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云飞
允浴!薄?br /> 抢攻阳下位,一脚踏出,顾惜朝便知道大错特错,一步错,接下来便步步错,渐渐乱了章法。在雷火的夹攻下,顾惜朝频频中招,衣服,头发,身上全着了火,整个人成了个火人。
戚少商再看不下去,飞身上前,一把拖住他的手腕,连人带火拖了出来,抛进河里。
顾惜朝浑身被火烧得生疼,骤入冷水,身体一时难以适应,忍不住大叫着挣扎起来。
戚少商见他手脚胡乱挣扎,吓得又忙把他捞了上来。
“原来你不懂水性?”戚少商望着伏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顾惜朝道。
“你,你吟的什么破诗,害我,害我,咳咳,”顾惜朝趴在地上边喘边咳地道。
“雷顶是卷哥的侄子,大名叫雷阳下,我想提醒你他的位置就是阵眼,谁叫你去抢攻阳下位了。”戚少商道。
“你……”顾惜朝苦着脸看着戚少商,郁闷得说不出一句话。
20
戚少商捉住顾惜朝的手腕想把他拉起来,却被顾惜朝狠狠地甩开。
戚少商碰了个钉子,有些生气,悠悠地捡起逆水寒剑,插回剑鞘道:“我从小在劈雳堂长大,知道那里的刑罚历害又与众不同。受刑人会被剥光了衣服,五花大绑地锁在铜柱子上,浑身浇湿。铜柱子上有锁链接地,再有掌刑人从天上引雷,击劈人体,罪轻的全身残废,罪重的焦尸烂体,死无全尸。受这刑罚的人全是罪有应得,所以这刑又叫天打雷劈。”戚少商指了指雷火阵中的铜柱子道,“顾惜朝,你猜这铜柱子是给谁准备的。”
电光中那铜柱被闷雷击得劈啪作响,接地的铁锁突突直跳。
顾惜朝低头不语,只看见那湿漉漉的青衫下裹着的身躯微微轻颤。
“我要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戚少商道。
“戚少商!”
“什么事?”
“带我走!”
戚少商停住脚,口中却道:“你不是说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吗,我还以为你不怕呢。”
“我不怕死,可我不愿这样死,你知道的。”顾惜朝道。
“我知道又怎样,顶多能帮你传个《七略》,你欠得太多,始终要自己扛。”戚少商嘴上虽然呕他,心中却也暗暗佩服,此人确有惊天动地之才,若不是刚才自已帮了倒忙,乱了他的心神,这雷火阵还真被他给破了,还有,《七略》,真是本好书。
“我知道,我始终有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那一天,真到了那一天,答应我,给我个痛快的。”
听他说这些,戚少商心中一痛,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见顾惜朝巴巴地等着自己答他,终于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顾惜朝抬起头,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这笑容让戚少商看得发苦,转头向劈雳堂的喊道:“雷顶,戚少商在此,顾惜朝是六扇门要的人,不能杀。”
“戚大当家,雷顶受过你的恩,不会教你为难,劈雳堂相信大当家的自会还给死去的兄弟们一个公道。劈雳堂的,回去。”
21
劈雳堂的人走了,天也渐渐亮了起来,戚少商这才看清楚顾惜朝的样子。
一头卷发因为着了火,发尾已被烧得参差不齐,发梢滴着水贴在脸颊上,脑后的发髻散了开,头上的发钗也不知失落何处。衣服上更是处处是洞,肩头,后腰,大腿,胸腹处都有,直露出里面的肌肤。脸上也被烟熏得黑一块灰一块的。浑身的湿衣紧贴在身上,身体随着呼吸起伏着,不知是冷,是疼,还是气。
戚少商见他这么狼狈的样子,忽觉有趣,禁不住哈哈大笑,见他笑,顾惜朝却呕得快要掉下泪来,又不肯示弱地擒住了,狠狠地瞅着戚少商。
“走吧,上集市上,买些衣服换上。”戚少商收了笑,正色道。
顾惜朝却不动。
“怎么了?”戚少商道。
“戚少商,你让我这个样子出去见人,不如一刀杀了我!”顾惜朝狠咬着牙道。
“是我粗心了,”戚少商低头一笑道,“我帮你收拾收拾。”
