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西楼
月摇光并不在意这些,他对着耿奕的耳边,仿佛在自言自语,他说:「我见到那个人了,他很好,还是和西尽愁在一起。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放你,不过再这之前,你要告诉我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要怎样才能见到南洋紫星宫的人,怎样才能得到花狱火?」
只要有了花狱火,就会有第二个——耿原修。
第八部 激浪 第一章
前情提要:西尽愁受陈渐鸿之托带话幽河寨,但不料紫星宫人对水寨虎视眈眈,水寨为求自保,炸毁方圆百里所有船只。水寨、紫星达成协议,同意紫星宫派三人进入水寨,但不料紫星使者却被心存逆意的青神寨主『天地啸龙』派人劫走,引入水蛇阵。欧阳扬音被水蛇所困,月摇光救岳凌楼成功脱险。另一方面,西尽愁随逃离紫星宫软禁的萧辰清一行人,上了幽河寨萧顺的救援船。那船本是幽河寨派去救紫星使者的,所以西尽愁在船上巧遇岳凌楼、月摇光,得知欧阳扬音的死讯。后来暴雨降临,幽河寨人潜水私逃。不久,月摇光也潜水离去。随波逐流的西楼两人,再次回到了欧阳扬音丧命的水蛇阵。第八部的故事,就从这里说起——
淅川河边,『噼噼啪啪』燃烧着暗红的篝火。火势渐渐变小,但却不见有人添柴,因为此时的西楼两人正忙着做其他事情。
除去的衣衫凌乱扔在地上,两人皆全身赤裸,交叠在一起。身体潮红未退,情欲的痕迹清晰可辨。岳凌楼搂住西尽愁的脖子,对他说:「再来。」
西尽愁摇摇头,转过背,把岳凌楼的手臂拉开,说道:「不行了,没力气了。」
「说这种话还真是丢脸,这样就不行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你一直躺在下面,当然舒服,不知道我有多累,腰酸背痛腿抽筋。再做下去,会出人命的。」边说边坐了起来,随手扯起地上的衣物披在肩上。谁知刚披上去,就被岳凌楼一把拉了下来,丢到火里去烧了。
「喂!你——」西尽愁急忙把衣服从火堆里抢救出来,还好篝火不旺,奄奄欲息的火苗还没来得及把衣服烧着,就被西尽愁抢了回来。
「你真不行了?」岳凌楼也坐起来问。
「这种事,我骗你干什么?」
闻言,岳凌楼无奈地朝他叹了口气,低声道:「算了吧。」接着,也穿起衣服来。
「对了。」西尽愁突然问道,「被人上是什么感觉啊?」
闻言,岳凌楼穿衣服的动作蓦然停住,挑眉问道:「你想知道?」
「嗯。」
西尽愁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其实他的本意是想让岳凌楼告诉他被他上是什么感受,谁知岳凌楼却表情冷漠地说出四个字:「你躺下来。」
「干什么?」西尽愁甚是不解。
「被我上啊。」岳凌楼说得理所当然。
「什么?!」西尽愁吓了一大跳。
岳凌楼给他解释道:「这种事情,自己亲身体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开什么玩笑?!」让他被岳凌楼上,还不如让他一头撞死痛快。
「我没有开玩笑,认真的。」
说着,岳凌楼坏笑着又朝西尽愁靠了过去,偏着头,斜着眼,用手指勾了勾西尽愁的下巴,轻佻道:「反正你没力气了,我还有,那你就躺下来好好享受一下,让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好不好?」
「好你个头!」
西尽愁把岳凌楼的手打开,心想他一定是在怀恨自己没有满足他,才说出这种话有意激他。
「来嘛来嘛~」
岳凌楼一边撒娇劝诱着,一边把西尽愁往地上按,还信誓旦旦地指天发誓道:「我岳凌楼对天发誓,今天的事情绝对不会泄露出去,不然我就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也不行!」
