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风流





口气,“后来,顾夫人身死,他抱着他夫人的尸首突然消失,再出现就是昨日。”顿了一顿,“我一开始还不相信他这样的人物会疯,直到今天他跟我说他不是顾惜朝,我才知道他的病有多么严重。”

  “他竟然说他不是顾惜朝,而是顾惜朝千年以后的转世投胎!他甚至还给我看了很多据说是从他那个时代带过来的宝贝。”深深,深深地叹息,这样的人才啊!“他说的时候及其认真,非常真诚——倘若不是他真的相信他不是顾惜朝,以顾惜朝敢提剑逼宫的骄傲来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最后,戚少商说出自己的判断,“所以我相信,他是得了失心疯了!他在强迫他自己忘记他是罪大恶极的魔头顾惜朝!”

  缓缓转过一口气,心里暖暖的,“他希望可以一切重新开始!”

  “谁,谁要重新开始啊?”小哇在帐外听得又气体内又痛,偏偏一口气窒在胸口,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可是一件归一件。”戚少商缓缓地说,“就算他疯了,就算他打算诚心悔过了,他诛杀我们连云寨兄弟的仇,我们还是要记得的。”

  “……不是我干的……”小哇双腿一软,跪倒在生杀大帐前面,心里的郁闷简直让他快要疯了。他突然可以理解顾惜朝为什么要千里追杀这个戚大侠了——这位大侠只看得见他要看的东西,只相信他自己以为正确的事情——他,他,他一定是双鱼座的,只懂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一点机会也不会给别人!

  没错,他一定是双鱼座的混账!

  帐内,双鱼座的戚大当家还在沉痛地说着:“我既然要为他日后作担保,我又是连云寨的大当家,这碗水,我一定会端平。”他又是一声大吼,“以顾惜朝的罪,就算是千刀万剐也难赎其万分之一。但连云寨有规定,若大当家愿意作担保,可替犯者以三刀六洞的刑罚而抵之!”

  “唔会伐,大佬!”小哇觉得自己经历的所有的荒谬都不如眼下的噩梦可怕,“再插三刀,我也不会感谢你啊!”

  “今天,我就再插自己三刀,以后,顾惜朝跟连云寨的恩怨就此抵消!”

  “唰唰唰!”这次换右腿,三刀六洞,血流哗哗!

  “大当家……”所有的人都感动得要死,除了小哇!

  “混,混蛋!不相信我你可以当面就说清楚,为什么那时候对着我就说相信,现在对着你的喽罗就说我疯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以心脏为中心,猛地迸射出来,“我没有疯!我不是顾惜朝!”小哇猛吸一口气,挣扎着爬起来往大帐里走过去。

  “如果还有哪位兄弟不服气,这里还有刀子,尽管往我身上递。我戚少商绝对不会心生怨念,但过了今朝,如果还有哪位兄弟对顾惜朝往日之事来跟我纠缠,就别怪我戚少商手下不留情面!”

  “……我!”

  一只白皙的手臂伸进生杀大帐,一个虚弱却充满愤怒的声音恶狠狠地传进生杀大帐,小哇跌跌撞撞又艰难万分地挪进大帐,可是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地喷射出来,整个人就这样跌倒在戚少商的面前,“给我刀子!”然后眼前一黑,就这样昏迷了过去。

  而看着眼前两个浑身献血的人,生杀大帐内顿时安静得一丝声音都听不见了。

  突然,“哇~~~~~~呜呜呜~~~~”号啕大哭的声音从僵直的穆鸠平的口中爆发出来,“大,大当家!我答应你,不管以后你们,你们要怎么样……呜呜呜呜呜,我都不管了!”

  红袍姐,我对不起你;红泪姐,我对不起你!可是眼前的状况——呜呜呜呜呜,大当家跟顾妖孽的感情,太令人想哭了!

 第五章4

  “看什么看什么?没见过人疗伤啊?”穆鸠平被戚少商解了|穴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狠狠地挥动着手里的丈八长枪,把生杀大帐内的连云山寨兄弟像赶鸭子似的一一驱逐出去。
  “大,大寨主!”杨瑞河不满意了,“这至少也要等大当家腿上的伤先治一下吧,你看这血流成河的,还有顾大当家,吐血了诶,大家都很关心……”

  “呸!你别当我不知道心里面动的小九九!我告诉你,你心里头想的,嘿嘿!我早就猜出来了!”

