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军少宠妻无度
素问已经顺着墙壁滑下来,死命的咬着嘴唇,不肯让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她真的太爱哭了。
眼泪只应当在怜惜自己的人面前流,在将自己弃如敝屣的人面前,只会沦为笑柄。
她总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勇敢,就能够挽回一切——他的人,他的爱。可原来爱情这种东西,是无论你使出千方百计,总能让你莫可奈何的一件事。
她真的没哭。
只是眼泪决堤,滚滚的流个不停而已。她拼命的吸气,拼命的拿手背去抹,然而嘴唇都快咬破了,还是泄露出一两声哽咽。
掩饰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啊。
可为什么他可以在自己面前掩饰的这样好,这样绝情。如果不是掩饰,那么,他是真的不爱自己了?
她的目光在盈盈的泪眼中颤抖,也许是幻觉,陆铮居然转了回来。
他重新回到聂素问的面前,素问用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看着他,就像电影里的画面,鸿蒙初辟,她终于得蒙圣眷。她期盼着从他口中能说出她期待已久的话。
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盯着她,一字一句:“你要记住,是你先招惹我的。我从没想过要眷养你,再把你丢弃,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如果早知你这么麻烦,就算你当日招惹我,我也不会理你。”
聂素问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眼中失了焦距,一片空白。
恍惚的盯着他。
“你忘了当初是你拿走我的酒,问我可不可以?你忘了是你自己主动爬上我的床?没见过像你这样恬不知耻的女人,这么多年,我在你身上花的钱和精力,也足够多了,你该满足了。现在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为什么还要跟在我后面叽叽喳喳,紧追不舍。你追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追到西藏来,你是脑子有毛病不是?你难道就没有自尊吗?自个儿巴巴的贴上来,是食髓知味了么?醒醒吧,聂素问,就算你不要我的钱,我也对你厌烦了,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女人,死心塌地的喜欢上自己的金主!”
他几乎是激怒的。
那么的,口不择言。
每一个字,都咻咻的化成一道利箭,锋锐无比的穿过聂素问的心口。
她几乎能听见箭头穿过皮肉噗噗的声音,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而她无法反驳。
张着嘴,只能嗫嚅无声。
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当初是她误入酒吧,先招惹上他的。
也是她不耐烦的拉过他,在浴室里与他初尝禁果。
十八岁的她,没心没肺,以为自己心已经死了,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也不会在乎了,原来她的心,还是热乎乎的,会流血,会痛,会为了一个人,千疮百孔,会难过的,无法呼吸。
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能重新体会到什么是幸福。她凉薄冷情,他用最无微不至的关怀暖热了她,她斩断情丝,他用三年的无声等待感动了她,她步履维艰,他用最沉默的方式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他慢慢的把无坚不摧的聂素问,变成了一个会任性,会撒娇,会依赖他的小女人。
那么多抵死缠绵的夜晚,她看着他的英俊睡颜,她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她的,是她聂素问的。
当时的自己,还是年轻气盛,太过自负了吧。
现在的她,一定令他非常的讨厌。
像个牛皮膏药似的,粘着他,怎么甩也甩不掉,撒泼耍赖,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丢人她做什么,连自己都厌弃自己。
总是让他在战友面前丢脸,令他颜面扫地,他嘴上不说,心里一定很忌讳吧。
半夜不睡觉,厚颜无耻的跑到他的房间去,赶走他的室友,让他半夜起来给她打热水,洗脚……
一直都是她太过自作主张,还自以为是的沾沾自喜着。霸道的占据着他的全部空间,甚至知道他当兵可能会遇着藏族姑娘都会吃醋。
其实,早就惹人厌了吧。
聂素问这次是真的想嚎啕大哭了,痛恨自己做了这么多无法挽回的事,痛恨自己傻得无可救药。
抽气声越来越止不住,她用力的把两只手交叠,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皮肉陷入指缝中,她就泄愤般的咬住,几乎要窒息,才终于憋住了嚎啕大哭的冲动。
那股子无处发泄的痛苦,也憋了回去。
仿佛一股真实存在的气体,合着血,用尽全力的吞咽下去,那些懂得自制,懂得掩饰的人啊,到底要经受过多少,才能学会淡然以对。
聂素问整个人都已经冷了下来,冷静的,冷淡的,那股冷意顺着血脉窜进她四肢全身,她终于站直了身体,放下手,抬起眼睛,直视着他。
这个她爱了许多年,也是唯一爱过的男人。
“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被迫的,跟我在一起。你放心,我不会再打搅你的生活了,也不会再缠着你。以后你在的任何地方,我都不会再出现。”
聂素问静静的说完,她的背又挺直了一分,在他之前,转身离去。
话说到这份上,若再纠缠,那她聂素问真是撞到南墙上撞死了也不亏。人,没了底线,那就是贱。
之前决定要留在冰天雪地的隆子县,是因为有爱,才无畏。如今这颗千疮百孔的心,已经没有了一往无前的勇气。
谁愿意好好的首都不待,跑到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儿来呢?
