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偃武





觎你了,我再也不觊觎你了!你住手啊……”

    偃武听了这话,却越来越讨厌他似的,顺手拿来一块白毛巾堵住他的嘴,让他再也不能把这些讨厌的话说出口。然后利索的抬起他腿,大力往前一挺。

    “呜……”

    “啊……”

    偃武的脸难以控制的扭曲了一下,身体不禁又往前顶动一下,把一条白皙的大腿紧紧的搂住,才前后开始大幅度动作起来。

    师丹的腿虽然白皙,但比女人的腿要修长的多,偃武抱着它,潜意识里很清楚这是男人的腿,这是男人的腿才有的修长和带着点病态的白皙。他越发动情,把床摇晃得更狠,床帐都前后摇起来,像一艘随时有翻掉危险的船。

    偃武还不够,把身下白的病态的人的腿支向两边,留给他宽阔的余地,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他抱在怀里,狠命的撞击。

    男人已经从半坐着滑到枕头上,嘴里塞了毛巾,只能发出可怜的“呜呜”的声音,眼里湿漉漉水汪汪的一片,迷茫的望着空中。

    偃武看他这副样子,只觉得更控制不住插进他的身体,再向前顶动,自己也要死了一样。

    身下的人,毫无抵抗的能力,双腿被岔开,腋下也被人穿过抱住,胸膛贴着胸膛,头却落在枕头上,散了一头头发,随着越来越猛的撞击,被顶的四处摇晃。嘴被毛巾堵住,湿润的眼睛更加水湿一片,涣散的望着不知哪里,在痛苦中,只发出一点像呻吟也像呜咽的声音。

    偃武着迷一样看着他涣散的眼睛,低头地亲了上去,身体也猛的像船撞上岸一样,向前一顶。

    “呜……”

    随着这一声,两个人才停下了。

    运动骤然停止,蒙蔽人心的快感依次抽离,室内显得尤为安静,两个人这才清醒过来,偃武从刚才那莫名其妙的的激情里抽回了神志,像刚睡醒时的恍惚,然后把手伸进两人紧贴的下身,摸了一把,自己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又让师丹看看,然后用更甚刚才的微笑,说:“男人有感觉是正常的,可不是所有男人,被压着都能这样啊。”

    师丹把出窍的灵魂都收回来,汗水淋漓的看了看偃武手上属于自己的东西,原本晕晕乎乎的脑子轰的响起来。

    白乎乎的液体,是自己洗脱不清的证明。

    一下子胸膛起伏着,不知道该如何辩白,勉强向他摆出不以为意的微笑,却竟然找不到解释冤屈的理由,只好安静的呆着,脸色憋的变了好几个色。

    这一下更安静,太监宫女们刻意压低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师丹一想到屋里还有十数个宫人在,脸色就撑不住,越来越白,只想此刻自己晕过去好了。

    这么想着,不禁气血翻涌,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视线也让呛出的泪水模糊了,只能看见偃武好整以暇,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态,双手抱胸,看着他。

    结果越咳越厉害,刚才被打的地方,都碎裂般的疼起来。这一咳嗽牵动了不知哪里,一阵天昏地暗,模糊之中只觉得嘴中吐出一口腥甜,偃武那一副鄙视的含笑望着他的样子,就消失不见了。

    他真的如愿以偿的晕了过去。

    师丹在迷糊中还是有些许感觉的,好像遥远的传来惊讶忙乱的声音,但师丹也没有力气管了,他本以为也不会有人搭救他,放他就这样沉睡下去,最好永不再醒来,没想到还是有人管他的,唉!师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小病未愈又添大伤,加在一起,就是一台报废的机器,不知道会不会辜负搭救他的人的一番好心。

    这一觉睡得格外绵长,也格外香甜,仿佛心中烦忧事一件也想不起来,只剩下黑色的无休无尽的休憩,沉入黑色的轮回般的大海,连自己也找不到自己了,像空气一样飘散,像空气一样安定。来于何地归于何方。

    所以当他醒来的时候,觉得很疲惫,因为睡得太久,浑身像拆掉又装补回来一样,几欲再次散架,宫女们看到他醒来,并未特别惊喜,口气平板如白纸一般的对他说话,他睁开眼抚着额头,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睡了几天?宫女们淡定的回答两天两夜了,睡了这么久师丹本人一听都有些诧异,宫女们却完全一副不放在心上的神态 ,连偃武都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太医都没派过来。