西尽愁决不妥协,把岳凌楼的手一拉,抱入怀中,在他的脸上掐了一下道:「这可是关系到我男人自尊的重大问题,怎么能说上就上。」
「那我被你上了那么多次,岂不是很没自尊?」
「话也不能那么说。」
「既然不能这么说,你还说。」
边说着,边在西尽愁的嘴唇上轻轻一点,趁其不备双手一推,终于顺利把西尽愁压倒了。
「好了,别闹了,我跟你说正经事儿。」
西尽愁拍了拍岳凌楼的背,意思是叫他快点起来。谁知岳凌楼不但不起身,还贴得更拢,把头枕在西尽愁的胸口,用挑逗的声音轻轻勾引道:「既然有不正经的事儿做,谁还管正经事儿?」
「你这人……」
西尽愁也没辙了,『呵呵』笑了两声,环住怀中人的腰,凑到耳边问道:「你不怕被人看见?」
岳凌楼不答反问:「难道你怕?」
西尽愁倒不回避,答道:「是啊,不但怕,还怕得很。」
「你怕欧阳扬音跟你吵架啊?」标准的吃醋声音。欧阳扬音被困水蛇阵,如果她侥幸未死,极有可能还留在这里。所以岳凌楼顺其自然地以为西尽愁怕的人是欧阳扬音。
谁知西尽愁却摇头了,他正色道:「我怕的紫星宫。」
「紫星宫?!」岳凌楼微微一怔,收起刚才嬉笑的表情,紧张地问,「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西尽愁道:「你不该怕他们来,而应该怕他们不来。紫星宫的船不来,就凭我们两个人,要离开淅川河,顺利上岸,绝非易事。」顿了顿,续道,「当日我随幽河寨的人上船,那极有可能是紫星宫放出的一条线,他们本打算跟着那些逃出紫星软禁的人,找到入寨之路。但谁又想到,生路会在水底呢?紫星宫人追船而行,而幽河寨的船,正好载着我们漂回了水蛇阵。所以,再过不久,紫星宫人也应该现身了。」
「真是不想看到那些人啊。」
岳凌楼摇头叹气,他是真心不想跟紫星宫扯上关系。
「不想看也要看,谁叫现在他们是我们唯一的救星呢?」西尽愁一边说,一边帮岳凌楼穿衣服,谁知道笨手笨脚的,被岳凌楼瞪了几眼,顿时不敢乱动。
岳凌楼早没了先前逗西尽愁的兴致,神色凝重,不再说话。
气氛僵硬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西尽愁的声音:「凌楼,你知不知道遇到火灾该怎么办?」
岳凌楼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西尽愁道:「我只是在想,在这个地方,你不能亲近水,如果跟水寨的人起冲突,绝对占不到优势。但是,如若谈到用火,他们却不一定能胜过你。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你必须要有一方面占优势,才能险境求生。」
「哦,是么?」岳凌楼笑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西尽愁道:「我想告诉你一个『以火攻火』的方法。」
「以火攻火?」
「没错。」西尽愁点点头,「火起时,如果无法穿越火场,而大火仍有一段即离,你可以自己点燃一片地,烧尽可燃物,给自己创造一个安全地。这样,火苗便无法前进。」
「听上去倒有点意思。」
「但是这种方法也有危险。」西尽愁强调道,「如果有我在你身旁,当然什么都不用担心。但如果只有你一人,一定要注意风向。风既会变向,火也会产生干扰气流,绝对不能低估火苗的速度,不然你就死定了。」
岳凌楼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记了下来。
这个时候,谁也没能想到,西尽愁无意中教给岳凌楼的这个办法,在一个月后,就派上了用场。让岳凌楼在大火之中,成功脱身。
◆◇◆◇◆◇◆◇◆◇
翌日,青神寨——
月摇光归寨的消息已经传开。但是,第一个来见他的人,不是他爹天地啸龙,而是他的一位小娘。
「小娘?」
听到通报的月摇光皱起了眉,在他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小娘呀?他离开青神寨不过短短一年,天地啸龙居然纳妾了?
