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卸甲





衣裳的颜色自然也是由她来挑选。「我要去见炎极天。」蔺邪儿起身走到更衣屏风之后,冷声吩咐道:「给我一套最好看的紫色衣衫,顺便将我的银貂裘衣取来,备好马车,一会儿我就要出门。」
            是为了向他炫耀吗?她只想穿最美的衣裳,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最后只记得她的美丽,牢牢地记着不忘。
            「是!」遥岑急着往门外吩咐下去,并且进内室以为主子取来衣衫,不敢再多说半句。
            那日的风雪刮得极狂,极天王府外停驻着几辆简便的马车,待蔺邪儿抵达之时,炎极天一行人就要出京,浩荡地往北荒出发。
            蔺邪儿忘了那日寒彻心骨的冷风,也忘了炎极天说再见面时就是她死期的狠话,只记得她一点儿都不?自己的胜利而喜悦。
            明明,她是如此地恨他呀!
            然而,她却记得自己想穿上最漂亮的衣衫,只是为了让他看见……
            傍晚,夕阳西斜,天边布满了紫金色的云彩,一束束残阳余辉洒进香洲上的小阁楼里,顺着窗棂形成美丽的花纹阴影,映落地面。
            蔺邪儿倚坐在墙边的靠椅上,昏昏欲睡,心思沉闷,绷着一张绝美的俏脸,躲在黯色的角落里,想出了神。
            这时,窗外突然飞进一道迅猛的身影,如神佛般缓缓地降临在她面前,迷人的男性脸庞勾着浅笑,直瞅着她惊讶的神情。
            「你……你怎么进来的?」蔺邪儿起身,不自觉地逃到另一头,心里对他怀着一丝戒意。
            炎极天不以为意地耸肩,深眸透出一丝诡玩的笑意,道:「我只想见你一面,至于进来的法子,我个人倒是不怎么在意。」
            「你……走开!」她心头小鹿乱撞,身后已是无路可退,「不要过来,我要喊人进来了喔!」
            「我劝你还是不要比较好。」炎极天语带玄妙,高大的身形如幽魅般不断地朝她逼近。
            「为什么?这是我的地方,你擅自闯进来,我当然有理由问你的罪!」蔺邪儿倔气地昂起小脸,冷哼了声。
            「你还在?今天的事情生我的气吗?」
            「我……」
            话声未落,炎极天如鹰隼般的身手一眨眼就擒住了她,长臂牢牢地圈住她的纤腰,冷不防地将她搂进怀里。
            「放开我!炎极天──」她气急败坏地低嚷道。
            「当时情势所逼,我不得已只好这么说了!况且那也与事实相去不远了,不是吗?」炎极天俯首轻咬着她雪白的耳朵,挺直的鼻梁厮磨着她柔软的发丝,气息沈缓沙哑。
            「可是……不要你碰我!」男性阳刚的气息柔呼在蔺邪儿的耳廓间,仿如一阵柔抚,她羞咬着嫩唇,怒气冲冲地别开小脸。
            他的嗓音充满了魅惑的磁性,一声声,荡她心魂,彷佛在那个被她遗忘的夜里,她曾经百听不倦。
            该死!蔺邪儿暗骂自己竟然浮起了一道淫荡的念头,骨子里一阵酥软,强烈地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透过衣衫,缓缓地渗入她的肌肤。
            「不要我碰你?」炎极天伸手玩抚着她柔腻雪白的脸颊,轻嘲道:「我忘了提醒你一点,那天晚上,可是你求着我抱你的呢!」
            「你胡说!」蔺邪儿的小脸顿时红白不定,抬起头怒瞪着他,用力地挥开他的手,道:「我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绝对不可能!」
            「是吗?」他淡扬起眉梢,颇不以为然,「在你还没有想起来之前,什么都是我说了就算!」
            「你──不要碰我,那天晚上……那天晚上就当是我们……根本就不算什么嘛!」蔺邪儿极力想推开他不动如山的身躯,却发现用尽气力之后,自己还是被他紧紧地拥住。
            「你不追究,我却不能就这样算了!你说过,事成之后要对我负起责任,要不然我为何要如此卖力?」炎极天发现一点有趣之处,只要一提起男女之间的情事,蔺邪儿就脸红心慌,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我……我哪里知道!我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嘛!分明是你占了我便宜,为什么我还要对你负责?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呀!」顿时,蔺邪儿觉得头疼极了,深吸了口气,试图让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
            这天底下哪里有发生事情之后,竟是男人要女人负起责任的?她?眸?见他嘻笑的脸庞,看他又好象不是在说谎话。
            老天!她快疯了!
