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西楼
「心随风去,空留下喃喃叹息……」
那个挥之不去,时时萦绕的身影。
「君记否,雕阑水榭,共倚残霞;玉砌楼台,醉看风雨……」
那个人的笑着时的温柔,那个人的生气时的表情,那个人离开时的背影,还有那些动听的誓言……
「尘缘欲断,香梦难续,终是难守今世缠绵……」
那个从湖边把他救起,那个交给他血红的扳指,那个跳下山崖……那个失去记忆又再次重逢,那个拼命维护另一个女人,那个总是有一堆借口,总是有一堆责任,总是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总是让自己一次一次绝望、伤心、流泪、悲痛欲绝的人……但每次,又总是有着不得不让自己心软,忍不住去原谅的魔力……
风无情,叶凋零……心随风去,空留下喃喃叹息……君记否,雕阑水榭,共倚残霞;玉砌楼台,醉看风雨……尘缘欲断,香梦难续,终是难守今世缠绵……
『一切结束之后,如果你还想见我,我就会出现。』
一切结束之后……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第十五部 長生 第二十章
夜已太深,在岳凌楼闭眼的那一刻,他突然瞥见一条黑影!
黑影脚步迅速,向牢门走来。随即只听『哐啷』的几声金属响动,铁锁已经那黑影取下,随手扔在地上。
岳凌楼精神瞬间集中,借着从天窗透入的清亮月光,向来人望去。
来人笼罩在阴影之中,重新阖上牢门,缓缓走近。待他走到月光能照见的地方,岳凌楼才认出他来,双眉随即紧蹙,低声念出一个难以置信的名字:「延……世蕃?」
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岳凌楼把小秋儿抱得更紧!
脱臼的双腿虽然已经被他自己推了回去,但依旧又软又痛,无法站立,更别说要逃跑和反抗。
延世蕃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岳凌楼噤声,迅速移动到他身边蹲下,伸手摸向小秋儿的额头。
岳凌楼下意识地躲开,埋头把小秋儿护在怀里。
见状,延世蕃从袖袋里摸出一只小小的奶瓶。
岳凌楼闻到奶香,抬起头来,眼中闪动着疑惑,轻声问道:「是什么?」
「当然是奶水,也是……」延世蕃趁岳凌楼不备,戳了小秋儿的脑袋一下,低笑道,「也是可以救这小家伙一命的东西。」
岳凌楼这才缓缓抬起了头,明明已经没有一点生气的眼眸,霎时灵动起来,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有条件。」
延世蕃把奶嘴塞进小秋儿的嘴里,小秋儿尝到奶味,许久未张的眼皮,这才轻轻抬起了一条缝隙。接着,她开始吮吸,身体也随之蠕动一下,慢慢抬起两只浮肿不堪的小手,抱住了奶瓶。
「她吃了……」
岳凌楼忍不住惊呼出来,差点就哭出来。但即使如此,他的声音却依旧很低很低,因为他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就连刚才的一声低呼,也让他眼前黑了好一会儿。
「我说过有条件。」
延世蕃提醒着,抬手抚上岳凌楼冰凉的脸。
岳凌楼一动未动,身体是僵硬的,但十指却不自觉地骤然缩紧,揪住了怀中小秋儿的襁褓,他已知道对方的条件是什么。
延世蕃见他很听话没有反抗,嘴角牵出一抹笑意,移动起抚在岳凌楼脸颊上的手指,轻轻抚摸起来,然后慢慢滑到了下巴,猛地一抬!
