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学生
说话的是林月,虽然她很惊讶于张元今天的表现,可是她没有忘记一个老师的职责,她不能让自己的学生冒险。偷袭绑匪,解救人质,这是一个高中生可以做的事嘛?
“你的女朋友挺关心你嘛。”范达生的心好象轻松了不少,看着这个小子如此有把握有自信的模样,他脸上也浮上些微笑。
林月的脸一下红了,这市长什么眼神,看年龄也不像男女朋友吧。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是他老师,也是玲玲的老师。”林月解释道。
“哦”指挥室里又是一阵诧异的声音,林月发现自己这一解释,貌似更糟,所有人都用一种“老师和学生有一腿”的眼神在看自己,那一刻,她恨不得脚下有个洞才好。
“有志不在年高,我同意你参加任务,你作组长。”范达生当然希望有人去救他女儿,他也相信这小子是真有实力,一句话堵住了林月的阻止。
这小子是个疯子,范市长也疯了。这是所有现场官员心里没说出的话,虽然这个高中生的计划看似可行,但是让他参加,还让他负责指挥行动,范市长还要在前边冒着生命危险配合,太不可思议,太不负责任,太不把对手当回事了吧。
“那就好好干,不要让你的老师和玲玲失望。”范达生用力的拍拍张元的肩,他也知道这次很冒险,但是他没有选择。
不过另一个女人却又阻了出来,“他的计划可行,但是他并不是特警队员,他可能会使计划失败,而且他没有持枪证,我申请由我带队。”那个不礼貌的女警官站在了范达生面前。
范达生不高兴了,训了一句,“小柔,不要胡闹!”
女警官嘴一撅,眼圈一下就红了,心里骂道,这到底谁胡闹呀,让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高中生持枪救人,反让本市重案组主管旁观,有这样的道理嘛?
夜晚8点半,天空已经完全的黑了,清凉的夜风在小花园里回荡。
在对面直升机盘旋引起的马达声中,三个黑影象狸猫一样灵活的快速穿过草坪,他们穿着软底的胶鞋,黑色紧身的作战服,所有的挂件,以及可能发生振动,发出声响的器材全部固定或者卸下了,这个任务,声音是最大的敌人。
“呼”一声很微弱的火焰喷射声,小型便携式气割机的喷嘴吐出了蓝色的小火苗。
很走运,中门关着,不需要担心绑匪看见火光,可能绑匪看见如此牢固的防盗窗也有些松懈了。
再牢固的防盗窗遇到最高温度可以达到3200度的氧炔焰那也是不堪一烧,已经变成红色的火光中不锈钢管很快就融短了,不过张元对这个速度还是挺不满,他记得自己曾经用过一种高能射线切割机,那才跟切豆腐似的。
十八根窗条很快被切断了,其实就是这个烧窗条也是有学问的,张元不是一根根的烧断拿下,那样太繁琐,过多的动作意味着发生意外的可能成倍增加。
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所有的窗条集中在最后一根,然后一起拿下,不过这就要注意最后这根是不是能受力,如果最后一根吃不消那先前已经隔断的窗条力量,很可能那最后就是发出很大的“嘎吱”声,任务自然就失败了。
在张元的指挥下,自然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防盗栅栏很轻松的拿下,露出里边的铝合金抽拉窗。
没有吸盘,没有高强度玻璃切割刀,那只有拉开窗户进入,可是这年久不动的铝合金窗,谁知道会不会拉动时发出声响。
张元作了一个手势,很标准,很规范,很象一个专业特警,这让跟着的俩特警队员放下了心,说实话,让这两个受过多年训练,多次立功的特警精英受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带领,多少有些忐忑,有些不服,有些不放心。
但是现在他们心里也松了口气,这个手势至少说明一点,这个高中生一定受过特殊训练。
张元的手势很简单,让他们按下随身携带的一个信号器,通知指挥部,第一步已成功实现,第二步行动开始。。。
011 还好不是罪犯
范达生振振胳膊,扭扭脖子走出了现场临时指挥部,他作那个姿势并不是什么一振虎驱,王八之气惊天动地,实际上是因为西服里套着两件防弹背心,实在太难受了。
难受地就象钻进了乌龟壳里一样,又重又紧,还特别热,至于丑不丑那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了。
虽然他的心里很紧张,也有些后悔让一个高中生实施如此危险和高难度的任务,但是他只好这样,没有选择,面对手里提着冲锋枪的仇敌,他只能提着一个小喇叭。
“我是范达生,吴天明,我要和你对话!”
