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郎 – 流氓天子
心神剧烈激荡之际,冷不防蛇矛已疾刺而至,幸好田霸拳若奔雷,及时震开蛇矛。
张良定了定神心中提醒自己:“感情累事,险些丢了性命,下次不可再犯!”
宝剑如雪花飞射,硬生生逼退灵蛇矛。
“他妈的丢了大好机会……”灵蛇矛依呀呀地叫着。
“田兄,快带大嫂和孩子走!”
这边刘邦被迫得东躲西藏,“哇,你这班鹰犬,真是老实不客气!不要搅错,我只是路过的……”
“操你娘的祖宗十八代,信你就奇怪了!”
“操……呸!口贱就要付出代价!”
娘亲被辱,刘邦登时勃然大怒,猛地一掌正打中士兵要害。
“哗,好大反应?”
祸从口出,一句粗口就丢了性命。
刘邦心想:“反正动了手,去死吧!”
“住手!有好戏看!”
“爹爹呀!”
“娘子……孩儿……”
只见夺命盾把田妻、孩子从偏厅押进来。
“人质落在鹰犬手上,这个局如何拆?……”
“有事慢慢讲,别伤了我的家人……”
“糟糕!如何是好?……”张良一旁心中着急。
“桀桀桀……先给老子叩十个响头再说!”
只见田霸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夺命盾哈哈大笑,“哈哈哈……老羽,‘一刀六断’,要不要赌?”
“嘿嘿嘿,为了看好戏,就赌十两金子吧!”
“且慢,两位大爷,我原意出一百两金取消这赌局!”
夺命盾哪管刘邦的缓兵之计,盾刀横挥。
“娘子……”
人间惨剧,不忍卒睹。
“没人性……”
张良更是震骇得呆若木鸡……“哈哈,刚好断成六段,盛惠十大两!”
“喂,唔该数清楚,加埋断手断脚,应是八段,输的是你!”
刘邦义愤填膺,也不管自己功夫有限,狂怒攻上。
“嘿,这种三脚猫功夫,纯粹送死!”
夺命盾轻敌之下,立吃重重一掌。
“他妈的,你也要断成八段!”
数十名官兵,潮水般涌入屋内。
“杀张良者,赏金一百两,退缩者斩!”
重赏之下,官兵围攻张良。
张良剑法如神,银光过处,恍眼宰了数名官兵。
但军令如山,加上重赏,官兵们仍前仆后继。
“娘子……孩儿呀……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
可怜田霸悲怆欲绝,抱着地下的死尸哭得死去活来。
不到五招,刘邦已是狼狈不堪。
灵蛇矛心想:“任横行值二千两金,当然要先擒杀他!”于是抽身出来对夺命盾说:
“老风,我出去缠住任横行,你跟着来联手!”
“收到!”
灵蛇矛听到院外一阵阵惨叫声心想:“只要未走,这瘟神一定逃不了!”
官兵虽人多势众,但面对能力敌千军的任横行,无异惨烈送死。
拳劲足可开山开石,一击必杀,军兵不是骨碎胀裂,便是头爆体破。凶悍的任横行如虎入羊群,大肆杀戮,毫不手软。
“哈哈……杀得真痛快!”
冷不防被蛇矛刺中后脑。
“呀,刺击力好强劲……”
回身狂轰三拳,灵蛇矛仓促以矛身挡格。
“碰碰!”几下,灵蛇矛一看,“哗,我用精钢铸的蛇矛,竟然已被任横行打得弯如蚯蚓!”
惊退之际,任横行已飞身抢至。
灵蛇矛如遭雷轰电殛,震飞撞墙。
“围攻这瘟神,赏金一百两!”灵蛇矛大叫着想又激起士兵的斗势。
众官兵心胆俱寒,不逃才怪。
张良身影纵横,剑锋穿梭于军兵之间,仿如斩瓜切菜。
刘邦身法极快,夺命盾久攻不下。
“本少爷的逃命功夫,已练到炉火纯青!”刘邦边打一边不停地游说着。
夺命盾气得七窍生烟之际,背后突然涌来森冷刺骨的寒劲。
来者正是张良,夺命盾回身迎击,连盾成罩,守得水泄不通。
“嘘,该早点来帮忙嘛……”
田霸紧抱妻儿尸体,歇斯底里狂哭。
“这个时候,哭有什么用!?”
