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十二宫第三卷
以诜考淅铩?br />
夜啊夜,那你这么多日,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我猜不透,想不穿,看不懂……
到了山脚下,我将马栓在树上,轻身纵向山顶,已是后半夜的时分,山上还是灯火闪烁,不少人进进出出忙活着,似乎正在为什么忙活着。
只能依稀的看到,到处都是红色的喜庆绸带,挂满了门楣窗棂。
沄逸真的要嫁卓白衣?
我不信!
若说嫁上官楚璇是为了穆家,若说那时的他要保住我不得不嫁,那么现在仅仅因为一个所谓的为正夫,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语而嫁,太荒唐。
避过所有人的耳目,我落在沄逸的窗下,惊觉里面有两个人的呼吸。
一个薄弱短促,是没有武功的人,属于沄逸。
一个悠长有度,功力不低,是谁?
“盟主,少白一介平民,能得你如此相护,却是平生大幸,少白铭感五内,永记于心。”这,是沄逸的声音。
那另外一个人,是卓白衣了?
“卓白衣只愿能永远这般待你,呵护疼爱。”卓白衣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刺耳极了。
不用你疼,姑娘我的男人我自己会疼。
不用你呵护,我自己会捧在掌心里宝贝,你疼别人去吧。
沄逸的声音带着轻松的笑意,“我相信,盟主是重信守诺之人,说到一定会做到的。”
他是在暗讽我不重信不守诺吗?
“那也要少白给机会让我表现。”卓白衣呵呵笑了,“夜深了,我已是扰了你休息,明日事情还多,少白好好的休憩,所有的事情我着下人去办,你就不要操心了。”
“谢盟主。”
他们在里面谈笑风生,我在外面咬牙切齿。
明天不是都要成亲了吗,有那么多话要聊吗?老人家你嘴巴不累啊。
门吱呀的一声响,我飘落屋檐之上,看着从来高高在上的沄逸漫步缓缓,将卓白衣一直送出院门之外,心头的怒火腾腾燃烧。
当他刚一合上院门,我早已按捺不住,唰的落在他的面前,面沉如水。
“你就这么想嫁他?”我黑着脸,凝望着心头最爱的那容颜。
他的脸,在月光下薄薄的闪着氤氲,象那夜美丽的牡丹花,唇角边还挂着一缕未曾收拾的浅笑。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沄逸,真的多了几分人气,他懂得笑,懂得开心。
这是我曾经,最期望看到的。
可是现在,我的心头酸溜溜的,象咬着一个青橘子,又苦又涩。
他没回答,直直的越过我朝房中飘去。
还是那么的圣洁,还是那么的高贵,可这不回答比回答还要让人难受。
我竟然已经失去了问他这句话的资格吗?
伸手一抄,我将那与我擦身而过的身子捞了回来,紧紧的抱在怀里,贴着他的后背,嗅着淡淡发丝冷香,“沄逸,我来带你走,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错失你一次,绝不会有第二次。”
“我若说不,你会松手吗?”他淡淡的声音飘送着无奈。
我坚定的摇摇头,“不会,你一日不答应,我锁你一日,你一年不答应我锁你一年,你一世不答应,我锁你一世,穆沄逸只能和我上官楚烨在一起。”
我抱着他的腰窜上房顶,风吹起他单薄的衣衫,仿佛即将乘风九天而去的仙子。
想了想,我又抱着他窜回了屋子里,扯过床上的被子,牢牢的把他裹了起来,“你还有什么要带的?”
他不言,睫毛一瞬,我听到了雪落枝头飘下的声音。
我脚尖一点,如流星般的朝山下坠去,怀中,是沄逸蚕宝宝一样的身子。
马蹄清脆,在深夜的官道上远远的传开,我放着缰绳,环抱着身前的沄逸,朦胧的山影从眼前不断的倒退,风吹起沄逸的发,打在我的脸上,有些痒,又有说不出的开心。
我没有点他的穴,他也没有挣扎反抗,一切就这么看似平静实则又那么古怪的发生了。
说抢也对,我只是抓了人就跑。
说不是抢好像也没错,因为他没反抗。
我抱着他,心中激荡着情怀,有得意,有开心,不时的看看他靠在我肩头的侧脸,直到感觉到了那种真实,才不由自主的微笑,继续赶路。
他一直没有动过,我也无法猜测他究竟是认命了还是累的睡着了,不敢触碰他,只是隔着被子虚虚的环抱,怕他突然动了落马。
忽然,他的身体动了动,我吓的一拉马缰,“你,你别跳。”
他的睫毛颤了颤,抬眼看了看我,眼神中仿佛写着笑意,又仿佛是怒意,“你怕我跳下去?”
