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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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眼睛,确定是消失了,忽有所感,转头看外头,果然,参将已经冲去阻止那个酒醉的疯子,竟然还冒险抢近空手去夺她的剑。
她嘻嘻一笑,参将曾经是武状元,他的功夫根本不需要担心,只是这般紧张的去对付一个醉鬼……还说以前不认识?鬼才相信!
卷三:转 柳絮随风几度经3
笑笑酒醒后觉得脑袋疼得快要裂开,不禁呻吟一声,叫到一半,一个脑袋探过来瞧她,忙把下半句吞了回去。
李游击笑吟吟的说:“太傅想喝水么?还是要点醒酒汤?”
笑笑没好气的说:“我要酒,回魂酒没听过?”
“听是听过,不过兵营里的酒刚好都喝光了,只有醒酒汤了。”李游击狡黠的说:“况且毕竟是在边关重营里,光天化日就喝得醉醺醺的不好看吧。”
笑笑坐起来,抱着重得要死的头,皱眉道:“这话是你说的还是参将大人说的?”
“这里除了尹参将就是我在管事,反正现在他也不住,他说的跟我说的有什么差别?”
笑笑呆了一阵,掀被下地,“参将在哪里?不是说要阅兵吗?”
“阅兵安排在明早,今天有紧要事。”李游击递过一套干净衣服。
笑笑不接:“我自己的衣服呢?”
李游击朝窗子努努嘴,笑笑见到自己的青色衣裤在外院里迎风招展,脸有点红,接过衣服一声不吭的自己穿好了。
“今儿个参将大人让我带着大人您在大营里转转,不知大人想先去哪边瞧瞧?”
笑笑只掂着君行,信口问:“今天有什么紧要事?参将现在哪里?”
“今天是十五,关外集墟开放的日子,国内的商人还有玄鹏国的商人都会在今日齐集关外五十里的墟集,进行今年过冬前的最后一次交易。参将就是率兵去保护这些人去了。”
笑笑听得很是兴奋,“我也要去看看。”
李游击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两人骑上马,出关便往那墟集赶去。
远远的见到一圈帐篷,绵延开去竟有数里,每座帐篷门口都摆着些货物,或拴着骡马,一些异国打扮的商人们就守在这些摊子旁边。扶凤国的商人们牵着马,拉着车子,车子上面也堆着货物,一家家摊子的过,看中了货物就指手划脚的跟她们讲价钱。
笑笑看得这些货物新奇有趣,多是国内未曾见过的,大感兴趣,暂时将寻人放在一边,不时跳下马来挑上几样新奇玩意儿。
李游击见到这太傅没半分大官样子,甚至都不似个大人样,不知怎样坐到这个位置的,正自纳罕。忽然被一个卖刀剑的摊档吸引了注意力。
她翻身下马,拿起柄长剑掂量掂量,又拿起柄匕首,眼睛发亮。
笑笑正买了一堆小玩意儿,回头看见带自己来的人正在挑刀剑,走过来不无酸意的说:“李游击不是已经有了把天下无双的好剑了么,怎地还看得上这些?”
李游击格格笑了起来:“那剑是参将的,怎会是我的呢!参将常说边关将士用的武器不够精良,若跟擅长铸炼的玄鹏国交战恐会吃大亏。刚好他自己有柄断金削玉的利器,他着我得空寻些精于铸造的匠人,看看能否依照那剑的规准仿个五成的造一批出来。”
笑笑方知那剑原是寄放在李游击处的,心里一宽,跟这人立觉亲近了几分,便也凑兴道:“这家的刀剑确实不错,硬度也够,拿在手里竟像精钢的了。”
李游击诧道:“什么精钢?”
