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夜之谁都有秘密





了,谁也不许走,打到十二点,没钱了就写欠条!”
    “没问题!”四个人齐声说。
    和久宁关系不错的几个人都走过来,扯扯他衣袖说:“久宁算了吧。”他们的好意被“青春痘”等人喝斥住。
    “快到十二点了,打不了几把了。”久宁和朋友说着话,也不看牌,一张张摸起来拢在手心里。坐在久宁上手的“眼镜”得意地摇头晃脑吹着口哨,屁股底下坐着一堆钱。摸完了牌,久宁手指一抹,扑克牌在掌心中划出一个扇形,坐在他身后看热闹的人“哇啊!”的叫了一声。
    “鬼叫什么你!”“青春痘”叼着烟喝斥了一句。
    久宁合上牌回头眨眨眼睛,笑着问:“谁先出啊?”
    “你急什么!”他左边的“眼镜”说了一句,甩出四张牌来。
    “我这不是着急把钱赢回来了嘛。”久宁笑了笑。
    ……
    四个人脸色铁青盯着久宁,久宁把手里最后一把牌放在地板上,说:“我就是那个孤独的小包子,不好意思,又赢了,给钱。”
    “眼镜”擦了擦汗,拿过一旁的钱包看了看,干巴巴地笑说:“没钱了,算了吧。”另外两个人也帮腔说:“我们也输光了,对了久宁,你不是明天的飞机去剧组吗?行李收拾好了没有?要不要兄弟们帮忙?”
    久宁回身看了看墙上的表,重新洗牌,笑着说:“哦,行李都收拾好了,谢谢哥儿几个费心。哎,说好了打到十二点,别算了啊。‘没钱了就写欠条’这话刚才谁说的?男人说话一诺千金,可别当个屁,放完就算了!”
    “青春痘”脸涨得紫红,硬撑着说:“谁敢走我跟谁急!十二点,看到没有!还有十三分钟呢!”
    “就是,不过十三分钟,输也输不了多少,是吧?”久宁嘴角轻扬,迎着阳光的脸上笑容诚恳。
    ……
    墙上的表指针渐渐移动着,四个人的脸上冒出了汗珠。先出牌的黑桃3永远拿在久宁的手里,他抓起牌来,码成扇形亮出来,已经是赢家。四个人连出牌的机会都没有。午休的人什么也不干了,都围在久宁身后看热闹,和他关系好的几个人在帮忙累计着四个人输的钱数。
    欠款又加上一个零的时候,“青春痘”坐不住了。他顶着一脑门的汗珠,爬起来指着久宁大喊:“你出千!”久宁放下手里的牌,笑了笑。袖子挽到手肘,他伸出嫩白的两只手晃了晃,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一没藏着二没掖着。再说,以前打牌我可是经常输钱的,大伙儿都知道,今天不过是手气好而已。出千?你电影看多了吧?还是说……你想赖账?玩儿不起就算了!”
    “愿赌服输!”久宁身后站出来好几个帮腔的。
    乱糟糟的时候,手机响了,久宁摸出电话,看了看墙上的表,十一点五十五分,武铮很准时。他接起电话说:“你可以走了?……那我马上去,可能要迟到5分钟,你等我一下好不好?……好,等会儿见。”
    挂了电话,他拿过朋友计算好的钱数举到“青春痘”面前说:“写欠条吧,我这儿还约了人呢。”“青春痘”气得眼冒绿光,四个人坐在一旁,一边写欠条一边疼得肝都裂了,眼看着连现金带欠条输了几千块。
    久宁点出三千块钱放进口袋里,接过四张欠条,对练功房里的人说:“哥儿几个帮个忙,我一个印着小熊的水杯不见了,谁要是帮我找回来,地上这些钱加这四张欠条我就送给他了。憋着泡尿,我得去下洗手间,马上回来,帮我找找啊!”他说着转身就跑。
    ……
    坐在马桶上托着腮,久宁看着洗手间门上不知道被谁用笔画的图案,估摸着有五分钟了,练功房里也争吵完了,这才起身推门出去。
    刚进练功房“眼镜”就笑着迎上前,手一伸说:“你说的是这个杯子吧?不知道怎么掉到桌子后面了,我们刚才好一顿找。”
    印着橙色小熊的杯子湿淋淋的,显然刚用水冲洗过,久宁接在手里一看,杯子口一条长长的裂纹,已经不能用了。他掏出口袋里的四张欠条弯腰放在赢来的那堆钱上,淡淡一笑,说:“行,谢谢了。”
    练功房里的男孩儿看着他转身走出门口。
    ……
    武铮坐在车上,远远地看着久宁走过来。他的手抄在羽绒服口袋里低着头。武铮按了下喇叭,看着久宁猛地抬头脸上神色有些黯然。
    久宁拉开车门上车,笑说:“我迟到了。”
    武铮觑着他脸色问:“怎么了?”
