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4番外 作者:子伽(起点大封推vip2014-06-09正文完结)
提到篮球队队员。江瓷的脸色又暗了暗。
安知道,她是想起来司昴了。
在龙炽被警察带去确认绑架现场从而发狂前,江瓷的腰伤和脑震荡刚刚恢复没多久,就硬撑着身体,带着篮球队队员。到司昴家吊唁,并参加了他的葬礼。在去他们家吊唁时。江瓷和其他几个篮球队队员,齐刷刷地跪了下来,齐声管司昴的父母叫了声“爸妈”。
这是江瓷提出的主意,得到了队员们的一致认同。
司昴是他们家里的独子,在儿子意外去世后,他的父母十分伤心。为了弥补两位中年丧子的长辈的遗憾,他们集体约好,以后,每个星期,大家都要结伴来看夫妇俩,替他们做家务,买东西,并统一改口管二老叫“爸妈”,至少能冲淡一些他们丧子的伤痛。
他们还约定了,就算是以后大家考学、上班,各奔东西,隔个一年半载,也要回来看望他们,并定期给他们寄信件,好歹能给他们一些慰藉。
二老拗不过这几个孩子坚定的决心,只能流着眼泪答应了。
当司昴的尸体被送入殡仪馆的焚化炉前,江瓷走到他身边。
他的脸,因为化妆过了的缘故,显得柔和了许多,不再那么古怪。
现在的他,更像是江瓷所熟悉的那个司昴,胆小,少言寡语,但是很听话,很认真,打球卖命,低着头,握着笤帚,一下一下地打扫着篮球场。
这样的一个好人,她再也见不到了。
一瞬间,江瓷的鼻头居然有点发酸,但她很快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
她俯下身去,轻声对司昴说: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是,谢谢你喜欢我。”
这句话,是她对司昴最后的送别话语。
……
她们多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就各自走了,他们都有事情要去忙。
安一个人躺在病房床上,多少有些无聊。
今天是周四,周日才能出院……
周日……他说过要来接自己的。
一想到修,她的心情就莫名地低落了。
为什么他明明说过那句话,却要拒绝自己呢?
果然……是因为随口一说吗?
结果自己还当真了……
安突然很鄙视自己的智商,侧身躺倒在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连换了几个台,节目都无聊至死,她随便挑了一个访谈节目,看了起来。
这时,安的责任护士走了进来,她手里抱着一大束花,把她的大半张脸都挡住了。
她把花放在安的床头,不无艳羡地说:
“真羡慕你,有那么朋友天天来看你,还有人给你送花。好漂亮的花啊~”
安把花拿起来,确实很大一捧,抱在手里都有种抱不过来的感觉。
不过这花奇怪得很,不像是一般的花,安觉得似乎在某个图鉴上看见过这种花,不过一时间记不起来了。
她翻找了一下,花里没有夹什么卡片,便问护士:
“是谁送来的呢?”
护士讶异地盯着她,说:
“你不知道吗?是送花公司送来的,指名说让我转交一下。对了,还有一个盒子……对了!盒子!我忘在护士站了,马上给你拿!”
这个责任护士还年轻,说话做事都活力四射,撂下这句话就出门去了。
安还以为是郭品骥送来的,但按照他的个性,不会连句话都没留下吧?
她随手翻弄了一下花的包装纸的内侧,却发现,那里赫然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
“先礼后兵,这是对待女士的礼节。一束罂粟花奉上。”
没有落款。
罂粟花?
安终于想起来了!
这花她在图鉴上看见过,是罂粟花没错!
罂粟,原产于地中海东部山区,学名“somniferum”,它的意思是“催眠”。
罂粟是提取毒品海洛因的主要毒品源植物。
它的花语,是“美丽背后的邪恶之花”。
安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安。
到底是谁送来的?他有什么目的?
