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血
踪仪再搬回一百里外的地下仓库。啊,还得通知从周围三个省赶来的四百多个七门精英回去洗澡睡觉,让我们部门三十多个尸检不用继续调查回来吃夜宵……”
白外套的总组长一口气足足说了五分钟,末了,凑近那回报的人员,高声问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应该这样向总门主汇报?”
见一群白外套纷纷低头不语,他勃然大怒,吼叫出声!
“还不赶快查!查这个杀手的所有资料,祖宗十八代的都不能放过!一个普通的杀手有可能一刀杀死身套皇帝新衣的星门精英吗?嗯?普通人一刀的力量比SSG狙击步枪还厉害?”
白外套们纷纷开启通讯设备联络的,敲击键盘搜索库存资讯的,一时忙开。
总组长扯把衣领,又从兜里掏出快手掌大的原型通讯器。
“小别扭人在哪?”
通讯器里传来个声音。
“总组长回来了。我在观察间。”
“又在看37777号观察对象?”
“是啊。总组长你肯定不会相信,这小孩一点异能脑波现象都没有,但是换了七个型号的‘苍蝇’都被他感觉到了!”
“哦?这倒有些意思,我来看看……”
埋头搜索资讯的白外套里这时有个人兴奋的蹦了起来,远远就忙不迭带的叫喊。
“总组长!找到了,找到了!”短短十来米,那兴奋的白外套竟然跑的急喘气。“总组长,此人原属月门,十年前因伤退役,后来改换了面貌和指纹先后服务十三个国家的财团,退役前月门代号黑牙……”
总组长的脸不由绽开了笑容。
“我就说嘛,大家不要怕麻烦,看!这不就查到了吗?出身月门能一刀杀死星门精英就一点也不奇怪了。通知情报门查到的信息,转达中枢门我个人建议可让蝶衣门的An负责处理这个叛徒。我先向总门主汇报,你们也不能放松,要继续追查黑牙退役十年中的背景变化,一定要搞清楚他准备把异物交给谁!”
一群白外套充满热情的应命,个个干劲十足。
总组长走出几步,又回头把那个查到情报的年轻白外套叫近面前。
“你的表现是无可置疑的。不过这个事情,希望你能明白,必需说是跟情报门合作之下查证确认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白外套仿佛被当头浇了盆凉水,激动当即冷了下来。
“我听从总组长指示……”
语气里透着难以掩饰的委屈。
总组长晒然一笑,重重拍了他肩头一把。
“傻小子!我是为你好。各门各司所职,如果是本部的事务大家都知道全是你的功劳,谁也不会抱怨。但你如果把情报门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还做的更好,以后还指望其它门的人给你好脸色看吗?今天你损失一点功劳,但日后各门都会心甘情愿全力以赴的帮助你,这就是必需考虑的内部协调,互助的关系需要彼此付出,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年轻白外套的满心失落这才一扫而空,感激不已的点头道谢。
“多谢总组长关怀!我完全明白了!”
看着转眼恢复精神回到岗位工作的年轻白外套,总组长脸上挂起笑容,心里对他越来越满意。有能力又能够受委屈的年轻人才有长远而光明的未来。
总门主如今就在这里,总组长不是第一次踏进总门主才能居住的地下六层。
但经过密布无数颗‘黑眼珠’的通道时,仍旧觉得不安。每一个黑眼珠都能发射辐射或者激光束,没有人能不被允许的通过这里,也没有人能恶意闯进这条通道仍旧活着。
总组长没有见到总门主,只对总门主的得力助手,也是他许多女人之一的一级门查做了详细禀报。末了,不忘把得功年轻人的表现提了。
这个女人很年轻,也很美丽。但总组长不敢随意抬头多看哪怕一眼。
“总门主一直说你培养了很多优秀可靠的人才,这个年轻人十分出色。情报门门主刚才也特意提了,说他跟情报门合作追查时竟然想到调取三级备录资料印证对象身份,如果不是他的机灵,情报门也许要在两三个小时后才能想到。”
总组长毫不居功的谦虚笑笑。
“情报门主总是太谦虚。所以能这么快查到黑牙真实身份,如果不是情报门长年累月的悉心搜索整理信息,也不可能立即调取到十年前的易容改指纹资料。”
女人笑意更浓,连连点头称赞两部的工作。
末了,忽然问道:“S市的37777观察对象情况如何?”
