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婚
她不知道茅侃侃是哪里变了,可肯定有东西变了,女儿他不在让周阿姨去接,每天都是他亲自接送,在忙他都去,女儿每次来脸上都笑开了花,说谁谁谁又说了,她爸爸好帅。
周末他送孩子去学画,甚至在画室一待就是两小时,易素不知道他的时间是怎么抽出来的,高原来了两次,抱怨着,就连睡觉都不够用,高原都那样,作为老板的他可想。
“你回去休息吧……”易素说的有些尴尬。
他眼眶下方的黑色很是浓重。
其实这些事周阿姨来做就好。
茅侃侃不清不淡的说着:“顺路而已。”
一句话堵得易素什么也说不出来。
茅侃侃等易素喝过汤之后,起身和岳母告别,易母没有搭理他,他也不在意。
下午永远开不完的会议继续进行,有的时候他甚至就连一小时都睡不上,他的眼眶下方长时间被黑色占据着。
这段婚姻到底该走向何处?他不想离婚,既然这样就放任她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她不离婚。
唯一一次和于莫芯接吻的哪次,她喝多了的那次也算在一起。他抱着她,甚至可以闻见她身上发出的味道,并不是易素身上的味道,这很不让他适应,他抑制住自己想吐的冲动,而那次就是因为他吐了,所以才会将于莫芯放在街角,他本是想送她回家,谁能想到就是那么巧,他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她竟然被人给强暴了。
对于莫芯他有很多的自责,如果不是他将她带了出来,自己又离开,也不会遇见那样的事情。
他不是嫌弃于莫芯被人强暴过,那不是她的错,只是他的身体和心都没有办法接受另外的女人,前些日子刺激易素,他都不相信那个男人是自己,当听到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还在,肢百骇都叫嚣起来,不可遏制的狂喜涌上心头,就要喷薄而出,可是他抑制住了,就这样吧。
没有奢望,自然不会失望。
他有一个女儿,也许不久之后又会多了一个儿子或者女儿。
*
易素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有些流产的征兆,易母不敢离开,老太太每天都过来看看,其实老太太心里的怨言,那可多了去的,怎么会有这么会骗人的孩子?
茅侃侃每天无论忙不忙都会过来一趟,有时是他自己,有时带着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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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易素是怎么摔在地上的,她并没有说,算了,她想于莫芯的母亲也不是故意的。
于母回到家中,每天魂不守舍的,事情是她自己说出来的。
“莫芯啊……”,她拉过女儿的手。
于莫芯看看母亲,于母有些害怕,她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杀了人,这两天她每天都去别墅外面等消息,可是都看不见易素的影子。难道死了?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吧?
她的面部神经抽搐着:“我推了你老板老婆一把……”
于莫芯看着母亲,她说的嘛易素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流产了?虽然老板回来没有说,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夫人流产了,老板很不快乐。她的指尖有些许的凉意。是她妈妈害的吗?
其实应该算是她害的吧,如果当初她把看见的说出来……于莫芯猛然站起身,于母拉住她:“你要去哪里?”女儿不会是要去报案吧?
于莫芯看着母亲,再次强调道:“妈,我和茅总已经分开了,你以后不要在干傻事了。”
于母站起身:“什么叫分开了?你这么会这么傻呢?你是我生的孩子吗?没有不下堂的正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这话还是儿媳妇儿笑着讲给她听的。
于莫芯浑身冰冷。
“妈……”于母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我不是第三者……我再说一次我不是第三者……”
于莫芯摔门出去。
“不是就不是呗,干什么这么大声音……”于母嘟囔着。
和人家分手也不要钱,纯属是个傻子,她闺女傻可不代表她傻,她必须得将莫芯的青春损失费要回来。茅侃侃今天实在脱不开身,让高原将mini接过来,茅家楠就坐在会议室里看着自己的爸爸和别人开会,会议室的空气很好,也许是因为都知道大老板的孩子要来,所以谁也没敢抽烟,张秘书给茅家楠买了一份拌饭,怕她饿,摸摸茅家楠的头发,轻声问着:“要不要跟阿姨出去玩?”
