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血
000块小费,OK?”
小姐们热情欢呼,气氛刹那再度激烈。
冰哥招呼陈依坐开一旁,点了根烟道“你跟小乐先回家吧,军哥应该不会就这样算了。”
陈依觉得好不容易靠近的线也许就这么断了,那个军哥没可能还会跟冰哥他们来往密切。迟疑几秒,却觉得不该走。如果那个军哥的线断了,那么阿涛和或许跟000教会有关系的冰哥和王福更不能丢弃。
如果今天,现在他就这么走了。绝难指望众人再对他推心置腹。
“小乐你先回去。”
萧乐十分担忧又紧张的抓着他胳膊,似乎想劝,但话没有说出来。她也知道那很没有义气,如果陈依真的跟他走了,会被人从骨子里看不起。最后她还是松了手,勉强笑笑道“嗯,你们要小心点,回家记得给我电话报个平安。”
冰哥目送萧乐离开,又劝阻陈依道“再怎么说你还读书的,军哥如果真来报复肯定不会是小事。你还是别掺合进来比较好。”
其实陈依心里也有些莫名惊惧,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更觉得接受了师父重托,绝没道理为这么点事情就打退堂鼓。“既然当我是兄弟就没理由这时候说这种话。”
“好!”冰哥重重拍他肩头一把,笑道“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本来不应该多留马上走,但是今天他找不到我们明天还会找,总是找不到我们就会找我们身边好找的人下手。与其如此不如就等他来,但是我们不能这么空等他找人来砍是不是?你看他们几个现在个个头脑不清醒帮不上忙。这是钥匙,上次那个房间你应该还记得,就是那个柜子,里面有个黑色的旧包,里面有家伙,帮忙走一趟带过来,顺便用这把钥匙打开旁边的抽屉再取五万块钱过来,万一有人受伤去医院要用。”
陈依点头答应,接过钥匙。冰哥又递给他五百块钱道“路上多给司机点催促开快点,来晚一点我们就有可能没机会反抗。”
第五节 别投入感情(上)
陈依接过钱当了回跑腿。
上次那间房子并不难找,屋子里头依旧如故,但地上再没有报纸铺垫,干净了很多。
柜子里黑色的包中装的有半个手臂长的刀几把,还有三支手枪,两颗‘菠萝’。
抽屉里的钱不止五万块,全部百元的蓝色钞票,堆成叠,几乎塞满了抽屉,约莫二十叠。陈依完全不能理解冰哥父母的想法。将近二十万块钱就这么放着,随便自己的孩子取用?真就有钱到了这种地步么?而他父亲说来在亲友中收入最高,还在为十几万的装修费迟疑难下狠心。
钱与钱的差距,对待钱的概念竟然能够相差这么远。
陈依拿了五叠塞进包里,匆匆忙的关门下楼,拦车直奔大富豪夜总会。
但他赶回包间时,已经不见了冰哥他们一伙人。
夜总会的小姐告诉他那个油头大腹的人领来一群人把冰哥他们带走了。
去了哪里,她们都不知道。
陈依负着黑色背包走出夜总会,站在片刻前的街边栏杆旁时,心里一片茫然。冰哥为什么会那么合作的跟军哥走?他想起电影里的情节,不由怀疑会否就在附近建筑的偏僻巷道,于是开始搜寻。
没有结果,附近的建筑根本没有电影里那种狭窄又昏暗的走道,楼与楼之间的距离很宽广,灯火通明,绝对不适合为作奸犯科提供便利。
这么空自焦急一阵,他又觉得此刻的自己实在可笑。冰哥他们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他本也不必担心,俗话有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陈依当然不相信什么命运,但是做善事当然有可能在某一天换来别人的感激回报,同样的,作恶事也总有被报复的时候。
走着他又回到大富豪门口,越发觉得无奈。既不能就这么回去,又茫无头绪线索。正考虑该问问萧乐能否提供线索,还是求助师父时,忽然看见马路那边跑出来个人。
是王福!
王福的脸上有淤肿,好像跑了很远的路,上气不接下气,一路扶着栏杆跑几步一停。
陈依连忙迎过去。“怎么回事?”
“走!”
王福领着他就往来路跑,转进夜总会后面的住宅区时,他就拉开背包拿了两把手枪往腰间插了把,塞给陈依一把。
“军哥那个王八蛋!我操他老母,这两年吃用拿了冰哥家里多少钱,今天翻脸就他妈的不认人!”