我一把圈紧他的腰身,死死的搂着,却还是不放心的放慢了马速,“我不会让你跳的,你别乱动。”
“怎么,动也不让了?”他愈发的动的厉害,似乎是耍性子的孩子。
这样的沄逸,从未见过,我该怎么办?
我小心翼翼,“沄逸,你要干什么你说,别乱动,会掉下去的。”
清寒的目光一扫我的脸,“我要你放开手。”
放手?放手让他跳下去?
我视死如归气壮山河的一声,“不放,死也不放。”
旋即又是谄媚的哈拉,“你换一个要求吧,放手我是不会的。”
那犹如仙子坠入凡尘的面容水晶剔透,他的眼神斜斜的瞥了我一眼,“你放手,我很热。”
“热?怎么会热?”我古怪的扫视着他,讪讪的垂下头。
刚才山中冰凉,我又是夜半偷人下山,沄逸在我心中他的身子一向是风吹就倒,水碰就化,含在嘴巴里我都怕他融了,完全忘记了早已经下了山,纵然夜晚凉,现在也是即将七月流火的日子,我居然拿个大被子死死的裹着沄逸,能不热吗?
果然,那半透明的无暇额头上,沁出了微微的汗珠,衬着他的脸也有了些微的粉色。
看看天际,隐约已经有了浅蓝的痕迹,我松了松裹的紧紧的被子,透进一丝微风,“沄逸,这样好些吗?”
他没回答我的话,闭上眼靠着我的肩头,舒服的睡了起来。
他的呼吸,细细的打在我的颈项,温热的冷香。
这是真实的沄逸,被抱在怀里有温度的沄逸。
最后,紧裹着他的被子被我摊开罩着两个人,既不会让他太热,又不用担心风吹坏了他。
我和他,也更加的贴合,臂弯中的单薄,传递着两个人的体温。
本来应该快马扬鞭的我,却还是放慢了些些速度,这让我预期回去的时间有些变化。
日上三竿的时候,怀里的沄逸终于睡醒了,低头看着他,唇角带着些许的松散浅笑,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优雅的打了个呵欠,安静的睁开眼,欣赏着路边的风景。
“沄逸,你饿不饿?”我低声询问着。
他置若罔闻,目光依旧看着掠过的景色,扬起秀美的颈项,享受着风吹过的舒坦。
“沄逸,你渴吗?”他的表情让我惊艳,偷窥着他的每一分表情,哪怕只是眨眨眼,我也能兴奋好久。
一路上,只有我的自说自话,人家是连屁都没有回应一个给我,看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直到我回到住着的客栈。
刚刚下马,我还没有来得及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赫然看到那熟悉的马车正停在客栈的门口,大小竹一个套着马,一个往车上搬着东西,看到是我,同时一声欢呼,“师傅,你总算回来啦,夜师傅说如果再过半个时辰你不回来我们就起程了。”
车帘子被挑了起来,流星扬着他无双的可爱笑容,“漂亮姐姐,等你好久了,还以为你要漂亮哥哥不要我们了呢。”
我抱着沄逸下了马,转身窜上马车,轻轻放下他。
马车很大,一向奢侈的夜更是将里面布置的豪华舒适,放了全铁制的小几,绒布团团裹着,所有的杯盘下都有磁石,也不怕马车颠簸摇晃,甚至还有一张贵妃塌,沄逸就被我放在榻上,让他休息一夜的奔波。
“我说了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这话是对镜池说的,他撅撅嘴,被我飞快的在唇上偷了吻,在人前极要面子的他迅速红了脸,不言语了。
一旁半倚着的夜悠悠闲闲的拿着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只看到白皙的手指均匀的骨节在我面前晃啊晃啊,晃花了我的眼。
我蹭到他的身边,轻轻握住了那摇晃着的手,“夜,谢谢你。”
他只是轻哼了声,“果然啊,我的脸都留不住你的脚步,哎……”似真似假的一声叹息。
就在这个时候,软榻上的沄逸无声无息的睁开了眼,盯着我的脸,“我饿了。”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座位下抽出夜的食篮,讨好的伸到沄逸面前,“你先吃点,比宫里的强多了。”
他轻拈了块糕点,“我渴了。”
飞快的从桌子上端过一杯刚沏好的茶,“明前的茶,小心烫。”
耳边,是不轻不重的两声哼,我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傻呆呆的回头。