茅家楠摇头。
张秘书又摸了摸茅家楠的头发,她也是当母亲的人,所以对小孩子格外的有耐心。
茅家楠没有动那份饭,她都是到医院和妈妈一起吃的。她溜溜的大眼睛转着,看着正在做会议记录的于莫芯。
小孩子的眼神不会掩藏喜好,她的目光中充斥着对于莫芯的敌视,她是小,可是很多东西有人还有她自己的眼睛都会看到,这样明目张胆的注视,别人也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见。
全公司又流传着一股风,说是夫人终于发现了老板不对,派女儿来看着老板,小三于莫芯只能黯然退出舞台,诸如此类的流言越来越猛。剩下的交给高原,起身抱起女儿…茅家楠温顺的将头靠在茅侃侃的怀里。
“怎么不吃饭呢?张阿姨买的不喜欢?”他轻声问着。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只要你对她好点,过去的事情她似乎就全忘记了。
茅家楠两只小手围拢住父亲的脖子,奶声奶气的说着:“我要去医院陪妈妈吃。”
茅侃侃亲亲女儿,打开车门将她送入后座,然后自己跟进去。
周阿姨由最开始的每天准备一个保温桶到现在每天得准备三哥保温桶,一家三口都在医院吃,她心里也说不上好与不好,茅侃侃前阵子那是真的犯浑,她毕竟不是易素,做不到替她选择,在说中间还有一个茅家楠。
周阿姨扶着易素在外面散步,她最近好了很多,只是老太太那面不放心,不让她出院。
易素穿着病服,踩在草地上,中间有一条小路,两边全是高耸的林木,她伸出手,天已经有些凉了,春去春来,树枝上的叶子有些泛黄,风一吹过,闭上眼睛可以听见稀稀拉拉的枝叶碰撞的声音,她伸出手,细白的小手在空中感受着空气的流动。
“想成仙嘛?”身后淡淡的调侃声。
易素回头,是唐以默。
她很抱歉,唐以默为了她的事情忙里忙外,可是她却……“我要回去了。”唐以默说着。
他看着这快要落幕的夏季,略略靠在一旁的参天大树上,人显得慵懒至极。
易素对他点点头:“对不起。”
唐以默笑笑,他的眼睛很是漂亮,像是一块华美的弯月,他的脸上总是挂着笑意,仿佛总是带着用不完的高兴。
四点钟的残阳映照大地,点点的光线穿透树荫,打散在树枝上,树干上,然后反射在他的头发上。
他从脖子上将项链取下,然后交到易素的手中,手没有马上移开,而是按着她的手,他在完成一个使命。
“我们是朋友了,以后有事情可以找我的。”
他转身离开。
易素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握着唐以默交给她的东西,没有去看,而是抬高头去看天空。
这样就不会流泪了。
那条链子最初是挂在张扬的脖子上,然后到了唐以默的身上,现在终于回到了它主人的手中。
“妈妈……”茅家楠在父亲怀里扑腾着,就要下地。
茅侃侃拍拍女儿:“听话,妈妈在思念一个人……”
茅家楠重复:“思念……人?”
茅侃侃看向天空,斑斑的残阳余光还是很强烈的,喃喃的说着,像是对自己在说,又或者像是对女儿在说。
“是啊,一个她永远都不能忘记的人吧……”
易素收回眼神,温柔的清风吹过头顶,瞬间似乎清醒了一些。唇角哆着笑意,迈开步子,远处的周阿姨跑过来,搀扶着她的手,两个人慢慢的走着,一直到看见前面那副唯美的画面。
茅家楠骑在茅侃侃的脖子上,白白的小脚踢在半空,散步的人都在看他们,有一些病友开着窗子探出头来看,小丫头玩的很疯,高举着双手:“妈妈……”
易素站住脚,心内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撞疼了。
茅侃侃将女儿放下来,小丫头就连鞋子也没穿,就冲了过来,易素接住女儿,看着女儿白白的脚趾踩在绿色的草地上,这就是生命,易素有些恍惚,也许自己小的时候也想家楠一样,这样的无忧无虑,她不求女儿大富大贵,只求女儿可以幸福的过一生,就算没有太刻骨的爱情,也要幸福的过一生,其实爱情里一旦刻了骨,反倒会伤心伤肺,平平淡淡的才是真。
“妈妈,饿了……”
小孩子正在长身体,时不时就嚷嚷饿了,周阿姨笑着抱起茅家楠。
茅家楠在看见妈妈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在去和爸爸腻的,在她心里似乎母亲的位置比父亲重一些,这些易素看得到,茅侃侃自然也看得到。
*
“哎,你说于莫芯现在算不算是弃妇啊?”公司的卫生间永远是滋生八卦的最佳地点。一个女人对着镜子重新上妆,不屑的说着:“她算哪门子的弃妇?老板承认过她吗?之前暖昧的那一段,老板不是和夫人闹矛盾了嘛,谁知道她是怎么见缝插针的,不是谁都能当老三的,你以为老三就那么好当的?”
