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十二宫第三卷
人影在空中旋转,我看到衣衫的下摆腰间,璎珞流苏扬起,显示了他秀美的腰身,也展露了修长的腿,轻纱缠绕出流动的弧度空间,双臂如鹤颈柔中带韧,舒展着肩头的曲线秀逸,长发的黑亮与轻纱的柔白同时飞舞,间或交缠,闪烁在眼底。
当衣袍的旋转莲花瓣张开后,他脚尖一点,脚腕处一串金色的铃铛轻声作响,摇晃着心神,那细细的金光不知道勾走了多少人的心。
脚腕,自古就是隐匿着的地方,与私密处拥有同样令人垂涎和向往的暧昧,想那细腻温滑中一抹金丝,多么的令人惊艳。
这个人,非常懂人心。
无数人的目光,被那双袍角下的赤足吸引,衣袍飘动半遮半掩着雪白细腻,铃声清脆。
可惜,我见过更风情的,就是夜赤着足,悠然的踏在鹅卵石上摇曳着的姿态。
手掌被轻轻捏了捏,我侧脸看着夜,微抖了下肩,细细的声音传了过去,“你以为我会被他迷倒?”
“难说。”他微哼着,“收集美男不是你的嗜好么?”
收集,这两个字用的好,我喜欢。
“我不是连你都收集了吗,不算收集美男。”不忘调侃他传说中恐怖的容貌。
“你在说我是垃圾?”夜低下头,半是威胁半是调侃。
我们两人旁若无人说着自己的话,品尝着久违的合拍斗嘴,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却打断了我们两个人的交谈,插入我们之间,“请问可是武林盟主选举?不知哪位是现任盟主?瑶歌能否挑战?”
语笑嫣然,如春风拂面杨柳低头刹那的娇羞,纯净如水波静纹荡漾的平和,丝丝的语调中尾音的勾起,媚色天成。
他站在那,我脑海中,只有一个字——媚。
他的身上,仿佛散发着一种光芒,一种吸引人挪不开眼的光芒,媚光。
都说妖媚的男人分三个等级,下等声媚,中等眼媚,上等骨媚。
这个男人往那一站,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媚,媚的引人怜惜,媚的高贵端庄,媚的仪态万方。
我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眼。
波光淋漓,潋滟空濛,带着远山的迷茫,青蒙蒙的苍翠,白云无尽的忧思,眼眶中的漆黑一动,盈盈欲滴的水光在眼角闪烁。
一直觉得男人唇色太艳会失之俗气,今日我才知道,原来艳红能如此勾魂,完美的弧度微动中仿佛樱桃瓣,没有一丝唇纹的光滑嫩瓣,引诱着人贴上去,吮吻。
一直觉得男人脸庞若太尖会纤柔弱质,看到他我才知道,那尖尖的一点,亟待人捧着,捏着,若能捏着他的下巴抬起,看那双眼,谁能不动心?
桃花妖仙,迎风而绽,呼吸一窒,因那桃红绝艳。
除了我梦中的那个无缘老爹,所有我经历过万紫千红的紫美色,在容貌上也只能勉强与他打成平手,却缺了那份久经风月的艳丽多情。
他烟波空濛的眼神一扫台下,又转回我和夜的脸上,睫毛一眨,我差点伸手去接他那可能会滴下的眼泪,“媚门遥歌,向中原武林盟主挑战,不知是哪位出战?”
谁来挑战遥歌?
向武林盟主挑战?和我们没关系!
我牵着夜,冲着大小竹招招手,一幅事不关己,赶紧远离是非之地的表情,埋头就往台下冲。
脚步刚起,眼前一阵香风掠过,幸亏我脚步停的快,不然就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眉头一皱,我眼中煞气一闪而过,耐下性子,“借光,劳驾,我不是盟主。”
他端丽一笑,水波流转,“媚门遥歌,向中原武林盟主挑战。”
我手指一伸,指着卓白衣的方向,“去她那,我这没盟主。”
“是吗?”他的唇微微一抿,艳丽的唇色红似血,如此近的距离,肌肤的无暇衬托着唇的红艳,惊心的美,“可是我刚才好像听说盟主是日侠,不知道阁下……”
他这么想跟我打?
我摸摸下巴,啧啧出声,“既然你来了,就应该看到我都没和任何人交手,没动手就有武林盟主做?这么美?”
他一楞,没想到我拒绝的如此干脆,微笑中,颊边一个浅浅的梨窝平添了几许纯真,细细的贝齿散发着乳白的珍珠色泽,“那就是说中原武林之事与你无关咯?”