范达生走了过去,脚步尽量放稳定,这可不是在常委会作报告,这是要死人的。
吴胖子的视线里很快出现了范达生的身影,他的心里不免有些得意,整我!整我的人都得死!
不过吴天明并没有开枪,他知道范达生穿上了防弹背心,在这样的距离,他没有把握暴头,他不想活了,最好拉着范家父女垫背,死也值得了。
“范副市长,你终于来了,哈哈哈哈,你过来呀,你怎么不敢,你怕了?你下令要停我的职,彻查我的魄力哪去了?你这个胆小鬼!”
范达生停住了脚步。吸引注意力,拖延时间,这是他的主要任务,“我要确认我女儿还活着!”
“那你就听好了!”吴天明放下手里的喇叭,“小徐,把他女儿嘴上的封条撕下。”
随后响起了范玲玲撕心裂肺的哭喊,这么久的挟持已经让她的精神崩溃了,“爸爸!救我!你别跟他们斗了,你救救我,爸爸!”
“哈哈!”吴天明兴奋的大笑,范玲玲叫得越凄惨他越是开心,仇人的痛苦就是自己最大的快乐。
对手激动,兴奋,恐惧,歇斯底里,情绪波动极大之时,就是张元出手之时,机会,到了!
“行动!”张元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立即发出了行动的手势。
“滋啦。”不算太响的声音,一条小缝隙拉开,三个鬼魅样的身影一腾身,翻入,隐进乌黑的小房间。
张元提着枪疾步走在最前,猫着腰,可以让自己的动作更灵敏,三两步就靠在中门一侧的墙壁上。
张元把背贴着冰冷的墙,双手持枪下指,黑夜里他的眼睛特别的闪亮,这一刻,他有一丝恍惚,不是紧张。
他突然一下想起了什么,好象这样的经历曾经有过,不只一次,貌似他回到了那些已经忘记的属于他的生活。
不过他并没有时间去回忆,他必须通过绑匪的声音来感应他们的位置,这是很重要的,事关任务的最终一步,成败的关键,只要张元拉开这扇门,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一枪击毙目标,没有犹豫,不能失手。
人是活的,有灵性的动物,所以所有的任务都不会那么顺利,如果真的十分顺利,那你得小心是不是中了圈套。这是张元曾经的教官说的,在张元的舔血生涯中,无数次印证了这句话的正确。
偶然性,突发性,巧合性的事件,或者一个极其微小的错误,都会让行动的结果变成失败,不管你前边得分是多么完美,如果你不能及时应对,不能随机应变,那么得分还是零,可能还要搭上性命。
吴胖子嚣张的笑声突然止住,他此刻就象一只被猎人包围的狮子,惶恐而警惕,人在这种时刻总是特别敏感,他感觉到了什么。
可是这只是一种感觉,并不是真实的,他并没有听见什么,否则他会毫不犹豫的开枪。不过即使是感觉,他还是怀疑了。
“小徐,看看后边。”吴胖子摸着黑,用胳膊肘夹住范玲玲的脖子,他一手拿喇叭一手拿枪,只有这样了,他相信如果出点危险可以把范玲玲挡在身前。
“好。”小徐应了一声,在黑暗中呆的久了,眼睛也适应了黑暗,所以他清楚的可以看见门。
“砰!”小徐猛地推开门,走进来。
突然的变故让张元一惊,退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后窗大开,傻子也知道进人了。
小徐也是一惊,他倒没有看见旁边不到半米就站着人,他第一眼看见了窗户,窗户开了,防盗栅栏也不翼而飞。
不好!小徐心里猛的咯噔一下,他想喊,喊吴局小心!可是他一张嘴,却发现发不出声音了,他到死也没有看见人在哪,用什么杀了他,他只觉得那一瞬,一柄非常尖而细的利器扎进他的喉头,堵住气管,从后颈刺出。
太快了。小徐死前一直在想着这三个字。
张元没有用枪,他知道,虽然没有让小徐出声,但是吴胖子肯定惊动了,不过纵使惊动,因为没有发出声音,吴胖子不会杀人质,人在这一刻需要一个判断的时间,还有一种侥幸的心理,而这正是张元需要的,哪怕只有半秒。
“小…”吴胖子一张嘴,想要试探的叫一声,才喊出一个字,张元就已经得到了最后一刻的数据,目标位置,头部高度,没有障碍,有这三个数据已经足够了!
