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瑾秋+番外 作者:枪花怒放(晋江2013.11.18完结)
乃校斓匾参?br /> “当家的在看什么?外面好冷,我们赶紧回去吧。”
从衙门归来的夏邑收回目光,搂紧身边的夫郎,将那惊鸿一瞥收入眼底,淡道:“回去吧。”心里却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个人绝不只是赏金猎人那么简单。
某个喝醉酒,淋了一夜雨的傻子终是抗不过病倒了,发了几日的高热。期间,画儿忙前忙后的照顾,只是闲暇的时候,总不免要唠叨几句,仇孽便干脆装作什么也没听见,躺在床上双耳不闻窗外事。
看这位劝不动,画儿便去劝颜如玉,故意在他面前夸大其词,说仇孽有多可怜,病得多么严重。
颜如玉心里虽然也担心,但是又不想让人误会。每每听画儿劝说,便不痛不痒的回一句,“她病得厉害,你大可去请了医师来瞧瞧,对我说也是无用。”气得画儿直跺脚。
深夜无人的时候,颜如玉一个人悄悄地走进仇孽的房间,静静地看着她,叹了口气。他只是来看看她,却不知要说什么。
她越是对他好,他越觉得承受不起。之前,她说,她只把他当做女人。可她会为他守夜,会因他无心之言,惆怅莫名,会为他迁就旁人,会为他淋雨到天明……如此已是他的罪过,又怎能让她再误会,再抱希望。相见不如不见。
“仇孽不是我心狠,而是我对我的人生绝望,我相信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人,而我绝非良配,不敢误你。”
他起身正欲走,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你对你的人生绝望,而我对男女之情绝望,我们这样也算是绝配。”她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听来让人觉得凄凉,她却偏要说出好笑的语气,让他无言以对。
他怔怔地看着交握的手,抽了几下怎么也抽不出来,只好作罢。仇孽静静地盯着他的眼睛,捕捉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寻找他眼底深处的悸动,可她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最初的慌乱,而后就只有沉寂。
“呵呵,”仇孽勾唇一笑,蓦然松手,“你放心我不会强求你。是我自己在跟自己较劲,与你无关,你也不必自责。”
如果说刚刚她还有希冀的话,当看到颜如玉一言不发离去的背影时,她便放下了。其实她也不知道于他到底是愧疚多一些,还是情爱多一些,只是单纯的想看他笑,想让他过更好。既然他不愿意,自己倒也真的能够放弃了。
秋日祭的时候,邱嘉邀仇孽和她一起去了参加秋日祭。活动要办一天,仇孽倒没有那么多精力和她疯一天,便只在城内看了游行,就在酒楼里一直等那兰。
秋日祭这样重大的节庆,军营也放了一日的假。本来要进城的那兰在路上就被莫鸣拦住了,硬是拉去了神庙祈福。这种事,原本都是家人一同去,莫鸣这样做自然是为了撮合莫谦和那兰。
“这龙月神庙许愿最是灵验,不知道那兰公子打算许什么愿?”
那兰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莫谦掀开车帘,讨好地说道。那兰淡淡地瞥了一眼,没好气的说,“没有。”
“没有?”莫谦一僵,随即又笑得灿烂起来,“没有也好,这里许愿的话,总还是要来还愿。一来二去未免麻烦。龙月神庙还有一处天然泉眼,涓涓细流,清澈见底,用来烹茶最好不过。那兰公子可有兴趣?”
“哎呀,难得良辰美景竟被一只苍蝇给扰了,真让人烦闷啊!”
“邱校尉?”
