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落花谁是主(穿)






萧百骏此时好像想到了什么,对着秦晓棠道:“晓棠,既然皇上和我父亲都认识君蔚蓝和君无双,那秦叔叔也一定知道这两人。要不你也回去探听一下你爹的口风,看看他怎么说。”

秦晓棠摇摇头:“我爹那人你们还不知道吗?如果说君蔚蓝、君无双和他们的关系就如皇上和萧叔叔所说的,那我爹也不能说出些别的来。如果万一他们是有意隐瞒实情的话,那就更不可能从我爹的口中得到什么蛛丝马迹了。与其问我爹,倒不如再问问萧叔叔,可能还会有点效果。”

众人见说了半天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情绪都有点低落。尤其是皇甫天珹和萧百川,他们越来越觉得君无双的身份似迷。虽说眼下可以肯定君无双对他们是没有恶意的,可是他们却不喜欢这种好像雾里看花的感觉。这样会让他们觉得君无双离他们很远,根本连他的一片衣角都触摸不到,就连和君无双同行的这几天也好像变得不实际了,就像是发了个梦一般……

就在此刻,秦晓棠竟毫无预兆地笑了出来;笑得其他三人一头雾水,就听萧百骏问道:“晓棠,我们都在这烦恼呢,好好的你乱笑什么?”

秦晓棠慢慢收了笑意,摇了摇头道:“我笑你们绕了半天的弯子,根本就是舍本逐末来着!”

“噢?此话怎讲?”萧百川听他话里有话,连忙问道

秦晓棠不急不缓地喝了口茶,然后才道:“你们之所以向几位长辈打听关于君蔚蓝和君无双的事情,就是为了再次找到君无双。至于君无双和几位长辈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并不是你们眼下最关心的。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跳过那几位长辈,直接去找君无双不就得了。何需像你们现在这样苦恼套不到实情呢?”

萧百骏一听,忙站起来说:“对啊,晓棠说的没错,我们直接去找人不就得了,至于他和皇上他们之间的关系嘛,以后再调查也不迟啊!”

可皇甫天珹却在一旁摇头道:“晓棠,你以为我们想如此麻烦吗?我们实在是因为手里的线索太少了,没有办法找人,才会旁敲侧击地向几位长辈打听来着。”

“非也!”秦晓棠否定了这个说法,“其实你们手里掌握的已经够多了,起码你们知道君无双的姓名、长相和师承。仅凭这些就能找到人也不是不可能的。据我所知,江湖上专门有帮人打探别人行踪,出卖消息的组织。”

“哦?此话当真?”皇甫天珹听秦晓棠这么说,竟高兴地站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情我以前曾听我爹说起过。”秦晓棠满脸自信地答道。

“太好了。”皇甫天珹绕过了书桌,按住了秦晓棠的双肩道,“晓棠,如若此法可行,你可是立了大功了!你快点再去打听一下哪里有这样的组织,知道后我们马上行动。”

秦晓棠没料到皇甫天珹竟是如此激动,不由愣了一下,随即道:“天珹哥,你也别太着急了。此事还须问问我爹,现在他正在宫里当值,只有到晚上我才能见着他老人家。你现在让我回去,我也没法问呐!”

皇甫天珹听他这么说,也觉得自己是心急了一点,忙干笑了两声,希望掩饰过去。不过看到希望的人总是带着雀跃的心情的,所以接下来的谈话皇甫天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就连萧百川也是明显地心不在焉。

秦晓棠看了看神游太虚的两人,心中暗道:这个君无双不知究竟是何等人物,不但是皇上他们关心备至,就连一向沉着的三殿下和冷静的萧大哥都为之魂不守舍。等将来找到了人,一定要好好看看。

就在此时,皇甫天珹想起了件事,于是便问道:“晓棠,你说仅凭姓名、长相和师承就能找到君无双。这姓名和师承都能说清楚,可这外貌印在了脑里,怎么能让对方知道呢?”

萧百骏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珹表哥,你糊涂了。别人看不见你脑里想的,画出来不就得了!”

皇甫天珹听了,觉得此话有理。于是便研开了墨,提起狼毫,打算勾勒出心中君无双的样子。可是他站在画纸前许久,也没下笔。倒是笔尖上滴下了一滴墨汁,晕开后把画纸给染脏了。皇甫天珹边叹气边揉了那纸,然后冲着萧百川一记苦笑:“还是你来吧!”

