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by紫柴 





男子轻声笑道:“焰儿;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而且这与你的未来人生有关;为师希望你能前往!” 
“未来……师父;我的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啊!”青年困惑地问道。 
男子只是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为师只能说到这;下不下山、取乐与否你可自行决定。” 
青年撇撇嘴;一时陷入沉思之中……。 
然后;青年似乎开窍了;他开朗笑道:“好吧!总不能老待在师父身旁;下山见见世面也好!嘿——顺道耀武扬威一下!” 
男子望了青年一眼;青年这才补上一句:“当然还有那个什么‘蔜’!师父;我办事您放心!” 
“焰儿,你啊……。”男子笑着摇了摇头。 


第一章 
明朝;永乐年间。 
“明镜世家”;被世人推举为武林第一大家;其武功修为号称天下第一;财力权势同样雄霸一方。 
当家主事者镜世堂为人中肯守信;情义双全;让不少武林人士颂声载道;其余的游离派系、堂口自然也跟着马首是瞻;就连朝廷见之;也得礼议三分。 
就在这般的环境背景下;明镜世家今日特别在京城市集的某处广场;没了一个大型武斗擂台;吸引了众多当地居民、各地武林人士甚至权贵名流;纷纷前往参加此次盛会。 
有人求名;有人贪利;也有人图个热闹;虽然居心不同;但众人目光却不约而同指向场内焦点——‘武林盟主比武大赛’几个大字。 
台面上;美其名是场比武大赛;但;暗地里其实却是一场招亲大赛……。 
比武时间由正午开始;攻占擂台的人多如过江之卿;有人战胜、有人斗败;新旧替换;花招百出;台上之人斗得是战战兢兢;台下之人看得是啧啧称奇。 
虽然初战之始十分混乱;但却仍然可见有一身手灵敏、身形稳健之身影游走于擂台一端……。 
慢慢地;那人渐渐脱颖而出……。 
最后;在申时下半;日渐泛黄之际;擂台主也顺利产生——在一地狼藉的擂台之上;傲立着一名手持长刀的俊杰青年……。 
※ ※ ※ 
长达约两个时辰的战斗并未扰乱此名青年的吐息;就似刚刚一切的争斗都与他无关一般;依然气定神闲;他咧嘴微笑;道出了踏上擂台的第一句话—— 
“这样就玩完了吗?未免太快了吧,本大爷还没玩够呢!” 
随即;右手一翻;那把长约六尺的大刀顿时于空中旋了一圈;再插入台面一尺之深。 
看得出神的民众;这才开始纷纷拍手叫好……。 
叫好的欢呼声自是激起了青年的自傲心态;他更挺起胸膛;笑开了嘴。 
同时;只见衣着华丽的一老一少;在几名家丁的伴随;也拍着手走向着擂台。 
“厉害、厉害!真是人才辈出;新秀可畏啊!哈哈——”带头的老者着佩服地啧啧赞扬。 
“哼!好说!”青年倒傲慢了起来。 
“呵——果真英雄霸气!”老者不介怀青年的态度;对他拱手作礼:“老夫出自明镜世家;名唤镜世堂;一旁是老夫犬子——镜云鴒。 
立于老者身后的清俊男子;用着精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了青年一番;一样拱手为礼!“在下镜云鴒;有礼了!” 
“唷;你们上来得好;来来来!”青年俊眉微扬;再次按住刀柄:“刚刚不够痛快;继续!” 
“少侠;你误会了!比武早已结束;老夫是上来道贺的!”镜世堂抚着长须;笑道:“敢问少侠;你是——” 
“我吗?”青年感觉无趣地撇了撇嘴;抽起大刀向上一抛;随即坠入负在身后的刀套之中;青年这才再开口:“听好了;我只说一次……我叫皇甫沁焰!记住了!” 
“皇甫沁焰?嗯;好名字!”镜世堂满意地抚了抚长须:“敢间皇甫少侠师承何人?刀法竟能施展至如此出神入化之地步;想必令师也绝非泛泛之辈!” 
“奇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皇甫沁焰懒得多谈;他干脆直接道明来意:“喂;老头;不是说打完擂台会给一千两黄金吗?还不拿来!” 
不知是他动机太过单纯还是意图过于肤浅;此话一出使镜家父子为之一楞;咋舌不已。 
皇甫沁焰皱着眉催促:“发什么愣;到底给不给我?快点;我可要走人了!” 
镜云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他不敢确定地道:“你……打擂台;就只是为了赏金?!” 
“那还用问?不是为钱;要不是为什么啊!”皇甫沁焰开始表露的不耐。 
“等等……那武林盟主之位……?” 
“那是什么;我没兴趣!”皇甫沁焰根本就不想了解;他再催促道:“你们钱到底给不给?” 
