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殇(父子)
这扇门的另一面,打开后的情景,到底会是怎样?
此时哪还有初进洞时纯粹的玩乐?接下来的,怕会是两个强大国家的碰撞了!
……
(洞外,暗荧盯着一条熟睡中的蟒蛇,拿着树枝边戳边碎碎念:"让开!让开!让我进去~!!"蛇:ZZZZZZZZ……)
耶律焱,不可谓不是胡族的骄傲,在胡族有着无数追随者和仰慕者,被无数大端人诅咒称为恶魔。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大端人全会憎恶他,相反,倒是有许多能人异士怀着份惺惺相惜,只望能在战场上与之一较高下。
硕大的一个内室里,没有什么王公贵族府中常见的奢华摆设,物品虽少却处处透出股霸道干练,房中唯一的木桌旁坐了个男人。屋里只点了一盏灯,有些昏暗,男人慵懒地坐在灯前,手中握了卷兵书。
火光照亮的是一张混合了粗犷与儒雅的脸,剑眉飞扬,薄唇微微上勾着,长发被梳在脑后,看起来精神百倍。双眼轻轻闭合着,显然,他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手中那卷书上。
半响,门外传来婢女细细的嗓音:"大人,贾丞相来访,说是带了皇上手谕。"
"说本王已经睡下了。"很恶劣地撇下嘴,继续无聊翻着手上的书。
"是……"
……
不知过了多久,婢女的声音又轻轻传了进来:"禀大人,丞相大人不肯走,一定要等大人去传旨。"
"哦?"男人无所谓的一动不动,"随他吧,让他等。"
"是……"
侧耳听了片刻,直到确认门外再没人了,男人才哼哼着甩开手中兵书,一双眼蓦的睁开!琥珀一样晶亮,野兽般狂野,好似霸领长空的鹰,又如他身后,盘踞在墙壁上那硕大图腾中的兽眼!亮得骇人!
男人站起身喃喃:"真是晦气的死老头,本王这段日子是否太安分了,搞得一个很快可以进棺材的老秃子,也敢指着本王的鼻子叫嚣了?"随后又无所谓笑笑:"哼哼,贾秃子,你迟早玩儿完,我又何必费神?还是去看看小青好了。"
说着转身对着床头一处雕花扣指一弹,他身旁,那面印着图腾的墙壁竟慢慢转动起来!
咔——咔咔——
"我的小青宝贝~这么多天一定想我了吧~!来让你主子好好疼你……咦?你是……"男人踏出去的脚瞬间僵硬。
琥珀般的眼中,只倒映出两个绝对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
眉如山黛,眼若清泉,墨发直直垂下,发梢微微翘起,眉目冰冷无情。一身简洁衣裳,是他怎么也忘不了的黑。另一个也是同样勾魂摄魄,一张脸竟与旁边那人有七分相似,却在眉眼中多了那人永远不可能有的淡淡笑意。只是,此时的他,却只看到那个任自己怎么想,都实在不可能会来此地的人儿。
男人怔在原地,许久才笑着开口,带着微不可察的占有欲念。
"夜……离殇……?"
三年不见,三年不见啊。你……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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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正是找机关找得热火朝天,夜流云正大叹"设此机关的人不是存心气死人就是精神极度分裂。"绝对的想人之所未想,不然怎么会吃饱撑的没事把机关作成个石苍蝇,还把它安在石头缝里?!
"别让我知道这是谁做的,不然我就把他先OO后XX;然后再OO再XX一百遍啊一百遍……"伸手就准备朝那石苍蝇按去……
突然就听"咔——咔咔——"几声,夜流云僵硬。回头,果然~!
"我XX你个OO的!老子找开关找这么久,累得想跳河,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他妈的自己开了?!"夜流云怒发冲冠,撸袖子撩衣服就准备干架。一旁夜离殇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笑照他头上一弹,笑道:"别气,乖。"
乖?去他奶奶的!
夜流云满脸黑线:"拜托,我不是一岁小孩儿。"
"哦?不是小孩子啊,云儿是不是想提醒我,应该做什么了吗?"夜离殇突然勾出个极其邪气的笑容,那笑容,怎么看都觉得怎么像……夜流云努力压下脑中蹦个不停的那对形容词。可是可是……
□!没错,就是□啊啊——!!老爹你被谁带坏了?!
耳朵一热,回头正看到老爹煽情的薄唇一张一合:"云儿,知道吗,你的耳朵很敏感。看,我一碰它就变得红通通的,好美……"
天天天~!那个湿湿软软的感觉是什么?!老老老老爹……不不要告诉我那是你的、你的舌头?!!
夜流云张口抗议,却不知出口时却是从没有过的甜腻:"不……嗯……爹……爹……"
耳朵马上被咬了一口,爹爹呢喃般轻哄:"真不乖,叫我殇。"
"夜……离殇……?"
嗯?谁的声音?夜流云猛地一醒,立马推开身上越压越近的身影。
他他他刚才在干嘛?!
爹爹仿佛意犹未尽地舔舔唇,然后伸手帮夜流云系着胸前的衣扣……等等,衣扣?夜流云低头,果然外衣的扣子被解得只差两颗。
夜离殇系好最后一颗扣,拍拍怀中人儿滚烫的脸颊,这才冷脸转身看向坏他好事的人:"好久不见,耶律焱。"他是该把他生煎了好还是活剥好呢?
杀气一点一点泻出来。
耶律焱琥珀般的眸子紧紧盯着两人,咬牙道:"夜离殇,他是谁?别告诉我那是你的情人,那会让我觉得你在耍我!"
黑眸闪得危险,夜离殇冰冷如初:"耶律焱,不要说得好像妒夫一样,那样也会让我认为,你也在耍我。至于,他是谁,那与你何干?"
