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津渡 外传 东君问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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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朱大声道:「回得好,这南国人就是太嚣张。」
谢问柳皱了一下眉头,道:「三国里头有一个魏延提过,攻心为上,伐交为中,攻城为下。这个亦仁喜欢和谈,必定善用攻心之策,他南国吃了一次大败仗,原本军心不定,而你方士气正旺,他一来就居高临下给你们一份招降书,只怕是一种攻心之术。」
「不错!」薛德昭叹道:「他居然将我回的八个字高高地挂在营地,让全营的战士都能看到,大哥当时就跟我说,这次只怕是遇到了强敌。。。。。。但可惜我被上一次的大捷迷了眼,不可一世,大敌在前,却还犹在梦中。」他嚎啕大哭了起来,谢问柳心急想问下去,却也只好由得他哭。
薛德昭满面泪水地道:「果然,我军节节败退,一直退到东北边的勇甯关附近,我得到探子来报,亦仁突然停止了前进。。。。。。这个时候大哥来了一封信,告诉我金陵探子报,南国老皇帝有意与我等和谈,但是要将勇甯关以西南的地方都割让给他们南国。大哥的意思,我国准备和谈。果真不久,亦仁差人送来了文书,说是和谈,给我们的却是一份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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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朱重重哼道:「大丈夫宁死不降,这亦仁未免欺人太甚。」
谢问柳不以为然地道:「打战无所不用其极,何必去争这个,倘若果真需要,也要假意奉承,另找时机,扳回局面,三国中的关羽不也降过曹操,後来时机一到,不就过五关斩六将反出曹营。」
薛德昭目视著谢问柳,道:「可惜我没有问柳的胸襟,我当时觉得这亦仁刻意侮辱我等,根本没有诚意和谈。」
谢问柳皱眉道:「只怕这人根本就不想跟你们和谈,只不过碍著南国老皇帝,所以这份降表很有可能是一个激将法。」
薛德昭点著头,他似在回想当年,神情有一些呆滞,缓缓地道:「我跟他打了半年有馀,亦仁一直都不温不躁,我实在找不到他的缺点,也就无隙可击。当时我想,这份降表会不会是亦仁在报我八个字相辱之仇,如果这麽说来,他就是表面温和,其实是一个极其骄傲自负的人。。。。。。」
谢问柳与赤朱都静静地听著,他们迟早要与亦仁一战,薛德昭这份记忆对他们来说真是太弥足珍贵了。
「勇甯关又叫勇甯江,江面极宽,平时激流汹涌,可是一过立冬,就会冰封千里,亦仁按兵不动一定是在等这个时刻,只要江面一封,那麽我们就万事休矣。可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一年多前西番贡献了十几门炮,这种炮看似威猛,可惜射程极短,不过三四十尺,过於笨重引燃炮弹时间又长,说是用於兵事,但多当作皇家庆贺的礼炮之用,後来有贵族们打猎时用来惊吓猎物。我令人暗中收集,一共弄到五六十门炮。。。。。。」
谢问柳听到这里,大喜道:「妙计,老疯子你把这些大炮往暗处一藏,到时等到他们一过江心就开炮,冰层一裂,你就可不发一兵一卒重伤亦仁的元气,然後过江杀他个措手不及。」
「不错,我为了激怒亦仁,不顾大哥之命,擅自撕了亦仁递来的招降表,还杀了来使,将他的头挂於旗杆之上,我每天都让人在江对面四下挪动人马,给他造成我要在江对面平原上跟他一决死战的假像。其实我把人马都撤到了後面的山谷中,江对面留下的营中藏的都是炮台,只待他一过江,就炮火攻击。」
赤朱与谢问柳都是听得心潮澎湃,心里明知薛德昭是以失败而告终,但一想到当时亦仁若然中计,那今日的形势就会完全不同。薛德昭颤抖了许久,方道:「谁知我等了足足半个月,他都还不发兵,我心中疑惑,可是每日探子都来报,见亦仁每一天都去江边亲自查看冰层的厚度。我不放心,亲自过江暗中查探,果然亦仁每日必定去查探冰层。」
