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蚀by 维.亚
渣的脸说没有爸爸陪哪里也不去,他只是笑,不说话……现在看起来,他说锝很准呢。爸爸病逝后,我就很少有机会来海边了。”
露出一个不让明彦看到的悲伤笑容,真矢问道:“明彦,站在这里你会不会想念海对面的东京?”
“还好,你会吗?”
“恩,老是觉得说不定那里才是家呢。这里什么都变了,没有我认得的人,也没有人认得我,除了人们口中的山东话,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
“看,真矢,下雪了呢!”
从明彦怀里抬起头来,真的,白茫茫的雪片从天上飘下来,落进了如同黑夜般的海水里。从下面仰望明彦的脸,想起了一年前东京的第一场雪,一切都是为了遇见眼中的这个人吧。所以,不管是叫着让自己消失的母亲,还是虐待自己的继父,还有以后的一切一切都原谅了吧……
“一年了呢……”
“什么?”
“没什么。”
在青岛呆了七天,在这七天里明彦带着真矢几乎逛遍了整个主城区,两个人在中山路的有着彩色玻璃的天主教堂里跟着一群老年人做祷告,出来的时候数老石板路上的石板;在四方路不算干净的小店里吃烤肉,喝加了姜煮开的即墨老酒;在音乐广场看大群鸽子飞向如墨画过的天空,鸽鸣声声;在登州路啤酒一条街喝了一晚上青岛啤酒;在一些不知名的小街民居周围散步,看从班驳的墙壁上探出的蔷薇花枝;在突如其来的陡坡上闻到从旁边人家传来的饭菜香,然后两个人匆匆忙忙地找饭馆;在橘黄色的路灯灯光下,两个人凑一起啃一根冰糖葫芦……回到饭店的时候明彦总是把真矢抱在怀里很安静地睡着,而第二天早上总会变成他把头靠在真矢胸前,而真矢则拥着他的背这样的姿势……
在望着机窗外的浮云的时候,真矢听到明彦说,他最喜欢青岛随处可见的枯树,“因为跟真矢有点像呢。”真矢笑道,“你知不知道把一个人比作枯树很失礼耶。”明彦只是笑,没有反驳。
“我好像只是个游客呢,已经没有家了。”
“你的家在东京啊,我们不是正在回家的路上吗?”左手重上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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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没听到,那天晚上我抱着你在你耳边说“我也好想你。”
——BY SHINYA
再次回到店里的时候看到了裕仁,他似乎比以前帅气了些,也有了精神,用发胶固定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成熟多了,只是他看到自己时又勉强有生硬的笑让自己还是很不习惯,他说:“你回来了啊。”真矢点点头,觉得他还想要说什么的,可这毕竟只是一种错觉。两个人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吗?有点怀念他每次在分开后再见时扑到自己身上的样子呢。
看着病床上英司苍白的脸,明彦说不出的心疼,自己只是离开了一会儿,怎么会这样?之前英司醒过来一次,一看到自己就好像被抛弃的小孩似的哭了出来,那句“明彦为什么不要我了”像针一样刺着明彦的心,生疼,从小就被自己溺爱着的英司非常任性,可是哭成这样,有几年没见过了?
听幸子说,在自己离开不过两三天,英司就变得十分烦躁,经常发脾气,有时候他无理取闹的态度让幸子都难以接受,有一次为了一点事跟幸子吵起来,幸子提出了分手,结果英司回去就病倒了,都是因为这次什么也没说就走掉的原因他才会觉得自己不要他了吧?
守在他床边,明彦想起小时候他生病,不要妈妈也不要爸爸,就只拉着自己的手不放,自己总是不吃饭不睡觉地看着他,希望他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从来都是这样,这个任性的孩子其实很脆弱的,这些自己都知道,一直都知道,却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放得下牵挂他的心?
英司慢慢康复着,可是他还是固执地不愿意跟提出分手的幸子和好,一边安抚幸子一边小心地劝说英司,明彦记得英司曾经说过,幸子是他最宝贝的女人,现在的他只不过是在赌气罢了,要是真的分手,英司一定会后悔的。突然想到,自己不是应该为他们的分手而感到高兴才对吗?虽然会让英司伤心一阵子,虽然知道这是卑鄙的想法,但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是绝对不会劝他们和好的,自己是不是变了?
