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痕





什么,有点自嘲。
  “先说墨心的事吧。”
  怀里的人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们把墨心也抓来了!
  东方龙月搂紧他,缓缓的说道,
  “此事确实说来话长,间接与我的身世也有关。墨心是心墨的哥哥,他们是孪生兄弟。”
  “为何与你有关?”
  “因为……我是他们的大哥……”
  月白亚惊得说不出话来,搂抱着他的双臂亦收得更紧,仿佛就要失去所抱之人一般紧张。
  “明国高宗皇帝锦乐,生有四个皇子,长子永言为太子,二皇子潇瑞,也就是你的养父,三皇子洛棂,以及最小的一位皇子,就是现在的皇帝麒云。麒云的母亲,东方莫烟,是锦乐皇帝的贵妃,也是……我的生母。唯一不同的是,麒云的父亲是锦帝,而我的父亲,是太子永言。”
  “……这么说来……”
  东方龙月食指轻抚过月白亚的鼻翼,淡笑道,
  “很复杂的关系吧,麒帝,其实是我的哥哥。”
  “永言刚登基不久,我娘怀了我的事就被他知道了,那时候他已经是而立之年,明明很期望有一位继承人,而我的出生却又注定是禁忌,所以他狠了心千方百计想杀我。麒云当时才十三岁,为了救我,特地去求当时御肃门的统领出手相助,那个人,就是心墨的师父司徒仙沉,也是我的师父,他在江湖上的名号,你应该听过,玉面邪王和百草药王。只是,鲜少有人知道那个手段残暴的杀手与品性慈悲的医者,是同一个人……”
  “那我的功夫……”
  “没错,我教你的,也是他教我的,我们练的是邪王秘心剑。”
  月白亚止住颤抖的手,喃声问道,
  “这与心墨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司徒的孪生姐姐,是永言的贵妃。她于永寿八年生下了一对孪生皇子,两位皇子出生时心间及眼下对应之处都有胎印,两个极可爱的龄儿,可惜晚生一年,皇后的儿子当时已被策封为太子,眼见皇帝偏爱贵妃之子,而且还是双生子,心有嫉恨,仙贵妃显然也有所顾忌,直至次年,永帝病倒,她找到了司徒,为保全两个孩子的性命,求他带走孩子。”
  “司徒他……本就记恨永帝娶了他姐姐,那时的局面,他因为要帮麒云无暇顾全后宫,只得忍痛答应,贵妃被赐死那晚,司徒和我带着还在襁褓中的心墨兄弟,躲避受皇后及潇瑞王之命前来行刺皇子的杀手,撕杀中,墨心被一个伪装在杀手行列中的扶桑人劫走,所以,他们兄弟分开了。”
  “那后来呢?!心墨为什么在我十岁时才被你找到?”
  “……是司徒带走了他,他被那个扶桑人的锁链刺穿了锁骨,连带受了内伤,如果他废了自己的武功,可以平淡的带大心墨,不必这么早死的……可是,找到心墨的时候,我便已猜到他没有那么做了。他不想心墨过腥风血雨的生活,贵妃的事也让他不愿再回朝廷,于是将统领之位传给我,临走前嘱咐,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找回墨心……”
  东方龙月说到这时,眼眶亦变得有点红润,
  “找到心墨时,尤其是探到他体内没有内力时,我就知道他死了……他把毕生的药医本事传给了心墨,却未授他一丝武功,我那时候未想过告诉心墨这一切,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师傅,他们的舅舅,同时也是位杀手,还爱着他们的母亲……”
  “龙月……”
  月白亚握着他的手,心绪复杂,本是说墨心的事,却扯出了这么多枝节,几乎是让他撕开了包裹了自己近三十年的外皮,露出血肉一般。而这个人独自担负了这么多悲戚的过往,却总是微笑示人,常年带面具的背后,那该是怎样一种痛苦。
  “龙月,你……喜欢过他吧……”
  东方龙月反握住月白亚的手,吻上他的额头,诚声道,
  “那只是对师父的一种憧憬……不准乱吃醋。”
  月白亚嘴角浅弯,双手环上他的颈项,轻声问,
  “那……心墨知道这些了吗?”
  “恩……”
  又等了片刻,见东方龙月一直悄无声息,月白亚才抬起头来,看见他闭着眼呼吸沉稳,一副睡着了的表情,顿时有股扫兴的感觉,随即童心泛起,抬手捏住了他的鼻子,还未笑出声,就被反压了下来,东方龙月将他双手按在脑后,用鼻翼摩擦着他纤长的眼睫,笑道,
  “看来你还不累。”
  “胡说!我不只累还很无力!你叫心墨给我喝了什么东西?”