我看着他,仿佛在欣赏一副完美的画卷,有赞叹却无□,“公子不必巧舌如簧,武林盟主与我无关,中原武林却与我有关,她们可是我的证婚人啊。”
半真半假的话随着我吊儿郎当的口吻,让他一阵低笑,杏眼桃腮红粉面,不经意就风情如此,要是刻意的,还有多少人能抵挡?
“都说我西域人士开放,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没想到中原还有这等藐视律法的人,女子相娶,遥歌佩服。”
我连敷衍都懒得了,“那你慢慢感动吧,我们走了。”
他手一伸,险险摸上我的腰,在我疑惑外加不满的目光中,他手指一点,却是夜的方向,“那她刚才总参加了比武,还是公认的第一,我要向她挑战,她不能走。”
夜还没开口,我已经笑眼眯眯,“他现在是我的人,没空当盟主,你去向那个人挑战。”
遥歌眨了眨眼睛,自然而然的眼波一转,底下黑压压的一片人群顿时无声,集体呆滞,“遥歌远道而来,怎么也算是客,千里迢迢想要见识下中原武林的豪杰风采,列位都不愿意让我大开眼界一次吗?”
明明是挑衅,在他的语调中,却似是谈笑风月般,“都说中原武林人才辈出,遥歌愿以一己之力单挑盟主,若是遥歌赢了……”他斜眼冷凝,潋滟水波变的讥讽,“不知这盟主之位可愿意让给我?”
“你……”卓白衣双眉一凛,眼神中威严尽露,目光停留在他赤着的双足和一截小腿上,厌恶尽显,就差冲口而出人尽可夫几个字了。
“当然,我怎么也算是客人,您选人和我比,我出考题怎么样,三局定输赢。”他嫣然一笑,“如果中原豪杰不愿意或者觉得胜算不大,那便算了,啧啧,偌大的中原,竟然无一人与遥歌一战,可惜,可惜。”
话里藏刀,把所有人扣的死死的,他由我们派一个人出战,成千上万人里挑一个与他打,我们已经是占了便宜,可那三局她定,怎么都象是藏着陷阱。
不打,笑我中原无人。
在出题上争执,还是被笑不够度量。
难啊,太难。
而我,显然不想因为别人的为难之事而打扰了自己的兴奋,我还急着要知道镜池和月栖的下落。
卓白衣一咬牙,“好,中原武林接受媚门挑战!”
听到着,我暗自摇头,对着卓白衣的方向一拱手,“武林盟主这个位置太累人,我和我家亲亲随性惯了,这么艰难的工作还是您老担待着吧。”
“日夜双侠,稍等。”这一次开口的,不再是那个烦人的遥歌,而是卓白衣,她大气的一拱手,“可否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说话,是想利用我和夜去斗这个男人吧?
我刚想开口说不,卓白衣一声,“此男妖娆媚惑,卓白衣能输,中原武林却万万不能落入他手中,我可以不当这个盟主,只希望双侠能看在武林同道的份上……”
她还没说完,就被我苦笑着打断,“盟主,这三局比试,分明就是个坑,跳下去赢了还无话可说,输了就是罪人,你知道他会出什么题目?”
她不说话,我冷笑连连,“盟主接下这比试实属正常,只是,如果他不比武功,比洗衣做饭,谁行?比茶道诗歌,怎么办?若是他天赋异禀,比赛吃饭,那可怎么办?我们这也不行啊。”
我的话一出,下面已经开始出现了无数悉悉索索的声音,武林中人,下意识的一般认为就是比武,三局也会觉得是比拳脚,比刀剑,比暗器,完全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一刻,人人失色,卓白衣已经脸色如土,青灰黑暗。
“扑哧……”身边一声轻笑,却是夜,他慵懒的从身后挂在我的肩头,手指绕着我的发丝,“若是比赛喝酒,只怕日就要赢了。”
我一个白眼飞了过去,“若是比赛酿酒,就是你赢了。”
“比赛吃饭,日也不差啊,我做多少你吃多少,就是不长肉,真浪费。”
“比赛做饭,你可是超越天下第一御厨的。”
夜的手指拈着我的耳垂,细细的摩挲,这样的场景,他居然挑逗我,“要是比赛玩小爷,你认了第二,谁敢认第一?”
