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军少宠妻无度
她说去S县,对方朝她勾勾手,压低声音说:“来。”
素问莫名其妙的跟着他,到一个偏僻的巷道里,她眼睛一亮,看见一辆客车上标着S县的字样。她明白这是拉客的黑车,不过情况所迫,她也不能继续在这耽搁下去了,于是交了钱上车。
一路上她认真的看着窗外,一方面是欣赏广西的风景,另一方面也是记路。
车行了三个小时,车身突然一阵颠簸摇晃,司机嘎的刹车,停下来看着满车的乘客。
素问望望窗外,窗外是笔直的公路,公路两侧是看不到头的荒野。
她有片刻的失神,和车上所有乘客一样疑问道:“怎么不走了?”
司机吸口烟,淡淡的说:“下车吧,车子抛锚,走不了了。”
“……”在乘客的怨声载道中,素问无语。
这就是黑车的弊处吧。
素问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看着那些骂骂咧咧的乘客,相继拖着行李包袱下车,似乎也只有下车——走,这一条路了。
她问了司机怎么去S县XX军区,司机倒是挺客气,还给她画了张地图:“这条路线我跑了十几年了,你这么走肯定没错。不过军区的事儿,我们老百姓可不清楚。这附近总共就这么一座山,你碰碰运气吧。”
素问望望纸上抽象的地图,又望望烟色朦胧下的远山,一阵叹息。
那司机掐了烟,也好奇道:“你一个姑娘家,跑山里来干嘛?家里人呢,就放心你啊?”
素问笑了笑:“我爱人是部队上的,我来看他。”
“原来是军嫂啊。”司机肃然起敬。
一个小时后,聂素问仍旧拿着地图,走在黄土小道上。一张无精打采的脸上,沁满了薄汗。
一眼望去,这条路根本看不到尽头。
素问又把那张不知所云的地图捯饬出来,研究再研究,是这条路没错呀,怎么感觉自己走了大半天,跟那座山的距离一点也没有缩短?
她把地图扭来扭去,觉得方向没错,那是不是路错了?
眼看着大半天磨蹭过去了,要是到晚上再找不到狼牙特战队的营区,那她就要露宿荒郊野外了。素问咬咬牙,弃了大路,决定从荒野的小路里抄直线走。
落日像一枚咸蛋黄,晃晃悠悠,慢慢吞吞,终于落下了地平线,又饿又累的聂素问从背包里拽出袋饼干,一路走一路嚼。走过的地方有一丛丛的草本灌木,入夜的山区涌着车堵的寒意,素问紧了紧衣服,再次的把手机拿出来看,这一眼,她差点爆出粗口来。
鬼扯的Y动,连信号都没了!
草丛里响起虫鸣的嘶声,素问吸吸冻僵的鼻子:“不怕不怕,再走几步就到了。”
也许真是上天垂怜,随着灌木丛渐渐稀疏,远处真的亮起了灯火。已经筋疲力尽的素问忽然又兴奋起来,可越走她越觉得不对劲,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隐约可见灯影幢幢,却越看越不像一个镇,难道是她走错路了?
这个想法让她眼皮子猛的一跳。
越来越多不好的预感同时涌了上来。
隔着厚厚的一从灌木,隐约可以听见轰隆隆的车轮声,难道她误闯了什么重地?
她小心翼翼的越过那片灌木丛,拨开最后一层屏障,顿时有数道光线射来,有人群在灯影里晃来晃去,借着这微弱的光线,素问看清楚了离她最近的一辆车,竟然是一辆挂着部队牌照的补给车!
她一喜,忽然耳畔更响的动静传来,如同地震般轰隆隆的撕裂着她的耳膜,她吓得“啊”一声跳了出来——是坦克车!
……
……
……
比被坦克车的炮筒对着更可怕的,是被无数张涂满迷彩的脸监视着,数道强烈的光线从四面八方向她射来,顿时,无所遁形。
聂素问慢慢察觉到一个事实:她被包围了。
幸好她还记得中国陆军会优待俘虏,于是立刻双手举过头顶,乖乖的蹲下,一动不动。
一阵阵犬吠声由低到高由远及近的传来,紧接着一道强烈的手电光线向她射来,一人一犬及至她面前:“干什么的?”
