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军少宠妻无度
她做了一丁点为害陆铮或者陆家的事,都可能遭到嫌恶。她没有商政背景的家庭,为陆铮谋一条康庄大道,她也学不来时下名门儿媳那些八面玲珑的功夫,这一切的一切,或许早已埋下了种子,终于在今天找着一个机会,让婆婆积攒的不满都爆发了。
可拆散这段婚姻,陆家又能好到哪呢?
不过是让她和陆铮各自神伤一段日子,也许漫长的时间以后会痊愈,也许,终生无法痊愈。
素问去便利店买了些熟食面包和牛奶,让冯湛先垫垫肚子。知道陆文漪不想看见自己,于是让冯湛陪着,住院需要什么她回去陆宅拿。
冯湛心里也过意不去,他知道素问现在怀着孕,大半夜的,还跑来跑去的替陆铮在尽孝道。
说来说去,都是债啊,却不知道是谁欠谁的,谁该还谁。
素问一直忙到凌晨四点多才回去。这个时候是最冷的,走出医院的大门,站在路边等车,瑟瑟寒风中她打开手机照亮,却没有想到屏幕上有几条未接来电。
看来陆铮后半夜就酒醒了。
早起的清洁工在摸黑进行着城市的美化工作,除了几个刚刚从网吧出来的午夜青年哼着荒腔走板的调子走过,大街上几乎没什么人。
她孤单立在街边,恍惚这一路走来,她从来都是这个样子的,形单影只。
她又盯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暗自发呆,终于按动手指,拨了回去。
几乎是刚通就被对方接起,陆铮酒醉清醒后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不安,他焦急的问:“你上哪了?怎么大半夜的不在家?”
昏沉的天色中远远开来一辆出租车,她一边伸手阻拦,一边回答:“妈生病了,我去医院看她,这就回去了。”
陆铮的声音更紧张起来:“我姨妈怎么了?”
他拿着的听筒里传来关门声和司机师傅说话的声音,得知她果然在回来的路上,一颗纷乱的心终于渐渐安定下来。
可笑的是,当他从模糊的醉意中醒来时,看到空无一人的房子,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她会不会和郝海云私奔了?
这样的念头以前从来不曾出现过,他这时才发现,自己也是会不安的,他在害怕,怕她有一天终会离开自己。
素问有些疲倦的靠在车后座上。
“妈低血压又犯了,吃了药现在病情已经控制住了,不出问题的话明天就能出院了,现在冯湛在医院陪着她。”
陆铮静静的听着,然后低沉的“嗯”了声。
“喂,陆铮。”她阖着眼帘,把手机垂到耳边,有些喃喃的喊他。
“我在。”
耳边依然是他熟悉而温柔的声音,素问不自觉的牵起唇角,冻得麻木的手脚似乎都开始暖了起来。
“如果……”
她犹疑着,不知该不该把陆文漪希望他们离婚的事说出来。
“嗯?”
“没事,回家再说吧。”她忽然取消了这个念头。
“姨妈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有时候,他的直觉敏锐的可怕。
“没有,她吃完药一直睡着,哪有机会跟我说话。”素问撒了谎。
陆铮果然不疑有他:“那我就不去医院添乱了,外面冷,你赶快回来吧。”
“嗯……”
她一直等到陆铮先挂了电话才挂断,司机师傅在前面透过后视镜嘿嘿的笑,调侃这凌晨坐车的漂亮姑娘:“是你老公吧,这么紧张你。”
素问不好意思的笑笑。
司机师傅大约开了一夜夜车,这时候谈性正浓:“我家那口子也这样,我每次开夜班她准得这个时候打来。我都跟她说了几百遍了开车的时候不方便接电话,她楞是不听。”正说着,放操控台上的手机就响了,司机师傅指指响铃不断的手机,仿佛在说:你看,我没说错吧。
他开的是免提,对方泼辣的嗓音一下子就让素问听得清清楚楚:“死鬼,都几点了还不回家!”
“最后一趟活儿,跑完就回。”
“是干活还是在鬼混啊,别让老娘抓到,不然老娘我……”没等她说完,司机师傅急忙把免提关了,手机拿起来:“你行了,小声点,车上还有客人呢。马上就回,马上就回!嗳,你洗好了床上等我啊……成,波,挂了啊。”
素问听着听着,不自觉的扬起唇,侧过脸看着车玻璃上映出的自己。
原来自己还会因为别人的一点点琐事笑得这样开心。曾经她所希望的婚姻,是不是也就像这样平凡而简单呢?