「什么小娘?!不见!」
月摇光一挥手,遣退小厮。现在他心里装的全是紫星宫和花狱火的事,哪有闲情应付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小娘。这些妇道人家,一定是想跟他拉拉关系,寒暄一下,根本不会有要紧的事说,不见也罢。
「少爷……」小厮用颤巍巍的声音,低低劝道,「还是见一下吧……」
月摇光一听火大了,区区一名下人敢管他的事,猛地一拍桌子正欲发作,却瞥见到门外婷婷而立着一名绝世美女。那美女一话未发,只用表面看似温柔,但实质却是阴骘的表情淡淡望着月摇光。想必那小厮已看到夫人进门,而月摇光却执意不见,所以才大胆劝了一句。
「怎么,连我也不见?」
美人淡淡而语,向前移了几步,眉眼皆带着高深的笑意,她皓腕一抬,朝下人们摆了摆手,伺候在一旁的仆从们,便悉数躬身退下。
月摇光盯着来人,眼睛都快要脱窗了,惊得说不出话来。别说是说话,就是连嘴巴,半天都没能合上。
美人在月摇光身边坐下,端起一碗清茶,啜了一口,没有多说什么,好像是在等月摇光先发话。
终于,月摇光没让美人失望,『呵呵』冷笑了两声,双眉一压,眼中寒气毕现,沉声道:「欧阳扬音,你敢混入青神寨,好大的胆子!」
「错了……」欧阳扬音语气平淡,态度沉稳,连头未抬,依旧喝茶,好一会儿,才望了月摇光一眼道,「我现在已经从夫姓了,所以是『天地扬音』。论辈分,我也是你小娘,你这么说话,未免太没规矩……」
「哼,天地扬音!」月摇光讽刺道,「好嚣张的名字!」
「嚣不嚣张先别论,月摇光……」欧阳扬音眼神一阴,但随即就被一张虚假的笑脸代替了。只见她把茶杯轻轻放下,双手交叠放上在膝上,端端正正地坐着,笑吟吟地说:「小月儿,还不快叫娘?」
「欧阳扬音!」月摇光被她一辱,顿时火气上升,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喝道,「你究竟怎么逃出水蛇阵!又是怎么混入青神寨的!」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欧阳扬音轻蔑地抬了抬眼,不急不徐地说,「你问的那些问题我不会回答你。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情……」话说到此,突然顿住,起身走到月摇光身边,凑近耳畔,清幽幽地道,「你对我做的事情,我还记得。」
说出这句话,欧阳扬音转身离开,只留下呆滞的月摇光站在中堂之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只觉得背脊发寒,欧阳扬音的眼神和语言,都令他感到浓烈的复仇之意。
她果然还没死。但如果她不死的话,自己的命,就危险了……
◎◎◎◎◎
TO 可钰:是燕冥无忧,本来他娘给他取的名字应该是燕冥忧,中间那个“无”字是后来他自己加上的。原因就是“世人皆称我‘冥忧’,而我非要‘无忧’”。而“燕云”,则是他的家——燕云山庄。“无忧”和“尽愁”,倒是挺相配的名字,连起来就是“无尽忧愁”,笑~
第八部 激浪 第二章
翌日清晨,淅川河边,西尽愁终于见到了盼望已久的船影。
岳凌楼轻声道了一句:「终于还是来了。」
不住摇着头,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紫星宫的人。见状,西尽愁笑眯眯地搂过他的肩,在耳边低语道:「只要你不说话,我保管不会出问题。怕就怕你逞口舌之快,结果吃不饱兜着走。」
岳凌楼瞪了他一眼:「你管我!」
「当然要管,你可是我的人。我不心疼谁心疼?」边说边把岳凌楼搂得更紧了。
「谁说我是你的人?」也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就放这么大的话出来。
「全天下都知道了,你还死不承认。」
话音刚落,岳凌楼就手肘出击,撞到西尽愁的心口,把他撞开五寸,保持距离,警告道:「你还是离我远点比较安全,我还不想没上船,就被某个丫头的白眼翻死。」
「你说珉珉呀……」
「除了她,还有谁?」
「我觉得紫巽不会带她上船,毕竟有些时候,她的确挺麻烦的……」
「就怕她死缠烂打,紫巽拗不过她。」
闻言,西尽愁也觉得有些道理,摸摸下巴沉思起来。
这个时候,紫星宫的船已经靠岸。船不大,就只有十米来长,船身狭小,船底铺着木板。人全在篷子里,看不清来者有谁。见船靠岸,岳凌楼的表情更加凝重,冷漠地望着帘子,等待舱内人掀帘走出。
只见布帘微动,还不及掀开,就先传来一阵笑声:「当日我给你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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