点了||||穴,封了内力,戚少商把顾惜朝拉到一边,按坐在一块光滑的岩石上,用剑把烧焦的发尾割下,重新梳好,又拾根粗树枝削成一只发钗,帮他把顶上的头发打个圈,用木钗别在头上。
顾惜朝在河边洗净了脸,戚少商也没有多余的衣服,便把自已的中衣除下来给他衬在里面,待顾惜朝穿好了,又把他和自己重新铐在了一起。外面青衫虽破,可毕竟不用赤身露体,免强也可以见人了。
镇子虽小,市集却很热闹,街道上人来人往。
顾惜朝把长袖垂下,盖住手上的镣铐,不原让人看见,戚少商却不知他面子薄,处处大大咧咧,见了什么东西偏喜欢用公用的右手指指点点,顾惜朝的左手就被他扯出来,惹得行人们们议论纷纷,好不讨厌。
在镇上的成衣店铺里,戚少商给顾惜朝买了件差不多的青衫让他换了,两人日夜兼程地打马向南而去。
以后的几日里,无论吃饭,睡觉,骑马两人无时无刻不在一起,就连内急戚少商也不给顾惜朝解开,每次提出抗议,总是被他凶神恶煞地喝回:“你现在是犯人,哪来的自由。”
偏生戚大侠任性地很,做什么事之前也不和他支会一声,几天下来被他连拖带拽,手腕发青。最要命的还是睡觉,睡前摆好的姿势明明是仰面并肩,可一睡下没多久戚少商便开始乱翻身,有时竟把双手都放在胸前,这时自己就不得不环着他睡。再不就睡着睡着乱翻一气,力气偏又大得很,有时竟能把顾惜朝从他身体左边翻拖到右边。每次睡觉,顾惜朝都累得不行。好在这几日走的都是隐蔽的小路,竟然没有麻烦,如果一直这样顺畅,再有一日就到了。
22
追命连夜打马回城,三更天不到就来到了城关。
“六扇门追命回京复命,速开城门。”追命勒了缰绳在城下喊道。
“来人可有凭证。”一名守将从城墙上探出头来喊道。
“平乱钰在此。”追命把手一扬,平乱钰举在空中道。
那守将忙从城上下来,将平乱钰看个仔细,点了点头道:“没错,确实是平乱钰,给崔三爷开城门。”
城门大开,追命打马进城,三更天的夜,月黑风高,这城门洞子里却格外的暗,只有门外一丝暗光射入尚能分辨出人的影像,然而这一丝暗光也攸地收缩殆尽,追命只听见身后咣当一声巨响,城门已紧紧关上。
呼拉一声响,火把燃起,把个漆黑的城洞转瞬间照得通亮,刺得追命一时间睁不开眼,忙伸手去遮,耳朵里满是兵刃出销的呛啷声,定睛一看,却是弓上弦,刀出销的一队人马。
“给我拿下了!”那守将叫道。
“等等!”追命叫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
“怎么回事?”那守将冷冷地道,“在下兵部黄辰,奉命在此捉拿六扇门追命,就这么回事。”
“捉拿我?”追命奇道,“怎么可能,我犯了什么罪?!”
“你没犯罪,是你六扇门的诸葛正我犯了罪,日前万岁召他进宫,他竟敢调戏皇上的爱妃婷妃,现已被关入刑部大牢,六扇门已由相爷和黄大人接管。”
追命听得直摇头,“无情和冷血呢?”
“也一并关进大牢了。”黄辰道。
“一派胡言!!”追命怒喝道。
“是不是一派胡言你跟我们走就知道了。”黄辰道。
“哼,就凭这点阵仗就想拿我。”追命冷笑一声道,虽然他心中知道这阵仗并不小。
“你敢拒捕,就地正法。”黄辰喝道。
“你要拿我可有公文、旨意?”追命扬头道。
“相爷的话就是旨意。”
“哼,又是傅宗书。”追命冷笑一声道,“诸葛神侯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分明就是傅宗书陷害的,你们当我追命什么人了,会乖乖跟你们去吃这等冤狱。”
“如此得罪三爷了,动手!!”黄辰虎吼一声,挥刀向追命劈来,同时弓箭齐发,追命只觉耳畔生风,不敢大意,一口真气提起,踏了马背,向空中直冲而起。弓箭被追命收了个满怀,黄辰的单刀也没碰着他一点。
追命这边却暗叫好险,这阵仗哪里是拿人,分明是要杀人,而且是赶尽杀绝,不留一点活路的意思。这黄辰刀法怪异凛列,处处杀招,一时也着实摸不透。追命不愿和他们纠缠,又一股怒气难平,手一扬,手中收来的弓箭化做暗器,直向黄辰射去。手中的羽箭刚出手,却听背后疾风呼呼,听得出是三个武功极高的高手从背后袭来。
“卑鄙小人!竟敢偷袭!”追命怒喝一声,双腿连环踢出,背后竟象生了眼睛一样把劈来的三件兵刃一一踢飞。
“你们不是兵部的,兵部没有你们这号人物!”追命道。
“不错,三爷好眼力,我们是星宿派的。”
23
“星宿四杰?!”
