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血
实际上只是在李心陪同下前往拜祭李茵。他的伤很重,但不需要修养,修养也无法恢复。
内力几乎散尽。所幸没有后遗症留下。
李茵的墓在法国。
李家的不少生意也在这里。
复仇算是完成了。李心抱着他哭过两场,一次在沙漠。另一次在拜祭李茵的时候。
陈依没有哭,不觉得高兴,也不觉得难过。
他不止一次的回忆李茵,尤其在沙漠时。开始时撕心裂肺的难过也不想吴了被人看见,就在帐篷里捂着心口难受。明明如此又偏偏要让自己回忆。他觉的这种事情逃避不想没有用的,只有不停的面对,不停的痛,才能真正适应,才能让自己学会怎么接受。
沙漠里失眠的日子就这么过的。也许是这办法成功了。
回国的时候他去了李茵的墓碑前告别。竟然不再有激动的情绪。
“其实复仇这种事情我知道你不需要,需要的只是我和你姐姐,还有你父亲。事实上我们都知道这毫无意义。但人很自私,情绪更自私的。想到让我们悲伤的人、让你失去生命的人还逍遥自在的活着,还在笑。那种不平衡的情绪就如浇油的火焰,无法压抑,无法熄灭。
“你姐姐最近总告诉我总门的情况。她明明知道我没有回去的打算,明明知道对总门而言我已经死了。但她还是要告诉我总门有多混乱。而这一切都因为总丹主不在了。她当然不是自责。更不是希望我自责。”
“网开始的时候我的心有些乱。可以想像到一团糟糕的情况,更可以预想到那个秉承浩然正气理念的总门是不会存在了。像是我们一手造成的。后来我觉得这些是总门主自己造成的。他不该那样刺杀你。很多人觉得有些事情能够决定或者改变历史。我不这么认为。总门主总会死,没有了主脑的总门不可能还是总门。过去总门不能被指染并非只因为总门主的威望作用,是因为主脑。”
“就像你姐姐一直在自责当年没有及时追上你。但那时候她竭尽全力了,即使她拥有现在的那些异能,其实你还是会跑,只是在离家出走的计戈中增加对她新异能的考虑罢了。因为她总不会对你隐瞒自己拥有的能力。”
“这种说法大概是种宿命论。很多人不喜欢这种论调。谁会喜欢人生的轨迹被预设呢?但我认为决定性的关键就是种宿命。好比大自然的法则生物都无法逆转。人们说人定胜天,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但没有人能掌握自己的出生,没有人能掌握和决定自己的种族背景。不愿意当兔子的兔子却注定是只兔子,它无法变成老虎和狼。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那是有局限性的,成为人就会以人的生存方式生活,已经被定义进大自然结构中的类别里了。有人说如果他没有奋斗就不会拥有什么,假设论根本经不起推敲,因为人永远不知道另一个选择后面的路会怎样。”
“我曾经设想那时候我们没有相遇会怎样,如果你还活着会怎样。我相信我们仍旧相爱,我们必须面对来自你家里的巨大压力,但我们不会放弃,不会抱怨。我们最终会得到他们认可的走到一起曾经我假设了许多可能,后来我发现自己根本想不到那种结果会是怎样。”
“因为人永远不知道另一条路后面会是怎样。如果我说其实不想当人,要通过努力变成一颗无悲无喜永恒静止的石头。人们会说这是妄想,会说这不表示命运在自己手中是错的。因为人决定的命运不可能脱离现实。其实这就是人能掌握自我命运的局限性体现,我们天生被定义了大自然构架里的角色。”
“所以没有如果,也没有所谓掌控命运之说。而我和你,也没有如果。我们的角色就是这样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命运能够被自己决定和掌握不过是人们不愿意被主宰,渴望自由,鼓励自己的话。”