切!
女人都是这种心态,我得不到,我希望所有人都得不到,让于莫芯得到,还不如放在易素手里呢,至少在易素手里,她们挺多也就是羡慕羡慕。
另一个接道:“是啊,她要是没有那么万分之一点像那么一下夫人,你以为茅总会和她玩?夫人是名贵的鲜花,她呢?不知名的被人踩下脚下的连名字都不能被人叫出来的野花,野花也就新鲜那么一阵子。带不上场面的……”
嘻嘻哈哈的声音消失在卫生间内。
而某一侧,格关内,于莫芯坐在马桶上,目光落到地上,一片的清冷。
从格子下面投射进来的光,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回到办公室,大家都在工作,她最近似乎成了被隔离的对象,中午大家出去吃饭,几个人一伙,没人叫她,她也不想去,掏出自己带来的饭,坐在位置上,打开,掰开筷子,可是每一口都是那么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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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侃侃从办公室走出来,于莫芯赶紧站起身,抹掉脸上的眼泪。
“茅总……”
茅侃侃看着于莫芯,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的某个地方就是不舒服。
没有说话,转身离开,可是没一会儿高原就带着外食给于莫芯送了回来。
高原再次离开的时候,只留下一句隐晦的话。
“莫芯。如果你真的不想当第三者的话,那么不要表现出你的傲骨。”
他是男人,男人就喜欢那股子的调调。
于莫芯等高原走后,打开他送过来的饭,努力吸口气,可最终还是只是将盖子盖上,然后将饭盒扔进垃圾桶内。
她站起身,有些烦躁的离开办公室。
“莫德……我又怀孕了怎么办?”于莫芯的弟媳坐在房间里唉声叹气着。
于莫德愣了几秒钟,最近的生意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生意很好,可是钱却总是不见多。
听见自己老婆说的话,他很是高兴,可是又有些发愁,其实他是觉得回去比在这里生活得容易,可是父母谁也不肯回去。
于莫德大手一挥:“生……”
弟媳瞟了他一眼:“你说生就生?用什么生?我哪里有钱?你姐倒是有钱,和那个大老板分手了,说不上拿了多少的好处,也不见来帮帮我们……弟媳开始是觉得卖奶茶挺赚钱的,可是也很累啊,她每天到中午的那段时间,就连饭也吃不上一口,到了晚上,有时候胳膊累的都抬不起来,公公婆婆虽说是帮自己的忙,可是她做人家儿媳妇儿的能让老头和老太太真的干活吗?
在说了,老头和老太太天天待在那里,她拿钱也不方便。
没错,每天她都拿一些钱做体已,这年头谁能对谁好一辈子?还是有钱稳妥些。
她这两个月也拿了四五千,反正也没人能看出来,她不屑的想着,反正于莫德都有钱每个月给他姐。
“我说,你姐的钱就不用在给了吧,再给下去我们就要吃西北风了。每个月就挣这么一点钱……”
于莫德抓头,他也不明白,钱是去了哪里?
他从来也不记账,每天到晚上一拢账,而且拢账也是归媳妇儿管。
弟媳看于莫德是越看越来气,谁像她这么倒霉啊?嫁了这么一个窝囊废,在家除了听父母的话还会做什么?
每天到了下午人不太多了,老太太和老爷子非拉着儿子回家睡一觉。就怕他们儿子累坏了,这些日子弟媳和旁边的一个男人勾搭上了,男人是包工程的,在她看来,那样的男人才是做大事的,哪里像他们,每天为了几毛几块钱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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