“邱校尉。”
“啊,原来是你们啊,你们这是要去神庙祈福?”邱嘉故作偶遇,又好奇地问道,飞快地朝那兰一眨眼,也不等莫鸣答话,径自说道,“不是我说,那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莫鸣兄妹二人进庙祈福,你一个外人跟着去未免失礼。”
那兰点点头,欢快的说道,“邱校尉说的是。不如我们去骑马吧。”说着他转而朝莫鸣说,“阿鸣,你们去神庙祈福吧。”想着终于能够摆脱莫谦这个聒噪的家伙,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
邱嘉却是摇摇头,“骑马的话,总要有些赌注,不然我可不参加。”她回头拍了拍旁边另一人,“怎么样你敢不敢比上一场,这位可是有名的铁腕将军陆校尉的爱徒。”
莫鸣他们这才注意到邱嘉身后还有另一人,这女子一身青衣,神情淡漠疏离,双手抱胸,眼睛盯着神庙的方向也不知在看什么,听到邱嘉的话,才回头淡淡的点了点头,“愿意一试。”
莫鸣一眼便认出来此人正是上次与邱校尉一起出现过的那个女子。莫鸣暗叫一声糟糕,心想这哪里是巧合,分明是有心而为之,不然怎么会次次都巧遇,可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理由留住那兰,只得眼看着那兰骑马飞奔而去,狠狠地咬牙。
仇孽的飞雪是出了名的宝马,不一会儿便将二人甩远了。那兰索性放慢了速度,和邱嘉并骑而行,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被拉去神庙了?还来得这么巧?”
“在下英明神武,运筹帷幄,一切自然尽在掌握之中。”
“呸,也不害臊!”
“你这分明是嫉妒。”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都比得上城墙了!”
“承蒙夸奖!”
“哼……厚颜无耻无人能及啊。”
“这也是我的优点。”
那兰撅嘴瞪眼,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哈哈……”能让一贯伶牙俐齿的那兰公子语塞,邱嘉油然而生一股成就感,大笑起来,气得那兰直咬牙。
仇孽打马转了一圈后,又调头返回,堪堪停在两人身边,不明所以地看看那兰,又眼神询问邱嘉,邱嘉却只是笑而不答。
三人调头回城,在最香楼吃过饭后,那兰伸手,不客气地说道:“礼物!”一双晶亮的大眼盯着两人,大有不收到东西不罢休的架势。
仇孽笑笑,这孩子还和以前一样,古灵精怪。她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放到他手里,“生日快乐。”她送的是一支短笛,青玉所制,笛身如竹,触手生凉,笛声清脆婉转。
那兰高高兴兴收下,转而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邱嘉,眨呀眨呀。邱嘉心里将仇孽上上下下骂了个遍,正愁没有准备礼物,转眼灵机一动,从头上拔下发簪放到那兰手里,“这是我最为珍惜之物今日便送于你,贺你生辰!愿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小气鬼,这分明是上次你在地摊上随便选的便宜货,还说什么最珍惜之物,邱校尉厚颜无耻之功力,那兰我佩服不已呀。”
“便宜货又怎样?我就是最珍惜呀。再说了,礼轻情义重嘛,重要的是心意心意!”邱嘉狡辩道。
“是、是、是,如此就多谢了。这东西我收下了,定会好好珍惜的。”
傍晚时分,仇孽和那兰、邱嘉分开后,往西四胡同走。刚到胡同口,就见陈岩的夫郎迎面跑了过来,大声说道:“仇妹子,你怎么才回来呀,你们家出事了!”
“怎么了?”
“画儿被人打了,那血流得到处都是,怕是怕是活不过今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逐相思 伍】
仇孽一惊,连忙跑回去,推开院子,只见夏邑也在。颜如玉凄厉悲切的哭声从屋内一阵一阵的传出来。
夏邑站在院子正束手无策,看仇孽回来了,急急说道:“你怎么才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仇孽紧张地问。
夏邑知道的并不清楚。今日人多,所有捕快都出来巡逻。她正在街上巡视,就被颜如玉急急忙忙拉着跑,等她去的时候,画儿已经剩下半条命,血流了一地,却不见凶徒。她赶紧将人送到医馆,可医馆的人说救不回来了,让抬回去准备后事。
仇孽一听夏邑的话,心里蓦地一惊,连忙进了屋。屋内一片昏暗,浓重的血腥味弥漫于空气中,哭声渐渐停歇,她凝目望去,只见颜如玉泪眼婆娑,形容苍白,呆呆地看着床上之人默默垂泪。
“如玉。”她轻声唤道。
颜如玉慢慢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她,“是我的错,我不该去那里,不该丢下他。仇孽,这是不是我的报应?”