刘邦不由分说,举膝便锄。击力奇猛,身形硕大的田霸也被轰得翻倒。
“报仇!报仇……”
“他的宝剑锋利无匹,我的刀盾捱不了多久……”
夺命盾心知久守必失,急狂力反攻,逼退张良。
“禽兽,还我妻儿的命来!”只见田霸在狂吼中站了起来!
“哗,癫佬……”夺命盾猖地一惊。
田霸疯狂一击,竟有千斤之力,已创伤累累的刀盾登时爆碎,碎片射爆夺命盾右眼。连消带打,第二击更猛更很,尽注入田霸的悲愤怒意,轰得夺命盾胸腹深陷。
夺命盾剧痛中破墙飞出,撞向炉灶。
祸不单行,滚汤的汤水迎头淋下……痛得魂飞魄散之际,两记铁拳连随狂轰,头颅逼压欲爆。
田霸理智尽失,爆发出最强力量,双拳不受控地轰击如雨,地撼屋摇。
“极度悲愤,产生极度力量,鹰犬怕要变成肉酱了!”
夺命盾硬吃连环重轰,头骨变形爆裂,极痛惨死。
“哗!撕尸……”
刘邦看得心中发毛,只见田霸把夺命盾撕成了碎杂,若非如此,难曳他心头的狂怒绝恨……“娘子,伶儿俐儿,报仇雪恨!报仇雪很!!”
累及田霸家破人亡,张良歉疚心酸……暗自落泪。
刘邦在一旁却是眼疾手快,见一块小金牌从碎尸中飞落出来。
“不要讲笑,手快有,手慢没,这金牌好用得很!”
“老风!老风!”
“这瘟神太厉害,非联手不可!”
“哼,联手?落阴间就可以!”张良冷冷地说。
前有张良,后有瘟神,夺命盾又不见踪影,灵蛇矛登时骇得发抖。
…
第 五 章
“这两反贼,任何一个我也打不赢,唯今之计,寻隙逃生!”羽飞心想。
“这家伙豁尽所能,只攻不守,锋锐猛烈无匹……”张良也不敢轻敌。
“张良没任横行那么难搅,狂攻他,希望打出个缺口!”羽飞暗想。
为免两败俱伤,张良唯有先避其锋,旋过一旁。
“前面墙有个大破洞,穿越过去,就有机会逃生!”
灵蛇矛飞身冲向早前夺命盾撞破的墙洞。
“想逃?整招‘绊马脚’你叭吓!”刘邦伸出一脚一绊。
灵蛇矛失形前仆,正好扶中田霸背部。
陡然看见满面满身血污肉屑的田霸,灵蛇矛骇然大惊!
灵蛇矛惊愕之际,吃了重重一拳,张良不欲乘人之危,退开不出击,任横行可不理这一套,猛拳疾轰!
“飞来飞去!空中飞人?”刘邦大叫。
“就算死,也要夺他双目陪葬!”羽飞豁出去了,一指直插向田霸面门。
田霸仰首张口,咬个正着!
任横行与田霸一对铁拳,劲力何止千斤?灵蛇矛脱身不得,登时被轰震个全身骨肉爆碎……
“啊呀,这不可一世的大内圣士,变了大内‘屎饼’,我又可抱多块金牌了!”刘邦大喜。
田霸怒轰一轮,心力交瘁,终于虚脱昏倒。
虽杀出重围,四人没丝毫喜悦,反而心头如石重压,沉默不语。
“我们在这里歇息一会,替他洗去血污。”
穿过竹林走到崖边,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壮丽河山,尽集天地之灵气,令人心旷神怡,四人至此方稍郁闷气。
“振作点吧!”张良安慰着田霸。
经过悲惨剧变,田霸心情沉重颓丧。
“发达咯,一个拿去卖,一个防身留用!”
刘邦正拿着两个金牌玩耍,忽然只听张良陡地仰天狂啸,啸声中夹杂无限悲痛凄怆,悲啸三声,颓然跪倒地上,接连恭敬叩首。
重重的三个响头,撞得皮开肉绽。
“你拜什么?”刘邦不解。
“沧海君为我张良掉命,好应受张某人三拜!”
“再叩拜的是田夫人……田家女儿……”
看见张良的举动,田霸不禁牵起温馨愉快的合家欢回忆。
可是,一切也不复再……
正说着刘邦也当地一声拜地起来,任横行奇怪的问:“你又拜什么?人家和你非亲非敌!”
“我在拜两圣士和他们的手下!”刘邦道。
“狗杂种,你说什么!?”田霸听了大怒抱拳打来。
任横行拦住问道:“这班赢政的走狗,人人得而诛之,你还拜祭他们,是否疯了?”