镜云鴒这才理出头绪;正欲再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镜世堂扬手制止;他道:“皇甫少侠;何不到寒舍坐坐;咱们再聊。” 
“少来;有什么好聊的!”皇甫沁焰回绝得到是干脆;过了一会儿他挑眉试探道:“难不成……你们想赖帐?” 
“我们明镜世家一向言出必行;既然承诺了;自然不会违约;但……。”镜世堂顿了顿:“不是现在!” 
说起来;镜世堂倒十分赏识皇甫沁焰这种直率的个性;不过他涉世未深还有待磨练;否则这种火爆性子真叫人不敢领教……。 
“搞什么?究竟是什么时候啊!”皇南沁焰不悦地撇撇嘴。 
镜世堂向前拍了拍皇甫沁焰的肩膀;笑着说道:“其实;今日老夫设下这场擂台大赛;除了为了让武林志士彼|此切磋武艺之外;另一个目的;是为小女物色夫婿……。” 
“这又与那一千两黄金有什么关系?” 
“而皇甫少侠;你口中的那一千两黄金是老夫为小女所备下的嫁妆!” 
“啊?什么?嫁妆?!”听到这话;不禁令皇甫沁焰大吃一惊:“等等;老头你给我解释清楚!嫁妆是什么意思?” 
“就是要你娶我妹妹的意思!”镜云鴒在一旁隐忍甚久;终于耐不住性子;索性出言回敬:“美女、财富和名利一次拥有;天下间没有再比这更便宜的事了;妹、婿!” 
“你开什么玩笑!谁要娶那个什么女人啊!”皇甬沁焰的反应极为不客气;他可打从心底排斥。 
什么嫁妆、招亲;这是哪冒出来的规定啊?!打死他都不干! 
“请少侠说话放尊重点!什么那个女人!”镜云鴒睨着眼;不屑道:“珑儿可是被喻为江南第一美女;既有蕙质兰心之质;更具闭月羞花之貌;你这小流氓有幸能娶得珑儿为妻可是你上辈子修来的份;还不快去叩谢天恩;拜谢天地!” 
“哼;说得好听!”皇甫沁焰摆明他不相信:“我说啊;你那个什么妹姝一定脸上长疮、胸口长毛;还肥得跟猪一样;不然为什么要用这么下三烂的手段;急急把她推送出去!” 
“喂;我敬你打下擂台;对你礼让三分;你竟然这么瞧不起人!” 
那话听在十分疼爱妹妹的镜云鴒耳中如何承受得了!不好好回敬他几句;不是让镜家人平白受他羞辱! 
“你以为你自己功夫真的了得啊?!不过打下个小小的擂台赛就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若不是规条限定世家之人不得上台比武;你以为今天还轮得到你在这里叫嚣?我镜云鴒第一个轰你下台!” 
“鴒儿!”跟见两人越说越不堪;镜世堂立即出言吓阴;可惜却没多大效果。 
“你这该死的娘娘腔;有种就现在就来和我比划一场!”被镜云鴒这么一激,皇甫沁焰怒气更焰。 
“比就比;你还以为我真怕你啊!” 
说起怒气;镜云鴒倒不比皇甫沁焰少几分;他生来还没见过这么没教养的人;皇甫沁焰算是头一个。 
“闹够了没有;云鴒!”镜世堂再次出言喝斥;他怒视镜云鴒一跟;转而面向另一位怒气冲天的身影:“皇甫少侠;请您别与小儿一般见识;回头老夫自会加以管束!” 
“让开;这是我和他两人的事;你别管!”说着;早已怒气冲天的皇甫沁焰已经一手按上背刀柄。 
“父亲您就——” 
“鴒儿!”镜世堂怒吼:“大庭广众之下;你闹的笑话还不够吗?!” 
毕竟父命难违;见镜世堂俨然怒气勃发;镜云鴒也只能暂压怨气;乖乖闭嘴;退于父亲身后。 
镜世堂长叹一声;转向皇南沁焰;缓道:“皇甫少侠;这事原委你也该明白了。不管你愿意与否;既然你登上擂台之主;老夫就得依言行事;若你执着于那银两;待你与小女完婚后自会奉上!” 
“本大爷受够了;搞这么多花招;说这么多废话;就是不想把黄金给我对不对?还号称什么武林第一大家!”皇甫沁焰口头嘀咕;两跟仍与镜云鴒怒目相向。 
不过想挣点盘缠;竟然搞得自己一身腥;我是招谁惹谁了我! 
突然;他一声大喊:“算了、算了;就当我从没来过!黄金我也不要了!至于那个什么女人;看谁要谁就娶去!另外,后面那个娘娘腔的;你我之间这梁子结定了!” 
言毕;皇甫沁焰身子一闪;迅速地消失于擂台之上。 
“你这小流氓给我站住!”镜云鴒欲阻止他离去,一个箭步向前;竟扑了个空;朝四周观望却不见踪影。 
哼!算你脚底抹油跑得快;别让我再见到你,下次可没这么便宜你! 
