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军少宠妻无度
事故不足为惧。不信我今年也去报考个女子特种兵,说不定就被选上了。”
一个力道蓦的将她扳过去,她眼中盈着的水雾猝不及防的全暴露在他视线之下。陆铮原本想说的话瞬间就忘了,指尖触到她眼角,一道湿润顺着他的手指流下来。“你到底……想要什么?”
素问不是个忸怩的姑娘,该出手的时候绝对不犹豫。纤细的手掌抚上他的脸颊,勾住他的颈拉下,抬头吻住他的唇。
“你,我想要你。”
陆铮没有让吻深入而是离开她的唇,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吗?还是我让你太没有安全感。我说过的,从我们结婚那一天起,我就永远只是你一个人的。你就算不这么努力,不这样坚强,我也会是你的。你这样辛苦倔强的追在我后面跑,会让我觉得很自责,很内疚。”
素问直视他的眼睛:“不是我在害怕,是你。陆铮,你敢对我说实话吗?”
“你想问什么?”
“你为什么一碰到我就有所顾虑的样子?你被杨宗贤抓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还有,顾队长这么急着叫你回部队是有什么事?”
“陆铮,你答应过,以后什么事都不瞒着我,不再骗我的。”
此时此刻的聂素问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惊的气势,眸底深处翻滚着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般。陆铮定定的看着她,心中的某根弦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会准确得可怕。
素问大胆而放肆的迎上他的目光,等他的答案。
陆铮莞尔,勾起唇,捏住她的下颌摩挲。
“原来是想我了。我很好奇你哪里来的这种勇气在床上跟我说这种话?你很希望……我碰你?”
素问的脸轰的一下红了。
“别转移话题!你知道那不是重点!”
他眸光越发深沉下去,唇边荡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可我觉得这就是重点——”
陆铮抬起她下颚,不由分说以吻封缄。
他不知道素问的心在这一吻中无声的又为他破了一座城池。
缠绵悱恻的吻,几乎勾去了她所有呼吸,也阻断了她大脑一切思索的可能,直到她昏昏沉沉在他怀里入睡。
那晚,陆铮最终也没有碰她。只是安静的抱着她,入睡。
清晨,陆铮比她先醒来,病房里有单独的单独的盥洗室,他赶在早班护士查房之前就去洗漱了。
素问躺在床上,闻着枕头上属于他的熟悉清单的气息,甜甜的一笑。
坐起身,将他昨晚脱下的军装叠好放到盥洗室门前,手指捋过军装领子的时候,忽然发现领上的军衔不见了。
素问知道一点,他们特种部队在出任务时会将军衔摘掉防止被俘虏的时候泄漏身份,但日常穿常服的时候,领口,肩章,都会佩戴俱全,只有一种情况会将领花和肩章摘掉,那就是复员转业。
她拿着陆铮的军装怔怔发呆,昨晚他偷偷进来,她都没注意看他的军装。
盥洗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素问盯着那扇紧闭着的门,目光慢慢的凝结。
洗手间里突然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啪”的一下,夹在哗哗的水流声中,并不明显,但素问还是敏感的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然后快步跑向洗手间。
门是关着的,她试着推了一下,纹丝不动。
这让她愣了一下。
以前两个人在家里生活时,从来不会这样避嫌,有时她在洗澡的时候,他都会突然袭击进来。
“陆铮!”她拍着门,大声喊他的名字。
“不要进来……”门里传来他的声音,竟然隐着淡淡的惊慌,然后又是一阵稀稀落落砸地声。
素问开始不安起来,用手一拧门把,发现只是带上的,并没有上锁,于是一用力,直接把门推开了。
水龙头的水还在哗哗流着,陆铮的手扶着盥洗池的边沿,头微垂着,衬衣的袖子挽到手肘处,额前的短发一簇簇的沾湿在一起,发角还在簌簌的往下滴水,见到她忽然进来,眼眸垂下,看不出神情。
在他的脚边,一堆小小的药丸正在弹跳。
盥洗池里,则是一只刚用完的针管,池边散着一堆药瓶。
刚才的第一声响动,就是药瓶倒地的声音。
“陆铮……?”素问满心狐疑,站在门口,轻唤着他,“你生病了?”
