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手一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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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弹钢琴?我停下动作思考了两秒,没有头绪。于是,接着吃饭。
我爸从报纸后来露出脸,目光灼灼的盯住我:“该不会是你搞了什么鬼吧?”
我翻翻白眼,“别把你们女儿想得那么重要。我可没能力左右他的决定。”
“谁说不行?”我妈朝我瞪眼,“那小子从小就最听你的话!下水捉青蛙,爬树抓知了,偷人家院子里结的丝瓜,哪样他没照你说的去做?你就是要个天上的星星,他也一定要想办法给你弄来!说!是不是你又出了什么馊点子?”
我抬起头,有些怔仲的望着妈妈。是啊,她说的没错,关旭曾经是那么那么的听我的话,不管我的要求有多么离谱,他想破脑袋也会帮我实现。这一切仿佛就象发生在昨天一样清晰,历历在目。可是,我们已经长大了,已经生分了,已经,回不去了。
“我不知道。”我淡淡的苦笑,“大概以后他都不会再听我的话,你们也可以放心了,大好青年不会再被我毒害了。”
关旭真的没在碰钢琴,退了学校的乐队,中午就跟别人一样待在教室看书休息。还是不跟我说话,没有表情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可以象块石头,万年不说话,但我却按捺不住了,满肚子的疑问找不到出口。终于,在一个清冷的,只剩我跟关旭两人在教室的午后,我鼓足勇气,走到了关旭的座位前。
“你真不打算弹钢琴了?”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目光停留在他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上,那是属于音乐人的手。
关旭放开手里的笔,十指交错合龙在一起。“真的不弹了。”声音平淡不带任何感情,落在我耳朵里却备感亲切,天知道我有多久没跟他讲话了?
“你该不会……该不会是因为想在中午看着我,所以才放弃钢琴的吧?”我小声的问,虽然有些自以为是,可除了这个理由,我想不出其他的。
“难道以前我没看着你的时候,你做过什么吗?”
所谓言多必失自掘坟墓就是这个道理。我看看关旭表情严峻的脸,实在不知道再说什么,烦躁的转过身,算了,大不了一辈子不讲话,也比被他套出话来强。
“小月,以后有事,别再找邵远舟了,好吗?”关旭的话总是这样鞭辟入里,短短十来个字也会吓得我心惊肉跳。
“我,我没找过邵……”
“打人的事就是找的他吧。”关旭抬起头,盯住我的眼睛,“除了他也没别人能帮你了。不过以后,我希望你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先找我商量,行吗?”
“我……我并不是不想找你商量……我只是……”
“只是觉得打架这种事应该跟我绝缘的,对吧?”关旭接过我的话,微笑,“以后就不会了,我放弃钢琴,是因为我准备去学跆拳道。以后遇到打架斗殴,别忘了叫上我。”
“关旭……”我又傻了,生生望着他说不出话。他放弃钢琴,竟然……竟然真是为了我?“你……你练了那么久的钢琴……不可惜吗?”
“也没什么好可惜的,”关旭轻笑,目光飘向窗外,“钢琴,书法,这些反正都是因为你的一句话,我才去学的。”
“我的话?”我脑子里一片糨糊,再没能力去思考。
“就是你的话。”关旭微微翘着嘴角,流露出一丝久违的稚气,“一年级,你看到我写的几个字,非常鄙视的瘪瘪嘴,告诉我你爸爸对你说过字是敲门砖,从一个人的字里面很能看出这个人的教养,你说我的字很丑,别人看了一定会说我没教养,于是我就让我妈妈带我去学书法。二年级你看多了武侠剧,跑来跟我说里面那些会弹古筝的人有多棒多好看,你说一个人如果不懂音乐,那他这辈子就白活了,于是我决定改学音乐,妈妈说男孩子弹古筝不适合,便给我报的钢琴班。现在,你长大到需要有人帮你打架,帮你出头,那么,我就再去改学武术。”
“小月,”关旭深深看着我的眼睛,用最斩钉截铁的口气对我说:“我希望你有任何需要的时候,我都能在你身边,都能帮上你。我希望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没人能够替代。我就是你独一无二的,全能的,旭哥哥。”
二十五
整整一下午,我都沉浸在喜悦中。那是种无言的喜悦,好象踩在棉花堆里,所有的触感都是软绵绵的,所有的情绪都是甜丝丝的,别人跟我说什么我都笑,一直笑,酸了嘴还是止不住的笑。
“你这样下巴会脱臼的。”邵远舟很认真的提醒我。谢扬帆抱紧双肩,颤抖着声音怪叫:“阴气太重了~~鬼上身了~~”我一律回以最甜美的微笑。我的心情是那样的美好,碧空万里,不见一丝云彩。这种感觉,应该就是幸福吧。我甜蜜的想着,脑子里流光异彩,全是旖旎的颜色。我是那样快活,只差一对翅膀就可以飞上蓝天。
所以,我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所做出的不恰当的反应,的确情有可原,毕竟,那是天堂和地狱的落差。
两节课下,陈娇从外面走进教室,递给我一张纸条,“刚才外面有个女生叫我给你的。”我好奇的接过,展开:
秦月,快到你们后校门旁的小树林来,我等你,还有惊喜哦!