"你!"耶律焱怒得睁大眼,"好,好,好个与我何干!夜离殇,我明天就去面圣,带兵攻了你大端国土,你说怎么样?"
"请便。"
"你你你!"一句话被噎在喉头怎么也吐不出来。
"三年不见,竟是变成结巴了?"
"……"
夜流云犹豫半天,开口:"殇,你怎么能这么伤人!"
"嗯?"空气瞬间回温。
"殇,作人要讲道德,对残疾人要有礼貌,咱们不能因为他是结巴就歧视人家。"
"云儿说得是。"
"你看,就像这个人,就算他没有翻白眼吐白沫,咱们也不能欺负弱者,知道了吗?"
"不过云儿,人家或许就喜欢没事吐吐泡沫呢。"
"嗯,你说的有道理。"作思考状。
耶律焱只想拔刀狂砍!突然像想到了什么,耶律焱急急问:"小青呢?你们怎么会进来的?"
回头看爹爹根本不甩人家,夜流云只好带答:"谁是小青?"
"就是那条蛇!"
小青……那你是不是还养了一条白素真?
夜流云黑线压顶:"你家小青自己给我们让的路。"
闻言耶律焱一手按在额角,一边抚心呻吟:"这条笨蛇,连看门这么简单的活也干不了了?!哎,总之,两位来者是客,站着说话不是待客之道,两位进屋谈吧。"
夜离殇此时微微一笑:"耶律焱,三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啊。"
迈开的脚一顿,耶律焱眼神晶亮:"三年不见,夜离殇,你到是变了许多。"说完也不停留,直直向着内室走去。
胸口隐隐约约有东西在叫嚣。
突然有种很不爽的感觉。
夜流云若有所思看着这两人,双眼一瞬一瞬的红。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想要杀了那人。可是,为什么?
夜离殇,你扰我,真不是一般的深呐!夜流云如此苦笑,最后化为自语般的叹息。
"夜离殇,你到底想干什么……?"
"说吧。"耶律焱随意坐在躺椅上,状似无意问:"三年都老死不相往来,今日又找上本王是什么意思?"夜离殇一点儿不领情,依旧冷语:"谁来找你了。""哦?"琥珀般的眸子晶亮,耶律焱取来一杯温茶慢慢饮着,"都跑我府上来了,这么明显还不承认?"随手翻开个杯子斟上茶,给了夜离殇。自始至终没正眼瞧过夜流云。
夜流云翻翻白眼。这人看来在给他下马威啊?!无聊。正准备自力更生,眼前突然横出只胳膊,取杯,倒茶。夜离殇头也不抬,将热茶放在夜流云眼前:"走了这么久,渴吗?""嗯。"笑眯眯地乖乖喝下。呵呵,那边的脸色变得真真好看啊~!
"还要?""好~"笑眯眯接着喝……
"他娘的!"耶律焱突然使劲儿捏碎杯子,蓦地从躺椅上翻身下来,"从以前就是这样,夜离殇,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大端是有人帮着你,但那又怎样?我耶律焱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拿不到的理儿!"夜离殇压根不甩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身边的人儿,时不时低头抚平他压皱的衣角。夜流云低低笑着,指尖围着杯沿转了一圈,叹道:"志向远大,就不知实力较之如何?昔时古人尚要一日而三省,耶律大将军,做人,要谦虚才是。""你是哪根葱?!"耶律焱单手抚在桌上,也是在笑,却让人感觉不到笑意,"胆敢当着本王的面说本王的不是,除了夜离殇,你倒也算一个。""而我,不打算留你这第二个。"内力微吐,木桌咔啦啦碎成粉末,连同桌上几个杯杯瓶瓶也碎了一地。
耶律焱本想吓吓夜流云,却没想到这人早在桌子断裂前便摇身闪得远远的,回身朝他笑时,手里正捧着唯一没有阵亡的翠玉流光杯,摇头晃脑道:"耶律将军真是好武功,在下领教了。"好强的气势!耶律焱瞳孔微缩,心中充斥的不是郁闷和不甘,有的只是满满的兴奋!世上强者无数,但他却已是人上之人,要找个对手谈何容易?!遇上夜离殇那时候也正是他郁结于心之际,夜离殇始终不肯与他过招,却也指点他投身草原各族的争夺战中,如此一来,虽然解了束缚,但内心却还是不舒服的。
多少年了,压抑在心中。对面这个小子,虽然很看不顺眼,但,这不正是他一直以来都渴望得到的对手吗。
耶律焱兴奋地咧起嘴,笑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出身何处?"夜流云只笑不语,斜眼看着夜离殇,进行眼神交流:喂,你想我怎么说?
夜离殇表情仍然冰冷,只眉毛跳得轻快:随你。
玩味地摸摸下巴,这身份还真不好说。谎称兄弟?假冒情人?还是直接爆料父子?
靠~~!最正确的答案却最不可信啊啊啊……想他那不知在何处的大哥今年才五岁来着……
耶律焱脸色铁青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半天才咬牙道:"小子,你行!跟夜离殇竟一个德性,要不是我知道他两个儿子都还没长出几根毛,你小子又这么大,我还真要以为你是他从哪儿搞来的私生子了!"你还真猜对一半……夜流云咳一声,叹道:"早知道耶律将军这么聪明在下哪还会犹豫?不错,在下鄙姓夜,名流云。""夜流云?好名字好名……呃?"耶律焱突然哑口,转身瞪着夜离殇:"本王记得你有两个儿子……"夜离殇难得冲他点点头。
耶律焱咽咽口水:"大儿子,夜水寒。小儿子……夜,夜流云……?"夜离殇冷脸点头,赞道:"你知道的倒还蛮多。""这、这这……"手指一点一点直指夜流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