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瑾秋+番外 作者:枪花怒放(晋江2013.11.18完结)





杀鸶墒裁闯龈竦氖隆!?br />   邱嘉感激地笑笑,摸摸头,“哈哈……真是好姐妹。”
  当然,这个时候,仇孽还不知道邱嘉可以王致远做到什么地步。
  从京都朱雀门直至墨兰神庙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树,邱嘉几乎是十步一挂,在她经过的每一株树上都要挂上事先准备好的布条,驰骋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的都有。这些布条并非普通之物,应该是早先从神庙中求取而来的,在每一个上面都印着神像。布条上写满了所求之人的愿望和祝福。
  仇孽想帮帮她,邱嘉摆了摆手,“我不是你说的那样,却也做不到完全不理不睬。我以前任性妄为,从小就离家出走,在外一闯就是三四年。不管做什么都不用心。现在做的事怕是我这一生最用心的一件事了,你便让我亲手做完好了。”
  仇孽冷了脸,静静地看着她,挂完一个又一个,每次都要默念几句,祈祷祝福那位。“我去前面等你。”实在不想再看下去,仇孽便转身,打马去了前面十里凉亭内等。
  这会儿晌午刚过,微微地凉风送来秋雨,朦朦胧胧中,仇孽被这冷意吹得更加清醒。细细的雨丝落入眼睛,湿了面容,她微微闭上眼,深深地呼吸秋意之中的寒凉,再睁开眼时,不禁一惊,愣住不知所措,等回过神来,人走到近前,她连忙起身行礼,“见过王夫。”
  “怎地就疏远了?”
  来人淡笑着说着,伸手欲拉她,被她躲过,“礼不可废。”
  沐轻云笑笑,走上前来,伸手拂过她半湿的衣襟,低低叹了一句,“你这孩子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秋雨寒凉,若是生了病,该如何是好啊!”
  仇孽退开半步,低头不语,再次拒绝了王夫的好意。
  沐轻云愣了一下,又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我要去神庙为秦秋祈福,玉润最近也生了病,你若是得空便去看看他吧,他挺惦记你的。”说完,他也不再强求,转身踏上马车。
  淅沥沥的雨声掩盖住了马蹄哒哒的声音,渐行渐远的背影深深地印在她脑海里,犹如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她静静地看着,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决不能心软。
  “邱嘉我们走吧。”
  上山的路上,两人俱是沉默不言,千头万绪似都凝着在这雨线中,织成密密的网,捆缚了别人,也困住了自己。
  仇孽和邱嘉刚进神庙,连大殿还未来得及进去,就遇到了纳兰玉瑾和王致远。这二人正在廊桥上躲雨,轻声慢语,说的不过是过往的旧事,王致远铺了手帕在栏杆上,斜靠着柱子坐着,时不时附耳说几句悄悄话给玉瑾,两人亲密无间,似乎在烟雨之中只有她二人,再无旁人,即便有旁人也入不得他们的眼。
  “哼,看到如此,你也该死心了吧。”
  邱嘉苦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不强求。”
  仇孽冷哼一声,正欲离开,却见雨幕之中,一身青衣疾步而来,紧接着便是响亮的一巴掌,整个神庙的人都停了下来,好奇的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幕。
  “好,好得很。二十多年来,我竟不知我养了个背信弃义,薄情寡义之人。”
  “爹爹!”
  “住口,你不是我女儿!”
  沐轻云说罢,扭头便走,似乎再不愿多留一刻,多说一句。
  仇孽的目光追随着那人直至马车再次消失在视野里,默然叹一句,此局一开始,便无法再回头了。“你什么时候走?”
  “什么?”
  仇孽回过头来,和邱嘉往大殿的方向走,“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去江南参军?”
  “嗯……大概也就再过个一两个月吧。具体要看这次征兵的文书。”
  仇孽想了想,听说这次报名镇南军水师的人数不少,其中不乏王公贵族子弟被母父送去历练,故而,兵部这次还在斟酌,不过也差不多就这一两天了。
  “快了!走时告诉我,我去送你。镇南军治下甚严,就算是新兵那也是勤操苦练的,受不了就只会一声。”
  “你怎么就不盼我点好!”
  “哈哈……为你好我才这么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钟鸣鼎食 拾】

  【钟鸣鼎食拾】
  秋日祭之后,天气变越来越冷,连带着下了几日的秋雨。
  王府里弥漫着沉闷森人地气氛,起初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的秦秋什么也不知道。从来都是好眠地秦秋破天荒的半夜惊醒,心里正是慌乱,张口便想叫人,有自觉太晚,就这微弱的灯光,自个儿起了身,想到桌边倒杯冷茶压压惊,哪想这杯茶还未喝到,就听到外间传来几个小厮说话的声音。
  “听说大小姐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她那般的身子受不受得了?”