    四周对自己的晕阙和醒来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师丹觉得晕倒时受到的搭救也变了味道 ,那救助里充满了可有可无的意味 。甚至连他醒来,都并未得到任何人的希冀。

    他一个人晕倒一个人复苏,一个人睡着一个人醒来。有的时候胡乱想着,会呆呆的坐很久,直到旁边杯子里,自己给自己刚沏的热茶都凉了。

    已经是春天了,师丹透过窗屉看到,原本亭亭如盖的杨树,经过了一个冬天的肆虐,终于抽出了几点新芽,嫩绿嫩绿的新鲜的颜色。

    但是风还是很寒,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就会呼呼大作,吹得衣服都飞起来,偶尔也有好天气的时候,安详的庭院里,刚抽出绿芽的杨树上都会撒上舒适的阳光,属于春天的阳光是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的,带着那种惬意和宁静,温度适宜,照的人直欲睡去。偶尔还会飞来白雪一样的飞絮,不只是杨絮还是柳絮,都只随着阳光照耀时那种不徐不疾的风轻柔的一沾地面,然后飘然而去。飞到更远的大江南北,瞭望春色。

    这是师丹醒来的第三天,也是他在床上卧着的第三天,从那天晕过去之后在没有见过偃武,印象里他还在那里抱着胸鄙视的笑着,雕刻般的脸上有表情却没温度,淡色的嘴唇薄情的上挑着,当时师丹像死去一样晕倒,估计很让他满意吧,他差一点达成愿望。可惜他没有死成,不能让他满意到最后。

    师丹也没有问人,他几乎吐血的时候你们大王是什么表情。

    他只是一有空就发呆睡觉,无所事事。

    这三天和当时椒太夫人来之前一样,只有师丹一个人,没有任何人来探望。来了两个太监伺候,但是平常得了嘱咐一样不与他说话,侍卫们比先前一点也不少,但是一个个跟木雕似地,一动不动。师丹整天看着这群移动木雕和不动木雕打发日子。

    偏生日子太长,怎么过都过不完。

    门倒是开了,他可以自由出入屋内院里,可是他只躺在床上,睡了吃点东西,吃了昏昏睡去。出去做什么,卫兵站的像墙一样,满院都是。

    开了门之后,反而听不到棕球的叫声了,桂姑姑也好像不在这个院子里了,不知被弄去了哪里,师丹躺在床上,眯着眼,背对着房间蜷着,懒得去想,他最近好像越来越懒怠了。

    药浴还是天天泡,一天也断不得,那两个太监就是专门看管他泡药的,要不谁会安排下人给说不定哪天就神不知鬼不觉死去的人呢。

    也许是开了门窗的缘故,屋里光线明亮了些,开着的窗户轻轻地飘来几朵白色的飞絮,沾在他的暗沉的紫红色被子面上,他低头看了好久,终于缓慢的掀开被子下了床,迟钝的走出屋门。

    他一接触阳光几乎被刺激的眩晕。忙扶住门把手,才颤颤巍巍的像个老人似的走出去。

    侍卫们对他视若无睹,尽忠职守的站着,目不斜视,这样倒好,他也把他们当隐形人。

    一棵柳树下,放了四个小石凳,一个小石桌,旁边还有一个黄色的竹条躺椅,师丹走过去,顺势坐在石椅上,往桌上一趴,宽大的玉色袍袖撒了一桌。眼前明明灭灭,那是柳树的枝条在阳光里飘摇,身后的柳树不大不小,千条万条的绿枝柔软的随风摆动,站起来就能抚到人脸上。是鲜绿或者嫩黄的干净颜色,细细的,像舞女的腰肢一般柔软。

    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白絮,被风一吹,成了旋风的样子,然后落了地,还犹自跳跃。

    他近来有些贪睡,明明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仍然莫名其妙的精神不振。

正文 第 18 章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一周一万字 更新~~  他现在经常精神恍惚,有些嗜睡,但也不是真的睡的着,每每睡眼朦胧的躺好长时间,起来后头昏脑胀,更加没有精神。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想来可能是受心情影响的吧。