            炎极天敛眸笑看她娇嗔的小脸,存心逗弄,「怎么不可能?
            难道……你不想认帐了?J「我完全都不记得,你要我认什么帐?倒是你,你分明就很清醒,为什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蔺邪儿一双瞳眸几乎要冒出火花,藕白的纤手抵在他宽阔的男性胸膛上,顽抗着他危险的侵咯。
            「我情不自禁。」炎极天含笑的语调,理直气壮得不可思议。
            闻言,蔺邪儿气结,「你──你应该非常恨我才对呀!情不自禁?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是董卓的妾室了?我们……我们这样做……」
            「我已经知道董卓不过是你的义父,也知道蔺家根本就没有孪生姐弟,蔺大人当年只收养了一名义女,你同时拜了蔺、董两位元老?义父,三年前那一场成亲仪式根本就是假的!你与董卓根本就没有夫妻之实,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炎极天用两指托起她小巧的下颔,冷声地说道。
            「那又怎样?你杀了我呀!捉住了我这桩把柄,你大可以去公告天下,按我一个欺君之名,让我受王法制裁!这样一来,不正好顺了你的意?」蔺邪儿桀傲不驯地反?着他,又道:「但你告诉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好让我死得明白一点!」
            「三年前,我原本就对你怀有一丝疑心,但迟迟找不到证据,这三年来,我虽然人在北荒,在你的身边却是布下了眼线,你在京城的一举一动,我知之甚详,也知道你一心一意想成就霸业,不是吗?」
            「没错!」她瑰艳的唇畔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纤细的肩膀轻耸了下,道:「我真笨,当初为什么要告诉你实话?既然说了实话,就应该要杀人灭口,才不会让你有机会捉住我的弱点!」
            炎极天的鹰眸透出一丝笑意,感觉地娇小的身子在怀中不安分地扭动着,小小的粉拳不断地在他铁石般的胸膛上泄愤,如雨点般攻击着他。「释出兵权,放弃你的霸业,我不会杀你。」
            「我不要!」蔺邪儿气愤地发现他仍旧无动于衷地笑着,她的手却是疼得一阵阵发麻。「为什么不是你放弃帝业,成就我的霸业?三年前,你就只是想把我像只金丝雀般关在笼子里……我讨厌你这种?所欲?,只想控制我的独占欲,我不是你的!我恨你──」说着,她噘着红嫩的小嘴,秋水般清澄的眸子染上一层红雾,无助地发现身为女子的娇弱,让她在他强而有力的怀里,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
            一丝疼怜泛过炎极天的心头,他不发一语,也不反驳她激动的话语,只是捧起她精致的小脸,俯首攫吻住她喋喋不休的红唇。
            「唔……」蔺邪儿在他的怀里不断挣扎,然而她的后脑被他的大掌紧紧地扣住,他的舌头灵活的撬开她皓白的贝齿,与她的小舌缠玩不舍,突然间,她的心湖荡起一丝甜腻的感觉,如同涟漪般一圈圈地漾开来。忽然,她?自己的浪荡念头感到可耻,酡红的颜色悄染上她的双颊,烧透了雪白的耳朵。「不……唔……」
            炎极天伸出大掌擒住她张牙舞爪的纤手,吻得更加深入,灵蛇般的舌尖探抵入她唇间柔腻的幽心,舔吮勾弄,放荡挑逗。
            蔺邪儿顿时无力招架,一阵暖流从她的背脊深处缓缓地上窜,双腿一软,如棉花般失去了支撑的力气,靠入他的臂弯中。
            炎极天满意一笑,放开她绛红的唇瓣,拦腰将她腾空抱起,修健的长腿朝卧榻走去,毫不迟疑。
            猛然被他抱起的蔺邪儿不禁倒抽了口冷息,浮起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好象自己曾经被他如此抱起过。随即,她摇头将荒谬的想法甩开,踢动着一双玉腿,吵着要落地。
            「放开我!我不要你碰我啦!」她激动地低吼,伸出修剪整齐的指甲抓过他的胸膛,却发现仍起不了作用。
            「不要逼我。」炎极天扬起一抹恶意的笑容,语带玄机。
            「你想做什么?」她?眸瞧见他唇畔的邪笑,不禁头皮发麻,想起那天早上,他在她耳际撂下的狠话──你欠我的,我会慢慢从你身上一点一滴的讨回来,你逃不掉了!