跨步,举手,开枪。动作熟练迅速,干净利落,就象练习了千百次。
“砰!”一声清脆的枪声,张元开枪了,在吴胖子那个“徐”还没有吐出来之前。张元甚至没有看见吴胖子就已经开枪了,他的手一向比眼睛还快。
火光一现,映出吴胖子惊恐的眼睛,还有脑门中间的一个洞眼。
一枪暴头,正中眉心。
“爸爸。”范玲玲轻呼一声,吓的瘫软下来。
“玲玲!”范达生扔下喇叭,发疯一样的冲过来。
随后,埋伏在超市两侧的特警们也哗啦哗啦的冲进去。
站在大马路对面的林月此刻紧张到了极点,她一直注视着对面,她紧张地夹紧腿,双手抱着胳膊,好象站在寒风中,嘴唇都有些哆嗦。
当枪声响起的一瞬,她是那么恨,恨这个可恶的学生就那么不听话,恨自己怎么就没能坚持不让他进去,让一个高中生去打绑匪,这不胡扯嘛,如果张元死了,自己又怎么面对他的家长?
很快小超市里的灯全亮了,林月把自己的手臂抱得更紧了,接着就看见范达生抱着范玲玲走了出来,范达生满脸泪水,可是他在笑,张元紧跟在后边也走了出来。
当看见张元的身影,林月只觉得心里一阵激动,无法抑制,眼睛一下就模糊了。
范达生走到刚才站的地方突然停下了,把范玲玲递到张元手里,俯身拣起刚才扔掉的小喇叭。
“营救成功!击毙绑匪两名,我方无人伤亡!”范达生的声音响在夜晚的柔风中,带着喜悦,令人振奋。
“哦耶!”林月用手背抹去泪水,抑制不住的激动,大声的欢呼,四周也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那些大官小官拍着巴掌蜂拥过去,林月也跟了过去。
范达生忙着跟所有人拥抱,可是张元只能抱着吓傻了的范玲玲,本来还指望和美女老师来个正面拥抱,也泡了汤。
张元也感觉到气氛的热烈,可是他并没有什么大悲大喜,好象他早已适应了这种场面。
“张元,恭喜你!”林月说道。
“恭喜个屁,我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呢。”
……
在人员做完最后的收尾工作后,小超市里,范达生有些吃惊的看着面前的两具尸体。
“这都是那个高中生干的?”范达生问。
吴天明被一枪击中头部,一个已经发黑的枪眼,位于两眉正中,准的就象用标尺量过一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情况还那么紧急,能打的如此准确,确实让人叹为观止,就算是一同和张元参加任务的两名特警精英也是自叹不如。
而小徐的死状则显得更惨烈,到现在还睁着眼,死不瞑目,他没有中枪,他是中了一笔,一支铅笔,范达生一眼就认出,这是张元在工程建设图上用来画横线的铅笔。
范达生从来没有想到过,铅笔也可以用来作为凶器,而且是一笔致命,这一下力量很大,彻底穿透了小徐的脖颈,甚至血都没有来得及流出来。
“是的,我们都没来得及动手,这两人都是那个学生杀的,他的动作太快了,如果不知道他是学生,我们真的会以为他是一个专业的资深杀手。”一个特警回答。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太厉害了!”范达生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围着尸体来回转着圈。这小子他是个学生嘛,他就是个杀人魔王呀,手段如此熟练,方式如此残忍,更重要的是,他杀人以后那一脸若无其事,仿佛杀了2只蚂蚁一般。
来回转了几圈以后,范达生终于停下了,吩咐道:“立即收敛尸体,直接送火葬场,这件事就不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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