后来的车程,司机师傅一路上都没好意思再找她唠嗑。素问下车付钱的时候,司机还红着脸,硬是没收那几个零头,笑着摸摸后脑勺:“最后一班了,就当顺路带你,你也赶紧回家陪你老公吧。”说完就急急忙忙发动车子,朝家赶去了。
素问握着手里被推回来的零钱,心里暖暖的。
她回到家里,客厅沙发上只剩下一张空毯子,陆铮刚洗好澡,换上干净的睡衣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她怔了下,胡乱擦了两把头发,对她说:“赶紧去洗个澡睡觉吧。”
素问点点头,把包放下,经过卧室门口时,望着大床上凌乱的被褥,还是她刚睡醒的模样,她走时匆忙没来得及收拾,陆铮也一直没睡,坐在屋里用手机在给冯湛打电话。
素问耸耸肩,走进浴室,囫囵的洗了个澡,连头发也没吹就钻进了被窝。
她只睡了半边床,另一边靠着门的,是陆铮睡习惯了的一侧。
果然没过一会儿,陆铮就熄了床头灯,从另一边上床。
他动了一下,靠得离她近了一点,伸出手从背后抱住她。那股属于他的气息,渐渐从空气里熟透到骨子里,素问弯了弯唇,安心的沉入了梦乡。
不管怎样,他,还在。
*
这一觉她睡得时间很短,醒来时,陆铮正穿着衬衫在洗手间里刮胡子。
素问记起他最近刚刚上任华谊新董事,应该有许多正式场合要出席,穿着睡衣趿着拖鞋到他身后,看着镜子里英气十足的男人,调侃道:“有个这么勤劳准时的老板,像我这种整日旷工的小员工,真怕什么时候就被炒了。”
陆铮抹掉下巴上的泡沫,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素问被他看得发愣:“我开玩笑的,你不会真要炒了我吧?”
陆铮等她愣够了,才俯身在她鼻尖上亲了一口:“开除你倒不会,不过会扣你片酬。”
素问被他亲得满鼻子剃须水的味道,嬉笑着后退:“随便你扣吧,反正我现在是给你打工,扣光了就你养我吧。”
他伸手在她发心上揉了揉,目光柔软,仿佛昨晚酒醉时的责怨,已经全部忘记了。
连素问都有点恍惚,那样暴躁不安的陆铮,是否真的存在过。
吃完早饭,他一边系领带,一边从镜子里看着厨房里戴着橡胶手套在洗刷的素问,忽然开口:“别做了。要不今天跟我一起去公司吧?”
“啊……?”素问仿佛没听清,还开着水龙头在刷碗。
陆铮索性直接走进厨房,抱着她的腰把她抱了出来,一把扯掉她手上的橡胶手套,心疼的搓着:“我娶你回来是让你享福的,不是让你做这些事的。你看你把手冻的。”
素问倚在他怀里,眨巴眨巴眼:“可我以前也经常洗碗啊。”
她觉得最近陆铮好像变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酒吧萧溶的话刺激了他。
陆铮直接把她抱进换衣间,丢在软软的靠垫上,然后打开衣柜,指着里面几套连吊牌都还没去掉的新衣问:“穿哪件,这件?还是这件?”
素问怔怔的有点回不过神:“我现在怀孕,穿宽松舒服点的就行了……”
陆铮于是拿出一件纪梵希的灯笼摆连衣裙:“那穿这个吧?”
素问无语。默默的穿上他为自己挑选的衣服,然后是梳头,化妆。穿这么贵的套装,她都不好意思素面朝天的出去。也许因为他现在是董事长了,跟他出去不能给他丢脸吧。
素问有点纳闷的搭配好衣饰,连手包和鞋子都挑选了平常不怎么用的昂贵品牌。
这么一折腾,肯定花了不少时间,穿鞋的时候她有点抱歉的问:“这样好吗,害你迟到了。”
“没关系。”陆铮揽起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素问于是也笑了。只要他高兴就好罢。
陆铮亲自开车带她去上班,素问在公司大楼外看见稀稀落落的记者,扭头问他:“今天公司有记者会吗?”