岳凌楼被迫一仰头,目光正好和延世蕃相接。
延世蕃目光阴寒,声音冷冽,钳制住岳凌楼下巴的双指更加用力,「当初在广州,我还没有碰到你,你就立刻拔剑指向了我。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你乖乖地从我一次!」
岳凌楼双眉紧蹙,挣扎了一下,甩开延世蕃的手。低头轻轻把小秋儿放在地上,摸了摸她胖嘟嘟的脸,忽然露出淡淡的微笑。
小秋儿满足地吮吸着奶嘴,正在渐渐恢复生气,眼睛也缓缓睁大了,望着正俯视着自己的岳凌楼。
岳凌楼把小秋儿推到墙角,而延世蕃却一把扼住他的手腕,扯回身边逼视着问道:「你干什么?」
「放开。」
简单易懂、不卑不亢的两个字,既没有威胁,也没有祈求,但却让延世蕃在那一刻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岳凌楼把小秋儿推到更远的地方,然后撕碎衣角,蒙住了小秋儿的眼睛,又用两个布团塞住小秋儿的耳朵。
——什么也不要看,什么也不要听。
你只要安安静静地喝奶,然后慢慢恢复身体,平安健康地回到你娘身边,就好。
「每天一次。」岳凌楼背对着延世蕃,一边整理小秋儿的衣服,一边说。
「什么?」延世蕃愣了一下。
岳凌楼转过身来,冷静地注视着延世蕃略带惊愕的脸,然后说道:「我要你每天一次,送一瓶奶过来。」
延世蕃不屑地一笑。
然而岳凌楼的话并未说完,只见他双手插入发间,简单整理了一下松乱的长发,然后扶着墙壁,勉强站了起来。
淡淡的月光浮在他的脸上、肩上、凸出的锁骨,还有修长的腿上,清艳绝伦。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此时已说不出话来的延世蕃,眼中没有无奈、没有痛苦、也没有迷茫,只有一种难以理解的坚持、一种绝境之下的强硬、还有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的心愿。
——他绝对不能,让小秋儿死在这种地方!
绝对不能!
望着一步一步缓缓向自己移近的岳凌楼,延世蕃竟下意识地后退了。
岳凌楼一边走,一边缓缓解开衣带,污渍斑斑的白衣,顺着瘦削的肩膀滑落脚边,强慑人心的声音,也在那一刻响了起来:「延世蕃,只要你答应每天送一瓶奶过来,我岳凌楼——随便你怎么上!你想我多乖就多乖,想我多贱就多贱!」
「你疯了……」延世蕃倒抽凉气。
「我很正常。」
平静的回答,在这飞着雪花的夜中,听上去寒彻人心。
延世蕃突然大笑起来,一把揪住岳凌楼的头发,强迫他仰头望着自己,「好大的口气,你真以为我不敢?你真以为我玩不死你?」
「我说过,你想怎样都随便……」
话的尾音,被吞噬在激吻之中。
延世蕃压住岳凌楼的双手,把他按在地上,像撕咬猎物一般啃吻着他的嘴唇。
这个妖物一般的男人让他疯狂。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每一寸皮肤、每一声喘息、每一度体温,都让延世蕃陷入一个炙热而又极度诱惑的漩涡之中!
「岳凌楼……」
喉咙嘶哑地叫出这个名字,急不可待地分开他的双腿,挤入两腿之间。下腹肿胀不堪的欲望中心,正欲宣泄而出。急切地探入手指,分开入口,然后扶着高高挺立的性器,一鼓作气向最深处插去!
「啊!……」
岳凌楼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让延世蕃的下身更加灼热,俯身用舌尖轻轻舔着岳凌楼耳边的皮肤,用既挑逗又命令的声音说道:「你不是说你会很听话么?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声音,我想听你叫出来……叫呀,让我听见……」
话音未落,下身又猛地一挺,顶得更深。
「不……不要……」
混杂在急促喘息之中的呻吟,只能激起对方更加强烈的施虐欲望。
岳凌楼的身体快被撕裂,前所未有的恐怖笼罩下来,本能地缩紧内壁,但却无法阻止异物的不断深入掠夺和侵犯。
「说你很爽,说呀。」威逼似的,律动更加激烈。
「我……」说不出来,刚一开口,喉咙好像就被身体内壁传来的剧痛压住,发不出声音。
「如果光这样就受不了,还和我谈什么交易?」
激烈的冲撞,热烈的呼吸,延世蕃扑在岳凌楼胸口的鼻息,已经失去规律,越来越混乱。
「不要……我……」
绝望地扭动着身体,但依然无法逃脱。被死死按在地上的手,奋力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刺耳的啼哭令岳凌楼浑身凉透,如坠冰窟!