……
去拿盒子的小护士在护士台上找到了那个盒子,想立即给安拿去,但她在拿起盒子的时候,发现,盒子居然不是密封的,那个挂在铅封上的小锁头形同虚设,只要轻轻一拨,盒盖就能被打开。
小护士拎起盒子,沉甸甸的,还挺坠手。
看刚才简遇安的意思,好像她也不知道这东西是谁送给她的。
会是谁呢?
出于好奇心的驱动,小护士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后,小心翼翼地掀起盒盖,朝盒子里看去……
一声尖叫!
像是无意间打开了魔盒,看到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的潘多拉,小护士抬手就把盒子丢了出去!
盒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走廊里,来往的病患和医生都被小护士的尖叫吸引了,然而,在看到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后,他们的表情也僵住了:
一盒蚂蚁!
整整一盒蚂蚁!
从盒子里,涌出了一堆黑压压的昆虫,它们摆动着触角,在地板上迅速分散开来。
尖叫,叫嚷,嘈杂,乱作一团。
当这些虫子都从盒子里散去后,盒子底部露出了一行字来:
“方宁,敬上。”
第二十三节 江瓷的选择
安和江瓷、木梨子一起坐在监控室里,盯着诊断室里的情况。
龙炽坐在椅子上,少有地安静,绞着袖口,盯着自己的鞋子,坐在对面的黎朗不断地向他提出问题,问一句,他便答一句。
不过他说得最多的就是三个字,“不知道”。
安是今天一早出的院,她没让修来接,而是自己打车直奔了木梨子提前告诉过她的地址。
她来的时候,龙炽刚刚进去不久。由于江瓷的请求,黎朗特许木梨子她们在监控室里看着龙炽的一举一动,还把话筒打开了,这样,他们的对话,也能被江瓷她们所听到。
那个监视器,说是监视器,不如说是个巨大的液晶电视机,诊疗室里人的一举一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前面的对话很琐碎,黎朗主要询问的是龙炽的一些基本信息,目的不外乎是让龙炽放松下来,不要让他的精神太紧绷。
安看着监视器屏幕里的黎朗,他大概四十岁刚出头,正是一个男人最风光的年纪,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连领带都熨得服服帖帖,风度翩翩,第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搞学问的学者。他讲话时,吐字很清晰,思路条理分明,话语间还包含着一种充满魔幻力量的说服力,让人不自觉就顺着他的思路讲下去了。
安看了看站在身边一脸紧张的江瓷,还有隐隐露出微笑的木梨子,在心里微叹了一口气。
她决定还是不把医院里的骚动告诉他们。
那束罂粟花,还有那一整盒的活蚂蚁,说起来就叫人倒胃口。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医院的领导险些要报警,但怕对医院的声誉造成影响。最后还是作了罢。
被吓坏了的小护士说出那个盛满蚂蚁的盒子是送给正在住院的安之后,几个主要医院领导结伴来了安的病房,目的就是要问出送礼物的人是谁,可安真的不知道,即使在看过那个刻着“方宁,敬上”字样的盒子后,她也不知道,所谓的“方宁”到底是谁。
不过,说起来姓方的,自杀在郭品骥房间的方窈。还有一出监狱门就被莫名杀害的黑拳赛场老板,不都是姓方吗?
那么,这个方宁……
但是。即使有这条线索,安也不能武断下判断。
送来这样的恐吓礼物的人到底是否是方家的人,还有待商榷。
她所能做的,只能是不停地摇头,包括领导们问安需不需要报警。安权衡再三,也摇了头。
她没有确凿的证据,院方也没有。
院方还特意找了送花公司的员工,但得到的答案是,那天根本没有员工去医院送过花。
医院方面调出监控视频,果真在视频里找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他穿着仿制的送花公司的衣服,戴着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走路时也低着头,监控头压根没拍到他的正脸,自然也无从确认他的身份。
他或许就是那个叫做方宁的家伙?不得而知。
最后,医院领导扫兴而归,并特意交代安的责任护士。要是再有什么危险的礼物来送给安的话,就立刻通知院方。到时候再由院方判断,是否需要报警。
安琢磨了很多天,都不知道那个送花者的用意。
也许只是个单纯的变态而已?