“三爷居然知道我们几个无名小卒的名号,抬举了。”
追命倒抽一口冷气,这黄辰虽口称星宿四杰是无名小卒,但追命却知道这四人的来头,星宿四杰的师父星宿神君和九幽神君乃是师兄弟,这星宿四杰的功夫也不在九幽神君的几个弟子之下,这几个人出招狠毒,根本不是拿人,只是一心想结果了自已,好狠,傅宗书,一定是他。
追命不敢恋战,虚晃一招之后便使出了看家本领————跑。都知道追命的轻功是天下第一的,这星宿四杰也早有准备,眼见白影闪动,四人一齐上前拦挡,却见那白色犹如蝴喋的轻翼般掠过,万箭齐发却哪里沾得到一片衣衫。
“糟了,让他跑了!!”
“刑部大牢,师父被关在刑部大牢,今晚就去,无论如何要把师父救出来。”追命溜进城去,心中只想着师父被人陷害,如今傅宗书一封假信传自己回来,师父恐怕是凶多吉少,想到此处不由得心急如焚。
刑部大牢,追命直冲了进去。
“诸葛神侯关在哪,快说。”追命抓住一住牢头逼问。
“哎呀~~在里面,直走最里面!”那牢头被追命捏得杀猪般痛叫道。
追命一把扔开他直向里面冲。
“有人劫狱了!!”那牢头儿抱了头大叫着跑开。追命也不理会径自闯了进来。果然,牢房的最深处,诸葛神侯闭了眼,端坐在内。
“师父!”追命叫道。
诸葛神侯睁了眼,叹口气道:“追命,你来了。“师父,我听说……”
“什么也不用说了,”诸葛神候缓缓站起,历声道:“我就知道你这不长进的东西会来,这么大的人了,成天只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师父,我可是来救你的,你……你还骂我。”追命委屈道。
“胡闹!是非曲直自有公断,谁教给你不服就可以来劫狱的!!”
“师父,傅宗书那只老狐狸分明是……”
“住口!”诸葛神侯一声暴喝,追命冲到嘴边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脚步声响,黄金麟带着一队兵将,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追命,你擅闯刑部大牢,该当何罪!”
追命见是黄金麟,气往上冲,怒道:“黄金麟,跟本是傅宗书陷害六扇门,我正要找你和傅宗书算帐呢!”
“住口!”诸葛神侯凌空虚点一指,封了追命的||||穴道,追命毫无防备诸葛竟会对自已出手,没有任何反抗就被制住,动弹不得。
“师父……”追命急叫一声。
诸葛却白了他一眼,转头向黄金麟道:“黄大人,劣徒不才,就交给黄大人处置。”
“师父!”追命瞪大了眼,惊异地瞅着诸葛神侯。
黄金麟冷笑一声道:“追命,你身为公门中人,知法犯法,竟敢夜闯刑部大牢,来人,给我杖责一百,关入大牢!”
众侍卫上前不由分说将追命掀翻在地,追命被点了||||穴道丝毫反抗不得,只能任由刑杖雨点般地落在身上。
“黄金麟,这根本是阴谋,傅宗书这老狐狸,没有好下场!” 追命边叫边骂。
诸葛转过头去,丝毫不理会追命的痛呼叫骂,一派淡定气概。
一百杖打完,追命的白袍已被渗出的鲜血染得一缕一缕的红,被封了内力,无法运功抵抗,追命这次着实伤得不轻,侍卫们取了铁镣给他戴上,把他拖进诸葛旁边的牢房。
黄金麟走了,追命伏在地上,又气又痛,浑身发颤,向诸葛直叫不服。
诸葛却不急不火,眼皮也不抬一下。等追命叫得没了力气,骂得没了脾气,诸葛才缓缓地道:“追命,师父知道你委屈,你向来做事冲动,胆大妄为,我早料到你知道我蒙冤入狱会不顾后果的来这里,这是你有情有义,为师的要谢谢你。”
“师父,你既然知道还……”
诸葛一摆手,打断他道:“这是为你好,你这两天就呆在这儿,哪也不要去,听师父的没错。”
“无情和冷血呢?”追命问道。
“他俩还在六扇门,我已交待他们不可轻举妄动。”
24.
诸葛神侯正色道:“追命,现在四大名捕和六扇门都不重要,你们切记不要有任何动静,老夫自有计教。我已找人带信出去,过几天无情冷血会保你出去,你和他们在神侯府会合,一切听无情号令,不可轻举妄动。出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