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凋英雄传





道∶“张大屌这家伙,是个有屌没脑的主,赵七姑娘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瞧在邻里一场,你就出个主意吧,不然,大伙今晚难免要命丧癫婆子手里。” 

  此时,胡同里的血腥追杀正无休止的进行着。在冰冷月光映照下,张玉莲身影如鬼魅般恐怖。这个女人已理智尽失,双眼血红的她,高举寒光闪亮的剪刀,哭喊怪叫,扑向人群疯狂插刺。陶三姑看得肝胆俱裂,身如筛糠,颤栗道∶“张玉莲……张玉莲,癫婆子要……要杀人了。” 

  赵莹玉眼看情况危急,顾不上跟张大胆呕气,问道∶“你身上有没有迷药?” 

  张大胆不解地问∶“当然有,只是你要它何用?” 

  赵莹玉眼看张玉莲愈发癫狂,张大胆却磨磨蹭蹭,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不由得火冒三丈,恨声道∶“操你妈的张大屌,只拿你一点迷药,又不是要割你卵蛋,瞧你心疼的死样。” 

  张大胆哼声道∶“迷药这玩艺儿,能够杀人,事情可大可小,不问个明白怎敢随便给你。嘿!你还没告诉我要迷药何用呢。” 

  赵莹玉色脸铁青,不怒反笑∶“老娘对着你就恶心,想吃药迷死自己,违法吗?” 

  张大胆正待反唇相讥。陶三姑骂道∶“奶奶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呕气,都他妈的死掉算了。免得等会儿受那癫婆子剪刀之苦。”张大胆看到陶三姑发火,不再作声。 

  赵莹玉冷笑道∶“要迷药干嘛?当然是喂过街虎吃了,难道自个吃不成?这种白痴问题也问得出,老娘不明白,陶三姑你什么人不好喜欢,偏选上这屌大没脑的杂种。” 

  张大胆受此讥讽,脸色大变,只是陶三姑不停使眼色,才强压怒火,冷哼一声不再言语。陶三姑问∶“要杀人的是张玉莲,与过街虎何干?” 

  赵莹玉嘿道∶“张玉莲是甚东西,再癫也只不过是个挨千插的臊货,胡同里哪一个男人不能对付她?” 

  陶三姑不解的问∶“可她手上有剪刀啊!” 

  赵莹玉连声怪笑,不再回答。张大胆恍然大悟,猛拍脑门叫道∶“奶奶的,老子真笨,怎么就没想到这层?” 

  陶三姑还是不解,问道∶“你想到什么?” 

  张大胆道∶“赵七姑娘说得对,张玉莲这癫婆子有什么能耐?老子一屌就能把她捅死,为什么我们却畏惧如虎?其实,大伙怕的并不是她手里的剪刀,而是她昏迷了的儿子,你想要是让这只过街虎醒来,那还得了……” 

  赵莹玉眼见情况危急,哪有心思再听张大胆废话,急道∶“既然知道,还磨蹭什么?你他妈的怎就没完没了?少废话,把药拿出来灌那只死猫吃了,没了后顾之忧再去制服癫婆子。” 

  张大胆从怀里掏出一颗葡萄大小的红色药丸递给赵莹玉。 

  赵莹玉瞪眼道∶“给我干嘛?” 

  张大胆愕然道∶“不是你要我把药给你的吗?” 

  赵莹玉呸了一声∶“扯你妈的蛋,我什么时候问你要药了?我是要你给那只死猫灌药。” 

  张大胆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我操你妈的屄,你赵莹玉不干的事要我干,这不是存心坑害吗?” 

  陶三姑帮口说∶“看样子过街虎随时会醒,张玉莲那癫婆子又愈来愈疯,这时候过去是否太危险呢,弄不好两面受敌那就麻烦大了。” 

  赵莹玉也不生气,冷言道∶“干这事当然有危险,没有危险还要你张大屌干嘛?给老娘舔屄老娘还嫌你口臭呢。” 

  陶三姑问∶“为什么一定要张大胆?别人干不可以吗?” 

  赵莹玉冷笑道∶“这里三人就张大屌一人站着撒尿,他不去,难道要我们两个女人去不成?你陶三姑心疼这狗屌,不愿他冒险,那好啊!你替他去成了。” 

  陶三姑反驳道∶“为什么要我们?难道你去就不成?” 