我的手轻轻的拍开他的爪子,咬着牙,“若是比赛卖弄风情,你就比我强。”
就这样,我和夜两个人旁若无人开始揭短。
“比赛喝水憋尿吧,你比我强。”
“比赛掷色子喝醋,上次是你赢的。”
“日的诗词歌赋天下无双。”
“夜的音律歌曲堪称一流。”
“日的围秤论道少有对手。”他扬脸。
“他妈的上次输给你了。”我顶胸。
他一窒,我的手指戳着他的胸口,声音越来越大,“种花养草,遛鸟逗狗,有你不清楚的?兵书阵法,博古通今,有你不会的?你铁口神算,掐指断运,老娘会吗?珠宝玉器,摸下就知道来历,姑娘我行吗?我连衣服都是你做的,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嗯……?!”
他看着张牙舞爪的我,任我手指不停的乱点,忽然掌心一握,捏住我的小爪子,“有!”
“啥?”忽然发现,夜真的是全才,难得的是他从不卖弄,这些似乎都是在生活中一点一滴的积累出来的印象,而我也习惯了不懂的就丢给他。
“我不会一个人生孩子。”夜极其认真的一声,全体武林人士昏倒,桌椅翻倒无数。
我看着狼狈爬起来的众人,才发现我和夜居然就在擂台上说的口沫横飞,而卓白衣的脸居然灿烂的好比七月大中午的太阳,那热情,恨不能扑上来按着夜押到遥歌的面前。
他站在我们面前,威严的脸容挤出平和的笑容实属不易,“夜侠,这……”
夜懒懒的挂回我的身上,头也不抬,假装没听见。
“夜侠,他应该是……”卓白衣看看遥歌,后者依然含笑而立,不动声色,“是不会比赛生孩子的。”
“咳!”这一下,换我被口水呛到了,卓白衣疯了吧,真的让夜上?
我手腕连摆,干笑着,“不行不行,我家夜身子骨弱,这么沉重的比试,还是不要了,您另外找人吧。”
卓白衣脸色一整,“日侠,只要你们为中原武林御强敌,卓某愿为二位主婚,让二位在江湖上不受她人白眼,光明行走江湖。”
“我宁愿受人白眼,这输了可是千古罪人,至于光明行走江湖,我们两个就没光明过,告辞告辞。”
忽然,那一直未曾出声的遥歌亭亭净行,手腕带着入骨的酥媚香风贴了过来,想要握上我的手,“既然夜侠不愿,日侠你来吧,我从来未见过如此的妙人,您的丰姿让遥歌心向神往,若遥歌赢了日侠,只求日侠一夜风流,中原武林可派人重战。”
战字的音刚落,他的手已经被另外一只欺霜赛雪的手指握上,夜无声无息的挡在了我的身前,女子魅惑的嗓音低低浅笑,“公子,请出题,夜接了您的挑战。”
遥歌的目光低垂,停留在夜修长无暇半透明的指尖上,反手一摸,吃了记小嫩豆腐,身影飘退,“适才听闻夜侠音律无双,遥歌与手下献丑为卿一舞,请夜侠点评。”
好厉害,这一句话已经说明,夜不能反抗不能出手,只能听之任之,所谓他攻我守,已然受制于人。
夜却无所谓的潇洒而行,手指一招,一张椅子凌空飞上擂台,他随性的往台子上一坐,慵懒的快似睡着了,打个哈哈咕哝着,“那开始吧。”
奇诡的三场比试
遥歌脚尖一点地面,风铃清脆,灵动的传出,他身后一排彩衣男子也拿出各自的乐器,慢慢的吹曲弹奏。
异域的风情,在曲子中渐渐悠扬,轻缓低柔,如泣如诉。
我的眼前,仿佛展现出黄沙古道,大漠孤烟,千年古城中,王子哀怨的低语。
从未有人踏足的孤城中,琵琶语落珍珠,飞天壁画写着遥远无尽的思念,残垣断壁依旧色彩鲜艳,被风扬起的黄沙,层层的盖上,淹没了无数风流繁华,只留下那传说中的美丽在人们的追忆中。
“小竹,你听懂了么,吱吱嘎嘎的,没有隔壁春花的二胡好听。”
“还没有老三家弹棉花的声音好听。”小竹挖挖鼻孔,弹出一坨恶心的鼻屎。
我心神忽然一震,从那遥远无尽的时空中拉扯回心思,身后两个人的大嗓门实在很煞风景。
不好,这个遥歌分明是听到了夜擅长音律,先以声动人蛊惑人的情绪,如果不是我身后这两个大老粗什么也不懂,我也差点着了道。
放眼台下,各门豪杰有的痴迷,有的无所谓,有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更有的无聊的打起了哈哈,这立即就体现了对音律的理解高下之分,越是喜欢音律的,越是沉迷的快。
心头一沉,夜的音律功底,比我只高不低。
夜坐在那,一动不动,面纱遮掩了情绪,我也无法判明他究竟有没有被带入其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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