“于是我没有了追求未来的热情。因为我的未来在过去。就躺在墓碑下。这种话想必让你担忧。你不会希望我用这种虚无的观念面对生活。但这或许是我的角色。没有办法如你的期望。人的感情很自私是吧,明明知道你所期望的是什么样,偏偏我自私的对你说做不
。
“我想往后很难常到这里看你,事实上也不需要。因为你在心里,如影附骨的在我身边。”
陈依久久亲吻墓碑上李茵黑白的照片。
离开墓地外坐上李心安排的车,就让去机场。
那司机拿了电话要联系李心,被陈依阻止了。
“别打扰你们大小姐。她不会责怪你。”
司机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把其话放了。
如果他改变主意陈依就打算把电话夺过来砸了。
李心来送别,李望也会来。他其实挺不舍得跟她们分别,与其在登和过程中无谓道别煎熬还不如在就这样不告而别。总是要走。
陈依实在不敢继续跟李心相处,她和李茵的样子太像了。
相对的时间长了。了解多了,很自然会关心,关心又容易过度。某些感情会在不知觉中产生。那是绝对不能被接受也绝不应该产生的东西。李心会否如此不重要,但是陈依知道他会。
等机的时候司机局促不安。
直到陈依登机了。他才拿了电话拨通回去。
“大小姐小陈少爷上机了。他一再要求不允许”
“我知道了。你做的对。虽然二小姐不在了,但他还是李家的姑爷,你应该给予足够的尊重。”
司机长松了口气。
这番话李心早有交待。陈依也根本不像个客人。在李心的房子里如自己家似的小不能上的楼层告诉他了也不在乎的想去就去。房子里的人随意使唤,李心出门前交待好准备什么餐点,等她回来时端上的就多了别的。她问起知道是陈依交待的就不提了。
原本李望出去需要保镖陪同,有些地方李心不让去。
陈依也不管,带着李望在城市街巷到处玩。
保镖暗示李心有交待哪些地方不能去,他不理会,旁人也不敢阻拦。
网开始时李心房子里的佣人管家保镖司机等等都当陈依是客人,后来觉得他是个不懂做客礼貌的糟糕客人,再后来觉得理所当然了,因为他真是李家的姑爷,大小姐都觉得他理所当然的因该这样。
第十八章包袱不在肩上
第三节 不一样的失踪
耍长的乘机涂中陈依总想起李心。她跟想像中很不一样
没有明显独特的外在斤小性,亲和时如慈爱天使。温柔时如水,严肃时如会堂的发言者。怒时如雷霆。她和李茵的性格区别非常大,人生态度也不同。典型一个被成功培养的李家继承人。
李望被她寄予这种希望在培养。
陈依很奇怪李望为什么不说话,李心称李望不喜欢说话,实际上会说话。因为很早就叫过她妈妈。又说李望那不是自闭症,不爱说就且由他不说,当锻炼肢体语言好了。李望的肢体语言的确很丰富,而且很容易让人理解。
甚至于管家问李望早上想喝什么果汁时,李望都是用手比划,简单明了的一个,管家就知道是鲜榨苹果汁。
适应李望的肢体语言当然需要斤小过程。李心对此很不在意。
“李望天生就是让别人学习如何适应他的人。”
这是一句明显带有阶级色彩,存在优越感的话。但陈依不得不承认实情的确如此。
李望不必要求别人清楚的了解他,但是身边的人会自发的这么做。
那就像聪明的下属一定会学习如何揣摩上司领导的心思。而领导不需要,领导仅仅需要知道下属的意图。
没有阶级的社会是人们的追求。
但实际上有的人必须设法了解和顺从别人,有的人总被人顺从。有的人不会学习如何顺从和了解别人,以为置身事外了,偏偏总在做顺从别人的事情。
两种人都不当是脱离现实的幻想。
陈依知道却在李茵墓碑前表了那样一番心里话。
从新踏上市的土地,陈依真有种阔别故乡的感觉。
他在机场里坐着发了半个小时呆。
不知道应该回家还是给林青打电话。
他还不想回家,需要时间安静几天。
林青是总门的人,他很肯定。但她的身份又存在许多搞不清楚的疑点。她会否仅仅是基地外的成员?譬如是十三师娘的眼线,还是的眼线?
