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你走
我还在反思呢,帅哥刺客忽然凑了过来,还没等我准备好嫣然一笑,他长手一伸,我又被点穴了。
诶,晕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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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使馆的马车上。
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好端端地躺在床上,什么刺客黑衣人的连个鬼影都没有,难道是我在做梦?
说是做梦又不像啊,昨晚发生的事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可要真是刺客,他们怎么如此轻易就放了我呢?更奇怪的是我醒来的时候还在原来的屋子里,脱了鞋子盖着被子,那群刺客有那么好心吗?而且他们昨天问的问题也挺奇怪的,到最后还叫我讲笑话,也不怕把皇宫的侍卫给招来……我真是在做梦?
算了算了,管他真的假的,反正我现在没事就好了。不过程狐狸和小六子好奇怪啊,理都不理我,我自问没有哪里得罪他们啊(作者:真的没有吗?)。程狐狸也就算了,老是道貌岸然的,可是怎么连小六子也一本正经起来了呢?
我忍不住,拿手指捅了捅程狐狸,“哎,傻了啊,连话都不会说了?”
(死狐狸?!哼!) 程狐狸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当我不存在。
失败了,换小六子。我把脑袋凑到他旁边,“喂,你在搞什么啊,都不吭声儿。”
(火星人?!哼!)小六子直接转向窗外,欣赏风景。
啊,疯了疯了,这两个人是不是吃错药了啊?!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谁:问你自己吧!你自己吧:我不知道啊!)
谁家年少足风流 第三十六章 上元之夜(上)
过年了。
初一,过了。初二,过了。初三……一不小心就过到正月十五了。
我度过了一个无比凄惨的正月。小七忙着大婚事宜没时间理我,程狐狸和小六子则摆明了是不想理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二人同仇敌忾一致保持沉默,我的人气一路狂跌直至涨停板最终成了孤家寡妇。我奋起反抗,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一逮着他们就见缝插针不遗余力软硬兼施口若悬河,终究寡妇门前是非多,他们抵挡不住我强烈的口水攻势和群众舆论(我制造滴)的强大力量,双双败下阵来,缴械投降。
正月十五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是上元节,我长这么大还没正式参加过(以前苏老爹不让出门),这次到了北辰怎么着也得见识见识。我提出了建议,被程狐狸无情驳回,理由是小七明日要举行大婚典礼,大家都得养精蓄锐。我就搞不明白了,明天结婚的是小七,我们这些配角一不拜堂二不入洞房的那么投入做什么?当下提起上诉。奈何程狐狸身兼数职,一方面当律师和我舌战,另一方面又当法官宣布我的上诉无效。小六子现在完全是狐狸一党的,程狐狸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保持高度默契。
我心灰意冷,看来这两个人是没什么指望了,只能另寻出路,实在没办法大不了就一人独行。程狐狸已经修炼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一眼看穿了我的想法,吩咐我好好待在小七旁边,哪儿也不许去。我的心情顿时有如堕入了绝望深谷,“寒冷的冬天啊,连人心都是冰凉的,没人可怜我一个小女子孤身流浪在外……”我朝程狐狸哭诉凄惨身世,企图博取同情。要说我这梨花带雨的,那就是石头见了也得动心啊,可程狐狸楞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直接告诉我不用演戏他不吃这一套。沉重打击!对付非人类果然不能用一般的正常手段,我决策失误。
压力越大,反作用力也越大,我坚持与恶势力进行顽强斗争,程狐狸你说不许去我就不去啊,你未免也太小看我莫小楼了。被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是非去不可了,不然他还以为我怕了他呢。去,得去,一定去,死也要去!我暗自叫嚣。
我的想法还没付诸行动,讨人厌的辰桃花来了,一如既往打扮得让人消化不良。我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他一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穿得残花败柳,站在眼前这么一瞅,疑似后院发情公狗。当然了,辰某人不知道我在心里这么夸他,一见我还笑得挺高兴,“今晚要不要一起去参加上元灯会?”