陆铮含糊应了一声,直接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
两人没有从正门打卡,直接从VIP电梯上楼,然后,素问就在陆铮的办公室里看到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袁羽泉。
陆铮扭开门的时候,对她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而素问只是僵立在门口,并不进去。
陆铮回头搂住她的腰,问:“怎么不进来?”
而素问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杵在门边,那眼神仿佛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在陆铮开口解释之前,袁羽泉已经站了起来,看着聂素问说:“我没有想过借这件事让你身败名裂,你欠我的,我都已经拿了回来,这就够了。我也不会穷追猛打下去,现在我只要你一个道歉,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
听了这段话,素问直想笑,而她也确实笑了出声:“我没有听错吧?你能告诉我,我到底欠了你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你道歉?”
袁羽泉自嘲的笑笑:“是啊,你是可以装一切都不知情。反正自有人在背后为你谋划。当初明明是我拿了第一,华谊却拒绝签我,之后寰球被收购,我又因为得罪了你一直被雪藏,就连唯一的女一号也因为老板的一句话,就变成了你的。你还要说你没欠我吗?现在楼下正在准备记者会,说真的,我跟你实在没什么交情,用不着为你说好话,今天我是卖陆总一个面子,才愿意帮你澄清。”
素问随即把目光转移到陆铮身上:“你的意思?”
陆铮没承认也没否认,那样的表情在素问眼中便形同默认。
素问忽然就笑出声来,那样的笑声中应该包含着如蒙大赦的喜悦和有这样一位体贴自己的老公的感动。是的,必须的。
她对着袁羽泉哈哈大笑:“你去说吧,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做过的事,我不怕认——”她说完转身就要走,被陆铮扯住了手腕。
“你怎么就这么倔呢?说声对不起能怎么样?难道你还想这样的流言继续满天飞,还想把我姨妈气进医院,难道你真想和我离婚吗?”
陆铮心急如焚的拉着她,唯恐她一走了之。
素问看着他,目光颤抖:“你昨天给冯湛打电话,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陆铮点点头,眼光急切的看着她:“这是帮你恢复名誉的唯一机会。素素,不要任性,人有时候不得不低头,不要做让自己将来会后悔的事。”
不得不说,陆铮真的是用心良苦,竟然能想出说服袁羽泉来帮她恢复名誉的办法。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现在已经后悔了?我后悔我一直那么相信你——”她上前几步,指着一边冷眼旁观的袁羽泉,“是,‘对不起’只要三个字,说出口并不难。可我说了就代表我承认了报上报道的那些话!别人可以不信我,为什么连你也不信?”
她迎着陆铮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她注定要辜负他的“一番好意”了。她是怪他的,全世界可以不信她,唯独他不可以。然而可悲的是,她大概潜意识里早已明白他是不信的,不然不会一再的妥协,退让。
可即使这个时候,她还是在想,只要陆铮一句话,把骄傲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聂素问,愿意放下所有的身段,所有的原则,求他相信她。
另一边,袁羽泉一直用挑衅的眼光看着她。
或许她不该那么强硬,到了这种时候,不由得她不低头,若是哭,若是苦苦剖心辩解,是否能让他好受。可是素问更明白,如果从一开始陆铮就已做了不信的假设,在这个前提下,什么解释不是狡辩?
她看着他,带着期盼,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你说,你相信我,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做!”
陆铮怔了一会,缓缓的垂下了眼帘。也许之前他是相信她的,可自从在马路上看到了任任,他就动摇了……
他说:“我不知道。”
素问爆发了:“你说一个理由,你给我一个理由,就当为我解释,我为什么要爱郝海云,我如果爱他在凭祥我就可以跟他一走了之,我为了什么?!”
她捕捉着陆铮的眼睛,疯了一般歇斯底里。
他的嘴角浮现出一种酸涩难明的苦笑。
“我说过我不知道。素素,或许只是那个男人出现在你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填补了你离开我的空虚,或者你只是习惯了无所顾忌,你从不怕爱你的人受到伤害。”
“谁爱我?”素问喃喃自语,“就这样爱我?”
陆铮沉默了一会,微微后仰着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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