  “我看悬得很,天气又这么冷,再这么跪下去,怕是半条命都的去了!”
  另一人叹口气,颇有些哀怨惆怅地说道,“大小姐也真是的,看上什么人不好,竟看上了个舞子,还是在少夫人有孕的时候,这不是成心往人心上捅刀子嘛!”
  “嘘,你可别乱说,那位公子可是大小姐在中州时就认识的,当时就喜欢得不得了,任谁也劝不住,也不知为何那公子突然不告而别,大小姐还为此伤心了很长时间呢!”
  噼里啪啦瓷杯掉在地上的声音惊着了守夜的小厮,两人连忙闭了嘴,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只见自家主子站在一堆碎片脸色惨白。两人知道闯了大祸,赶紧过来扶人。
  秦秋猛地推开两人,严词厉声质问道:“你们说的可是真的?纳兰玉瑾她到底在哪里?”晚膳的时候,来人报说是玉瑾宿在朋友府中,夜里不会来,却没想到竟是如此。
  两人此时犹犹豫豫,被秦秋恐吓了几次,才唯唯诺诺地说道:“大小姐,大小姐正跪在敏湘阁外面。”
  秦秋一颗心沉入谷底,放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搓着,痛得难受却喊不出痛来,这一路上来,他以为自己就算取代不了王公子,但至少也还是有些分量的,如今看来是他自己高估了自己。
  他忍着满心的痛楚,攥紧了手心,“更衣,我说更衣!”
  两个小厮连忙去拿了衣服过来伺候着少夫人更衣,也喊醒了已经睡下了的菱悦。菱悦得了消息,也是一惊,将两人好生痛骂,自己千叮咛万嘱咐,却没想还是出了篓子。菱悦到的时候,秦秋走出了屋子,站在雨中,正要走。
  菱悦追上去,“少夫人,雨天路滑,菱悦陪你一起去。”一边又斥责旁边的小厮,“一个个都不长眼睛吗?还不去拿斗篷,若是主子冻着冷着你们谁担待得起。”
  小厮们很快拿了保暖的斗篷过来,菱悦细心地给秦秋披上,系上带子,看他脸色全无血色,神情恍惚,心中又是一叹,从旁人手里接过雨伞,扶着秦秋往敏湘阁的方向走。
  “少夫人,您放宽心,大小姐心里指定是有你的,那些个狐媚子也不过是趁一时的威风。大小姐绝不会放在心上,就算是那狐媚子进门,少夫人您的位置也决计不会动摇的。”
  这番安慰人的话落在秦秋耳里,非但没有减轻他的痛楚,反而让他越加难受和苦涩。等真正到了敏湘阁门口,见到那个放在心尖上的人狼狈不堪,形容憔悴,又想到她如此这般为的是其他人,心里便是又心疼又刺痛。
  他并没有上前,只默默地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跪在雨地里,冰冷的雨水将她浑身浇了个透,她摇摇晃晃似是再也支撑不住。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混着瑟瑟地咸味落在雨水中,仿若他心里流出来的血,眼泪可以擦干,可心里的伤却是怎么也愈合不了了。
  秦秋闭上眼,任由自己的泪肆意横流,将所有的伤痛都在这一刻倾泻完,再睁眼的时候,便全然没有疼痛之色,只留淡漠。他拖着身子缓缓走过去,站在纳兰玉瑾身侧,却不去看身边人,直直的跪下去,六七个月的身孕已让他行动不便,这般跪下去更是难受得紧,可他浑然不在意,眼睛盯着敏湘阁内主卧的方向,大声说道:“母亲,父亲,秦秋求你们成全。”
  秦秋这般说着一遍又一遍,说到第三遍的时候,屋内的人便坐不住了,最先出来的是王夫沐轻云,他几乎小跑着出来的,看见秦秋跪在冰冷的地上,只恨得牙齿咯咯作响,上前将秦秋从地上扶起来,“是她对不起你,你何苦作践自己。”
  秦秋摇晃着身子,勉勉强强站稳了脚跟,苦笑着,“爹爹,您最是疼我,我求你成全她吧。”
  纳兰若站在纳兰玉瑾面前,俯瞰着她,冰冷的目光俱是失望,“你想清楚了?”