陈依留意过,市基地的所有管理人员都有和林青同时存在的时间点。林青绝非市基地的管理人员。
最后他还是拨通了林青的号码。
她最可能是十三师娘的眼线,但如今她跟十三师娘已经断了联系,总门料想也不知道她的存在。她这种外线必定是单线联络。而且属于必要时才提供帮助的人员,所以并不属于总门的正式成员,加入之初就会要求身份保密。顾虑影响到生活。
只有这种情况才能解释林青的存在。
如拿个三师娘跟总门脱了干系,陈依反倒不太避讳林青了。
“我回来了。”
“来接我。正好赶得及放学。于成杰总问起你呢。”
陈依看了眼表。时间的确凑巧。搭车到田时差不多放学。
他到后直接上了楼梯去林青教室门口。
全是高一班里的同学,看到他都很惊讶的频频打量,几个胆子大点的还乘讲台上老师写黑板时摇招呼。
下课铃一响。许多学生出来时纷纷跟陈依招呼着说几句话才走。
于成杰看到他明显很高兴。
陈依说中午一起吃饭他当即答应了,王丽和她男朋友几个也都说
。
于成杰反而因此说不上什么话。
能说话和不能说话的人同桌吃饭是很难受的事情。因为只能说些很没意思又必须说的话。
饭桌上陈依频频拿眼打量林青。
她的头发长了些,拉直了,难得的染回黑色。无暇的脸上挂着抹从容自若的微笑,
林青的身材和气质都显得比同龄人成熟太多。完全没有稚气的,不说的话没有人认为她老。但也绝对不相信还在读高中。
第一次去陈依家里时陈母就追问是否真是同学。说看着像大人。
几个月没见。他突然觉得林青更漂亮了,或者说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林青的漂亮是如此出众。
林青就拿脚在桌下踩他小声气道“不认识人了呀?没见过美女呀?”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小别胜新欢吧。”
林青就掩了嘴笑。
吃完饭后陈依本想邀请于成杰到家里说话,后者却有顾忌的拒绝了说改天。
陈依知道于成杰觉得林青更需要单独的空间,也就没再坚持的约好了明天聊。
还没到家。路上林青就跳他身上让背。
抱怨连连。“王丽这个死女人真不识趣,吃饭不能改天啊?一群人在饭桌上当灯泡!”
凯哪知道那么多。”
“对呀!所以逮着机会就让咱们请客,气死人了。”
到了家里陈依发现阳台焕然一新了。种上了葡萄藤。他是早想这么干的,总是没空。两个人聊起分别时日里的事情,一时话多的说不完。
下午上课时间了,林青又不去。得意的说哪今年级主任管都拿她没法,她就是有合法旷课的御赐金牌。
直聊到晚饭的时候,林青做饭陈依也进去陪着。
说是见过遥遥了,现在正觉得幸福,威风八面的当着黑社会大哥的
人。
“遥遥她父亲现在态度软些了。看守所前段时间出了事情,有个犯人在里头被打死了。这种事情多麻烦呀,闹不好就一顶大帽子扣上了。王福积极帮忙,最后竟然逮住了个中间人,送局里一审一问就确定了是买凶灭口。无形中就把这麻烦给解决了不说还立了功。遥遥的父亲嘴上话口不松,但也没再那么紧逼了”
陈依原本还有种回不到角色的茫然感。听着林青说这些朋友的事情,渐渐才找回了角色,找回了感觉。
“文文成绩进步多了,我跟你妈说她不小了,再打她不好,文文说好像有效果,最近你妈发脾气了也没打她。只揪她眼皮。
陈依忍不住就笑了。他小时也被陈母揪过眼皮,也不知道谁发明的这种办法。揪着眼皮一拧。立马眼泪外涌。跟虐待似的。
陈依听着不由问起孙小云的情况。他实在想印证。
“”云她失踪了。
“失踪了?”
“其实是离家出走,不过跟失踪一样,再也不会回来了林青一脸的失落。“她其实有绝症的你也知道,本来活不了多久。上个月她知道快到尽头了,觉得等死只会让父母亲友陪着难过,她自己也难过,本来能看开的到时候也会看不开,会特别恋生。临走前给我和遥遥还有她父母都分别留了信。说是去一个她很喜欢,早就决定了的地方迎接死亡。没说地方,有意不让我们找她其实人挺好。爽快,大方,心眼虽然不少但很坦白”
孙小云似乎真的是几
陈依很难认为这是巧合。
趴真的跟赵华同归于尽了?或者说她生命本要走到尽头了。根本没打算活着离开撒哈拉沙漠?
“对了。前两天来了个警察,市局的。找你的,问你跟王佩琪什么关系。我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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