他慢慢的抬起头,面容还是依旧的英俊,只是眼神里充满了忧郁的晦暗,让素问一阵心悸。
“我让你不要进来……”他说,无奈的说。
“我只是……不放心你。”素问勉强回答,不可否认,她是有这个好奇心。因为这次的卧底事件后,她变得尤其敏感,对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昨晚不是还好好的,你有病为什么不找医生?”
她一边说一边朝里走进去,陆铮在她走近之前,迅速的蹲下身,开始捡地上的药丸。
素问走过去,挨着他蹲下,手伸向他来不及捡起的一只药瓶。
他似乎想阻止,但手伸到一半,明白已经是来不及,又放了下去。
素问将一个药瓶握在了手中,即使察觉到陆铮并不愿意她知道,依然执拗的查看这上面的标签。
并不是日常的口服药,她甚至从来没见过这种标签,很长的英文名字和介绍文字,制造地点不详,素问凭借半桶水的英文,勉强看懂一个词,“抑郁”。
“这是抗抑郁的药?”
素问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她绝不相信像陆铮这样优秀的特种兵,会得了抑郁症!
她在脑海里搜索一切与抑郁有关的词语:沉默,孤僻,悲观,无法与人沟通,也讨厌被人接近……不可能啊,她的陆铮怎么可能得了抑郁症?
她把药瓶递到陆铮面前,再一次确认:“这是什么药?你为什么要吃抗抑郁的药?”
陆铮已经站起身,他没有接过药瓶,将门一带,大步向房里走去。
素问顾不上盥洗室里的狼藉,紧跟着走了过去。
他没有说什么,可是看的出来,他很不安。
“陆铮。”这一次,素问没有再咄咄逼人,而是小心的走到他身后,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腰。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陆铮的身体一僵。她把脸贴在他背上,感受着他的温度,安慰似的轻轻摩挲:“没事的,不管你有什么病,我都会陪你承担。只要好好治,不会有问题的。”
陆铮依旧背对着她。素问没有再说话,耐心的,等着他的回答。
墙上的挂钟发出滴滴的钟摆声。
仿佛千年。
“对不起。”许久许久,他轻声说。
素问的鼻子一阵酸涩。
傻瓜,为什么总在道歉?
“我早上想帮你叠衣服,发现你军装上的军衔不见了。”
陆铮的肩头一颤,似乎想挣出她的怀抱,素问却依然坚定的抱住他,双手扣住,环在他的身前,不让他逃开。
“是不是你的病……让你不适合再当特种兵了?”
素问试探着问,贴在他耳后低低的呢喃,手臂用力,不容他挣扎。
他似乎很用力的想让自己的背挺直,良久,终于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背,缓缓的,扳开她的手,然后略略转过身,面向着她。
“素素。”他喟叹。
素问抬头望着他。
“我说出来,你不要内疚。杨宗贤死的时候,人已经过了国境线,我是在境外射杀他的。这个情况很严重,昨晚队长找我谈了,部队上决定开除我的军籍作为处分,这已经是念在我这次行动中的表现,从轻处罚了。”
当然,他身中毒瘾的事也是原因之一。
其中的细节,他都已经在这次的任务报告中详细的向上级汇报了,部队这位,这亦属于行动中受伤,可以享受政策上的优待。只不过杨宗贤口中的这种新药,在这次缉毒行动中并没有缴获,可能被狡猾的犯罪分子事先转移了。
得不到样本,也就不能分析成分。目前,顾淮安已经联系了戒毒所,按照海洛因的戒毒方式对他进行治疗。幸好陆铮的意志坚强,毒品至今为止并没有明显的发作过,抗抑郁的口服药和肌肉注射药剂,也是昨晚回部队时,顾淮安给他的。
素素怔怔听着,手臂用劲,一点点收紧。
“所以……如果那晚我不去找你,不被人挟持……你就不会被开除军籍了?”她说着说着,莫名的哭了出来。
有种负罪感,一直努力的想要跟上他的步伐,结果到最后,却是自己连累了他。
“这不是你的错。就算被挟持的人质是个陌生人,我也一样会这么做的。”他说,然后伸出手,抹掉素问的眼泪。
素问使劲的吸鼻子,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现在我不是有大把时间陪着你了?你再也不会寂寞了?”他微微一笑。
可她要的不是这种结果啊!从她认识陆铮以来,就只有在部队的时候,可以看见他最不设防的最真心的笑容,没有商场的阿谀我诈,也没有那些勾心斗角,虽然执行的都是最危险的任务,却也是最光荣最值得自豪的。还有那些可爱的战友们,陆铮真的能舍得离开他们吗?