            「我想,你大概不会想教人看见我情不自禁要你的场面吧!」炎极天一双鹰隼般的锐眸透出精光,必要时,他不惜撕裂她身上的衣裳。
            「你──」蔺邪儿闻言气窒,隐约猜出他心里的意图,羞愤道:「小人!你杀了我还干脆一些!」
            「我说过了,我情不自禁!」他语带玩笑,并不正面回答她的怒语,长臂一伸,将她放倒在床榻上,床畔湖绿色的轻纱绣帘因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缓缓地飞扬起来,形成美丽的波浪弧度。
            「你情不自禁,关我什么事情?」蔺邪儿气昏头了,挣扎地想起身,却被他俯下的昂藏身躯牢牢地定住,「炎极天──」
            这时,屋外的天色逐渐暗下,几名掌灯的下人从香洲旁穿过,一盏盏地点起蔺侯府里的廊灯,幽微的灯火逐渐明亮,与天边的暗紫残阳相互辉映,他们窃声交谈,不敢惊动主子。
            蔺邪儿凭借着一丝残余的光亮,瞥见炎极天脸上得意的笑容,心恼万分,压低嗓音道:「放开我!否则只要我放声一喊,他们就会冲上来救我,到时候你就──不!」
            炎极天还不待她将话说完,大掌猛然扯开她的袍子,勾起邪玩的笑容,男性的嗓音低沉道:「还不等他们上来,你身上的衣物就会一件不剩了!如果不介意让他们瞧光你的身子,你就尽管放声叫吧!」
            「我……我恨你!」她气急败坏地伸手拉起自己的外袍,?
            眸怒瞪着他,闷声羞娇道。
            「我知道。」炎极天勾起一抹涩然的笑痕,低头吮吻着她细白的颈项,大掌覆上她胸前。
            「你知道了还碰我?不、不要摸那里……」蔺邪儿急忙地抓住他的大掌。
            在小园中穿梭点灯的下人们恍然不觉小阁楼上有何异样,待园中的灯火全部点燃之后,他们便前往别处,窃语声渐远渐悄,终至消逝。
            「他们走了。」炎极天邪笑低语。
            「我知道……啊……不要……」当他用两掐隔着衣服指玩住蔺邪儿的乳尖时,她忍不住弓起身子瑟缩了下,轻吟出声。
            勾起一抹邪笑,炎极天更加放肆地揉玩着她饱嫩的乳房,俯下脸庞轻咬着地雪颈的脉搏。「邪儿……」
            「不要,放开我啦!」她手脚并用,想脱身而出,奈何在他一双长腿的钳制之下,根本就是妄想。
            炎极天恶意一笑,温热的大掌从她的腰间缓缓地游抚而下,掠过她平坦的小腹,缓缓地逼近她女儿家的羞处,意图染指。
            蔺邪儿的灵眸冒出火光,恨不能用眼光杀死他,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却有着一丝矛盾,似乎不很讨厌他的碰触,甚至于有点儿窃喜,彷佛一直以来,她与他之间就有着切割不断的牵扯。
            原本只是情感上的爱憎,现在连身体都跟他纠缠不清了!
            蔺邪儿低咬着嫩唇,扬起黑翘的长睫,恼恨地瞪着他俊挺的脸庞。剪不断,理还乱,教她如此心烦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你这样看着我,只会教我更情不自禁哟!小邪儿。」炎极天抬头触及她烈焰般的眸光,含笑道。
            「你不要再找借口……不要!你、你这个……登徒子!」
            老天!蔺邪儿倒抽了口冷息,惊觉他的大手已经悄悄地探入她的双腿之间。
            「你……你分明就是借口欺负人嘛!」蔺邪儿的小手捉住他的手腕。
            她的心头被他弄乱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怀滑过她的心湖,激荡起一圈圈难以平息的涟漪,几乎教她忘了要恨他。
            她双手掩身,试图抢救被他撕毁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