总组长深感吃惊,料不到区区一个观察对象的编号竟然能被这女人记得。
“是个很特别的观察对象,目前已确认没有异能脑波现象,但是,更换了七种型号的‘苍蝇’都没有瞒过他的第六感,我们仍旧在密切观察,希望不会是个脑波遭到安哥鲁莫亚王异族侵占奴役的对象。”
“你们继续观察37777号的情况,一旦确认他并没有成为安哥鲁莫亚王的奴役就立即汇报,总门主很喜欢武学上有天份的种子,况且他又是An发掘推荐,所以对这个0。7特别关心。”
“我们绝不会有丝毫懈怠和马虎。”
……
第九节 怒可激?
清早的时候,陈依如常醒来。
清醒时就感觉头顶上那只总看不见的苍蝇‘嗡’的振翅飞走。他对这该死的感觉已经无可奈何,如果不这么调节心情一定会被扰的无意义暴躁乱跳。
陈父让他骑单车上学。陈依有些意外,却很高兴。
他本以为父亲忘记了暑假里答应买单车的承诺。
他先载文文到住宅区的小学,又穿过住宅区后的大马路,转入山脚下的住宅区,东拐西折的转了几分钟,到达学校。
单车被他放在车棚靠墙位置,刚拔出钥匙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一阵急刹车轮胎磨地的声音。
继而是碰撞声。
陈依回头望去,只见他的单车被歪了靠在墙上。一个男孩匆匆忙忙的把单车上锁,就望楼梯口跑。
“喂!我的单车被你撞歪了。”
那男孩奔跑的脚步不停,只回头看了他一眼,就头也不回的跑进楼梯道。
“喂!”
见那男孩的背影在楼梯口消失,陈依闭上了嘴。隐约记得那人面貌有些印象,估摸是一个班的。
就折身回去扶起单车,这是铃声响起,已到上课时间。
陈依不急不徐的弯腰,拔出那男孩单车轮子的气芯。慢腾腾的走上楼梯,从钥匙扣上拔出把小指长的饰剑,把气芯从头至尾割裂分开。
走进教室后,在第四排靠墙位置找到那个男孩。
信步过去,把掏出来的两毛钱连同气芯一并摆放那男孩书桌上。
“这个换你,这钱赔你。”
那男孩愣了三秒,忽然起身,匆匆忙忙的跑出课室。
陈依走到窗台边朝单车棚望时,班里许多学生都挤到了窗边看热闹。
男孩看了眼瘪气的轮胎,脸上泛起激怒的潮红,快步回跑。
陈依好整以暇的等着,不片刻,那男孩飞冲进课室,一句话也不说的冲他挥拳过来。
不等拳头打到,陈依已抓起身旁同学的课桌,整个甩砸到那男孩胸口。
那男孩被砸中后退,竟不惧更怒的要再打,周围反应过来的男同学七手八脚的拉抱着分开他们,几个女学生情急大喊劝阻。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五分钟后,陈依被赵班主任领进教师的办公室。
里头只有一个在没有去上课仍旧在埋头忙碌备课的老师。
陈依认得她是物理老师,一个从昨天见面就让他觉得很特别的人。那种平静中透出的睿智似极了曾在寺庙见过的僧人。
班长很快路镜很快来了,详细叙说了看见的经过。
路镜离开办公室时,物理老师抬头看了陈依一眼。
“这样设计同学太阴险了。”
陈依知道把戏被看穿,却面色不变的维持沉默。
物理老师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赵班主任只顾气恼似乎没有明白物理老师的提醒。
“男孩子冲动打架这不奇怪,但是你怎么能抄起课桌砸人?万一把人打出事了怎么办?你想过吗?”
“老师不用担心,他没事。当时我只是为求自保虚张声势,砸的时候没有用力。”
那男孩这时从医务室回来,赵班主任问了情况,知道没受伤,心里不由宽松,情绪也不再那么激动。
“都写份检讨,写完了再去上课。”
那男孩冷着脸,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接了纸笔,走开一旁去写。
陈依接过纸笔时,反问赵班主任句“是写学校角度需要的检讨,还是我个人对事情的真实反省?”
“什么?”赵班主任一时没反应过来,旋即明白,脸上写满诧异的反问道“这有区别吗?”