  “让你没法再从我身边逃走的药……”
  月白亚闻言又好气又好笑,正欲挣脱双手,却见东方龙月正色道,
  “你的伤怎么样了,跟我说实话。”
  “没怎么……我很好。”
  月白亚说时眼神有些闪烁,脸也侧过了一边,却立马被搬了回来。
  “告诉我。”
  东方龙月逼他直视自己,
  “没事……不痛了。”
  “我们练的功夫受不得内伤,我这么急要找回你就是怕来不及,逼不得已时哪怕你不同意我也要废掉你的武功。”
  说完眸光内已是掩不住的悔恨,
  “白亚,你别让我为此懊悔一辈子……”
  月白亚眼眶一酸,忍不住抽回手搂住他,
  “我没事了,真的……岚把他一半的内力都输给我了,所以我好了,心口也不痛了……”
  “你疯了?!”
  东方龙月抱起他心疼的喊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以后受不得伤了,比废武功还危险!我真是该死!当时就不该放你走!”
  月白亚摇摇头,整个身子卷缩进他怀里,沉默不语。心内实际开心不已,他要的已经够了,没有他的日子,哪怕忍着心口的痛也是种寄托,如今伤好了,人也在身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想来,再危险的选择也是值得的。
  “现在没事就好了……如果你狠不下心丢下我,那便带着我一生一世罢。”
  说这句话时不知怎的有些脸红,东方龙月抬起他的脸,温柔的吻上他的唇,叹气道,
  “从我第一次见你,你就爱这么说反话刺激我。记得吗,那时候你叫我杀了你,我刚在犹豫要不要动手,你却看着我说,不然就带你走……其实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不会杀你,才会那么说吧。”
  没有得到回答,怀中的人只是把头垂在他胸口缓缓的点了点头,东方龙月忍俊不禁,下一刻却浑身僵了一瞬,随即寒声道,
  “别玩了。”
  依旧没有回答,月白亚的手覆在他欣然挺立的分 身上继续着玩火的动作,东方龙月倒抽一口气,抓过他的手似怒非怒的笑道,
  “你还惹我?刚才谁一直喊痛的?”
  “是很痛……但是,我想在上面,龙月你刚不是心疼我吗?让我一次好不?”
  东方龙月魅眼半眯,笑着看了他半晌遂微微点头,
  “恩……好,我让你。”
  “你别骗我!我说你让我上!”
  月白亚涨红了脸,想到刚才的过程忍不住吼起来。东方龙月笑着吻过去堵住他还欲埋怨的嘴。
  “恩,我让你上!”
  月白亚心中大喜,正欲推倒他,却被他反过身子抱在怀内,一边咬吮着他圆润的耳垂一边低声故做严肃的说,
  “在上要有在上的样子,来,我帮你……”
  耳边的热气以及那人口中独有的淡淡留兰香强烈的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蛊惑般诱人的语言使得月白亚又一次迷失了此次主动的初衷,直到趴在床榻上感受到被东方龙月自身后进入的火热,才痛得得怒骂出了声,
  “龙月!!!啊……啊!!!!”
  被后 庭猛力的冲击打断了自己的话,汗延着下额滴落在被单上,深浅不一的淡黄晕纹宛如出云夏季甜香的米花,炽热的呻吟不绝回响,月白亚失神地半张月眸,布满情 欲的迷媚双眼眷挂着些许泪光,羞耻和舒畅感却随着东方龙月埋在他内壁的灼热不断的抽 送散布四肢百骸,整个人飘飘荡荡宛如在梦中……到后来又整个身子被他抱起,背靠着他的胸膛坐在他身上,感觉那人又咬着他的肩,身下随即又是一阵深入的顶进,月白亚伸手抚他的侧脸,快感不停喘息不断,却是羞恼得说不出话来,东方龙月在他的颈背留下了无数个痕迹,掰开他的雪玉般的双腿唇抵在他耳边轻笑道,
  “如何……还喜欢在上面吗?”