    久宁把揣在口袋里的杯子拿出来:“我的水杯破了。”
    武铮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说:“破了就再买一个吧。”车开出去很远,武铮听到久宁轻“嗯”了一声。
    他专注开车,说:“我两点钟要回公司,咱们中午简单吃一点,我带你去乐器行看看笛子。上午我联系过他们,他们说那首曲子很简单,有现成的教学光盘。我以前吹过黑管,黑管和笛子应该有相通的地方,去咨询一下,估计出差的这几天可以教教你。”
    红灯亮了,他停下车一转头,恰对上久宁眉眼弯弯的笑容,问:“笑什么?”
    久宁凑过来,“啪”的一敬礼:“老师好!”
    武铮嘴角含着笑,点头说:“嗯,那就看你这个学生乖不乖了!”
    “老师,我会乖乖听话的,要我做什么?”久宁歪头看着武铮,两个人脸对脸,武铮忍不住低头轻吻他的额头,吻又向下落在鼻尖上,还待要吻在粉色的唇上时,可爱的学生出声提醒:“老师,绿灯了!”
    ……
    久宁看着丝绒台上摆放的笛子,一千多块的、两千多块的……走到武铮身旁小声嘀咕:“怎么这么贵?老师,你帮我砍棵竹子凿一根吧。”
    “去,别捣乱!”武铮按着他的脖子把他推远,转头对乐器行老板说:“我能试吹一下吗?”得到许可后,他伸手拿起一支乌木笛子,在老板的指导下吹奏了几个音节后笑说:“横着拿不习惯,有点儿晕。”
    “你有基础,多练习几次就好了。”老板笑呵呵地说,从一旁拿过一本笛子的曲谱架在武铮面前。
    从几个音符开始,渐渐的连成了片断,虽然还不纯熟但是已经能听出曲子的旋律。久宁坐在不远处的琴凳上,静静地看着。男人站在中式风格的红木橱前吹着横笛,低垂着眼帘看着曲谱,英挺的面容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变得柔和,穿着灰色风衣的身材高瘦挺拔,举手投足透着沉稳内敛,带着一种让人深信不疑的安全感。
    曲声停了,武铮招招手说:“小宁你过来。”久宁答应着走过去。武铮笑着对老板说:“小孩儿一时的兴趣想玩玩儿,您把这些收起来吧,有两三百块左右的我挑一支就行。”他说着皱着眉头看着久宁说:“几十块一支的也有,给你买贵的,你用心学,最起码知道那几个孔怎么按,听到没有?”
    “你要求也太低了吧!”久宁不服气地说:“怎么着我也得能吹出一首两首曲子才行吧。”
    “有这个想法就好。”武铮说着,在老板抱出来的一堆笛子里挨支挑选,试音准、音色……
    交了钱,两个人出了乐器行,武铮把带着套的笛子塞给久宁说:“自己拿着。明天要出差,公司里很多事情要处理,我不送你了。明天下午三点,我让司机开车到你家楼下接你,一起去机场。”
    “知道了。”久宁答应着,看他上了车,趴在车窗上笑说:“老师再见!”
    武铮的脸上绷不住,笑说:“你还上瘾了。晚上别睡的太晚。”
    “知道了,真啰嗦,快走吧,路上慢点。”久宁摆摆手,看着他的车离去。
    ……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门铃急响,久宁握着笛子跑出来。一开门,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口。年轻的男人穿着睡衣架着手臂没好气地说:“知道几点了吗?在家干嘛呢?”他看了一眼久宁手里的笛子说:“哦,合着您在往伟大的音乐家之路上挣扎跋涉呢!别介呀,咱们可承受不起有您这么一位才华出众的邻居,您饶了我们吧!九点的时候,我在想您被女朋友甩了是挺痛苦的,十点的时候,我琢磨着您股票全部套牢了也确实可怜,到十一点了,我们全家都在炯炯有神的聆听您的个人演奏会,劝我做代表上来慰问一下您,有什么想不开的找居委会啊,千万别在家自残!”