一道带着口音的粗犷男声。
素问用手臂遮着强烈的光线,眯着眼看清了来人。是一个士官,在强光下肩章上那道粗钢尤为明显,手里牵着的军犬正对着她狂吠。
她把手背在了身后,忍住恐惧,低声问:“不好意思,我是从外市过来的,敢问这里是?”
士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知道这是哪儿就敢乱闯?”
素问默默的低下了头。
士官严肃道:“这里是三六八团的后勤补给中心。”这里平常是军区的一个驻训场,在演习开始后,就被西北军区的一个陆军步兵团占领,作为后勤运输补给的枢纽。
素问有点晕头转向:“请问,这里离S县远吗?”
士官闻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抬手,指了指个方向:“九点钟方向。”
“那是什么方向……?”
素问的表情让士官心里偷笑:“你现在走的是六点钟方向。”
“……”
素问有点丧气的看着士官指的方向,一股沮丧感从心底涌起。人,找不着,手机,没信号,路,走反了。生平第一次这么点儿背,简直喝凉水都塞牙缝。
两厢沉默着,忽然一个兵从远处跑过来,对着士官敬了一个礼道:“班长,黑虎特种大队的人搜过来了,说要借咱们的信号车发个电报,您看怎么安排?”
“口号对上了吗?别是蓝军的奸细。”
“口号没错。”
“那就带他们去。”
小兵领命而去,素问忽然眼珠子一转,讨好的叫:“班长,您认识狼牙特种大队的人吗?”
班长的表情瞬间变了,诧异的盯着她:“你知道狼牙?”不简单啊,一个女人能知道西南军区头号特种部队的番号。
素问赶紧解释:“是这样的,我爱人是狼牙特种大队的。”
班长的表情又变得古怪:“你爱人是?”
素问有点不好意思:“他叫陆铮,当兵才一年,没军衔呢。”
班长瞪圆了眼睛,恍然大悟的看着她:“噢……你就是那小狼崽子的媳妇啊……”要说谁是陆铮,这班长也不可能知道,但一说有个当兵不到一年就加入狼牙特种大队的新兵,那在军区可是如雷贯耳。这次他们西北军区和西南军区联合军演,规模宏大,其中最令人瞩目的就是两大军区的头号特种部队,狼牙和黑虎之间的较量。
班长不好意思的抓了抓板寸的脑门,又喝了哦声还在叫着的军犬,向她解释道:“原来是弟妹啊。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想到咱们后勤部还能来军属,这简直太意外了。”
素问尴尬的抽了抽嘴角:“是啊,我也没想到你们正在进行军演。”
难怪陆铮这么多天都不接电话,原来是已经投身到军演当中了。
她很想问问军演战况,不过这属于军事机密,想必这位班长也不会告诉自己。
于是她老老实实说:“我是过来随军的,可是和我爱人失去了联系,又找不着他们部队的地址。”
班长说:“这样啊,现在军演还在进行当中,我们也没办法越线把你送过去。要么你先在总后休息,等到演习结束,再安排车送你去狼牙的驻训地,你看怎么样?”
素问顿时眼前一黑。原来自己摸到了敌人的后方了。
班长说着,一把推开门,首先一排的吉普车和装甲车就闪花了素问的眼,这里全是刚刚返回后勤中心的补给车,几个军官从车上跳下来,经过素问身边时,眼睛里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丝诧异。班长和他们笑着打招呼。
一个人说:“老耿,别光顾着泡妞啊,康队长找你呢。”
耿班长瞪了那几人一眼,回头抱歉的朝素问说:“不好意思,我得去向上级汇报下这个情况。要不,你跟我一起过去吧?康队长是黑虎特种大队的中队长,他们前几天在会战中才和狼牙的人交过手,也许见过你爱人也说不定呢?”
素问听了忙点头道谢。
耿班长走到一个屋门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上尉就打开了门,耿班长连忙敬了一个礼,问:“康队长在不在?这里有个情况需要汇报一下。”
上尉皱了皱眉:“问你要个物资,就推推阻阻,这回又什么情况?”
耿班长回头让出身后的素问,那上尉也愣住了,这时,一道低沉的男声从屋里传来:“老耿来了?什么事儿?”
伴随着声音而至的是一道黑影,素问抬了抬头,直视着这个压迫感极强的人——黑虎特种大队的中队长康敬铭。
耿班长站直了身子,又敬了一个礼,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康敬铭认真听着,一双黝黑的眼睛不时向素问看来,那里面带着深深的探寻,抑或玩味。
“狼牙那幸存的小崽子的家属?”康敬铭淡淡重复着,向面前的女人头去了锐利的视线,“怎么这副样子?别是骗人的吧?”