英司出院那天,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过真矢了,那个人啊,是不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的。在公司呆到七点再去英司那里看了看,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有点累,但好想见到那个人,于是开着银灰色的法拉利驶向新宿区。
接到明彦指名的时候,不是不高兴的,好像很久没见到面了,自从上次他发给自己短信说最近会很忙以后,也不是没有想过给他打个电话,可号码都输入了就是按不下通话键,那个人很忙的吧,自己哪里有理由打扰他,毕竟没有那种关系。
熟悉的门牌号,那个人一直都是在这个房间等他,他喜欢这个房间,因为在这里有看到富士山的最佳视角,他说看到富士山就会感到幸运的降临。打开房门的时候却看到那个人歪在沙发上睡着了,一本杂志落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就想掉下泪来,最近的自己很容易想哭呢。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真矢蹲下来拂开明彦掉下的额发,他累坏了吧,睡得这么没形象。轻轻地笑,真想像抱公主一样把他抱上床,可是掂量了一下这个人的体重,还是算了。
“喂,起来了,要睡去床上睡。”睁开眼,明彦一时没反应过来身处何处,闻到淡淡的“ECHO”香水味,像水晶一样给人透明洁净的感觉,是真矢的味道,条件反射式地一把抱了上去。
“放开啦,我要洗澡。”真矢挣了挣,怕身上有别的客人留下的味道。
亲亲真矢的脸,明彦笑的一脸奸诈,“我也要洗,不如一起吧。”
虽然饭店的浴缸已经比一般的浴缸大得多了,可是要塞下两个男人,特别是某个生长过剩的人还是有点勉强,所以还是只能洗淋浴。
“你干嘛站那么远?过来呀。”明彦将真矢一把拉了过去。
不是不知道他说的一起洗意味着什么,可是看他那么累的样子,这样太耗体力,“喂,到床上再说吧……”
按住不情愿的真矢,“你怀疑我的能力哦?”坏坏地笑,明彦低头吻在了真矢唇上,舌头撬开牙齿深入口腔,最后还是得到了真矢的回应。
两个人的技术都太好,不久整个浴室就充满了浓重的喘息声,直到多余的唾液顺着嘴角流出,明彦放开真矢,在两个人接吻时真矢就被明彦按在了瓷砖墙上,将真矢打湿的头发都撩拨到后面,明彦笑着看那因为缺痒而有些迷朦的眼睛,他说:“我好想你。”
真矢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拍了拍明彦的脸,“你这笨蛋。算了,今天就由我来提供服务吧。”说着他就这么直接跪了下去,将明彦的分身含在了嘴里,以前自己一直觉得做这样的事很屈辱,可是现在,用这样的方式来取悦自己喜欢的人是一种满足的感觉。
手指嵌入了真矢的头发,明彦因为强烈的快感呻呤起来,看着真矢有些费力地含着自己的分身,脸上带着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很色情的表情,神经一瞬间变得极度亢奋。突然止住了真矢的动作,明彦红着脸说:“我要射在你身体里,只有我一个人失控,我不要。”
照着明彦说的,真矢背对着他两手撑在墙上,明彦站在他身后,一手扶着他的腰身,另一只手的手指探入他的身体,“有感觉吗?”手指在体内轻轻地一按,引得真矢全身颤栗。
“恩……”随着真矢的呻呤,明彦增加着手指的数量,身体好热,从身上滑落的已经分不出是洗澡水多一些还是汗水多一些。
“可以了吗,真矢?”在真矢的默许下,明彦将手指抽出来,伸向前握住了真矢的分身,性器也慢慢挤如真矢的身体里,可能是由于水的缘故,进去的时候比平时要顺利,不会觉得很痛。“我动了哦……”说着明彦开始在真矢体内抽动起来,同时握着前面的手也上下套弄起来,脑子里像糨糊一样搅动着,酥麻的感觉布满全身,“唔……明彦……”真矢觉得四肢发软,明彦也陶醉在真矢炽热的紧窒中,“真矢的身体好热……”呢喃间,明彦不自觉地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啊……啊……明彦,慢……慢一点,我快支撑不住了。”手指抓不住瓷砖,滑下来一大截,腿抖得厉害,要不是明彦扶着,真矢恐怕已经滑下去了。在两声急促的尖叫声后,真矢先射了,明彦随后也射在真矢体内,两个人一齐软瘫在了浴室的地板上。
抱着差点晕过去的真矢,明彦打趣道:“你这样可真性感……”