  “啊?”杨瑞河傻眼,“什么?原来你也想偷看顾大当家……”

  “什么偷看啊,我跟你说当时我们在毁诺城,大当家跟卷爷联手把这小子治到散功,他们大度大量我可没有这么好心性,我跟你们说,我当时就把这顾妖孽绑了个老王看……”

  “嗖!”一把飞刀贴着穆鸠平的脸颊飞过去,生杀大帐内传来戚少商愤怒的声音,“老八你要是太闲了就给我下山买药去!少在这里鬼扯!”

  哎哟,对哦,大当家身边还有九把刀诶,九把诶!穆鸠平摸摸脖子,“都给我闪开,闪开!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大男人疗伤有什么好看的!要看也轮不到你们看,那是——大当家看的!”

  哼!他就知道大当家恼火他当时的行为,因为那个时候,其实一定是大当家自己想看顾惜朝的瓜……这顾妖孽!

  “呸!”望自己的双手上吐口唾沫再搓搓手,穆鸠平拎着丈八长枪守在生杀大帐的外面,这春天的夜晚,还真的给他有点冷!

  ***

  问题麻烦了!

  戚少商颤抖着手伸出去,要注意!这伸手出去是为了给眼前的人疗伤的,不是去摸摸他的脸蛋,感受他水一样的肌肤,浓密柔软的头发还有往日总是一片殷红此刻却苍白得可怕的丰润的嘴唇的!

  “不过戚大虾!”戚少商的心理有一个声音跳出来,“你疗伤都可以那么清楚这个人的皮肤,头发和嘴唇?”

  “我只是在克制自己脱下他衣服的欲望!”戚少商回答。

  那个声音又问:“难道你的功力又提升了?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还能隔着衣服给人运功的?”

  “啊!”戚少商迟疑,“难道我一定要脱掉他的衣服?”

  “对!就是衣服!只是衣服!”戚少商心底的声音大叫,“当心你的手!你,你,你的手拉人家的裤带干吗?”

  “啊!”戚少商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戚少商戚少商,你这些年的大侠都是白当的吗?又不是没有见过美人的雏儿,怎么那么不长进?”

  疼痛给了他一丝清醒,戚少商猛地一闭眼从自己内襟上撕下一块布扎起自己的眼睛。“出息啊,戚少商!”他忍不住轻叹,为了给一个男人脱衣服,他都要蒙住眼睛了,真是出息啊!

  “啊~~~”小哇从剧痛中昏昏沉沉地舒醒一会儿,“你,你,你干吗?”又一口鲜血喷出去。

  “你体内的真气极其混乱,我要给你导气!”戚大侠说得义薄云天。

  “……我是问你……你把自己眼睛蒙,蒙起来……干吗?”

  戚大虾立刻脸红耳赤,“……这样,这样比较容易专心!”

  “比较……专心?”小哇一开始没有明白当中的关系,“有……有没搞错啊,大佬,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用不用……得着啊?”

  “……你,你皮肤太白了,我看得晃眼!”这也算是一种解释吧?算吧?

  “噗!”小哇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气得吐血了,“你,你,你竟然……你个……变态……”

  “……我没有你手巧,能变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戚大虾认真(或许还有一些些黯然)地说,“所以,我不会变台!变床,变桌子我都不会!”

  “我!”算了,他还是昏过去算了。这样想着,小哇就昏过去了,与其呕血而亡或者气得发疯,他还是乖乖地自己昏过去算了!

  “顾惜朝!”戚少商心里一慌,闪电般撤掉眼睛上的布,探查了半天才发现对方只是昏迷而已。

  他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了,戚少商皱着眉头想。看来他是真的忘记了他会武功,可是他还忘了,就算他忘了武功,体内三十年苦修的真气还是存在的啊。现在好玩了吧,完全没有引导地到处流窜,这是会出人命的!