笑笑自知失言,忙道:“是种高超的冶炼技术,就是把金属里面的杂质尽量除去,我也说不明白。”
李游击正待追问,忽然远处升起一朵黄云,翻翻滚滚,转瞬近了,听得见那骤雷一般的马蹄声。
李游击变色道:“该死的马贼竟敢来了,太傅,我先护送你回城。”
话声未落,身边马蹄声急,那太傅已翻身上马,飞一般往马贼来处迎去。
李游击惊道:“我的娘哟!”忙丢下银子换了两柄长剑,上马急随而来。
这伙马贼平日躲在要道打劫往来客商,性子彪悍,手段狠毒,但因处于这两国之间的三不管地带,两国官员都不敢擅自出动剿匪,恐引发国际问题,是以反助长了这劫匪的嚣张。
这段要道因这些路霸,商人们要不留下丰厚买路钱,要不就绕远道而过,实是对两国之间的经商活动起到极大的阻碍。
玄鹏国精于冶炼铸造,扶凤的织造工业很发达,若曦是马背民族,出产好马。三国之中,扶凤最为富裕,却需要若曦的马匹和玄鹏的铁器。
自尹从任这边关参将以来,便一心想整治这股扰民的路霸,苦于没有上头的批示,不敢擅动。遂运用手头最大的能力,跟玄鹏边关守将打了招呼,办了这个集墟,现场有官兵护持,交易后,双方均有兵士护送自己的商人平安回国。
这等交易方式虽无以往那边方便,但却可集中各方货物,便于比较价钱,最重要的是可保证安全,受到商人们的极大欢迎。渐渐由原来的一年两次,增加到现在的每季一次。各方商人闻风而来,规模也一次比一次大。
可如此一来,平日已经少人走的商道现在更是人迹稀少,马贼们被绝了财路,对出这主意的人恨之入骨,今日里是大举反击,也不管官兵护卫,将全数人马倾巢而出,烧抢掳掠,见人便杀。
官兵虽是戒备,但不想马贼竟如此大胆,竟敢跟官府叫板,气势上先逊一分。仓促上前拦截,步兵又当不过马贼刀长马壮,左冲右突,一路过来,已撞翻摊档无数,血流遍地。
马贼正在暴虐,官兵中一员大将策马冲出,手持弓箭,只以双腿控马,眼到箭到,箭无虚发,所到之处,马贼人仰马翻,正是紫荆关参将尹从。
贼首早知此人骁勇,此次除了来抢劫,还一心想把出这主意的紫荆关守将给杀了。当下一声呼哨,几名贼人下马,布下绊马索。
尹从身先士卒,冲在最前,后面紧随几个亲兵,冲出一条血路,被冲散的官兵在他身后渐渐又集结起来。他见贼人在前面布置,奔到跟前,提起马缰跃过机关,不料方一落地,第二道又绷了起来。这绊马索竟一连布下三道之多。
尹从弃马落地,抽剑往前冲杀,众贼见他下马,竟也纷纷下马往他围来。
他丝毫不惧,抽剑上前,开始新的拼斗。
笑笑策马奔到时,正见到他被二三十人围着,众贼明刀明枪,却无人能近他身。他在人团里纵横腾挪,一柄普通的佩剑使得寒光闪闪,矫若游龙,剑光到处,无不是惨叫后退鲜血淋漓。
笑笑见他如此英姿,不禁目眩神驰。
渐渐众贼且战且退,只余得七八人围着他,却不近身,只是使着长兵器袭击他,困着他不让他脱身。
尹从察觉不妙,清啸一声,拔地而起,宝剑舞成一道光憧,护身而出,刹那间已冲出了包围圈。
他一脱困,便往被隔断的众士兵冲去,一进一出之间,必解危急,原本略占上风的马贼们即时阵脚大乱。
贼首恶意横生,自马侧摸出一样东西,对准正在奋战的身影,猛的一扣。
笑笑在旁看得清楚,顿时魂飞魄散,那东西的模样姿态,不是在博物馆看见过的火统又是什么。即时尖叫一声:“参将,有暗算!”同时拼尽全力策马冲去。
尹从激战中听到她这么一叫,反应极速,让过迎面捅来的一枪,借势折腰。
“砰”的一声大响,一道疾风擦着他胸膛而过,快得目力难及。他心内一凛,站定却见到迎面一马疾驰而来,马上人正是初到此地,身家性命怕比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要重要的京城太傅。
他脸上变色,叫道:“这里非常之地,太傅快走!”一面转首大呼:“李游击,李游击!”
笑笑叫道:“别喊了,她在后面,我来助你杀敌!”
尹从大声回道:“胡闹!”这话不分尊卑大小,蓦然脱口而出,竟把他自己惊得一呆。
两人一徒步,一骑马,一边对话,一边不约而同向对方奔去。
笑笑叫道:“贼人有火统,我不放心你!”
尹从匀了口气,道:“你若有丝毫损伤,我等罪该万死!”