    他觉得自己像是个耗尽精神行将就木的老人。

    每天精神最好的时候是早晨上午,吃中午饭之前,那是整个人才正常点,脑子是清楚的,行动也利索,能清楚的记得自己爱过什么人,恨过什么人。

    在脑子清楚的时候,掐指算算,偃武已经十天未见了,师丹为自己一点也不想念他,感到高兴。也是,现在他整天浑浑噩噩,偶尔想起他,疲倦的脑子也只有能力勾画一个模糊的影子,再多一点也没有能力想起了。

    吃完中午饭,就是泡药浴的时候了,师丹每次看见这黑色的稠液,总是一阵心里发颤,这次也不例外,站在,浴桶外怔了一怔,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他现在脑子正是最清楚的时候,思考能力最强,身体也比平常敏感,皮肤一寸一寸沾染药液的感觉,让他闭上眼皱了清秀的眉。

    反正他也不在身边,只有两个太监,也不必太在乎自己的表情。师丹克制不住自己,咬住整齐的牙齿轻吸了一口气。

    太监们看着眼前全国最美丽的人,一个极力抑制下微乎其微的咬牙动作,就透露出他藏也藏不住的痛苦。他闭着眼脸上已经掉了几颗汗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流汗了,俩太监看着他,不禁对视一眼,各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们是御药房的人,在这药液配置的时候,就私下听说,这药极厉害,先不说药效多大,就说只要沾身,就让人痛苦欲死,是一种极其奇怪少见的药,连什么药都试过专门的试药人提起来都脸色苍白,挥挥手不愿多说。但具体泡着药有多痛苦,谁也不知道,这药有什么功效,大家也不太清楚。

    只听说这是以前的公子也就是现在的大王亲自要求专门为这位前大王调配的,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位前大王,什么都好,就是爱玩男人……后面,这点未免有些缺德,现在风水轮流转,这就是报应啊。

    但是,想到这大王,又忍不住叹息,实实在在是个好人啊。

    他们这些太监是素氏的本国百姓,当然与那些跟随偃武来的军部人幸灾乐祸的想法不太一样。

    师丹泡好后,穿了衣服,又优雅的坐到树下石椅上,觉得口渴得很,就泡了杯热茶,然而一会有无意识的起身,慢慢的走到门口转了回来,闲庭漫步一样,走的极慢,其实心里没有任何意识。

    半日,走到石椅前,看见早已凉透的茶水,一愣。

    刹那间,心里犹如一堵墙瞬间轰塌一样,从后背泛起一股冷气,直到全身。

    他每天都有些混沌,但从没像刚才那样,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像是失去所有记忆,也失去所有意识一样。

    他一下子嘴里干渴起来,忍不住舔了一下的嘴唇

    而……而他刚刚才泡了偃武送来的药浴。

    并且……他以前头脑最不清楚的时候,也是吃完中饭,泡完药浴之后……

    他已经全身冰凉,连脚都移不开。

    他已经深想过很多种,偃武对他的报复,也许会一剑砍了他,也许是毒酒,白绫,也许会百般刑法加身,把他折磨的生不如死,但是他没想到……

    他指尖颤抖的拿起那杯,被他忘记了的冰凉茶水,却在停在唇前,手抖的茶杯的水左摇右晃的溅出来。

    也许今天还记得的事,明天就记不得,也许今天拼尽力气记住的脸,明天就再也想不起来。

    师丹把磁茶碗放到桌上,双手撑住桌子,一头长发无力的垂下,眼眶发红,硕大的眼泪掉下来,他连卑劣的不知廉耻的想把那个人的脸偷偷印在脑子里也不行。

    他这一生,不算多么成功,能当做回忆的也就那么了了几件事情而已,杀他可以,但是不能把他聊以打发余生的那点回忆也夺走。

    那些回忆,就算只是他一个人的,他也想要,想要留住,默默地刻在心底。

    偃武,他真的厉害!偃武,他多么厉害……

    他果然是他命里的克星。

    初春的风,吹面不寒。

    二三月正是素氏花开的好时候,鲜嫩幼小的花瓣或正舒展着,或未舒展开。婷婷袅袅挂在枝头。

    在素氏,素氏花开,宜婚嫁。

    好些人家都把家里红事安排在二三月,柳梢上挂着彩旗,素氏花扎着红绸,轻吹细打,一片平安喜乐。

    不过这都是别人的快乐,公子府的院墙内,感受不到一点,来自外面的风吹进来,卷走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