眼看着皇甫沁焰执意离开;镜世堂感到头部隐隐作痛:“鴒儿!” 
“孩儿在!”镜云鴒收起愤愤不平的态度;必恭必敬的面向父亲。 
“传我命令;从现在起;全面搜寻皇甫沁焰;不论使用何种手段;定要将他带回与珑儿结为连理!”镜世堂令道:“鴒儿;这事就由你带头张罗;不将他寻回;休得归来!” 
“父亲;可是——” 
镜云鴒真搞不懂那小流氓有什么好的;他都放弃离开了;为什么父亲还要追回? 
“另外;不许再与他发生争执;不管如何;他都是你的妹婿!”镜世堂又补上一句。 
“但——” 
“速去!”镜世堂不听二语;转身离去。 
见镜世堂态度坚决;镜云鴒也只能把满腔不满吞回肚中:“孩儿遵命!” 
※ ※ ※ 
远在京城城郊的树林中;一道潇洒的修长人影;左右摇晃于人烟罕至的小径上。 
那道身影却在打了个十分响亮的隔后;倒坐在树荫之下;随手从身旁的杂草中折了根草枝;做着剔牙的动作。 
“呼——在运动后马上大吃一顿果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呵呵……这饱腹的满足感还真爽快!”皇甫沁焰抚了抚鼓涨的肚皮;笑得合不拢嘴。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似地;开始全身上下到处找寻;随即在身上搜出了一个小布袋;迅速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 
‘叮咚’——四五个铜钱陆续掉落在那张开的大掌上。 
恼啊!愉快的心情瞬间坠落谷底;皇甫沁焰皱起俊眉抱怨地道:“哇!剩这点钱;叫我下顿在哪边着落啊!” 
皇甫沁焰突觉浑身乏力地摊倒在树根上,嘴边叨念:“皇甫沁焰啊、皇甫沁焰;不是才跟你说过不能再乱花钱的吗?刚刚那顿还不知节制!看来;下次肚子饿了就只能啃树皮啦!” 
下山至今都快一个年头了;当时随身带的银子也快花光了……而师父交代的那个什么‘蔜’,寻遍大半中原;查访过许多药铺;根本连个鬼影都没有! 
唉!师父该不会嫌我吵;所以故意掰个理由;哄我下山;好让他老人家耳根子清净清净吧! 
哎;这不可能啦!师父那么疼我;怎么可能晃点我呢?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我没打听到才对! 
算了;反正也不急;慢慢再找好了……。 
念着念着;不禁想起稍早之前所发生的事;不免怒从中来。 
想到那个什么擂台赛;本大爷可是听说会给一千两黄金才上台去的耶!结果;竟然说要娶那个什么女人才给;筒直是场大骗局嘛! 
也不想想本大爷的行情有多高;竟然要我随随便便娶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开什么玩笑啊! 
唉——刚才我该硬跟那老头要了那笔赏金再走才对;毕竟我也打胜擂台啦;那是我应得的……啧;现在想想真后悔! 
都怪那个娘娘腔坏我好事!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光生一张嘴巴;要他动手就畏畏缩缩;那横在中间的老头又碍手碍脚;害我烦得啥都不管急着离开! 
这未免也太煞我锐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大爷真怕了他们那啥世家! 
对;下次再见,一定得给他们几分颜色瞧瞧;绝对要那死娘娘腔的怕得发抖地;大声求饶! 
想到那画面;他不禁得意地吃笑开来。 
就在皇甫沁焰计划该怎么扳回颜面同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尖叫声。 
闻声;皇甫沁焰立即正色地站起身;望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 ※ ※ 
在树林的另一处;六个手持大刀的匪贼正围剿着一顶看似不凡的轿子与三名仆人。 
“你、你们想干什么?!” 
“把所有的银两都交出来;不然杀了你们!” 
“好、好!你们要的银两全都在这里!”其中一名仆人用颤抖的手将背上的包袱丢了过去。 
匪贼快速地将那包袱解开;露出数锭黄澄澄的元宝。 
“哈哈哈!很好、很好!可惜;你们还是得死;兄弟们;上!” 
一声令下;其余五名匪贼一窝向前—— 
“啊!不!” 
嘶声狂叫;血雾弥天;三名仆人就此倒地不起。 
“啊!今天真算是大丰收啊!走,咱们上怡春院痛快痛快去!”匪贼笑着包起元宝;转头就走。 
突然;另一名匪贼提醒:“老大。您忘了还有顶轿子吗?” 
前者停下了脚步:“对唷;老子都给忘了!你们去把轿内的人给掳下;说不定还能换来更多的元宝!” 
“是!” 
数名匪贼于是向轿子慢慢靠近……。 
就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