收回思绪，刚想转头，却被街边的一道丽影吸引住了所有的注意力。男俊女俏，好不登对。连来她都想喝彩了，只是，那人却是……
　　“在看什么？”阿九换好衣服出来，却发现梅子径直地望着窗外。
　　梅子身形一震，迅速回头，“没什么，没什么……啊，你穿这一身很漂亮哦。满不错的，买了吧买了吧！”
　　阿九蹙眉，察觉到梅子有些不对劲，将视线转到她刚才看的地方。女子笑着挽着身旁的男子，举止间的亲密不言而喻。两人向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不知那女子说了什么，男子嘴角微微一动，那女子伸手扯了扯他的脸。
　　瞬间，那男子好似察觉到什么，抬头望向阿九。两人就隔着橱窗，隔着街道，隔着飞流而过的车子这么对望着。他们之间，好似有一条无形的线，将两人牵引，却又隔着千山万水一般。有些不真实，却又不够虚幻。
　　许久，阿九微微一笑，转过了身。对着有些慌乱的梅子，淡淡地道，“原来是莫师兄啊……”
　　




Part　31　顿悟的心

　　映着店里的光，梅子有些看不清阿九的表情，模模糊糊地，只见到唇边那微微上扬的弧度，和不带任何感□彩的话语。心里有些不安，“阿九……”她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又能说什么，只是在这个时候，很想叫她。
　　阿九转身，对着试衣镜来回照了照，“怎么了？”
　　“没……没什么……”梅子在心里开始埋怨莫修，这男人到底在搞什么，当时跟她说的那么好，结果现在发现他和其他女人言行暧昧的走在一起。还有刚才，明明见到阿九了，却什么表示都没有。“阿九，不早了，我有点饿了，咱们去吃些东西吧。”
　　点点头，“怎么样，还不错吧？”对着梅子展示了一下。梅子僵硬地笑笑，“真不错……”事实上，的确不错，南宫九身材高挑，比例匀称，这条紧身的低腰牛仔裤将她的腿拉得更长，突显了臀部曲线。毕竟这种裤子，不是谁穿都好看的。
　　阿九顺手拿了件梅红色的露背背心，又挑了双白色的高跟鞋，终于满地的去刷卡了。梅子一见，眼睛都快掉到地上了。高跟鞋啊，那是高跟鞋哎。直到出了店门，她的思绪还在神游。她呆呆地看着阿九脚上的那双白色高跟鞋，不住的哀嚎。天哪，这是撞哪门子邪了，南宫九从来不穿高于5厘米的鞋子，而如今，脚上登了双10分高的鞋，还行走如常。
　　这一天过得还真不是一般的玄幻啊，什么时候才能终止啊。死莫修，还她一个正常的南宫九来。
　　在梅子的食不知味以及阿九的吃鸟食中，两人十分之有效率的结束了晚餐。时间还早，夜店还没有开门。梅子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阿九。若是平时，她早喊着阿九带她去兜风，飚车玩了，等什么时候玩累了再去夜店坐会。但是在这个阿九不正常的节骨眼上，她是真不敢开这种口，就怕再把这本就非人类的怪异人中给刺激的更抽风。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阿九靠在车上，仰头望着天，如黑绒布般的天空，今夜却无星，唯一的光亮是那弯满月。记不清有多久没有看过月亮，只是，此时的满月，让她觉得眼角有些发涩。黑色的夜，柔柔的月，让她有种在看莫修眼睛的错觉。那个人，真是无所不入啊……
　　摇摇头，转身回到车上，见梅子坐稳后，发动了车子。逆风而行中，吹破了那句微弱的低喃：月圆人两全……
　　梅子脸色苍白的坐在吧台上，对着那不住耍着帅调酒的酒保一个白眼，没好气的吼：“给我来瓶皇家礼炮，老娘要压惊！”
　　“呵呵，梅子，你太夸张……”低低地笑声从她的身后传来。
　　快速的转头，愤怒地瞪着这个祸害。靠靠靠，要死了要死了。她是喜欢找刺激，但也不用玩的这么刺激吧！毛的，刚才她以为自己快死了呢。“你丫给老娘滚远点，老娘现在见你就来火！”说着，将那只伸到面前的手一掌拍掉。
　　阿九再次伸手，不容她拒绝的揽住她的肩膀，头放在她的肩膀上，笑笑，“亲爱的，你怎么能忍心抛弃我呢？”
　　梅子一拍桌子，倏地站了起来，怒视着她，“南宫九，我告诉你，老娘的命很宝贵，可不是让你拿来玩的。”好在现在夜店里热闹，不然以梅子的音量，估计已经惹来了保安，以为是来闹事的。
　　阿九摇摇头，讪笑了下。手指敲敲桌子，对转过头来的酒保道，“血腥玛丽。”
　　酒保将皇家礼炮送上，见两人的气氛有些怪异，打消了搭讪的想法，快速的调起酒来。梅子一把拿过酒瓶，抓了几个杯子离开了吧台。A市里，“名爵”是规模最大，品种最全，最有人气，最热闹的夜店。她们没有预约位子，再加上来得晚，包间，卡座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