  纳兰玉瑾只觉满嘴苦涩,就是张口也是艰难的,可她不能不把事情办完,闭着眼点点头,“求母亲、父亲成全,准许孩儿纳致远为侧夫。”
  “你莫要后悔。”纳兰若倦了,不想再纠缠在这些事上,她看得出来秦秋已经心灰意冷,就算玉瑾将致远娶做正夫,秦秋也不会阻挠。既如此,她也不想阻挠了,只盼着玉瑾将来不要后悔。
  秦秋和玉瑾都是被人抬回去的。一个是伤寒入体,一个是心灰意懒,两个人这一病便是好久。等纳兰玉瑾病好想去看秦秋的时候,却都被人挡在了外面,一开始是借口称病,后来干脆也不找借口,只说不想见,玉瑾便没了法子。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自那日雨夜之后,秦秋就搬出了桂芳苑,住进了最偏僻的凌烟阁。纳兰玉瑾便再没有见过秦秋,也不知道他到底好不好。在凌烟阁院门口踌躇许久,也不知见了他该说什么,想久了,又觉得自己自作自受,这边还不知能不能见上面,想得再多也是无用。
  正好菱悦从凌烟阁出来,一眼便看见院门口静默伫立的某人,不由叹口气,进屋当说客,想着怎么也要让两人见上一面。
  “少夫人,大小姐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要不要请她进来?虽然大小姐这事做得不对,但也好歹听听她的解释,也许,也许……”说到最后,菱悦也觉得任何理由借口都牵强。这都明摆着是旧情未了,死灰复燃嘛。
  秦秋只淡漠地看着菱悦,又好似在透过菱悦,透过那扇门,看向那个等在外面的人。他以前总觉得强求了玉瑾,如今这样也好。她得偿所愿,他重获自由,就算没了纳兰玉瑾,也会有别的人,他不必为这个心里没他的人伤心难过。
  “你去告诉她,我要和离。她何时拿了和离书来,我便何时见他。”
  “少夫人……”
  “王公子虽然家道中落,却也是大家闺秀,再怎么落魄也不能委屈了他。我成全她。”
  菱悦张口还想劝上几句,却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知道他是听不进去了。这才犹豫着出了凌烟阁,走到纳兰玉瑾跟前,“大小姐,您平日里对少夫人那么疼惜,这次怎么就非要伤他的心呢?”
  “他说了什么?”纳兰玉瑾苦笑。
  “少夫人说,”菱悦偷偷瞄了眼她,继续转述,“他要和离。大小姐你何时拿了和离书来,他才肯见你。”
  纳兰玉瑾一惊,“不可能。”她从未想过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总想着还有机会,等她解释过了,他总能谅解她的,却不知他竟如此决绝。“不可能。你告诉他,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和他和离。”
  菱悦看着负气而去的人影,惆怅莫名,既如此深情,又何必伤人伤己,难道相爱的人一定要互相伤害才能证明爱的深吗?
  十月里的风已经带了寒意,院子里的树叶被风一卷,打着转儿,显得越加萧条。
  天气虽然寒冷,但大街上还是依旧热闹。菱悦陪着秦秋在几家店铺里逛了逛,买了些布料,打算做小孩子的贴身衣服,想着秦秋身子不便,就找了家茶馆坐下,吃些点心。
  “少夫人,你先在这儿坐着,我去对面买个物件便回来。”
  秦秋看了眼对面的胭脂铺子,笑了笑,“去吧,多挑一会儿没事的。我也正好清净清净。”
  菱悦瞪眼,撅嘴不满地嘟囔几句,便笑嘻嘻地跑了出去。
  秦秋一个人坐在茶馆里,听着楼上说书的绘声绘色讲着江湖传奇,不由发起呆来。蓦然惊醒之时,却见对面的位置坐下一冷艳男子。清冷的眉眼,淡漠的深情,薄唇轻抿,道一声,“秦夫人。”
  别的也不说,只那般看着秦秋,秦秋便觉得恍惚了,蓦然一惊,心中苦涩,“王公子,有事?”
  “我还以为你从不知我的存在,却原来是我低估了你。”
  秦秋一凛,冷眼直视着他,“不是你低估了我,而是你高看了我。王公子不如有话直说,莫要在这里绕弯子,恕我不奉陪!”
  王致远笑笑,毫不介意秦秋的冷淡态度,瞥眼见他腹部凸起,微微有些失神,“几个月了?”
  提到自己的孩子,秦秋便有些坐不住了,欠了欠身,将整个腹部都遮掩在桌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