    久宁点头哈腰连连道歉送走了愤愤不平的邻居,擦了擦汗,拨通了武铮的手机。武铮戴上蓝牙耳机,手里敲着键盘赶写文件,听久宁在电话里说:“老师,我发现我挺有音乐细胞的。”
    “是嘛,怎么发现的?”武铮笑着问。
    “真的,就刚才,我一个邻居慕声而来,赞美我的笛声已经步入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杀人于无形的境界。”
    “哈哈!”武铮朗声大笑:“让你早睡,不听话,别制造噪音了。”
    “老师您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这时候鼓励比打击更重要。”久宁把笛子放进随身的背包里,沮丧地说。武铮不知不觉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两个人闲聊着……久宁窝在沙发上,说:“……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明天见。”
    武铮看着一旁厚厚一叠需要自己处理的工作笑着说:“好,我一会儿就睡,明天见。”
正文 三七、有些人永远不会忘
    飞机降落,一出机场就感觉到了南北气温的差别,久宁脱下外套系在腰间,拉着旅行箱和武铮并肩走出来。武铮提前安排好了接机的车等候在机场外。
    天色近了黄昏,迎着晚霞一路直奔酒店。滑下车窗,久宁拿出摄像机拍着路上的风景。他面容平静的侧影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很多,透着些孩子气。武铮在身旁问:“第一次来吧,可惜这次逗留的时间太短。”
    过了一会儿,久宁回头笑了笑,说:“以前来过几次,变化挺大了。”
    “哦,后天上午送你去剧组,明天你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出去转转。”武铮随意地说。
    “行。”久宁答应着。
    ……
    进了酒店大堂,远远的就看到陆汀站在前台接待前,和漂亮的酒店服务生谈笑风生。武铮和久宁走到近前,陆汀吓了一跳,摘了墨镜微微有些惊讶说:“哇啊久宁,老板亲自送你来?这待遇我还没混上呢!”
    武铮扳起脸来冷声说:“你不是应该待在剧组吗?为什么会在这儿?”
    陆汀接过久宁肩上的背包,笑着说:“哦,我以为久宁一个人来嘛,所以特意跟导演请假到这儿接他。”
    久宁很是感动,连忙说:“谢谢汀哥。”
    “客气什么。”陆汀正说着,一个身材丰满的女孩儿从远处走过来,挎住他的手臂冲武铮和久宁点头笑了笑,说:“陆汀,你朋友来了咱们可以走了吧,他们打电话催了呢。”
    “咳哼……”陆汀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哄着女孩儿说:“去大堂吧等我一会儿,很快。”女孩儿摆摆手走了,他讪笑着站在一旁,武铮正眼也不看他,掏出证件递给服务生。
    酒店前台接待递过房卡说:“武先生您预定的是在走廊尽头的两个大床间……这是您两位的房卡,请拿好。早餐在十八楼旋转餐厅。”
    “谢谢。”武铮接过房卡递给久宁一张。
    久宁接过房卡凝视着男人,本来做好了和男人同住一间房的准备,可是对这样的安排并没有失望,相反,心里享受着男人的爱护带来的温暖。“谢谢。”他轻声说。
    行李员接过行李在前引路,陆汀刚要跟在身后一起走,武铮回头说:“别跟着了,约了女孩子不要迟到。我这两天要开会,你照顾一下久宁。”
    “没问题!你放心!”陆汀笑得满脸开花,揽过久宁搂着他的肩头。武铮伸手把久宁夺过来,脸色一沉,陆汀立即消失掉。
    进了电梯,武铮的脸色这才缓和,低声说:“本来想给公司节省开支和你住一间房的,不过我这两天晚上都要应酬,回来会很晚,怕影响你休息,还是分开住得好。”
    知道男人在解释,久宁故意说:“其实没关系的,我睡觉很香,你影响不到我。”
    武铮昂着头直视前方,严肃地说:“我也需要好好休息,我怕你影响我。”
    行李员在身前站得笔直,久宁嘴角轻扬,紧贴着男人握紧他的手。男人侧身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角。升到十五楼的短短几分钟里,狭窄的电梯中情愫涌动。
    武铮打开门,说:“你住走廊尽头这个房间,我在你隔壁,你练笛子的时候别人遭你魔音入耳的荼毒会小一点。”
    “教好我是老师你的责任啊。”久宁玩笑说。
    递给行李员小费看着他离开后,武铮关上门将久宁搂在怀里抵在衣橱前,轻吻着他柔软的双唇,说:“这次行程短暂,我的日程都安排好了不能陪你。明天下午三点钟你要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