「秋儿……小秋儿……」
扭头向小秋儿的方向望去,只看到奶瓶滚在一边,小秋儿号啕大哭起来。
岳凌楼心中绞痛,想要爬过去,但被压住的身体竟无法移动半寸。
「吵死了!」
延世蕃厌恶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朝墙角扔去,盖住了小秋儿的脸。但这非但没让小秋儿停止哭叫,反而让她哭声越来越大。
延世蕃不怕引来侍卫,因为在这之前,他早已调开侍卫,不准他们靠近。
延惟中烦的是小秋儿的哭声,吵得他头疼欲裂,兴致大减。
快要做到高潮的延惟中,怎么也不想抽离岳凌楼的身体,只能硬着头皮忍着小秋儿的哭吼,继续摆动下体,猛烈抽插。
而岳凌楼的心却早已被拉到另外的地方去了,他用手肘挡开延世蕃,向小秋儿爬去。
延世蕃实在忍无可忍,拨开岳凌楼冲过去,一把按住了小秋儿的脸。刚才扔过去的衣服,正好盖在小秋儿的脸上,现在又被延世蕃死死按住……
「放开她!她会死的!她会被你闷死的!」
岳凌楼嘶吼着,乌红的血液顺着他的大腿流淌下来,脸上乱七八糟地全是眼泪。他拉住延世蕃的手,但却没有足够的力气把它拉开。
「放开她!你放开她!」
岳凌楼嘶哑的尖叫,却一声比一声刺耳。先前的坚毅和强硬早已不见,绝望到极点的声音,颤抖着从被咬得血红的嘴唇中发出:「我求你……我求你……延世蕃,你放开她……放开……」
但渐渐,小秋儿的哭声弱了,停止了……
「放开……」
岳凌楼的声音也跟着小了下来。
不仅是声音,就连他紧抓延世蕃不放的手,也不知不觉间没了力气,软软地垂在地上。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抽搐地跳动着。
延世蕃大口大口地喘息,见小秋儿终于不哭,以为她死了,这次慢慢松开了手。
「你杀了她?你杀了她!」
岳凌楼不顾一切地吼叫着,紧紧抓住了延世蕃的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扑通』的一声,延世蕃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应声倒地。
岳凌楼呆滞地一抬头,他竟看到了——江城!
江城从地上抱起小秋儿,一听心跳,低声道:「还有救。」
随手又从地上扯起一件衣服,丢给岳凌楼,简洁急促道:「快跟我走!」
「小秋儿……」岳凌楼仿佛听不见江城的话,目光只追随着江城怀里的孩子,「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我知道还你!」
江城没有时间多做纠缠,拉过衣服把岳凌楼的身体简单裹好,抓着他的胳膊向上一提,半拖着往牢门冲去。
一直到江城和岳凌楼从地牢消失,被击昏过去的延世蕃,还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今晚为了一逞色欲,他故意调开侍卫。
而这,也恰恰方便了江城带着岳凌楼逃跑出去!
第十五部 長生 第二十一章
首辅府外一条僻静的小巷子,江城把小秋儿交回岳凌楼怀中,把岳凌楼抱上了马背,抖开缰绳,塞进岳凌楼手里。
「你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只交待了这么一句,江城一拍马身,望着那黑马驮着昏昏沉沉的岳凌楼,朝巷子尽头奔去。
天色晦暗,马蹄从寂静的街道上踏过,声音既急促又清脆。小秋儿已经不哭了,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岳凌楼的状态并不好,他已经很多天没吃东西,再加上不久前才被延世蕃狠狠蹂躏了一番,体力更加不支。逃得太仓促,只裹了一件薄薄的外衣,府外风寒露冻,飞扬的雪花飘落到岳凌楼身上,不到一会儿,他就已经浑身冰凉。
虽然逃出来了,但自己又能去哪里?
岳凌楼勉强睁开眼睛,望着光线惨淡、漆黑一片的前路,索性丢开了缰绳。算了,一切听天由命吧,这马儿跑到哪儿就是哪儿……他已懒得去管……
想到这里,岳凌楼微微闭上了眼睛。他真的很累,很困,很疲乏,很想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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