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刎痕
伊藤风被动的回应,连同脑海一同昏眩。
火野晴矢则看呆了眼。早先即使是绪方泉也不曾当众对伊藤风有如此直接大胆的强占举动。但呆滞只是短暂,取而代之的是无可抑制的愤怒,「放开风哥!我不准你碰他!」
右手的枪冷不防再度对准张牙舞爪的火野晴矢,左手撕扯著他身上的黑衣,现出的是白色绷带缠绕的身体,嘴唇转移阵地来到疤痕可见的肩颈。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和其他人做,就算是拥抱或亲吻也不行。」
「嗯。」
「若非刚才你亮出家伙阻止这小鬼,我会杀人的。」手心寻到坚实胸肌,恣意玩弄著|乳尖。「告诉这小鬼,你是我的。」
上衣敞开之处所见的全是一圈一圈缠绕包扎的白色绷带,火野晴矢早就怒火冲冠,眼里那容得下伊藤晟越是火上加油的举动,奈何枪口对准脑袋,盛怒却不能妄动。
「火野,你赶快离开,晟不会开枪的。」
绷带被齿撕咬碎裂,|乳尖不期然被狠狠咬一口。「这是我要你说的吗?」
「我的所有都是晟的。」语音一落,立即又被伊藤晟封住了唇,拿枪的手也拦向他的腰杆,压靠在身後树干上。
原来,这就是绪方泉口中的「头号情敌」!
「好像越来越不能单独留你一个了……你还是跟著我走。」至少这时候,他还是专属自己的。
「嗯。」混著微微药水味的唾液搅动舌尖,粗糙斑剥的树皮表面撕磨背上再度裂开的血痕。晕眩和撕痛的感觉同时往脑袋冲。
他们都忽略了,蕴在扭曲眼中的愠火正如乾柴烈火快速漫天燃烧。
绪方泉……还有伊.藤.晟!
第十章第二节《钢铁脆弱》
更新时间: 08/23 2002
银白的LEXUS车体划成一道银光,旁若无人的驰骋公路上。
从什麽时候开始,自己连喜好都让他给左右了?最初围绕身边的沉重色彩,已有大半在不知不觉中全汰换成这种最轻最软的色系,泉所钟爱的色彩。
脚踩油门,无法松散的力道持续。
「你还能动吧?」专注的眼睛仍直视前路。
「可以。」
「你的手不是废了?」
「无所谓,暂时不能握枪而已。」
拿出密封在纸袋中的光碟交给他,上面还有一张便条纸。
写著:所有与赤血组有关的爆炸案全是这人干的,鬼爆组组长,一流的爆破专家。里面是他的全部资料。
这段遁隐的时间,可不是随便虚掷过。
「什麽时候动手?」不用说的,而是以纸条表示的原因,他一目了然。
「今晚。」斜睨他一眼,「就当是你为我做的最後一件事。」
最後一件?不自觉握紧手中的光碟。
「那小鬼对你意图不良。」
「我知道。」伊藤风自然明白他的真正语意,下意识将手放上腰际。
「明天,你还得和我去见泉。」
「你终於决定要去见泉了。」他原本还纳闷怎从昨日泉离开後,至今都未见到他的踪迹,可是为什麽晟的语气却是沉重?