天啊,眼前的辰桃花怎么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呢?你看他那乌黑浓密的头发,你看他那品位不凡的衣着,还有那气质高雅的谈吐,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啊!刚才还是寒风凛冽的冬天,这一下子就“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桃花开”了。我赶紧冲那朵桃花咧嘴点头,以行动表明自己百分之二百愿意参加。点完头不忘打击一下程狐狸,“啊,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死狐狸,气死你,你不愿意当护花使者人家还抢着当呢!
程狐狸估计是不喜欢雪莱的风格,当下给我回了一句,“远着呢,还有三个月。”
“……”算了,我心情好不跟他计较,天才总是曲高和寡的,就当对狐狸弹琴了。
程狐狸见不得我那得意的嘴脸,立刻向辰桃花表示我们原本就打算去参加上元灯会,言下之意辰桃花刚才的邀请是多此一举了。我也不好当众揭穿他的谎话,但就这么放过他又不甘心,“明天七公主就大婚了,你不留下来帮忙照应,养精蓄锐吗?”
程狐狸闻言开心极了,笑着把我刚才提起的上诉原封不动地给丢了回来。
气结!>;_<;
为了方便行动,我干脆换了一身利落的男装,免得到时候穿个女装在街上一蹦三跳嘻嘻哈哈的引人注目。闲话不多说,天刚擦黑我们就出了门,驱马车直奔闹市区。皓都毕竟是皓都,上元节还真不是一般的热闹,虽然眼下夜色初暮,可街上早已是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了。很大一部分游人都是一对一对的青年男女,看来相亲之风在这里得到了极大发扬。哈哈,人家都是一男一女,就我一女三男,太牛B了!
大街上到处都是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花灯也挂得满枝满桠,看得我眼花缭乱。看这眼前人头攒动,我也不甘落后,一下了马车就扯着他们几个专往人声鼎沸的地方钻——猜灯谜去。
这个灯谜大会倒是搞得挺别开生面,猜出的谜语达到了规定数目就可以按等级换花灯。我对花灯没什么兴趣,但还是积极地投身于猜谜事业,因为,我对出风头大有兴趣。不是我自夸,就这些古代的灯谜实在太小儿科了,我们一行四人三下五除二,猜出一个又一个,尤其是程狐狸,每次都是想都不想直接给出答案。周围那些路人甲乙丙丁真是把眼睛都给看直了。
一路过关斩将,最后那盏漂亮的花灯花落莫小楼家,哈哈,得意啊!我一得意就忘形,忘形的表现就是扯着程狐狸的袖子又叫又跳,又叫又跳的结果就是……
“有伤风化!”右边的一位胖大婶说。胖大婶啊,我这叫活泼可爱好不好,麻烦您年纪大了接受不了新事物就别跑出来丢人现眼了。
“丢人现眼!”我刚骂完那胖大婶“丢人现眼”立刻就现世报被一长得媲美恐龙的女子给骂了回来。我说,你就是再妒忌也不能这样啊,我长得漂亮就这么让你看不顺眼吗,我还没怪你出来吓人呢?!
“一对兔儿爷~~”终于跑出了个男贱人,口出侮语,眼带轻佻。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被他们误会我和程狐狸搞断袖分桃啊!什么眼神啊这些人!
我说,怎么就没人看出来我是女扮男装吗,我的身材难道一点不让人怀疑吗?我低头瞅了瞅自己,虽然不是那么波涛汹涌,但挤一挤好歹还是能挤出个B CUP的,真就这么不起眼吗?啊,我知道了,冬天嘛,衣服穿厚了看不出来。我赶紧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人群叽叽喳喳,议论得欢快无比。你一言,我一语,不断有人替程狐狸这大好青年感到惋惜,我不经意间就激起民愤了。我本以为自己和程狐狸还算得上是狼才女貌一对玉人,现在被他们说的绝对是程狐狸这朵大鲜花插在了我这坨臭牛粪上。
民愤,我更愤。这不是存心诬蔑我吗,这不是有意将我逼上绝路吗,我今天要不跟程狐狸搞出点什么来还真是对不起群众们的抬举了。不能被他们就这么白白给冤枉了去!
我一字一字忿忿道,“不知道就不要随便乱说!我们就是两情相悦怎么了!”