陈依闻言刚想说没有时,一旁的物理老师头也不抬的插话了。
“让他写两份。”
陈依于是写了两份。跟那男孩一起回了课室。
赵班主任看他们留下的检讨书时,念念有声。
“打架的错误经过班主任的循循教导让我充分认识到严重性,不由为当时的冲动深深懊悔……”
赵班主任很有些难以置信的放下陈依的第一份检讨书,拿起第二份看时,忍不住扑哧好笑出声。
物理老师抬脸望她时,就听她咬唇念道:
“我认真反省事情经过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如果将来再有类似事情发生,我会用书桌砸了对方后假装受伤摔倒,就能连检讨也不必写了。”
……
下午放学,陈依等到那男孩推着单车离开学校大门后才离开教室。
这座城市没有真正的冬天,九月份的天空仍旧烈阳高照。学校的周围也没有修理单车的店铺,只有离开住宅区拐弯再走五十米的天桥下才有在路边摆摊修理单车的小买卖人。
这种天气推单车步走绝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快离开小区的时候,那男孩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
陈依在这时候骑车追上他。
“早上我的做法是太过份了。但希望你能体谅一二,我的单车昨天新买,恳求我爸很久,被你那么撞歪墙上实在很生气。”
那男孩依旧沉默推车前进,脸色却没那么冷了。
陈依指指后座。
“你骑上车抓着后座,我带你过去买气芯。”
那男孩略显迟疑。
“不会还生气吧?都是同班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为这么点事情闹的不可开交多没必要。今天的事情我们都有错,不如一笔勾销忘了吧。”
男孩终于表态,默然上车,抓住陈依的单车后座。
对于这结果陈依感到很满意。
当一场比斗中你已经取得胜利,就不能给对方反败为胜的机会。如果不能让对方畏惧屈服,就要设法消除对方的仇恨,化敌为友。既然不再是敌人而是朋友,对方当然不会再跟你斗。
这是聪明的做法。因为陈依能想到很多种早于报复的可能,他的单车是新的,这男孩的单车不是。
这男孩可以偷偷的拔走他的气芯让他也在烈日下推车步走十几分钟,也可以拿钥匙在崭新的单车横杠上划下道醒目的印痕。
如果让敌意继续存在,最后演变成这种斗争,他是新单车,注定吃亏。
现在这样很好。
一路到修单车的小买卖人的地方,他们都没有再说过话。
陈依并没有兴趣真的跟男孩交朋友,毫不介意。他知道男孩绝不会再主动挑事,人们接受别人好意的同时必然自觉亏钱,无论是否表现,都会视对方友好。这是很寻常又普遍的心理。
第十节 渴望公平的心
对男孩的处理方式陈依还有另一层考虑。
人有时候就像加工制造的产品,其中总有个别不合格的失败品。每个年级甚至班里,总有一撮恶劣的坏孩子。
他们无事生非,优越感和自我价值建立在欺负弱者的基础上。
他们总想方设法的讨好跟了校外古惑仔的学生,一边又狐假虎威的对弱小的乖孩子动辄呼喝瞪眼威吓,或者推搡戏耍取乐。这撮人在近似烂仔的学生眼里几乎没有地位,但又让乖学生畏之如蛇鼠。
学生属于什么类别,在校园里很好区分。
不能惹的学生绝不是高大强壮,那时代烂仔的象征是追逐潮流奇装异服的群体,抽烟更是他们独有的标志。那时候的乖学生和普通学生绝不会,也不可能穿另类突出的衣服,穿耳洞戴耳环。因为父母就会先把他按家里地板上狠狠修理个够。
除了不能惹的,还有一类属于没必要尽量不惹的。这类群体成份多是些不能惹群体相识的朋友,还有就是不怕吓又打架凶狠的。这类学生冲动易怒,动手不分轻重。除非主动挑事太得罪人,否则纵使烂仔群体的学生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去招惹。
狐假虎威的那批坏产品般的群体当然更加不会。
陈依虚张声势的抓书桌砸人,为求让同学眼里对他形成这种定义。
他成功了,三班里也有坏产品般的学生,没事推推搡搡对人呼呼喝喝装凶狠,欺负那些默不作声不敢稍作反抗的学生。
但没有人来招惹他。
甚至在推搡戏耍陈依前排的男孩时,他多事插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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