安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可当下根本没什么调查的头绪,干脆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
安把思绪集中回眼前的监视器。
谈了半天,黎朗终于把话题对准了焦点:
“你对11岁之前的事情,还记得吗?”
龙炽茫然地摇摇头,他的眼前似乎弥漫着一片大雾,什么也看不清,因此他只能机械地摇头。
黎朗耐心地引导着:
“再想想看,想想家里人的事情,你有父母,对吗?”
龙炽点点头。
黎朗继续耐心地循循善诱:
“那,你是独生子女吗?还是有兄弟姐妹?”
安注意到,在黎朗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江瓷的心情比刚才的波动起伏更大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像很期待龙炽的回答。
然而,龙炽在犹豫了一会儿后,说:
“应该……应该有,我不记得了。小瓷,啊,不是,小乙,我听她说过,她是我妹妹……”
“听说的?你自己记不清楚吗?”
龙炽低下头,额前的头发覆盖住了他的眼睛,他低低地发出一声几乎弱不可闻的声音:
“嗯。”
江瓷眨眨眼睛,刚才的期待立刻化为低落,发现安和木梨子都在盯着自己看后,她故作开朗地撩撩额前的头发,僵硬地调侃道:
“这家伙不记得才正常吧,他什么时候……脑子正常过……”
说到这里,江瓷硬生生地住了嘴,但她尾音中明显的哽咽味道,让安和木梨子心里都不怎么好受。
安揽过江瓷的肩膀,让她能贴在自己的身侧,至少有个依靠。
江瓷失去了她往日所有的锋芒,她倚在安的肩膀上,半抬起眼睛,想看屏幕,却又不敢看。
但无论敢不敢看,黎朗和龙炽对话的声音都会传到她们耳朵里:
“你想要知道你的过去吗?”
凳子腿拖地的声音,伴随着黎朗的声音,轻轻响起。
龙炽还在犹豫:
“我……”
黎朗很耐心:
“随便你,这件事你自己做主,不要想任何人的感受。你想不想知道你自己的过去?”
龙炽低着头,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出了一句:
“知道后会怎么样?你会把我这个人格消除掉吗?”
黎朗扶了一下眼镜,笑容温文:
“谁告诉你我会把你的人格消除掉?”
龙炽闻言,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不会吗?二选一,我才不相信你,小瓷肯定不会要我的!她……想要的是以前那个……以前那个我,我不想消失……”
龙炽说到最后。已经语无伦次了,他用手捂住眼睛,低声的呢喃从他指缝中渗透出来:
“求求你,我不想消失……”
黎朗盯着龙炽看,他并不多说些什么,也不多做点什么,只看着龙炽由歇斯底里变得逐渐冷静下来。
那一边,江瓷盯着屏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想问问江瓷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她也清楚。现在不是问这话的时候,她只能按捺下心中的疑问,但心里也隐隐有些不适:
倘若。以前的那个龙炽回来了,那还能和他们做朋友吗?
……
龙炽的情绪激动过后,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他把手从脸上拿下来,用略沙哑的嗓音,轻声说:
“做吧。”
黎朗似乎并不惊异于他情绪变化之快。慢条斯理地问:
“做什么?”
龙炽把两手放在座椅边的扶手上,指甲深深陷在柔软的皮制扶手里:
“不是说要做催眠治疗吗?做吧。”
黎朗还是丝毫不着急:
“为什么你不想消失,又要做治疗?”
龙炽抿紧嘴唇,鼻翼扇动了两下,竟露出了一个有点遗憾的笑容:
“谁让小瓷喜欢她哥哥呢?”
站在一边听到这番话的安,突然感到自己的衣角被猛地拽紧。她看向身旁的江瓷,她的眼圈泛了红,手指紧紧拽着自己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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