  张大胆怒道∶“三姑你别跟她费舌,我看这臊货跟张玉莲一样疯了,这种冒险的事,打死老子也不干,要干找你王八去。” 

  赵莹玉嘿嘿怪笑,别过脸,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陶三姑相反焦急了,搓手道∶“这该怎办?总不能大伙抱着一团等死吧。” 

  就在这时,王八的呼喊声远远传来∶“赵七姑娘、赵七姑娘你在哪?你没事吧!那癫婆子没刺伤你吧,七姑娘、赵七姑娘,你千万不能死呀!没了你老子有屌也不想用啊。” 

  张大胆瞅着赵莹玉,怪笑道∶“瞧!姘头喊你呢,还不回话,只怕王八小子真要伤心死喽。” 

  王八挤在人群里躲避张玉莲的追杀,又渴又怕的他累得只剩半条人命,心中却牵挂着跑散了的赵莹玉,叫喊几声,不见回应,正自担心,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凄厉惨叫,原来又有一人栽倒在剪刀之下。借着月亮光线王八看得清楚,被张玉莲刺倒的是一个女人。他的双手冒汗,心里发毛,仿佛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女人就是赵莹玉。 

  “赵七姑娘哪去了?喊叫许久不见回应,十有八九是给那癫婆子刺死,赵七姑娘死了?赵七姑娘死了!”王八感觉胆汁倒流,嗓子发苦,“赵七姑娘死了!老子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女人就这样玩完,奶奶的,张玉莲你这挨千插的臊货,老子今天跟你拚了。” 

  王八虽说是个无赖,但狗被逼急尚会跳墙,更何况是人?王八被人赶羊似的追杀半天,跑得屎滚尿流,到最后连自己女人的小命也丢了,心中那份悲愤非三言两语可以形容。 

  “你奶奶的挨千插,搞你儿子的是陶三姑,与老子何干?操你的烂货,竟毁了我幸福,老子不宰了你,誓不为人!”王八如同输光赌本的赌徒,双眼血红,不顾一切地向张玉莲扑去。 

  张玉莲已经迷失本性,被刺者的惨叫在她听来如同丝竹般悦耳,看着剪刀上的淋漓鲜血,她那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兴奋红潮,咒骂着,提起带血剪刀,目露凶光的向受害者头上插去。众人大声惊叫,眼看地上伤者就要命丧黄泉,就在这时,人群中冲出一人,挥拳向张玉莲打去。张玉莲本能闪避,但终究晚了一步,肩膀还是着实挨了一拳,手腕顿时发麻,高举的剪刀半空软垂下来。 

  王八不等张玉莲反应过来,又是一拳挥出,击向她的面颊,同时趁机争夺她手上的剪刀。 

  众人被张玉莲提剪追杀,无不裙松裤脱,狼狈不堪,无奈摄其淫威,只能抱头鼠窜……如今见王八徒手肉搏疯婆子,无不精神大振,眼见危险过去,性命无忧,无赖性子顿时显露无遗,纷纷围观一处起哄起来。 

  “王八好样的。” 

  “好小子,有种!” 

  “对!王八小子不愧是站着撒尿的主!” 

  “操死她!操死她!” 

  “对!对!操死这烂屄,奶奶的,老子差点被这臊货插死,不操死她难解老子心头之恨!” 

  “……、……、……!” 

  赵莹玉看到王八于危难时还牵挂自己,不禁眼眶湿润,及见他徒手肉搏张玉莲,更是心存感激,心想∶“这人相貌虽丑,却有情有义,相比那些有口无心的臭男人,王八可爱多了。”她厌恶地瞅了张大胆一眼,伸手一摊∶“拿来!” 

  张大胆愕然问∶“拿什么?” 

  赵莹玉哼声道∶“拿什么?当然是药,难道拿你的命不成?” 

  陶三姑问∶“你还打算给过街虎灌药?” 

  赵莹玉冷冷地说∶“我早说过,张玉莲再凶也不过是个挨千插的臊货,一个男人就能搞定。你们还是担心她的儿子吧,过街虎一醒,谁也没好果子吃。” 

  陶三姑从张大胆手中拿过药丸递给赵莹玉,说道∶“张玉莲己被王八缠着,我们正好脱身,何苦再惹过街虎?” 

  赵莹玉紧咬嘴唇,坚决地说∶“王八为了我才和那癫婆缠上,他有情,我赵莹玉怎能无义。要走你们自己走,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走。” 

  陶三姑叹了口气,“实在太难为你了,赵七姑娘小心点才好。” 

  赵莹玉也不回答,接过药丸,三步并着两步冲进武家。陶三姑望着她的背影叹息道∶“都说这女人冷若冰霜,其实又有谁知道她是性情中人呢?” 

  张大胆冷笑道∶“过街虎的虎须也敢捋,赵莹玉这臊货胆子也太大了。” 

  陶三姑看着他没作声,心中却想∶“王八为了自己的女人徒手肉搏张玉莲,你敢吗?”转念又想,自己的命到底是他从剪刀下相救出来,这男人虽不及王八英勇,总算对自己有恩,再说今晚之前彼此还是萍水相逢,何必要强求太多?张大胆被赵莹玉不留情面的冷嘲热讽,感觉极没脸子,正想幸灾乐祸一番。陶三姑却说∶“愣着干嘛?还不去帮王八,难道你想那小子被张玉莲刺死不成?” 