赤朱诧异地道:「莫非他知道有炮,想等冰层厚点再过江?」
谢问柳心中一转念,大叫道:「糟了,糟了,三国有一出叫作马谡拒谏失街亭,武侯弹琴退仲达,这亦仁唱的是空城计。」他话音一落,薛德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时有家仆道:「大夫到!」
赤朱与谢问柳暂时退出了薛德昭的房间,两人均叹息了一下,只听说当时西金城破之日,皇室的成员都吊死在自己的祖庙里,守将薛德荣自缢在宫门前,他的家人也在家中自尽,没想到这出惨剧竟然是这麽来的。他先是让薛德昭误以为自己骄傲自负,然後将计就计,避开西金重兵,绕道北上,先灭了都城。这件事情北国也是有好处的,当时的北国也乘机出兵,占了勇甯关一带靠北的土地。
两人唏嘘了一阵子,赤朱道:「刚才老俞拼命的叫大仇人。。。。。。莫非他真的见到了。。。。。。」
「亦仁!」两人同时道。
「这亦仁好大的胆子,敢在北国都城大摇大摆。」赤朱怒道:「他莫非当北国无人吗?」
谢问柳倒是无所谓地笑道:「这世上能见到南国皇帝的能有几人,亦仁又怎麽会想到北国还藏著他的一个宿敌。」他原本心仪沈先生的才学,如今知道他就是亦仁,心头豪情突发,笑道:「不过贵客既然来了,就要看我们有没有这个本事留客了。」
赤朱与他一击掌,但是随即疑惑道:「这亦仁又为什麽亲自涉险来到北国呢?」
「我想是为了陆展亭!」谢问柳心里格登了一下,道:「我想此事还得要找一个人商量才行!」赤朱愣了一下,连忙道:「没错,此等大事确实需要禀报君上。」
「此事万万不可让君上知道!」谢问柳突然想起了什麽,问道:「刚才的那些侍卫呢?」
「自然回宫当值去了!」
「糟了!」谢问柳穿戴整齐,急急忙忙进了皇城,还没到宫门口,就见亦裕一身戎装,身持宝剑,神色冷峻领著黑甲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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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亦裕皱眉道。
谢问柳觉得他看似表情平和,但眼底跳动著火焰,他见过了亦裕轻淡的表情,从未见他表露这种渴望的神情,只好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来了。」
亦裕从後面太监的托盘里拿出两幅画递给谢问柳,道:「你速带人马去挨家挨户搜查这两人。他们的身边很有可能带著一位易容高手易行之,凡是易行之改过容的人,他的左耳都有一颗红痣。」
谢问柳抽开图一看,见果真一幅是亦仁,一幅是陆展亭,他小声道:「君上,这陆展亭不是已经逃回南国了吗?」
「陆展亭如果不在北国,亦仁就不会来此。」亦裕红著眼道,他深吸了两口气,咬牙道:「你给我把他们抓回来,我要活的。」说著再也没有多馀的话,带著黑甲骑兵迅速出了城门。
只剩下谢问柳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刚才亦裕虽然看著他说话,但是他知道亦裕的眼里已经根本没有自己,早就落在了别的地方,他原本以为累积了两年的点滴,他不奢望在亦裕的心里,但是在他的眼里总会有一些不同,原来只要陆展亭的影子一出现,自己顷刻间打回了原形。
他刚将图卷起,就看见庄之蝶的侍女小青急匆匆地走过来,道:「娘娘唤你去。」
谢问柳心想莫非是让我私自放了陆展亭吗,他苦笑著心想著我有十个脑袋恐怕都会被君上毫不犹豫地砍了下来。他踌躇地跟著来到了庄之蝶的面前,他见庄之蝶面色苍白,握著拳走来走去。
「你。。。。。。」
庄之蝶的话还说完,谢问柳就苦笑著说:「娘娘,陆展亭我只怕是没本事救的!」
「不,我、我是要你救裕。。。。。。」
谢问柳吓了一跳,他看著庄之蝶面无人色,道:「娘娘,你放心,这可是北国,亦仁他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伤著君上。」
「不错。。。。。。可是他会伤了自己。」
「这、这话怎麽讲?」
庄之蝶叹了一口气,道:「亦仁与陆展亭是裕这一生当中最最在乎的两个人,可他一个也得不到。如果他们喜欢别人,裕还能去憎恨这个人,可是他们喜欢的却是彼此。」