很好很好,呆倒一大片。
反正我在群众眼里也就一小受了,就让他们看点更刺激的!我转头向小攻程狐狸撒娇,“你喜欢我是不是?”手作兰花状在程狐狸胸口慢慢画圈。
程狐狸相当配合,含情脉脉,“是。”
好,非常好,有前途!
可是,有前途归有前途,程大哥,你可不可以把电力关小一点,我的小心肝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跟你那俩眼珠子私奔了。
人群一片哗然。
小六子和辰桃花先是瞠目结舌,然后便是了然于胸,好象我的任何表现对他们来说都见怪不怪了。
程狐狸楼着我不放。我一挣,没挣开,赶紧拿眼神示意他戏该收场了赶紧放手。他无动于衷。我再挣,还是没挣开。程狐狸你该不是跟我来真的吧?!救命啊——我在心底尖叫。
群众再一次侧目而视。
程狐狸终于松开了手,我总算喘了口气。
不想这时迎面来了一对舞龙队,随着那声声响亮的哟喝,人群开始亢奋了,纷纷拥着挤向舞龙队。那舞龙队随着人潮一下子冲了过来,我和程狐狸他们几个一下子就给冲散了。我不断回头叫着程狐狸的名字,可是人群实在太过拥挤,我不断地被挤到远处,他们几个则湮没在人潮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挤出了人群,一身衣服都被挤得皱巴巴黏乎乎了,头发散乱不堪,NND。四下一看,哪里还有程狐狸他们几个的影子。
诶,落单鸟。
这下如何是好,我身上一文钱没有,一个人在大街上逛也没意思,仔细想了想,决定还是直接问路回使馆得了。
接着便开始了艰辛的问路历程。
路人甲:“从这条街一直走下去,在第一个路口左转;沿那条街直走,第三个路口右转;从那条街走下去,看见三岔口右转;从那条街插进去,第四个路口右转;直行到底,之后左转;从那条小街走下去,在第二个路口……”
停,您先打住,我头晕……
路人乙:“#¥^%##@#%&;……”
我说老兄,你讲的那是人话吗?
路人丙:“……”
算了,碰见个哑巴。
路人丁:“先……先先……先直……直走……走走走……再再……”
得,还不如哑巴呢,您这个说的人还不嫌累我这个听的人先受不了了。
……
小说里有孙猴子西天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现实里有莫小楼问路回使馆遭遇七七四十九劫。我说老天,问个路不是这么难吧?!
我垂头丧气,干脆坐在路边等程狐狸他们来找我了。上次在街上流浪好歹还有个小六子陪着壮胆,眼下身边连个白痴也没了,就我孤身一人,怎一个惨字了得!
我越想越不开心,脑袋更耷拉了。
“叮……”一枚铜板在我脚旁边转啊转啊,终于躺了下来。
不会是天上掉馅饼儿了吧,我赶紧抬头。
只见一男一女双双拿施舍的眼光看着我,然后扬长而去。
我又不是乞丐!我对着他们背后的空气无声呐喊,嘴巴一张一合就是没半点声音。
我恨恨地盯着那枚铜板,感叹命运不济。
“叮……”又一枚铜板。
我真的不是乞丐啊!这回我连头也懒得抬了。
“叮叮叮叮叮……”大珠小珠落地板。
这回来了个自以为大方的,在他女伴面前故做慷慨,把那些铜板一枚一枚丢我眼前。见我一径低着头不像一般乞丐那样磕头道谢,那家伙不高兴了,“呦,你这小乞丐还真是够贪心的,都给了你这么多还嫌不够啊?”那女的立刻随声附和。
我也不高兴了,“太多了我数不过来,麻烦你给我换成银子。”
“你这小乞丐别不知好歹!”某男恼羞成怒了,骂骂咧咧地被旁边的女子给拉走了。
“呵呵,有意思。”我耳根子刚清净了一会儿前面又传来一句,声音还挺好听,不过我现在没心情跟他闹腾。
诶,麻烦永远没有止境。不期然,我的眼前出现了两双鞋,不甘愿地抬起眼皮子瞟了两眼:两个男的,一个二十上下身材修长,另一个三十左右虎背熊腰,看着还真挺眼熟,可是想来想去还真是没什么人能和他们两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