王福激怒骂咧着脏话,一直走到栋楼下面,忽然又道“在地下室的房子,你下去后一定要稳住场面,就我们这样搞事情没办法了结,除非真他妈的敢开枪杀人,那样闹出人命谁都不好过。军哥那群人什么事情都敢干,真见血了很麻烦。我去打个电话找人来帮忙,你千万要稳住场面别让他剁了冰哥手指!”
王福叮嘱完了就走,急匆匆的去找公用电话。
陈依怀里揣着枪,心里暗骂真是好差事。踌躇几秒,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大步朝楼上跑。
地下一层只有一扇门,房门紧闭,他不可能去敲门。
门是绿色的铁皮门,锁是那种上螺丝的便宜货。他家里每次遗失钥匙陈母必定更换两层大门的锁,陈依买过,也动手拆卸安装过。这类锁固定用的螺丝质量并不优良,他觉得有可能实现电影里头警察踹门的场面。
门的另一面连接门框由金属贴片固定,踹那里肯定是笨蛋行径。锁舌是铜铸的,绝对不可能一脚踹断。陈依短暂考虑几秒,觉得要想踢开门则必需靠一脚冲力震毁锁的固定,这样锁舌才会丧失作用。
他深吸口气,运功聚里,后腿两步,快速前冲同时旋身一脚朝最靠近大门边缘的门锁位置狠狠踹出!
‘嘭!’的一声震响,那道铁皮门整个被踢开,门锁飞进房里时,陈依左手拿枪右手握了把西瓜刀飞冲了进去。但这一刻他竟然想的是陈母过去总买价格贵的锁,陈父说没必要她还责备陈父在这种事情上马虎大意,说便宜的破锁就是引贼惦记。现在,他觉得陈母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
像是间堆放货物的仓库,一箱箱的东西直堆到天花顶,进门就是宽敞的大厅,里头好像还有房间,半掩的门里传出来的声音像是小K的哀嚎哭叫,也不知道正遭遇什么惨事。但陈依根本懒得理会小K的遭遇,王福已经安全了,现在他只是不希望冰哥和阿涛出什么大事而已。
冰哥整张脸都被人打肿了,但还站着,背后是回力酒吧那个女人。竟然安然无恙。
军哥和三个约莫十八至二十岁出头的男人把他们围着。那三个人都拿着枪,却好像不能使用似的反而抄着棍子,明显在攻击冰哥。
陈依的闯入惊动了他们,其中一个人怒目瞪来同时,举枪就朝他对准。
张动的嘴巴像要骂咧什么脏话。
但那人没有骂出口。
看到他举枪,陈依根本连思考都来不及,右手握的刀已经夹带急冲之势挥了出去。
鲜血溅的他满头脸都是,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自己就置身在梦中,为保护李心挥舞凶器杀人的时候一样。
但这次他没有杀人,也许潜意识的反击仍旧夹杂理智。这一刀砍重那人握枪的手,那根大拇指只连着层皮,涌喷着鲜血,让人不忍再多打量半眼!
陈依的枪对准了军哥,强自压抑内心的紧张和对血腥的惊惧不安。被他一刀砍伤的人抱着断指在地上打滚嚎叫。
里头半掩的门里接连跑出来六个人,也不过成年不久的模样,有两个还没穿裤子,但手里都端着黑色的五四式手枪。
和军哥一样,都被地上那人的惨况惊呆片刻。
军哥的脸上渗出冷汗,但人仍旧显得镇定。
“陈依小兄弟,我就说过你是拥有神圣力量眷顾的战士,你真正的道路是追随真神的引领,绝不是跟这种凡夫俗子混迹于酒吧市井。我很器重你,我们所信奉的真神也必定会接纳你,给予你通往更神秘强大力量的道路方向指引……”
“如果真如你所说,今天就让我带走他们。”经历过路遥的事件后陈依已经学聪明了,隐隐体会到言语的攻防性。
他虽然不喜欢说话,但绝非笨嘴笨舌。因为在他三年级时,性格还没有那么内向时曾经参加过学校的辨论大赛,班级决定性的胜利就因为他的诡辩赢得。这也是他从小就不怕老师,敢于眼皮也不眨就鬼扯的原因,他说谎从来不会只应付当时,所以也总能轻易捕捉别人言辞里可利用的漏洞。
军哥呵呵轻笑,陈依知道这是人为自己争取思考时间整理言词的下意识表现方式之一。
第六节 别投入感情(下)
“其实晚上军哥一席话让我感到非常受宠若惊,从来都没有感到自己会被人如此重视,原本很期待军哥的承诺,想亲眼看看,了解自己到底有些什么不寻常的能力。可惜发生这种误会,现在军哥已经挽回了颜面,跟冰哥毕竟也是兄弟,难得军哥一路抬爱,现在就想求个情,请军哥放了他们吧。”