她想,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他哭了。
也是她最后的眼泪。
陆铮,我把它留给你,留在拉萨。
在旅馆的前台,她问:“这边哪里的寺庙最灵?”
前台白她一眼:“想求什么?求财呢,还是求男人?”
“……我只想知道哪里最灵。”
“两个都求啊?那去你们雍和宫不就行了,跑西藏来干嘛。”
“……咳,我就是……想为一朋友祈福……”她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表达。
小姑娘“哦”了一声,神情倒变得友善起来:“为朋友啊,其实心诚就好,不在于形式。这个点儿天都要黑了,旅行团也不发车了。不过我们旅社有私人车,转转山的话,就带你一个也行。全程专车接送,专人解说,安全快捷,就是嘛,只带你一个的话,价钱有些贵,八百八十八,讨个吉利吧。”
失恋女人的钱果然很好骗。
哗哗哗从钱夹里掏出钞票的时候,大约前台也是把她当傻X忽悠的。
其实人傻点没什么不好,太聪明了容易受伤。
做一个清清白白,清清醒醒的傻子,没什么不好。
……
……
……
聂素问在旅馆外瞧着那从外表到内在都是一辆货运卡车的“旅游车”,不确信的问司机:“您确定这车真能上山?”
这会子她要再不怀疑,那就真成彻彻底底的大傻子了。
师傅胸有成竹的拍了拍方向盘:“没事儿,我每天都开这车,上山下山的运送物资,不知道跑多少遍。肯定没事儿。”
不知道为何,师傅越说没事儿,她心里头就越不安稳。
正抬着条腿,犹豫着该不该上车,已经被人整个儿的拉了下来。
素问看着把自己手腕攥得生疼的男人,眉毛都竖了起来,胸腔里蹭蹭蹭的火苗往上冒,偏生眼睛里不争气的又凝上了雾气。
这一次,陆铮什么也没说,胳膊一用力,已将她拉近,带进自己怀里。
低下头,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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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更新时间:2013…1…11 0:05:20 本章字数:8221
章节名:一一八,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这一次,陆铮什么也没说,胳膊一用力,已将她拉近,带进自己怀里。爱萋'
低下头,吻住了她!
在最不可思议的时候,用最不可思议的方式,狠狠的吻了她!