“对不起,对不起……”她只是哭,把所有的悔恨藏在泪水中。
陆铮把她贴在自己胸口抱着,真丝睡衣与棉质的军衬,交缠,融合,最后只剩下彼此的体温。她的泪熨湿了他的衣襟,一点点,渗过去,灼伤了他胸口的伤。
那朵罂粟,在看不见的地方,妖娆微笑。
*
陆铮离开部队那天,顾淮安下了道命令,狼牙所有特战队员,不得前去相送。他们怨恨,遗憾,不甘,把所有的不满咽在了肚子里。
但是这天的火车站,却出现一个戴着墨镜肩戴两杠两星的军官。
县城的火车站没有那么多人,陆铮提着行李陪素问等候在月台。一年半的军人生涯,说长不长,却足够一个人回忆终生。
这几天素问一直都尽量不提这件事,只捡开心的与他说,比如回去要吃东来顺的火锅,陪陆文漪看电视说话,带冯湛去水库钓鱼,当然,还要拉着周沫去做脸血拼。各种行程仿佛安排得满满的,谁也来不及去哀伤。
直到顾淮安摘下墨镜和军帽,出现在他们眼前。
那些刻意被沉封的激荡岁月,烈火青春,仿佛狂风过境,呼啦一下子占据了两个人所有的记忆角落。不止是陆铮,即使是素问,也忘不了那在丛林里走破了一双脚的疼痛,坐在直升机上俯瞰整座军营的豪气。
陆铮仿佛料到了顾淮安会来,微笑着,迎接着他。
顾淮安的眼里却闪烁着一种晶莹,他什么也没说,伸出坚硬的拳头。
“好兄弟。”
“同生共死。”
陆铮也伸出拳,与他的相撞。
两个男人互相拥抱了一下,顾淮安的拳头用力的擂在他肩部,那一只被他强忍在眼中的一滴晶莹,终于在无人看见的时候,悄然落了下来。
“一路要保重。”
“谢谢。”
“一天在狼牙,一生是狼牙。记住你的代号,你永远是孤狼。”
陆铮抿唇,用力的点头:“你也永远是我的队长。”
顾淮安松开他,拍拍他的肩:“好好对弟妹。将来儿子生下来了,我会回北京看他的,顺便问他长大了愿不愿意进狼牙。”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素问也站起来,对他说:“顾队长,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你也要保重。”
列车呜呜的长鸣,仿佛在催人离散。
顾淮安招招手:“好了,你们上车吧,一路顺风。”
陆铮再次与顾淮安撞了撞肩,然后拉着素问,毅然决然的转身,上车。
身后,矗立在原地的顾淮安,用力的向他们挥手,注视。
列车载着两人渐行渐远,离开了这座狼牙驻地所在的县城,也离开了热血青年的梦想之城。正如来时的茫然与懵懂,离开时的落寞与悲伤,支撑着他们坚决不回头的,都只有孤勇而已。
勇气,不过就是人在无路可退时那最后的孤注一掷。
列车的行驶时间很长,大部分的行程,都在一望无际的郊原上。素问撑起身体,歪着脑袋看坐在身旁的陆铮的侧影,他一只收支额,闲闲淡淡的倚着车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落日的时候,霞光美得惊人,映着他的侧脸,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有种不真实的幻觉。
还有,瘦了。
素问闷闷的想。
伸手搂住他精瘦的腰,轻声问:“在想什么?”
他似乎吃了一惊,很敏捷的躲开她,转过身,背靠着车窗,笔直的望过来。
素问没想到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手臂尴尬的悬在空中。
不自在的握紧手心,装作全然不在意的笑道:“看什么看的那么出神?”
陆铮移开视线,低低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有什么?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