陈依只管拖延时间,随便乱七八糟的扯些听似真情流露的鬼话。他猜想军哥根本不会虎头蛇尾,因为他自己根本没有面子能让人给。
“不是我不给小兄弟面子啊。但是做为真神的追随者,我的脸就象征真神的荣誉,它不仅属于我自己,更属于我们所追随的真神,我们的信仰!小冰为袒护他女人闯下大祸,不是我一个人说句算了,这件事情就能算了。况且……做为真神的信徒,我们要修的就是神道,能够引领我们进入天堂,脱离凡俗的神道!神道首先讲究割断尘缘,神的信奉者就是个大集体,大家庭,此外的凡尘不过是云烟。小兄弟既然得神灵眷顾,又有心追寻神道,理当从现在做起,就像阿涛一样在考验面前做出正确抉择,甩开凡尘中这些没必要的感情烦扰。”
皮球又被军哥踢回了给陈依。
军哥仿佛在等待他选择,或者说,用言行告诉他正确的选择应该是什么。
动作很自然的,十分放心似的对身旁的年轻人轻轻的,慢慢的一挥手。
那人就举枪对准冰哥。
“砰!”
陈依开了枪,开完枪后才有些后怕,才发觉他自己简直胆大妄为的近乎疯狂。虽然他觉得这一枪绝对不会打中人。因为陈父当过几年兵,虽然射靶场的一发子弹贵至10块钱人民币,也很大方的带他们家人去玩过几次。
对陈依来说静靶实在太简单了。这一枪他对着军哥耳朵旁边的空处射的,也预留了可能偏差的空间。
果然没有伤人。但枪声的响动仿佛让整间房子都颤抖。
也许没有人想到他敢开枪,还是没有任何警告的就突然开枪,连带军哥在内,全都有些变了脸色。
“神道修行的事情现在我懵懂不知,军哥这么说当然是有道理的,不过现在我只是凡夫俗子,对于兄弟之情还不能说割舍就割舍,总需要些时间。希望军哥能够给我一点时间。”
陈依心里十分担心,枪声太大了。万一上面的住户听见后报警,他岂非自找麻烦,私藏枪支可是重罪,何况他还砍断一个人的手指,还开了枪!
就在他有些恐慌担忧的时候,玉佩传来师父王佩琪的声音。
“你有十分钟时间带有价值的人离开现场,主脑根据苍蝇观察之眼的图像信息判断认为那些箱子装的都是000教私印刷的修炼经文,以此出售给信徒谋利。裁决门方面已经决定通知警方去查办,你必需离开现场!”
“军哥,枪声恐怕会惊动楼上住户报警……”
那军哥忽然变了脸色,凶相毕露的道“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也他妈的敢跟我讨价还价!”
陈依知道他要发难,不由更戒备的盯着那几个从里头房间出来的人,看清了那几把对准自己的枪口,反而更觉得身处绝境,无计可施之下忽然心生愤怒,反而对军哥怒目而视。决意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干脆开枪拉这混蛋陪葬!
他的枪口于是也对准军哥头部眉心,心里反而变的忘记了害怕,眼角余光紧盯对准自己那几把枪上的手指,只要稍觉有动作,就立即扣动机板。
过度的紧张甚至让他忘记自己还有皇帝新衣做为护身符。
形式一触即发。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进来。陈依以为警察来的这么快时,就听见王福的声音。
然后看见几个年轻人冲了进来,四个人横阻在对准陈依的几把手枪前面,一个最多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人直闯到军哥面前。
“大家都是教会的人,王冰的父亲为我们会做出过很多贡献和帮助,军哥如此对待教内的兄弟岂非太寒人心?”
军哥对那人并不如何买账似的怒目骂咧道“我们这边的事情跟你们这群偏离神道的蠢材有个屁的关系!轮得到你们管?”
那年轻人也不生气。
“王福是我的人,他的兄弟王冰本来也算我们教会的人,你伤害自己会的人我为什么不能管!今天如果你不放人,我相信真神绝不会原谅你的罪行!”
军哥怒容满面,却按耐久久都没有发作,仿佛这年轻确实有让他顾忌的地方。最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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