「我和他早见过了,这事与你有关,我会说给你听。」关於泉与自己的约法三章。
果然是因为泉,才让他改变原订计划。
车子跑了很长的路程,没有问他要前往何方,对前路与目标,晟一向掌握的明确。
无法一眼望透的海岸线无限延伸,夹带海沙的热风车外呼啸,未被开发的海岸空阔无人烟。车子在热沙海滩上熄火。
「衣服脱掉。」绝对霸气的口吻。
伊藤风依言脱著身上的衣物。伊藤晟更进一步撕扯他身上碍眼的纱布,碎布抛出车窗外,这是昨夜亲手为他包扎的,但他总觉得这混著药水味的白色东西看了就心烦。
「都是药味,不要紧吗?」
「无所谓,转过去。」往他大腿肌肉用力一拍。
「呜……」
没料到晟会直接进入,双手紧捉著摇下的车窗,掌上白色绷带又隐隐透出红的色彩。
车内压低了身子,只是发泄似马不停蹄冲顶。
「没听过你叫床声,怎麽不叫给我听听?」奋力一个顶撞,一手拍打臀部,一手握住前方的昂扬,忽重忽轻的揉捏拉扯,在掌握中充血扩张。
「晟不是不喜欢我叫出声…」因而他学会极度忍耐与压抑。
「但是我现在想听你叫,叫大声点。」往深处超猛强顶。
直达深处的剧痛,让他不由闭起眼睛,可是早就习惯将一切吞在喉咙,能冲出口的也只是强压楚苦的低鸣。
忽然抽出,「转过来。」
伊藤风上身被压制椅套上,改由正面仍只是不停的飞速抽插,抽插。
「要你叫为什麽不叫!为什麽连你也不听我的!」
重重甩了他两巴掌,又是不断的强攻。
「为什麽不听我的!」
眼看伊藤晟的情绪越来越失控,伊藤风只能尽其所能满足他的要求。
在他的每次强力摧攻下,制造令他满意的高潮迭起的浪叫。
失了灵魂的卖力迎合,泄欲的空间,没有激|情的感动,只有肉欲的沉沦,越来越显得陌生的彼此。
又是不期然的突然抽离,眼眸合闭的伊藤风忽觉微张的口中插入异物。睁开眼,热腾的混沌液体已经直灌冲入喉咙。
越接近与泉了断的时刻,心情越是浮燥难制。
欲藉著在这身体上的发泄来纾缓焦躁,反而是加强反效果。
胜利,泉就可以永远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为了将泉束缚在东京,留在与自己距离最接近的地方,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即使招致泉的怨恨也不惜。
失败,连风也留不住,这个他自认有绝对权力掌控的生命,也将双手奉上。这就是,泉要的「成全」?
第十章第三节《殊途陌路》
更新时间: 08/23 2002
晨雾未散,废弃的工地,徒俱骨架钢梁的半成建筑,东方日出斜照两条拉长的影子映在梁柱之上。
「什麽事那麽紧急,非在这种时刻找我出来?」身体斜靠钢筋,看似个子较小身影微年轻的男子漫不经心地问。
「拓在昨晚被杀了,睡梦中一刀刺入心脏毙命。」深沉而老成的粗糙声音来自另个相对的男人。
「是吗?谁干的?」没有太多惊讶,这一天是随时可预料的,因为他们每分每秒与刀口为伍,就算身边跟著成千上百的保镳也於事无补,有用的,一个就足够。
「行凶的人蒙著面,不过形影被监视器拍下。」
「哦?」点支菸,吐著一圈又一圈的菸圈。
「组里大老已经召开紧急会议,推测是赤血组干的,这阵子为了并吞他们的地盘所做的连串破坏行动,这应该是他们的反攻,出乎意料的竟是直取头领性命,你在那里也有一段时日了,录影带让你看,也许你可以认出是谁?」
「赤血组的蒙面杀手不是只有一个吗?那个很久没出来活动的夜影。」
「所以才要你指认他的真实身份。」
「好好好!我跟你去看就是,不过我还是很怀疑,夜影行事不是都来无影去无踪,通常只会留下尸体,这回怎会留下影像给监视器?而且用刀杀人啊……这好像不是夜影的作风吧?」以前资料显示,都是一枪取命。
「不管如何,只要证明是赤血的人杀了拓,你会有行动吧?」
「当然,不管是谁。」站直身,用鞋子踩熄丢在地上的菸蒂星火。
「很好,这样的魄力才像是鬼爆组长天野拓的弟弟。」
整整十年没踏足的地方,是训练战士的修罗场,是培育强人的摇篮,由童年至青少年时期,接收他们何止十年的血、泪、汗?而今四面环山的十楼建筑,外型已成废弃的旧屋,但里头呢?
