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师父






  
  对他来说,她是他此生的枷锁。
  他不曾对女人如此过,以往与女人之间的关系,都是身体上的发泄,完事便罢,若那女人纠缠起来,他有数不尽的办法能让她们不敢再来惹事。
  可是对于这个笨徒弟,他有些力不从心了。
  在流洲岛上,那春毒不受内力控制的破功,再到后来看到她和三殿下待在一起时的样子,他心中便开始有些莫名的苦涩。
  在天山祭坛里,她的话语虽不多,但字字如利剑,在他的身体里来回游走。她难过,他的心也不好受。
  是他伤她在先,他不怪她突然离去,只是不想让她再用那种受伤的眼神看他。
  直到如今,他明知安为笑的成亲这一说,中间定有古怪,但还是不受控制的发怒了。他有了生平第一次想要与人成亲的念头。
  虽然这个念头是建立在不想让她与别人成亲之上的,他觉得自己只要跟她成亲了,别人就抢不走他的徒弟了,他的徒弟就算日后跟他闹别扭,也不会一走了之了。
  这样对他来说,比较有保障。
  
  他很没出息的准备用婚姻锁住他的徒弟,省的以后他没看好她,一转眼的功夫又给他弄出来个想要跟她成亲的夫君。
  并且,她答应成亲的话,先行周公之礼也没关系的吧……只不过换个顺序而已。
  
  想到此,他的嘴角弯弯扬起,埋在她的颈窝贪婪的吸着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少女气息。
  下身燃烧的火焰虽是逼得他只想着快些得到她,但他的理智让他珍惜着眼前徒儿的销魂感受。
  一味的攻陷城池,并不及此刻她在他的怀中眯着眼睛享受身体的乐趣而带给他的成就感,她的生涩,她的不懂回应,统统让他心甘情愿的忍着欲望。
  他想要她快乐,更想要得到她的允许,并非只是发泄。
  他的唇在她的耳边厮磨,“跟为师成亲,嗯?”
  
  但不等她有所反应,他的唇再一次的强占了她的樱桃小口。
  潜意识中,他竟是有些害怕她会拒绝。
  庄小北只觉得身子发热脑袋昏沉,想要解热却被口中的润滑推向了极颠,那成亲的几个字就像是嗡嗡的蚊子叫,根本没入她的耳朵。
  他的唇慢慢向下滑去,沿着她的锁骨,留下朵朵桃花。
  她只觉得身体热的无处宣泄,随着意识想要更多的吻,但是唇上却空空如也,她抱住师父的颈部,像是在梦中一般,怕他离去。
  
  他的动作也随之更加的粗鲁,慌乱的撕开了她的前襟,同时也退去了自己的上衣,他紧紧的压着她的娇躯,看着她胸前的粉嫩红蕾,眼眸红的如同醉了的饿狼。
  他狠狠的搂住她,仿佛想要将她揉进身体一般。
  他低头伸出舌在她的乳沟上来回打圈,大手也慢慢伸进了她的衣衫里顺着光滑的脊背向下,向下……直到翘臀之上,揉捏着摆弄着……然后,悄悄的向着神秘地带前进。
  
  庄小北身在那片温柔之中,且醉且销魂,就连胸前因突然一冷而引起的战栗也克服掉了,但是,大腿根部传来的异样让她立刻清醒了过来。
  师父在她的那里……干什么?
  这样好奇怪啊,那种地方她突然卯足劲推开了正在准备占领新城池的师父,满脸布满红晕的问道:”师父……这是在干嘛?”
  宁真修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反应激烈,冷不防被她推到了一旁,脸色带有满满的急躁和不被满足的憋屈,“没干嘛,我们接着来。”
  “可是……这样……我们还没成亲。”庄小北清醒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清了眼前的现实,师父的裸身和自己的……不行,这样真的就是婚前性行为了,她虽然很想那啥,但是处女的名誉也很重要的。
  “那就成亲好了。”他又贴了过来,一手压住她乱动的手臂,一手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工作,头部凑向了圆润的小笼包。
  刚才他没吃成,这次不会放过了。
  “徒儿把眼睛闭上,继续……”
  