“别胡说,他会没事的。我这就去请大夫,你千万不要做傻事。”说着,仇孽狠狠地抱了他一下,“等我回来。”
仇孽出了门,拜托夏邑先在这里看着,自己则径自出门,朝着洪武道而去。既然先前看过大夫,那么现在请寻常大夫必是无用,为今只有一个人或许有些办法。
她朝着上次受伤去的那家医馆而去。很快就到了和安堂。今日是秋日祭,和安堂大部分人都出去了,只留了一个小医童在整理药材,见闯进来,头也不抬,说道:“医师不在,不看诊。”
“我找你们这里医术最好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已经说了医师不在不看诊。”医童跳下凳子急急跑过来拦住人。
“我说了,我找你们这里医术最好的,别告诉我她也不在。”仇孽冷声说道,一字一句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医童还要再说什么,就听后院有人喊,“云墨,快点收拾完,过来吃饭。”
“师姐,有人要看诊!”
后院很快有人挑帘出来,看了看两人,“云墨你先进去。”来人走上前,仔细看了看仇孽,“医师不在,不看诊,请回。”
仇孽看这人比刚才那医童有地位多了,便不再多言,直接拿出了玉牌。这牌子玉润也有一块,是叶鸿庄信物,凡有此令者,不论何地不论何时,和安堂上下皆遵其命。
来人一愣,仔细看了看玉牌,恭声道:“请随我来。”
仇孽跟着她穿过后院,走进一个清静的小院,上了二楼,才见到那日见过的掌柜。
那掌柜的一怔,随即微微笑着,“怎么又是哪里受了伤?手伸过来,我看看。”
“不是我。”仇孽避开了她的手,继而说道:“我想找你们这儿医术最好的人随我出诊一趟。医药费加倍。”
掌柜的笑笑,“你既有玉令牌在手,这是自然,烦你等一下,我收拾一下,便随你去。”
这话怎么听都带了几分嘲讽之意,仇孽自然听了出来,但却没有时间计较这些。和安堂二十多年前开得遍地都是,几乎每座城都一家或多家和安堂,拥有这么大产业的叶鸿庄却低调的几乎甚少有人提起。至于叶鸿庄与睿亲王之间有什么纠葛就更无人知道了。
放在以前她根本不想动用这股力量,但是万不得已,她也只是来这里试一试。
这掌柜的年逾三十,姓叶,名挽心,算是叶家人,知道的内情不少。叶鸿庄不得已屈从于睿亲王,不代表所有人都甘心。叶挽心收拾好了东西,便跟着仇孽走了。
到了院子里,仇孽只隐隐听见里面传来断断续续地呜咽声,再没有之前的凄惨悲切。夏邑见她回来,“我看画儿怕是救不回来了。”
仇孽没理夏邑,回头看了眼叶挽心,“病人就在里面。劳烦了。”
叶挽心冷冷地嗤笑一声,走进了屋内,屋内空气凝滞,浓重的血腥味几乎呛到人。她看了眼床上之人,便知怎么回事了,心想怪不得会找上和安堂,怕是所有大夫都断言此人活不了多久。
她走到门口喊道,“如果还想救他,就赶快烧热水,干净的布,已经烧红的铁条。”
“好。”仇孽应声,转而看向夏邑,“这事还要请你帮忙。”
夏邑点点头,回去叫了自家夫郎过来帮忙。仇孽进屋将颜如玉拉了出来,“你放心,他一定会没事的,我保证。现在只有你振作起来,他才能活。”
颜如玉茫然之间听见这话,心中顿时升起希望,跌跌撞撞地按照医师说的话去做,也不管自己哭了这么久还受不受得住。仇孽知道这会儿劝不得,便一直守在他身边,帮他的忙。
直至天黑透,月上柳梢头。叶挽心才从屋里出来,一身的疲惫,手上还残留着血迹,她随手拿过盘子里干净的布巾,擦干手上的血迹,才对他们说,“暂时命是保住了,若是能撑过这三天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她看着几人紧张地表情,在心里冷笑,“他这一生怕是都要躺在床上了。”
仇孽连忙扶住颜如玉,颜如玉咬着唇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画儿什么错事也没有做,却要让他一辈子都瘫在床上,上天真是太不公了。“你先进去看看他,回头他还要你照顾啊。”
等颜如玉进了屋,仇孽谢过夏邑等人,回头看向叶挽心,“叶医师,叶鸿庄与睿亲王之间的恩怨,我无意过问,也不想搀和。只是今日这种把戏还请你不要再在我面前玩了。”
“呵呵……怎么你心疼了?”
“哼!”仇孽转身,“慢走,不送。”
画儿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期间,颜如玉仿佛一下子成熟了许多,再不哭泣,以往画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