看了眼顺着大腿流出来的精液,真矢直接一肘撞在了明彦胸前,捂着被打的地方,明彦一脸凶恶地说:“痛死了!小心我再侵犯你一次哦!”白了明彦一眼,真矢丢下一句“快洗了上床去,感冒了我可不管。”
看着一沾床就呼呼大睡的明彦,真矢无奈地叹了口气,工作那么忙吗?累成这样。帮明彦把被子拉好,真矢也钻进被窝,两个人睡果然还是比一个睡暖和,想到明彦刚才说的那句“我好想你”真矢微笑着抱紧了旁边熟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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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矮子和蝴蝶,我两个都不是,因为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丑陋,也没有那所谓的坚强。
所以从一开始,我都一直只能用破碎了的心来爱你,而永不得重生。
——BY SHINYA
当真矢看到明彦被一位美丽的外国女孩挽着走进“夜色”时心里一紧,而在发现明彦无可奈何的表情时又松了一口气,从他们的谈笑间看不出恋人的关系。然后真矢自嘲地笑了,就算他们是自己又能怎样?不过幸好裕仁不在,不然他会觉得不舒服吧。那位小姐原来是法国人,深刻而精致的脸部轮廓让她看起来就像美丽的古希腊雕像,而活泼的性格又没有雕像的冷漠,那双墨绿的眼睛让人印象深刻,她全身上下只有一个牌子的东西:香奈尔的粉色连衣裙看起来简洁优雅,脖子上坠着的香奈尔设计的绿色玻璃做的马耳他十字架如她的眼睛般闪耀,而那双香奈尔款式的双色芭蕾舞鞋更是扎眼,虽然装饰不多,但,她无疑是全场最引人注目的女性,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奈尔5号香水仿佛浸润着周围每一个人。
没有想到她的日语说得那么好,还不等明彦开口,她就自我介绍起来,“嗨,我叫安吉娜,来自巴黎,是明彦的大学同学,你看起来真不错,叫什么名字?”明彦在一旁都要翻白眼了,这个让人头疼的女孩好不容易来一趟日本却要自己带她来新宿歌舞伎町的牛郎店,说什么要找个温柔的男性安慰一下失恋的心,天知道她一星期之内会失几次恋,而且绝大多数时候是她甩别人。这种时候觉得英司选择那种小家碧玉型的女孩还真是明智啊……“搭讪不是这样的好吧,你以为这是在法国啊?不要这么主动啦……”明彦附在安吉娜耳边小声说的话被真矢都听进了耳朵里,不禁失笑,没想到明彦的思想里还有女性要端庄矜持的老旧的想法,“我叫真矢,请多指教。”
陪着那两个人,真矢不大说话,大多数时间都是他们在叙旧,自己只是静静地听,看得出来,虽然表面上对这个颇为豪放热情的女孩不耐烦,但其实是很喜欢她的,像妹妹一样宠爱着。
喝掉手中的红酒,安吉娜红润起来的脸看起来就像是粉色的玫瑰花瓣一样越发娇美,她笑着对明彦说:“知道吗?那个西琳迪亚,那个以享乐为生活标准,说过一辈子都不会被捆绑住的女人,上个星期从西雅图传来邮件说她有了小孩,你知道我当时想什么吗?我想一定是世界末日就要到了。”她说着,咯咯地笑起来,声音清脆,明彦微笑着看她:“真的?确实令人难以相信,那个西琳迪亚。”
一晚上,两个人就只是这么开心地聊着,可是真矢似乎又感觉到了什么,但他不确定。
快到十二点时,明彦要送安吉娜回饭店,可她却说了句让真矢也倍感吃惊的话,她指着真矢说:“今晚我要指名你。”两个人同时一愣,真矢看看向明彦,他脸上没有了刚才的笑容,似乎在思考什么。没有看真矢,他丢下一句“随便你”径直走了,真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悲伤,心里空空的,自己在期待什么?
苦笑一下,扶起有些微醉的安吉娜轻轻地说:“我们走吧。”突然发现女孩的眼圈有些红,她是想哭吗?
坐在出租车上的安吉娜出奇的安静,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后座上气氛很凝固,谁都不想开口说话。雨落在车窗上“啪啪”地响,这种季节下这么大的雨还真是少见呢,摇上半开着的车窗,外面的风吹得实在是太冷了。在经过上野公园时,安吉娜让司机停车,在真矢还来不及反应时她已经冲出了车门,赶紧付了车钱追上去,一月的寒风夹着雨打在脸上又冷又疼。
她在雨中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