“老任你是知其一不知其二,无论那个人做皇帝,都有大班人为他打工,难听点便是做走狗!”
“他们都要听主人的话,所以问题应在于赢政身上,假如由我来做皇帝,风扬和羽飞都会成为修桥补路的人了!”
“我祭他们,只因他们生命走歪了,造化弄人下变成助纣为虐的球蛋,累得被我们这正义之师宰掉!”
刘邦振振有辞,大有道理,田霸一时哑口无言。
“老粗,用脑分析下啦!”
“本来以为他是个贫财投机的小人,原来识见高明,非比常人!”张良心想,“我也太粗心,横行天下的瘟神也对他言听计从,便知他不简单!”
“嘿,小子口甜舌滑,理论多多!”任横行道。
“多谢赞赏!”刘邦抱拳谢道。
“看真些,此人生具奇相,中狱鼻势丰隆,上透天庭,下贯地阔!左右又有两个藏而不露的令观,匹配那个大鼻!加上双目灵光闪闪,炯炯有神,正如秘传神骨冰监所述:一身精神,在于双目!”
“静如处子,动若脱免,他日定非池中物!”张良仔细打量着刘邦。
“对,罪魁祸首是赢政……”田霸这才恍然大悟,“我家破人亡,也是赢政这狗皇帝所害……杀赢政……要靠玄铁……”想着便对任横行大吼,“识相点,把宝钟交出来!”
“什么识相点?你这蛮牛真不知好歹!”任横行也不示弱。
“那就让我领教瘟神有多厉害!”
眼看二人就要打起来,刘邦忙推开二人。
“哈,大家坐埋一条船,万事好商量嘛!”
“他刚刚死了家人,心情欠佳,暂且迁就下吧!”刘邦俯在任横行耳边说。
“大家同是天涯通缉犯,万勿自相残杀!”张良边劝阻田霸。
“你真傻,打挂了他,谁人来替你铸矛?”刘邦说。
“喂,你到底明不明白?”刘邦见任横行推开他,径自走开忙说。
“生命是要有意义和尊严,每个人的存在价值,是要为自己创造历史,死也无悔无怨,不枉此生!”任横行对田霸道。
两人都尝过痛失亲人的滋味,感触共鸣下化敌为友。
“来,我们共患难、同生死,可谓英雄本色,肝胆相照!”刘邦忙附和。
“这小子真是滑头兼作大!”任横行真是佩服之极。
“小弟刘邦,外号风云双绝!”刘邦开始自报家门。
“未听过……”张良心想着,嘴里却说:“刘兄的大名,如雷贯耳,今趟是闻名不如见面!”
“虚伪,根本没可能听过!”刘邦边想着边说道:“久仰!久仰!”
“这位是田霸!”
众人一一介绍……
“张兄,请勿怪我交浅言深,你要宝钟作何用?”刘邦问张良。
“还用说,当然是用来造神兵利器!”任横行想。
“我们各有所用,心照不宣吧!”张良说。
“闻弦歌知雅意,小弟把百来斤玄铁让给你们,不就皆大欢喜吗?”刘邦说。
“不成,我们最少要五百斤才行!”田霸道。
“八斤一对干将莫邪,一百五十斤就十八对,大拿拿飞走了九百两黄金……”刘邦心里盘算着。
“哇,食水太深,我所余无几,交这个朋友蚀大本……”刘邦大惊忙转着圈说:“这个……那个……”心想着,“钱虽重要……但友谊更可贵……”
“好吧,大家各占一半,一言为定!”
“玄钛尚需去芜存青,最多只剩下六百多斤,各铸各后,余量无多!”
“我们只需一百斤左右!”
任横行说了实话,直气得刘邦咬牙,“交这朋友真贵……”可马上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出钟你们出力,成交!”
“刘兄为人义气豪爽,很高兴能交这个朋友!”张良高兴地与刘邦握手。
田霸与任横行目光交投,彼此均感到对方的真诚善意。
四名汉子共历患难,渐渐地了解对方,英雄互重,就在这情况下取得共识,达成协议,畅怀交心而笑。
秦皇出巡盘隧,正停留在博浪沙补给物资。
赵高躺在卧塌上,正享受俊男松骨按摩,优哉悠哉。
此时,勾魂前来汇报。
“有什么消息?”赵高问道。
“向刘邦截劫瘟神的四铁卫神秘失踪……而擒张良的羽飞与风扬则在铁县被杀……据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