仿佛骤起的风雪。
没有预料,没有节奏,铺天盖地,山雨欲来,满楼的风。
聂素问整个人被他推着搡着,偏生嘴唇被他咬的死死的,脱不开,她被他一直挤到墙根上去,被控制在他的胸膛与墙壁之间,他就缠着她的唇舌,呼吸间,有凉凉的新雪气息,还有熟悉的……草木香。那是曾经让她意乱情迷的气息,仅仅只是气息,只是气息而已。
这个男人,陆铮,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气息,都足以让她丢盔弃甲。
手臂环过他的脖颈,抱紧,再抱紧,当一寸一寸深入的吻,仍然无法拉近彼此的剧烈,所有的动作变得更加急切而狂躁,他几乎用全身挤压着她,不能换气,无法停歇,就像一段鼓点激越急切的交响乐。那种窒息的感觉再次回来,仿佛脖子被人掐住。
她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双手,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无法呼吸,也不想呼吸。
就这样吧。
就这样死了好了。
如果一定要分开她和陆铮,不如让她死在他手上算了。
聂素问身体一抽一抽,抖动得厉害,夹杂在唇齿间用力吸气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诡异,陆铮终于放开她,看着她使劲的推着自己的胸口,紧闭着眼,气息不足的抽搐着。
陆铮的脸上出现一种惊疑的恐惧。
“是高反。”在一旁看了半晌好戏的卡车司机提醒他。
陆铮赶忙接住她快要倒下的身体,按住她的胸口,帮助她换气,甚至要帮她做人工呼吸。
好久,素问的脸色终于恢复过来,她抬起头来,静静的望着他。
那样的眼神。
近乎柔弱的眼神。
柔弱,但是狂乱,装着满满的,全是慑人的绝望。
他有点不忍:“走吧,我送你回去。”
聂素问困惑的看着他。
“你高原反应很严重。”
他弯身就要去抱她,手一触及她的腰身,她忽然像触电了似的弹开来,他不解的看着她挣开自己的手。
“陆铮,你到底怎么回事!”
她用手背狠劲的擦着嘴唇上留下的他的味道,恨恨的瞪着他。
这样说一出来一出的,她真心理解不了。
也同样累了。
这种她追他走,她追不动了,他又停下来等等她的游戏……她真的玩腻了!
“是你说我们桥归桥,路归路的。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一面使劲的伤她,一面又这样激烈的吻她。
她也许真的是傻,所以不懂,不懂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什么状况!
她像个疯了的牛犊子,冲上去用力的推开他。
陆铮被她这么一撞,往后退开一步,垂着眸,再没有看她。
素问的胸口急剧的起伏着,又弓着腰原地撑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高反是难受,可面对眼前的男人,她会更难受!
她径直朝卡车走去。
这一次,陆铮直接付诸行动了。
他拽着素问的手,大步的往旅馆回拉,聂素问不由自主的跟了他几步,眼看快到旅馆门口了,才挣开他的手:“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要去拜神山!”
“……”陆铮蓦的转过头来,凝视着她时,态度已经出奇的柔和,“你真的要去?”
“……”
聂素问的嘴唇张了张。
无法言语。
“我带你去。”陆铮说完,目光越过她的肩膀,遥遥的看着那辆已近陈旧的货运卡车。
……
……
……
聂素问本能的想拒绝。她万万没有想到陆铮会说出这句话——我带你去。
迎上那温柔注视着自己的视线,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去就去吧。
如果神山真能实现她的愿望。
渐次落下的夜幕里,她跟在他身后,如同走向一条通往深渊的单行道。
*
陆铮走到卡车司机前与他交涉:“加一人,多少钱?”
司机师傅扫扫他身上的军装,再看两人刚才争吵的架势,这解放军同志明显不是好忽悠的小姑娘,于是尴尬的笑笑:“回来再说吧,回来再说。”
陆铮先上了车,然后把素问拉上来。
手递到他手心的时候,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他几乎是她的劫。
聂素问告诉自己,最后一次,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从此以后,有关陆铮的任何事,都将与自己毫无关系。
她无需再听他说什么。
也不需再理会他的任何要求。
卡车飞驰。
一路上陆铮再没同她说过什么,自顾自的看着车外风景,神色冷清,如同一位王子。
聂素问则低着头,沉默而迷惘。
司机师傅果然路很熟,一路上车开得很快,还时不时给他们介绍下山脚下的风土,不过见两人都闷着头,气氛好像越来越不对,渐渐的,也就话少了。
这样偏僻的山路,车辆也少,况且是晚上,道路上几乎没看见其他人的车子。
这是他们的专属车道。
“今晚不回去连队,你们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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