萧百川本不想答应,但又考虑到有了画像找到君无双的可能性就高了许多,便狠了狠心,闭眼思绪良久后,在画纸上落下了第一笔。一会功夫,一个笑意盈盈的俊俏公子便跃然纸上了。可是皇甫天珹看了一眼后,就道“不像”,萧百川本人看看,这觉如此。于是便揉了那纸,重新再画。

可惜画了揉,揉了再画,眼见房里揉掉的废纸都有十几张了,萧百川是越画越糟糕,最后就连萧百骏也连声说“不像”了。

萧百川泄气地放下了手里的笔,坐回到椅子上,一言不发。皇甫天珹明白,就算是让全国最好的画师来画君无双,也未必能勾画出本人生气灵动之一二,就更别说是他们了,所以他刚才才会难以下笔。

皇甫天珹捡回那些揉掉的废纸,铺平后一一细看,突然对萧百川道:“百川,你再画一次试试。只是,这次不要画上眼睛!”

萧百川似乎明白了皇甫天珹此话的用意,从椅子上弹立起来,又执笔描绘起来。等他画完,众人看后,皇甫天珹和萧百骏都夸他画得像。那眉,那鼻,那微微带笑的嘴,均匀纤长的体态,和他们记忆中的君无双竟是一般无二。

秦晓棠见了画像,不由暗暗心惊:这天底下真有这样嫡仙似的人物吗?而且这副画像还是缺了副眼睛的。如果在加上副好看的眼睛,那该是怎样的丰姿绰约?……

众人忙完了这画,发现竟已是掌灯时分了。于是萧百川他们就都起身告辞,回府等候秦晓棠的消息。

23 寻踪觅迹(下)

城北是京城多数男人最爱去的地方,也是暮色下的京城中最热闹的地方。因为那儿正是京城里风月场所最为集中之处。等到华灯初上,这里便一改白天冷清的气氛,五步一楼,十步一院,烛火通明,丝竹悦耳,欢声笑语,暖香浮动。那些个妙龄少女、美艳少年或倚在窗台,或站在门口,对着过路的各位“金主”们抛媚眼、送飞吻。一旦有人驻足,便马上会被温玉软体投怀送抱,在不知不觉中踏入了温柔乡!

皇甫天珹、萧百川、萧百骏和秦晓棠四人此刻均是一身华服,站在了一个三层高的楼房门口。整栋木楼全都漆成了黑色,在大红灯笼的照耀下,透出丝丝的神秘与妖艳,让人忍不住想进去一探究竟。楼房大门的左右两边各挂着一块木排,左边上书“纳四海八方客”,右边上书“享天上人间福”。正中间有一个横匾高悬于大门上方,同是黑色的匾额上有着三个金粉大字——“销金窝”。

萧百骏按了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回首问秦晓棠:“晓棠,你确定没搞错?秦叔叔说的就是这里?”这一路行来,他们四人不断受到那些莺莺燕燕的“骚扰”,赶走了这个,那个又贴了上来。其他人是什么感受,萧百骏不清楚,不过他自己觉得,冲出那层层的“包围圈”竟比上次躲避黑衣人的追杀还辛苦。只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要进妓院。

“哼!你要是不相信我,干吗非要跟来?”秦晓棠现在的表情不比萧百骏自然多少。当初父亲只是告诉了他地址,并没有说清他们要找的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所以今晚,秦晓棠才会跟着一起来。早知道要进这样的地方,秦晓棠说什么也不会凑这个热闹。

因为从踏入花街的第一刻起,他就被那种混合着各种香型的脂粉气给熏得头晕了。现在他们站在“销金窝”的大门口,面对的是大堂里莺歌燕舞、无边春色,可秦晓棠却丝毫没有寻欢作乐的兴奋感,只觉得阵阵的烦躁。要不是了解自己父亲的为人,秦晓棠真会以为秦飞扬是在戏耍他们。

还是一旁的皇甫天珹和萧百川还比较沉着。就听皇甫天珹说道:“好了,你们两人也别摆出满脸的苦相。既都到这里了,就进去看看吧。秦叔叔是不会乱给我们介绍的。妓院、茶楼、客栈、酒肆本就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再说了,你们俩也不小了,来这里见识一下,也没什么坏处。免得以后遇到同样的场面,应付不来。有我和百川看着你们,不会有什么问题。”说完便带头地走了进去。

萧百川冲他俩笑了笑,也跟着进去了。萧百骏和秦晓棠互望了一眼,也只能认命地跨进了“销金窝”。

大堂里面早就有眼尖的龟奴看见了这四位衣着不凡的年轻人。见他们鱼贯而入,马上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几位爷看着眼生,是第一次上我们这里吧。不知几位爷是喜欢‘红颜’呢?还是喜欢‘青颜’呢?”