素问的脸刷的黑了,连耿班长也是一愣:“不会吧……”
虽然她长途跋涉,走了一天,样子是有点狼狈,可他也不能这么埋汰自己吧?还有点军人的样子没?
素问咬了咬唇,不服气的说:“我有结婚证的。”
康敬铭笑了下:“才是个新兵,演习中就迫不及待的跟家人团聚了,羡煞我等孤家寡人。”
素问皱了皱眉,赶紧为陆铮辩白:“是我自己来的,他不知道。”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果然,康敬铭眼中的笑意更浓。
耿班长看五插话的余地,抓了抓脑袋跑出去准备电话连线蓝军司令部了。偌大空荡的房间,只剩下聂素问与康敬铭对阵,屋子里面,是刚才开门的上尉在对着军事地图写写画画,不时的发出无线电报。
康敬铭捞了一个椅子坐下,又向素问扬了扬下巴:“走了不少路吧?站着不累么,坐吧。”
素问警惕的瞥了他一眼,找了张距他最远的椅子坐下来。
康敬铭轻松的笑了笑:“你不用紧张。我的部队跟狼牙交手多次,跟顾淮安也算有点交情了。这次我们大获全胜,抓了狼牙不少人。等他们全部被俘虏后,我就带你去看你爱人。”他说完点起一根烟,轻松的抽了一口。
素问不适的打了个喷嚏,闷闷的说:“陆铮才不会被你们抓到。”
康敬铭淡淡瞅她一眼,倒真把烟给灭了:“你说得不错,如今狼牙就剩几条漏网之鱼了,一个是顾淮安,一个就是你爱人。我们也正在找他,如果我抓到他,一定带你去看他。”
素问看着面前军官肩上两杠两星的肩章,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这个男人与顾淮安和陆铮带给她的感觉都不同,顾淮安是雅痞,狐狸一样的优雅和狡猾,眼前的男人却有种土匪的粗犷霸气,晒出来的黝黑皮肤,纯正的爷们,是那种站那儿就知道有两把刷子的。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喇叭声,康敬铭豁的从座位上站起。里面的上尉也跑出来,高兴道:“队长,人抓到了。”
康敬铭大掌一擂桌子,有如击鼓般洪重响亮:“好,抓到谁了?”
“他们的中队长,顾淮安!”
康敬铭站起来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回头看素问,对那上尉说:“你把她也带上,我们去看看这条落难的雪狼。”
素问心里头一跳,不会吧,顾队长都被俘虏了?
素问跟着那名上尉上了车,一路上,康敬铭队长就没合过嘴,笑得不知道多开心。
“哎呀,小顾啊,你可算被我抓到了。同志们,想不想看看狼牙的中队长被俘虏的样儿?”
黑虎特种大队的队员一致高昂的喊:“想——”
素问觉着自己身在敌营,特别的别扭。
军车开在崎岖的山道上,素问被头一次在这么恶劣的路面条件下行驶,浑身骨头都快被颠散了。
荒野的夜色浓重,留守的队员头上都戴着夜视仪,有人用手电照亮了俘虏的脸,斑驳的迷彩下,果然是顾淮安的脸。
素问一阵揪心,连顾队长都被俘虏了,那陆铮……
康敬铭得意洋洋的跳下车,老远就喊:“小顾啊,我的人可找了你三天了,终于叫我找到了。”说罢伸开双臂,“欢迎你来黑虎的大本营做客。”
灌木下的顾淮安挑起唇角,冷冷一笑。
待车上的特种兵都跳下,将顾淮安团团包围,康敬铭身边的上尉同志走近,蹲下身欲将顾淮安押解起来。
康敬铭忽然皱起了眉,等等,不对……
他刚喊出:“小心——”忽然腾的一声,众人眼前冒出一团白烟,特种兵们咳咳的拿手挥舞,烟雾散去,露出顾淮安狼一样幽深狡黠的眸子:“老康,兵不厌诈,我一个人换你一车人,不算亏吧?”
康敬铭愣了半晌,猝的啐了一口,骂道:“操他娘,中计了!”
其他的特种兵都是一脸欲哭无泪的傻样,而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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