夜惬意的动作已经停了下来,手指捏着扇柄,却像是捏着我的喉咙。
我咽咽口水,忽然发现,桌子上只有五杯茶和两个空杯子,我好巧不巧端走的,是镜池面前的水杯。
再看沄逸,他悠闲的拈起一块糕点,咬了口,再啜了口茶,微笑……
潮流暗涌
沄逸吃完就睡,对我依然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夜靠着车壁,扇子搭在胸前,似乎是睡着了。
镜池一个人垂着头,扭着手指头,自己玩自己。
幽飏端坐着调息,不时蹙下眉头。
流星眨巴着大眼睛,贪看着窗外的风景。
柳梦枫端着他的医书,一个人看着津津有味,车厢偶尔传来几声翻书的声音。
车轮碌碌,外面的大小竹谈笑风生,两个人的世界竟然比我们这七个人的车厢热闹多了。
我在夜和镜池的中间活活用屁股挤出一个位置,镜池挪了挪,依旧玩着他的手指头,揪扯着衣角,闷头不吭声。
我的巴掌盖上他的手背,他抽了抽手想要缩回去,被我死死的按住抓着撰进掌心,凑上他的耳边,“我没注意,倒杯茶向你请罪。”
我斟满一杯茶,捧在手心里,讨好的递到镜池的面前,“我赔罪好不好?”
镜池的手轻轻推开了我面前的茶,脸别到一边,不理不睬。
他在意沄逸,比任何人都在意。
我那杯茶,给谁都没关系,可我给了沄逸。
赔着笑脸,我把茶高高的举过头顶,“我的镜池爷,真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幽幽的一声叹息,“是啊,无意之举,因为无意才最能体现心中的想法,他终究是无人能企及的。”
镜池的声音,有说不出的悲凉,我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让他释怀。
身边的夜一动不动,似乎睡的正香,我一把扯掉他放在胸口的扇子,压低声音,“别给老娘装睡,快帮我说两句好话。”
慵懒的语调,带着不清醒的睡意,夜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我,“你家的爷关我什么事,我不过是个煮饭公,下人而已。”
“放屁!”我已经管不了什么矜持了,“你难道不是我的男人?什么叫煮饭公?什么叫下人?”
“我是你男人吗?”他动了动,懒洋洋的靠着,姿态之美就象一条美男蛇般,“三媒六聘倒是说了不下几十次,在哪呢?”
“你说的!!!”我松开手,一把掀开帘子,“大小竹,给我找个最近的城镇,打尖。”
“知道啦,师傅!”两个人的回答声轻快的传来。
夜轻声的一哼,老神在在的拿起我手中的茶,快乐的啜了起来。
忽然,我发现,镜池一直低垂着的脑袋抬了起来,眼睛眨了眨,却是更加失落的神色,满满的低垂而下。
又是两道目光的投射,来自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清醒了的沄逸。
该死的,镜池跟了我这么久,无身份无地位,名分什么的也没给过,虽然他不介意,但是我大张旗鼓的下聘给夜,却让他更加感怀自己。
还有沄逸,人抢了,难道就这么跟了我?
这么多年,生死离别,总不能就这么着吧。
忽然有些明白了什么,我一捏夜的手,“你阴我!”
两根手指,轻轻的拎开我的爪子,“有吗?”
“夜,我知道你委屈,我答应你的也一定会做到,但是不要让我太为难,好不好?”我低叹着,头疼欲裂。
他翻个身,装作没听见。
“好!”我一咬牙,“不就是要聘礼么,镜池的,沄逸的,要什么自己说,老娘烂命一条,能给你们的全给。”
忽然一声吼,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我的身上,流星忽闪忽闪眼睛睁的老大,表情跟看到了街边的疯子没什么两样。
我手指一伸,“谁还要聘礼的,说话。”
柳梦枫抬眼看看我,垂下头继续看他的书。
流星捂着嘴巴,一脸担忧。
幽飏一直在入定,表情都没变化一下。
马车忽然猛的一停,我差点滚地葫芦一般掉了出去,幸亏反应及时,脚下一用力,让自己稳稳的站住。
“搞什么鬼?”我脑袋伸出窗外,“怎么驾车的?”
大小竹同时回头,迷茫着,“师傅,不是你让找最近的镇子打尖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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