话声刚落,那贼首已重新填好火药,对准目标。眼见二人越奔越近,只余十余步的距离了,她忽然猛一侧筒,扣下。
又是“砰”一声巨响,一人自马背上跌了下来。
尹从本是稳重性子,现在正被这胡闹太傅激得想骂人,忽然天地之间一声大响,他心脏骤停,眼睁睁看着马背上那人像是折翼小鸟一般坠下地来,受惊的奔马加速往他直冲,他却忘了躲闪。
斜刺里一骑奔来,马上乘客揪住他胳膊拖开,恰恰让过奔马。
尹从胳膊被扯得生痛,回过神来已被拖开两丈,乘客松开他胳膊,叫道:“打偏了,还没死。”
尹从眼睁睁见到贼首策马过去,自地上提起落马人,想是打算用来要挟,知道来者说得不错,暂松了半口气。转首见到是李游击,怒道:“我不是让你看着太傅的吗!为何让她来这里,为何不护卫在侧?”
李游击自认识他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暴怒,竟像是一场裹冰带雪的风暴一般,劈头盖面的教人无所遁形。打个哆嗦,忙道:“先想个办法救她吧,要罚我也等过了这一关。”
两人看向贼首,只见太傅已落入贼首,被她得意洋洋的拎在手上,四肢软软垂下,血流披面,模样甚是凄惨。
尹从咬了咬牙,“我去跟贼首交涉,你绕到后面,伺机救人。”
李游击领命而去。
敌首冷笑着望着往她走来的人,冷冷道:“尹将军,我现在拿住的可是你朝中大官吧。你先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们再慢慢谈。”
见到尹从沉着脸,充耳不闻,仍是一步步走近,眉头一皱,翻手将一柄利刃架在笑笑脖颈,冷声道:“站住!照我的话做!不然我就割了她的头!”
尹从心中一颤,终于站住了。
敌首尖声道:“跪下!”
尹从咬咬牙,身子一晃,便要跪倒。
忽然间,刀下那人抬起头来,叫道:“太傅,太傅快逃呀!”
两人都吓了一跳。
敌首狞声道:“你叫什么,闭嘴!”
笑笑只一脸慷慨就义模样,凝望远方,嘶声叫道:“对啊,太傅快逃!这里危险,让末将跟将军拖住她就行了,快跑快跑,一路奔回城里去,回去再调兵出来灭了这些贼匪,替末将报仇!”
尹从弯了一半的身子瞬间立直,转首对不远处被变故惊呆在马背上的李游击叫道:“事出仓促,太傅原谅则个!”竟转身冲过去拿剑往她马屁股上一戳,那马惨嘶一声,撒开四蹄跑了。
贼首看得眼花缭乱,正冷笑道:“做戏给谁看……”
话音未落,眼前一红,连忙闭眼,手中利刃已让人夺了去,忽然腹中一痛,已被利刃插入。她痛极怒极,反手抽出火统,一下抵住想溜下马背那人胸口,怒叫道:“给我放老实点,我的火器一发,你死定了!”
话未说完,手中火统已被人紧紧握住,却见方才制住的人不知用什么塞住枪膛,用双手紧执她的火器,正在抢夺。
她又惊又怒,此人果真是胆子生毛了么?还是根本不懂这是即刻可取她性命的武器!不过原也怪不得她,这么个稀罕东西是自己花费重金自海外购来,还打算依仗来横行天下,这人看样子分明就是刚才那个高官的随从替身,难怪不识!正要骂她,忽听那人格格笑道:“我现在紧紧塞住你的枪膛,火药不能迸出,你若敢发动,这枪膛马上就会在你手里爆炸,你我同归于尽。不信你就扣下扳机看看,我觉得炸得比较均匀的那个铁定是你。”
漫不经心的狂语,血流满面的笑容,看上去竟如地狱般的鬼魂一般让人胆战。
贼匪稍一分神,侧颈一凉,浑身血液顿时如喷泉般激涌,手上力气迅速消退,手指一松,最后依仗的武器已教人夺去。
她眼望面前这满面恐怖笑容的人,徐徐栽下马背,眼神不甘,嘴唇蠕动,似有千个未及出口的疑问。
笑笑瞧着她又咧了咧嘴;“安息吧,我确是当朝太傅,你能把我逼成这样,已经比我娘还厉害了。”
方自抬首,忽觉一阵眩晕,晕乎乎的便一头往马下栽。一双手臂伸来接住,下一刻已被紧紧护在一副宽厚的胸怀之中。
“太傅,你怎可孤身犯险……你的伤……快让大夫预备!快!”
笑笑想说,我不过是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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