离开这里的那一天,他们曾立誓不会再回来。
「你希望结果如何?」
「晟所希望的。」
「是吗?我还以为你希望的是能和泉远走高飞呢!」
「我是真的希望泉能一直留在你身边。」似有若无的讽刺语调正绞著他的心脏。
「动听!」进不了心的,并不重要。
伊藤晟率先打开车门,面无表情是交错时空千头万绪涌动的面具。
望见停驻两公尺外的一部306 S16,是他第三次看到,却能一眼认出。会让他印象如此深刻,是因这是四年前他送给泉的生日礼物,金黄|色的车身会随色温产生不同变化,尤以此时的黄昏时刻,色彩层次最为丰富炫目,除了性能绝佳,色彩是此款车种最大卖点之一,却也因为它的金黄|色让泉板起脸孔,闹了好几天情绪。
也不知他是真不懂或是耍脾气,仍记泉连续数天都吵著要他把车换成银白色,这款自法国引进的限量车种,金黄|色是唯一,重新烤漆则会丧失原来幻变光彩。像是赌气,也因他终年国外的飘泊不定,这部306 S16进了车库成珍藏品,鲜少有机会亮相。
犹记每回的泉总会因些小事故意嘟起嘴耍任性,然後就让他和风不顾一切,尽其所能的哄慰,就为了再见那醉人心弦的笑靥。回忆他有时的像长不大孩子一般无理取闹;回忆练习场上两人挥汗较劲,却每每错过还击时刻,因为注意力总教他醉人的笑给夺了;回忆在赛车场上,他会三不五时对其他车手制造点小意外,却只须用一张很无辜的笑脸应付了事;回忆每次与他久别重逢,就能持续很久很久的雀跃;回忆即使就在身边,却怎样努力也捉不到的白影下那颗心,回忆他的所有一切一切……
再过十四天,泉的生日又要到了,这次该送他什麽呢?他还会再接受吗?
伊藤风已站到他身後无言静立。
有一刻,他很想问身後的人,会不会怪他和泉,私自决定他的前路去留?
但他打住了。
他仍然恨他,恨他擅闯进自己的世界,恨他的无心强夺了本该被他捧在手心,属於他本该所有的,泉的心。
等待他开启的大门里面,又是什麽在等待他们呢?
一进入,是擂台练习场,依稀有三人相互竞技所残留的汗渍,和与众多各方高手博斗的影像。他们直往三楼的视听室,只播放新科技介绍、武器分析之类的教学片,唯一可能看到的电影是战略片。
而此时闪烁的画面呈现的是以他们为主角的亲身经历纪录片。
从三岁起,就被丢到这里的种种重要历程纪录。
影片已经播映到他八岁的时候,他们三人在半夜被丢到比拟非洲丛林的东洋野生动物园。就像狮子把小狮踢落千丈深谷,锻鍊小狮的求生能力一样,他们也被父亲如法炮制,丢到猛兽四处放生之地,四起的野战咆哮声要整夜无法合眼。想想最大的晟也不过才十岁,他们两个老爸这麽对亲生儿子实在很没人性!
他不得承认当时自己的确很害怕,营幕上的三个小孩相偎灌木下,他和风坐在草地上,双手与风的紧紧相握,晟站到最前面,拿著父亲交给他们唯一的护身物,一把开山刀,以护卫者的姿态一直守护他们两人。
虽然他年纪还如此小,但傲然的背影毫无疑问散发他是大哥的气势,他有保护弟弟的职责。
「你们来啦?」听到门开启的声响,视线却舍不得离开萤幕。
伊藤晟只需看那痴望萤幕而忘情的背影就了解他此刻心境。
「我们不如等到片子全部看完再来谈。」
「想得美!」他怎会看不出这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
绪方泉跳下座椅,一改惯有的悠扬,面色凝重地盯著一前一後的两人。
大步向前,扯开横挡中间的伊藤晟,此刻他眼中只容下一个人。
「我只问你一件事,考虑清楚,诚实回答。」逼视的眼神,势在必行的坚决。「如果非要你选择一个人,你要跟我还是晟?」
伊藤晟更快跨步向前,一把将伊藤风拉到自己背後,似是为他解危,更似阻断他的发言权,「问也是白问的事就别浪费时间,现在做决定的人是你和我!」
绪方泉忿忿咬著牙,「好!就你和我!」
视听室里,萤幕前唯一一张的长条会议桌,绪方泉掏出一支左轮手枪和一颗子弹放到桌面。
「最古老的游戏,就像俄罗斯轮盘,六连发的枪里只装一颗子弹,六分之一的机会,我们轮流开枪,看谁倒楣,不敢开枪或脑袋开花的人就输,当然,提议的人是我,我会第一个做好示范。」
局面完全倾向绪方泉所主导,导入他们最不愿见到的毁灭。
「以示公平,子弹由风填装。」将桌面的一把枪与一颗子弹以非常准确的力道推至伊藤风面前。
复杂矛盾都无以形容伊藤风呆望那把枪进退维谷的心境。
填弹,旋转弹匣,只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