  随即又握紧他的挺立的分 身,月白亚情难自禁的叫喊出声……
  至此之后,再也不敢提想在上的话……
  午时过后,东方龙月披上件外衣打开门,看见地上摆放着一碗已经凉透的药汁,眉宇微蹙间,俯身端起药碗便咳嗽不止。刻意压低声音刚站起来,就迎上心墨忧郁的眼神。
  心墨借着余光往屋内瞥了一眼,赫然看见沉睡中月白亚光露的肩背,东方龙月随即拉上门,望着他微笑。心墨沉默着接过碗,话也不说便往厨房去了,东方龙月只得跟了上去。
  “药冷了,我再煎一碗吧。”
  “没关系。”
  东方龙月刚说完,心墨便转身抬手覆上了他的额头,半晌,冷声道,
  “你烫成这样子他都没察觉!还说爱你!”
  “不关他的事。”
  东方龙月就着厨房的木椅坐了下来,闭眼轻叹一声。
  “你都听见了……”
  心墨闻言肩膀又是一抖,双颊飞红直蔓延到耳根。清晨煎好药端过去的时候,刚走到门前便听见月白亚激烈的喘息声,顿时僵直在原地,放下药逃也似的跑了。
  男人之间那般难为情的事,他不是没了解过,但却是第一次亲耳听见,大脑混乱心亦跳得狂噪,原来这二人已经亲密至此!越是如此他才越是为他们难过!
  “你身体那样简直是在胡来!”
  心墨红着脸憋了半天,只得冒出这么一句。东方龙月睁开眼却满是微笑。
  “也好,如此一来你该知道……我是多想活下去了罢……”
  说时站起来又隐忍不住咳嗽,心墨下意识的走近扶住他的肩却见东方龙月一头靠向自己,猛然咳出一大口血来。
  “龙月!你等等……”
  “咳……别……别慌,别大声,别……让他知道……”
  心墨眼里渗出泪来,咬着牙一手扶他坐回去,一手自腰间取出针囊,正要刺下他腕脉的穴道,东方龙月抓住他的手,急问道,
  “稚风去哪了?”
  “去打探船的消息,你先坐好啊……”
  “我没事……他回来你叫他尽快,不能在出云多留了。”
  心墨擦去眼角的泪,复又滴落下来,有些哽咽的说道,
  “我想再留几日,出云有降茱仙草,调制你的解药有用……”
  东方龙月微笑着摇头,眼神尽是欣慰,看在心墨眼里却无比难受。
  “尽快走……我不想在还活着的时候再失去他了。”
  心墨只得点头应他,吸了下鼻子,这才抬起头勉强撑起一副温和的表情,
  “我知道了,按你说的办,你现在坐好,行么。”
  东方龙月收回抓着他的手,闭眼似松了口气般笑了,心墨看见他这般,泪却再度滑落下来。
  月白亚醒来时,已是傍晚了。轻轻的扭动了下身子,感觉到还被人抱在怀里,一时脸又红了。抬头看时,才见东方龙月搂着他睡着了。此时才想起他昨夜受寒不适,而伸手轻抚他额间又是正常的温度,想必是心墨给他诊治过了罢。
  轻手轻脚的起身,刚自床边站起来一瞬,立马腿软的坐了下来。月白亚皱紧眉头,暗暗在心里咒责将本就无力的自己折腾的腰酸腿痛的东方龙月,坐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站起来。每走一步后臀清晰的痛感便刺激得他不由自主的想到清晨的疯狂,顿时烧红了脸,回头又狠狠瞪了寐在床头那个白色身影一眼,然后轻掩过门,出了屋子去找墨心了。
  心墨易完容端着药刚走进屋子,就发现坐在椅子上的是另一个人,在看见摊倒在床头的人影时,瞬间紧张的丢开药碗急冲过去。轻扶起他,震惊的发现墨心衣衫不整,嘴角还留有血丝,身下的和服也被撕破一大块,露出的雪白腿根上还沾有斑斑赫赫的血迹和透明黏液。墨心靠在心墨怀里虚弱的喘息着,眼神涣散食指微动,尽是指向座椅上的蒙面男人。
  稚风双手正把玩着墨心的锁链,头也不抬的淡然道,
  “我说我没碰过他,你也绝对不信。”
  说完站起身,将锁链丢向床头,一头链锥生生刺进床案上,下一刻却不得不后退跃出屋外,只见之前所站之处已是刺满四根长针。
  而心墨至始至终一言未发,看着他的眼里却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愤怒,扶墨心躺下后,拔出腰间的匕首飞速追了出去。
  月白亚走到窗边沿时正好看见心墨追出去的情景,以为是里屋出了什么不好的状况,急急跑进屋来,却见墨心嬉笑着正在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