  等到确信真的会出人命,戚少商反而冷静了下来。

  “你不会有事的,顾惜朝。”戚少商轻轻缓缓地说,“你既然想忘掉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我就不会让你有事。”手指轻挑,青色衣衫落地,“就算你以前做过错事,我也会跟你一起忘记。”再一扯,黄裳翩然,“以后的事情,就是我跟你一起用肩挑,用力抗,我不信我们有过不去的墸 ?br />
  把小哇瘫在地上的身体扶着坐起,盘好双腿,戚少商自己腿上的伤口再度裂口,鲜血浸染衣裳。但是就像忘记了自己也是伤病者一样,戚少商在小哇身后盘腿坐下沉思净虑,双手再探,白色的中衣夹袄一起落地。

  “……你喜欢女孩子,我知道!你喜欢温柔的,好像晚晴这样的女子,我清楚!”戚少商双目炯炯,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说话到底是说给昏迷中的小哇还是自己听,“如果你以后又遇到了你真心喜欢的女孩子,要娶人家,我戚少商二话不说给你准备聘礼——但是只要在我看得见你得的每一刻,我要你活得像你的名字,顾惜朝!”

  小哇的眼睫微微挑动了一下。

  “所以就算你忘记了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这都没有关系,你喜欢谁都可以,我只要,我对得起你!”戚少商轻叹了一口气,“哪怕日后,你再骗我,我也认了!”

  双掌按上小哇背心,内力涌出,“顾惜朝,我认了!”

第六章1

  一股热气缓缓地在背心聚集,然后沿着脊椎慢慢往上攀深,只要有这股热气经过的地方,那乱窜乱跑的气流就像百川归海一样融入其中。
  小哇惊喜地发现这种传说中的“内力”竟然还真的就像实物一样,这样慢慢攀升的感觉如此清晰,甚至可以说舒服得让他几乎可以忘记背后有个大变态在按着他的身体。

  身体猛地一震。

  “集中精神!”背后的家伙沉声喝道,“这不是开玩笑的,走错一步你我当场就会走火入魔。”

  “你,你……”这家伙什么时候知道他已经醒过来的?

  “你只要记住我不会害你!”戚少商没好气地说,“从来只有你害我的份!”

  真是够了!

  “我跟你说过我不是顾惜朝!”体内的气息顿时混乱起来,连带着戚少商的真气跟着一起混乱一片。

  “……好,好好!你不是,你不是顾惜朝!”戚少商一边安抚小哇,一边自己提口真气压制住体内真气的反噬,“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又来这一招!“你不要敷衍我!”小哇气得哇哇叫,就算体内的气息乱窜得让他要痛疯了,他也咽不下这口气,“我真的不是顾惜朝!”

  “我信了我信了!”戚少商连忙说。

  “我不信!”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根本没有相信,“我不会武功,不懂……唔……”

  “你够了没有啊?”戚少商也怒了,“你要说话要解释要罗索可以给我等到我们都安全的时候,现在这样的状况下面,你给我安静一点会死啊?”

  “唔!”小哇恶狠狠地瞪着戚少商,张嘴“啊呜!”

  “哇啊!”用一只手“企图”捂住他嘴巴的戚少商大叫,“疯啦,你咬我?”

  ……站在帐外的穆鸠平轻的声音听不见,但是这样的大吼还是听得很清楚的,“咬……?”不禁一阵发抖。

  “我死了也不要你这样的混蛋救!”小哇气疯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竟然敢捂我的嘴巴?呸呸呸!你洗过手没有?你懂不懂卫生?”

  “我告诉你,我忍无可忍了!”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按住小哇背心的右手也不敢撤下来,但是体内的真气逆反开始逐渐显现出威力,戚少商猛地一皱眉头,左手闪电般挥出,制住小哇的软|穴,“你给我乖乖地闭嘴!”

  “……乖乖地,闭嘴……”帐外的某人又抖了抖。

  于是我们又回到疗伤的镜头下。

  小哇气得极了,但是浑身发软,连话也说不出来。又气了三分钟,终于还是因为没有发泄的渠道而自己撤回怒气,“等我好了,”一向宽容善良的小哇恶狠狠地想,“戚少商,我一定要你好看!”

  真气沿着督脉而上,从背心的至阳|穴而上,灵台,神道,身柱,大椎,逐渐进入头部区域,哑门、风府、脑户而至百会、前顶、上星……

  突然很多小哇连自己都以为已经忘记的事情潮水一样涌入脑海,每一步的艰辛,每一步的痛苦,没有成为明星前对明星的渴望,成为明星后对平凡生活的眷恋,还有,还有那些莫名其妙错失了的最好的年华,那些被水荡涤了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