  可是,不能继续啊。
  庄小北听到师父那声“成亲”,心头泛出了浓浓的蜜意,但同时小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很不应景的想法:要是师父知道了她把那玉牌给弄丢了,会不会劈了她丫?
  为了防止师父后悔,也为了让他觉得跟自己成亲是没有啥顾虑的,她扭动着身体想要抽回手顺便躲避开师父手掌的撩拨,却不料听到了师父情难自禁浑浊的喘息声。
  她感觉到了下身有个硬硬的东西在顶着她,随着她的扭动师父发出了低沉的轻吟。
  
  “徒儿别再动了,为师不想……”不想她连准备都没有就强行进去,但她如此贴着身体挑逗他,他难保不会丧失理智。
  庄小北此时心里乱乱的,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该不该把玉牌丢失的事情说出来,说了怕被劈,不说师父跟她如此这般,她怕他后悔啊。
  最后,她决定快刀斩乱麻:“师父,我把你的玉牌弄丢了。”
  说完,她闭上眼睛紧张的等待结果。
  
  “你是说,为师的玉牌?”
  “嗯,真洛交给我的,说那是师父回师祖那的时候要用的。”
  
  庄小北明显的感到了师父的身体僵硬了下来,温度骤降。
  周围原本动荡的情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埋头在她的颈间,稳住了呼吸,半晌,道:“徒儿在什么地方丢的?”
  “我也不知道啊,本来就不会用唐氏秘术,好不容易停了下来,然后就见到了安公子,再然后就到这里来了。”
  “安 为 笑!”他的声音有些彻骨的寒,更有些掩盖不住的疲累,“怪不得,他要和你成亲,怪不得……”
  
  他冷着脸庞起身优雅的穿上衣物,抛下一直看着他不知所措的的庄小北,他走到门边,背对着她,冷冷说道:“徒儿还是嫁给安为笑吧。”
  他的语速不紧不慢,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一般。
  只是在他的脸上,庄小北看不到,不安与慌乱,早已似秋雁的翅羽,迷乱了整个天空,“徒儿,相信为师一次,嫁给安为笑,就这一次,相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恩,过几天偶会加油更新快些的~~嗷嗷~~亲爱的们~~ 
                  《无良师父》小司的谜 ˇ伤ˇ 
  相信?
  她何时不相信他!
  庄小北愣在床榻上,衣衫不整。
  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了出去。
  那扇门,隔开了师父的身影,也隔开了她断了线的泪水。
  
  刚才的温存,像是浮华的梦寐般,明明存在却消失的如昙花一现。
  世人都说,那样的眷恋,似艳美的毒药,样虽迷人但见血封喉。
  她不该的,是她的错。
  她不该对师父的感情太过……不由自主。明知道他的步伐她是永远都不会赶得上的,他的眼睛一直都在张狂的看着大千世界,而她,只顾着低头,也只愿低头。
  里一亩田,嗅一朵花。
  娘亲的话是对的,嫁给铁匠就好。
  没有复杂的生死无料,没有隔心的算计心肠,也没有变化莫测的感情挣扎,她只想,简单的生活。
  
  是谁说过,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木偶,只要演好自己的角色便可,至于该怎样演绎剧本,让提线的艺人去操心吧。
  可是如今,她只要闭上眼睛等待生活来操纵她,就可以了么?
  
  她拾起滑落在地上的被褥,将自己卷了起来。
  闭上眼睛缩在黑暗之中,静静的。
  身体的余暖还在,只是暖心的热源离开了,如此而已,而已……她清楚的听见了身体里血液流动的声音,缓慢而无力。
  如同将要枯萎的桃花,濒死挣扎,无力回天。
  
  紧紧的闭着眼睛,连喘息的力气都让她累出眼泪。
  她听见房间的门开了又关,那是婢女在打扫房间。
  她听到她们在房外悄悄的议论,师父和安为笑商定了婚期,她没有父母兄长,师父全权为她决定了一切。
  婚期,三天之后。
  没有媒妁之言,只有长辈之命。
  
  她很想知道,师父在定日子的时候,是否漫不经心的笑容依旧灿烂,是否,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
  他,真的如她见到的那般,在乎她么?
  