「原来陆展亭喜欢的是亦仁!」谢问柳脱口而出。
「不错!裕他曾经是南国的太子,多少人围著拥著,可是他最喜爱的人却都对他不屑一顾,连一个机会都不曾给过他。可是他偏偏除了硬要,不会其他的法子,因为他从来也不需要,也没有人这麽教过他。他现在还有一些希望,当他绝望的时候,他就会做出一些可能令他今生都痛苦的事情。」
谢问柳站在那里,不知怎麽地他突然想起了第一眼见到亦裕的时候,他正一个人躲在山里头哭泣。谢问柳突然心里一阵抽疼,他愿意为亦裕做任何事,什麽都行。
「娘娘要我做什麽,直说了吧!」
庄之蝶盯著他良久,才嘶哑地道:「我要你想办法阻止裕亲手杀了他们两个。。。。。。如果实在不行,你就。。。。。。抢在他的前面,杀了他们。」
谢问柳万万没想到庄之蝶的要求会是这样的,他结巴著道:「那,那我岂非。。。。。。」
「你必死无疑。。。。。。」庄之蝶含泪轻叹了一口气。
谢问柳道了声臣明白了,他浑浑噩噩地出了皇城,正碰上博野带著人马来找他,被他一追问他便将皇后的请求告诉了博野。
「那绝对不行,君上是一个火爆脾气,就算他心里不想杀你,可当时气盛之下也必定砍了你。」
虽然夜已深,但北国的天还是一片彤红的亮色,谢问柳接住从天而降的一片雪花,看著它在掌心渐渐消融,叹道:「要活下去,为什麽总是这麽困难呢?」
博野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谢问柳一握掌心狠狠地道:「陆展亭可不杀,但这亦仁务必要让他有来无回!」
博野想了一下,道:「好主意,杀了亦仁,於公於私,君上都无权加罪於我们。亦仁一死,君上倘若真的在乎他们两个,必定会更怜惜剩下的那一个,也就不会轻易杀了他,我们也就有了一条退路。」
「他自然会更怜惜剩下一个的。。。。。。」谢问柳苦涩地说了一句,飞身上了归雪,他拍了拍老马的颈脖子,笑道:「我们要去杀一个人,你也认识的,他叫亦仁,你说我有几分把握?」说著一夹马肚子领著队伍而去。
他与博野商议了一番,亦仁是南国的第一高手,要想杀了他实属不易。谢问柳想了一下,笑道:「也许有一样东西可以帮助我们。。。。。。」他在博野的疑问的眼神下,说了一个字: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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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阿尔巴夏村附近,谢问柳与博野兵分两路,一路搜索村子,一路搜山。谢问柳一进村就发现村子里四处浓烟,一片狼籍。他挨家挨户地搜,竟然十室九空。当他走到村尾一户人家,见大门紧闭,谢问柳示意身後的士兵掩好踪迹,带了两个侍从走上前去,侍卫们大力拍门。不一会儿门开了,只见一个普通的北国村妇,一开门便尖声哭道:「老爷们,你们怎麽才来,那些可恶的中原南蛮子放火要烧我们这些最忠於王的人的房子!」她的身後是脸宽皮赤,微带风霜地道的草原男人。一切都没什麽可疑,不但谢问柳连身後的侍卫都有一点失望。
「长侍郎老爷!这些南蛮子为什麽平白无顾袭击我们村子!两边又要打仗了吗,岂不是生意又做不得了!」那男子也开口了。
「你们只管放心,不过是一些中原来的流寇!与两国的关系无关,不会影响贸易!」谢问柳一边开口安慰,一边不甘心地掀开帘子走进了里屋,他上下扫了几眼。
屋内还躺著一名女子,谢问柳与她目光一对,那种清澈的目光又让他有一种强烈的似曾相识之感,那眼神与自己一碰,便连忙躲开,谢问柳心中一动,他走前几步,佯装核实人员,翻阅著手中的册子道:「你有一位中原来的夫人是吗?」距离一近,果然见到那女子的左耳有一颗红痣,谢问柳心头一阵狂跳,他明白这里躺著的必定是陆展亭,那麽站著的两位中,这一家之主十之八九必定就是亦仁了。
「正是!」那名男子连忙道:「中原的女子身体娇贵,不适应这冬天的气候,这两天病著了!」
刚才那名妇人突然插嘴愤恨地道:「什麽娇贵,她就是偷懒。。。。。。」男子回眼狠瞪了他一下,他似才心有不甘地住嘴。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