“什么是‘红颜’,什么是‘青颜’?”萧百骏天生就是个好奇宝宝,一听见自己不明白的事情,立刻就会犯病。也不知刚才是谁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

“呵呵,回这位爷的话,这‘红颜’嘛就是娇滴滴的美娇娘,这‘青颜’嘛就是眉清目秀的俊小伙。不知几位爷想要哪一种?”

“什么?这男人也能出来接客?”萧百骏大惊小怪地叫了一声。虽然他一路上也看见了不少涂脂抹粉的少年在招揽客人,但萧百骏一直以为那些也是龟奴,只不过是装束不同罢了。

“回爷的话,这女人有女人的柔软,这男人自有男人的风韵。各中滋味奴才也不便细说。等爷亲自尝尝就知道了。我们‘销金窝’的姑娘、小倌不论是相貌还是伺候人的功夫,在京城都是顶尖儿的。保管爷试过之后回味无穷,乐不思返!”

一番暧昧的话语说得萧百骏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应答。在他身边的秦晓棠见了,冷哼了一声,又小声骂了一句“没出息!”后,就把脸给转开了。不过众人还是看见了他脸上那可疑的红晕。皇甫天珹怕那个龟奴再说出些更露骨的话来,连忙轻咳了一下,从袖子里取出一锭银子,塞到那龟奴手里:“我们兄弟几个喜欢清静。你们这里有没有独立的厢房,给我们找一间。”

龟奴看见手里的银子,笑得连眼睛都找不到了,连连点头道:“有,有,有。我这就带几位爷去厢房。”说完便转身带路。皇甫天珹他们跟着他穿过了大堂,又绕过了一个花园,来到了几间厢房前。龟奴推开一间房门,转身站到了门边,问道:“几位爷请看,这房间还满意吗?”

皇甫天珹他们走进房间一看,雪白的墙壁上挂着几副山水字画,窗棂格的下方摆着盆娇兰,红木桌椅,素色纱幔。空气中好像还有淡淡的花香,甜而不腻。整个房间显得十分得清新淡雅,和刚才大厅里的纸醉金迷完全不一样。看得四人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这房间不错。就这间吧!”萧百川又给了龟奴一些赏钱,“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们,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流筠’的人?”

那龟奴接过银子,听见萧百川这么问,先是一顿,随即马上道:“原来几位爷是来找我们老板的啊!爷怎么不早说呐!几位先请坐下歇着,奴才这就去给您把我们老板找来。”说完便一转身,一溜烟地跑向了前厅。

原来我们要找的人是这里的老板!四人见龟奴离开,互相看了看后,都各自找了椅子坐下。等了不一会,就听见门外一阵玉佩轻击之声愈行愈近。有人扣了几下房门后,就见一人推门而入。

来人一身大红丝袍,外系黑色绣金腰带,直垂及地。随着身体的摆动,衣摆和腰带上的刺绣牡丹左右飘动,摇曵生姿。那人一头长及纤腰的乌丝松松地挽着,一根玉簪斜插在发髻中,玉簪上坠着三个玉环,刚才皇甫天珹他们听见的玉击声就是由此而来。细长眉,丹凤眼,薄红唇。左眼角一颗美人痣,更是给这张本就艳丽的脸凭添了流行于外的媚态。

那人进了房间后,先是飞快地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弯腰行礼,给出了个习惯性的娇笑道:“小人‘流筠’,是这里的老板。是哪位爷要找小人啊?”略带沙哑的声音不但悦耳,而且还有着了挑拨人心的性感,和刚才大堂里的气氛如出一辙。

众人没想到这个妓院的老板竟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如此娇媚的男人,所以都有了些许的愣神。但很快皇甫天珹就微笑着道:“我们四人都是来找你的!”

流筠听完“咯咯”轻笑,柳摇一摆,整个人就像是没了骨头似的,贴到了皇甫天珹的身上。只见流筠一手搭在了皇甫天珹的肩膀上,一手则抵在他的胸口。而目光不停留恋着皇甫天珹的俊颜,然后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爷,虽然小人已经上岸很久了,不过要是你们这几位爷有兴趣的话,那小人也可以破例一次,陪几位好好开心开心。只是……”

流筠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带着暧昧的眼神,用眼角瞥了一下其他三人,然后又扫回到皇甫天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