  庄小北不再说话。
  安静让婢女们为她量身裁衣,安静的看着她们忙进忙出,安静的拼命填饱自己的肚子,安静的接受着价值不菲的珠宝玉器。
  安静的,如同木偶。
  
  除了安静,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临这场莫名的婚礼。
  庄小北透过雕花的窗棂,看着外面色如血滴的桃花。
  这样的季节,飘在空气里的香气,和乱眼纷飞的桃花瓣,像是都在为即将而来的盛大婚礼在喝彩,或是,悲泣。
  只是,淡淡的桃花香中,为何会传来桂花香气?
  
  她惊惶转身。
  冥沙如同鬼魅一般,无声的出现在不大的内室当中。
  他单膝跪下,行了个礼,“卑职参见王妃。”
  依旧是那袭紫衣,白净的脸庞,熟悉的桂花香。只是此时,遇到老朋友,庄小北的笑容却是展现的有些困难。
  “冥沙,你怎么会来?”
  “卑职奉三殿下之命前来保护王妃。”
  
  王妃?
  好刺耳。
  庄小北苦笑一声,“我的命又不值钱,不保护也没关系的。”
  她的师父将她许配给安为笑,却要三殿下的贴身护卫来保护她,好讽刺的一个笑话啊。
  
  “其实,二殿下他,”冥沙忍了又忍,几句话辗转口中,“二殿下离开魔界后,一直活的很辛苦,他的命……”
  “师父不会让自己死的,不是么?”
  冥沙叹了口气,“王妃只要好好的活着,便能理解二殿下了,在皇室当中,能活着就是上苍的恩惠,玉牌是二殿下去他师父那里唯一的通道,他的生命不容许再出现一点的差错了。”
  “师父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守玉宝珠到玉牌,那么多的疑问,她不想去探究,因为很费神,但,终究是好奇的。
  不管怎样,玉牌是她弄丢的,听师父的意思,是安为笑在她下马时偷走了玉牌,师父若用她来取回玉牌,她毫无怨言。
  冥沙抿着嘴唇,没有做声。
  “那么,三殿下又为何要你来保护我?”
  “三殿下的事情,属下不便过问。”
  
  既然如此,她需要做的,仅是乖乖的当个新娘,乖乖的把一切交给男人。
  庄小北慢慢的看向窗外,如此一来,若是可以像以前一样,不用让心脏多一份悸动,不用多一份让人难受的抽搐,那么就嫁吧。
  把安为笑当作铁匠好了。(不知道安为笑知道了会不会黑线呐)
  
  冥沙问了声安后,便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也许,他又变成了什么她不曾注意过的东西了,若是真如此,这样的保护,也便成了监视吧。
  “三殿下……”庄小北默默念着,回不去了么,回不到从前了么……三宝……
  
  。
  
  大红的一片,如血色。
  
  在她的房间当中,四周全是吉祥的红色绸缎。
  大婚的日子定的很急促,但山庄上下依旧有条不紊的忙着置办婚礼用品。
  
  这几日,她没出房门。
  只待在屋中,静静的做些简单的针线活,这是她的第二场婚礼了。
  第一次在成亲前夜,三殿下杀了她,将她变成了僵尸。
  那么,这次呢?
  
  “一梳梳到老;二梳白发齐;三梳儿孙满地……”
  喜娘的话在耳边响起,声调高昂而喜庆。身后的长发被她拉扯着,硬梳到底。
  吉时已到,今日便要拜堂成亲了。
  
  她的眼泪忽的夺眶而出。
  柔软的头发从头皮断开的声音,如同针刺一般,疼的她睁不开眼。
  曾经,师父那么温柔的揉着她的软发,语气轻轻的,像在呵护珍宝一般。果然事事难料,桑田也可变沧海。
  什么都是会变的,不是么?
  
  进了轿子,八人大轿。
  庄小北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一路上是被伴娘搀扶上轿的。
  大红的盖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看不清,不是因为这沉压压的盖头,而是,泪水模糊了一切,就连脚下的路,也开始变的遥远。
  
  踢轿门,迈火坑……
  一切恍如身在梦中。
  手中的红绸早已被手心渗出的汗水打湿,只是紧张中还残留着一丝期待。
  
  师父,会不会是有预谋的?
  会不会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他是有原因才会如此的?
  她不敢多想,那么多次她都为师父找借口,唯有这次,她不敢去想了。
  
  红绸的那端,是她未来的夫君。
  只见过几面而已,却比其他的待嫁女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