微
是肖微微!字迹有些潦草,不过确是她的字!怎么到我们学校来还这么神神秘秘的?我看着那个“惊喜”笑弯了眉,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喜事一件接着一件?我捏着纸条兴冲冲的往外跑,幸福的泡泡塞了满脑,以至于不能正常的思考:长这么大,肖微微从来不曾以这样的方式召唤过我,所谓的浪漫神秘,跟她是不沾边的。
穿过操场,越过桃李湖,很快就看见约定的小树林,我似乎已经能看见肖微微对着我开心的招手,我能看见……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慢慢朝我走来,慢慢的,连同他痴痴不忍移开的目光,朝我走来。
尴尬。非常尴尬。
虽然这一年来时不时的在走廊里,操场上打过照面,可这样单独面对面的站在一起还是第一次,据我收到生平第一封“情书”以来的第一次。我跟张威两两相望,一切尽在了不言中。
“嗨,秦月。”
“嗨,你好,真巧。”
“……”
“你……从后门回家?”
“不,我……有同学找我,就在那边。”
“那边?树林那边?可是我看到……”
“对不起我赶时间,先走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逃了,满脸通红,混身那叫一个不自在。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真是……算了,马上就能看见肖微微,不知道她说的惊喜是什么呢?
我怀着如此兴奋愉悦的心情来到树林前,四下张望。肖微微不在那里,迎接我的,是另一个L中的女生,裘莎。下意识的,我立刻转过身,想往回走,但更快的,一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向林子里拽。
“才来就要走?大家都这么熟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
树林里的空地上围了一圈人,男女都有,一双双眼睛上上下下的瞟着我,表情有讥诮的,不屑的,没有丝毫友善的味道。我暗暗握紧拳,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的对裘莎说:“我是来找肖微微的,她不在我就先走了。”“想走哪去?” 裘莎翘了翘嘴角,“叫你来的就是我。过来陪我们玩玩吧。”
我不再多说,飞快的想要转身逃开,然而一回过身,两男一女已经操着双手站在我面前。我稍稍一怔,下一刻就被人扳过肩膀,裘莎昂起头,冷冷的看着我:“你凭什么跟我抢?凭你这张脸还是凭这个学校?从第一天看到你,你就让我烦透了,现在居然还敢跟我抢邵远舟,活得不耐烦了?”