  张大胆心怀不满,哼道∶“折腾半晚,还不够累?好,就算要留在这是非之地,看看热闹就算,干嘛要淌浑水?还帮别人姘头拚命,我说三姑,你不是有病吧。” 

  陶三姑瞅了张大胆一眼,也不说话,捂着受伤屁股,一拐一拐地走出墙角。张大胆嘴里咒骂,吐了一口吐沫,挥挥受伤手臂跟了上去。 

  众人看到陶三姑,象见了鬼一样,窃窃议论开来。张三凑到陶三姑跟前,上下左右仔细打量。惊讶地问∶“陶三姑你怎没死?” 

  陶三姑笑骂道∶“操你妈的老猪皮,你张三小子才死。” 

  牛大力呵呵笑道∶“我怎看陶三姑都不象人,你是做了鬼来报仇的吧。” 

  陶三姑咒骂道∶“老娘操你牛家十八代祖宗,张三小子不长进,你他妈的牛大力怎地一般窝囊,你想做鬼还不容易,老娘成全你,一刀割了你的卵蛋,你想不做鬼也难。” 

  李四摇头道∶“割了卵蛋就死?那太监从哪来?陶三姑这样说恐怕太武断了吧。” 

  陶三姑冷笑道∶“你不相信?那好,我们不妨打个赌,如果我陶三姑不能一刀割死你,我就他妈的跟你李四姓。” 

  李四哪敢打赌,又不甘认输,只好嘿嘿冷笑。金大妈盯着陶三姑许久才道∶“果真是三姑你,我还以为你真的被张玉莲刺死呢。” 

  张大胆拨开人群,大声道∶“谁说陶三姑死了,真他妈的见鬼。” 

  金大妈诧异地看着他,“张大胆?原来你也没有死?” 

  张大胆怒道∶“我操你金大妈的烂屄,你怎地这般黑心咒我死?”金大妈也不生气,只是咯咯娇笑。 

  陶三姑感觉奇怪,她和张大胆一直都在胡同没有离开,怎么愈传愈邪,说他们已死呢?不行,一定要问个明白。她拉着金大妈的手问∶“金大妈你先别笑,到底是啥一门子事,怎就说我跟张大胆都死呢?” 

  金大妈强忍住笑,擦去眼里的笑泪,咳嗽几声,努努嘴道∶“那些家伙刚才还传,你陶三姑被张玉莲连刺三剪,第一剪刺中左边奶子,第二剪刺中右边奶子,笫三剪直插臊屄,你被插得鲜血狂喷,怪叫而死。张大胆看到你惨死,悲痛欲绝,于是捏碎自己的卵蛋,一头撞墙而死,哈哈,哈哈,哈哈哈……”金大妈说到这再也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陶三姑眉目打结,怨毒咒骂∶“是哪一个断子绝孙造的谣?” 

  张大胆听得双目喷火,咬牙切齿道∶“是哪一只的狗屌造的谣?奶奶的,他哪一只狗眼看到老子捏碎自己的卵蛋?还一头撞墙而死?老子操他三十代祖宗,不知道谁造谣且罢,要是让我查出来,老子一定捏碎他的卵蛋,再看他怎样一头撞墙而死。” 

  陶三姑看到众人笑淫淫地瞅着她,更加生气,大声说∶“连我陶三姑的谣也敢造,一定是活腻了,你们说,到底是哪一个断子绝孙搞的鬼?说出来,看老娘怎样收拾他。” 

  无赖特性是惟恐天下不乱,听得陶三姑发话,无不欢欣雀跃,举手齐指赵完松,笑道∶“不是他还有谁!” 

  赵完松看到陶三姑和张大胆一齐出现,已知道大事不妙,最后被当众指证,更骇得魂飞魄散,想往人群里躲,但已来不及,被双眼锐利的张大胆发现,怒吼一声,离地三尺地揪了出来。 

  赵完松大声叫道∶“小弟只是闹个开心,说说笑,张大哥,张大哥别,别误会……”他的身材瘦小,被身高八尺的张大胆一拽一提,半空悬挂,顿时感觉呼吸困难。 

  张大胆恼其刻薄,狠扇了他一个耳光,骂道∶“王八羔子,连我张大胆的便宜也敢占,你小子是他妈的买棺材找对门了!”说完朝着赵完松胸口狠击一拳,直娘贼!你一定是活腻不想在嘉兴呆了。“ 

  赵完松为人刁钻,平常就是个言词刻薄之人,昔才不见了张大胆和陶三姑,只道他们趁危开溜,心想自己被人赶得屁滚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