“我没有……”啪——一巴掌狠狠摔在我脸上,打碎了我所有的申辩解释。“早看你不顺眼,姓秦的,留你到今天也算仁至义尽,你得知道,惹了我,没有好下场。”我捂着脸咬着唇,倔强的瞪大眼,竭力不让眼泪流出来。裘莎见我这样,冷笑一声,立刻走过来一个女生,冲我劈头又是一巴掌,本能的我抬手一挡,那女生反到被我挡了一个踉跄。这下,周围那帮人全火了,骂骂咧咧的都朝我围拢过来。说不害怕,那绝对是假话,事实上我吓得双腿直打颤,心几乎就快跳出胸口来。可我不能哭,也不能逃,秦月不是那么没种的人,只有九个人,大不了跟他们拼了,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
我咬着牙命令自己不能被吓倒,命令自己不许哭,可当雨点般的拳头落到身上,当一句句粗野的甚至是下流的脏话传到我耳里,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嘴唇也被咬破,丝丝血腥味传到了嘴里。我抱着头蜷缩在一角,不敢出声不敢还手。有厚底的皮靴踹到我的胫骨,痛得我马上跪了下去,挣扎着,我想要站起来,想要保持最后一点的自尊,但,紧接着,有人扯住我的头发,用力朝后拽,同时,一个书包狠狠砸到小腿上,我几乎是四体朝天的摔在了地上。我的手肘抵上了小石块,钻心的痛,肯定被划破了皮,我的裤腿上全是肮脏的脚印,委屈,愤怒,难堪,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了一起,我只能抬起头,死死的盯着裘莎,死死的,盯住。裘莎也微笑着盯着我,但几秒之后,她的笑容渐渐隐去,狠狠皱了皱眉,别过脸,对其中一个男生说:“把她的脸划破。”
闪着寒光的水果刀出现在了眼前,我已经吓到麻木的心再次猛跳,这,这是真的吗?这一切都是真的?如此快乐的一天,如此幸福的一天,竟会这样结束?我做错了什么?怎么就招惹上了这群人?我想跑,想喊,想挣扎,想反抗,可是,我使不出力,我的双腿是瘫软的,我的双手是僵直的,我眼见着那刀渐渐逼近我的脸,极度的恐惧让心慢慢的沉下去,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不要这样!”一个男声陡然响起,引得所有的人立刻回过头去。张威涨红着脸,梗着脖子站在那里,看着这群人的目光是怯弱的,闪烁的,一如他刚才抖抖的声调。终于,他的眼神越过人群,落在了我身上,或许是我眼花,刹那间,张威的眼睛突的一亮,象猛然蹿起的火苗。然后他走到我身边,对那个拿着刀的男生说:“我已经叫了老师,你们不想被抓到就赶快走。”他额头的青筋凸起,双拳捏得死紧,他努力做出警告对方的样子,可他的双肩在微微颤抖,他的语气飘忽不稳。那男生刚刚想要扯出一个嘲讽的笑脸,远处隐约传来了纷沓的脚步声,夹杂着含混不清的叫嚷声。裘莎拧起眉,剜了张威一眼,极不情愿的命令她的那些喽罗:“走,今天就算了。下次你没那么好运!”最后一句话是冲着我说,她暴戾的目光狠不得刺穿我的胸口,虽然我竭力不让自己显出一丝一毫的胆怯,但,我的后背已然被冷汗浸透,凉凉的湿意顺着背脊爬过心头。
拿刀的男生最后一个站起身,看看裘莎,又看看张威,眯起眼,狞笑:“你小子胆子很大啊,得给你点教训。”话音刚落,我只看到白光一闪,几乎没有任何声响,那男生即刻收回刀子,转过身,跑掉。一连串的动作是那样迅速,快到我和张威根本来不及有什么反应。直到再看不到那群人的背影之后,张威才转过脸,神情呆滞的望向我,问:“我……是不是……被砍了?”
我用双手捂住嘴,力道大得几乎撞出鼻血,生生压下了那声未出口的尖叫。一道长长的血痕从眼角一直拉到颌下,血水连成线汇集在腮边,一串串的往下掉。张威的脸色跟死人一样惨白,瞳孔一片涣散。那一刻,我的呼吸连同心脏一并停止。
“小月!”
很快,有人冲了过来,扶住我的肩膀,把我搂进怀里。我转过头,看到了关旭惊恐万分的脸。然后,所有的知觉象骤然苏醒的潮水,瞬间咆哮着扑了上来,我拽住他的手,用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低喊:“血……刀子……血……血……”
从医院回到我家楼下,已经过了7点,我倚着关旭,虚脱得说不出话。张威伤得不算重,刀痕虽长好在不深,只是当他看到自己满脸鲜血的模样,一下子厥了过去,把在场的老师吓得半死,还好后来医生解释说那只是晕血,并没什么大碍。我坚持要等张威醒过来才肯离开,可关旭二话不说直接把我拖出了病房。在医生确认我的只是皮外伤,没有动及筋骨后,他便阴着一张脸把我塞进出租车,一路冰冷的坐回来。此刻,我浑身瘫软,双脚发沉,抬头看看我家窗户透出来的灯光,低声对关旭说:“先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