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迷上野女香(公主变变变)






「不,我是因为认识你才变笨的,你是我最大的财富。」他轻柔的拨开她脸颊上的湿发,用专注的眼神凝视。

失去血色的双颊微染酡色,她笑得虚弱地抚摸他的脸。「看来我比钻石还值钱。」

「是水晶。」他固执的纠正,不愿当错失良机的笨蛋。

「很呕哦!」她取笑的眯起眼,感觉一股小火在体内闷烧。

子弹穿过肩胛骨没留在体内,但敷过草药的伤口仍会有发炎、导致发烧的现象,一旦处理失当高烧过度仍有致命之虞,活在丛林中的她最了解这一点。

现在她只能把希望放在莫札特身上,看它够不够聪明带回退烧的植物,这里是他们常玩耍的洞穴,不致会迷失在黑夜里。

若换了身边的男人可就难讲了,说不定不到天亮就成了一堆白骨,到死也不知道受到何种动物攻击。

「是很呕呀!但也得到回报了。」他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口,轻吻一落。

战政表面看来吊儿郎当,其实他是以话题分散注意力,怕自己太过担心而失了冷静,对她没有帮助反而害了她。

「你这人真会挑时间占便宜,趁人之危。」雨变大了,丛林里的动物有地方躲雨吗?

即使她受了伤仍不忘她的朋友们,伤心的事就留给明天,她太累了。

他笑得很淡地再度亲吻她。「就算你没受伤我还是会吻你,你不能阻止我的渴望。」

「渴望?!」太露骨了吧!此刻的她承受不起刺激。

「渴望你惹火的身躯缠上我的身体,渴望你如同我爱你一般爱我,渴望你心里无时无刻的进驻我的身影,渴望你成为我的,而不是只能占第二位的和动物争宠。」

令人感动的话语着实酥人心志,几乎要情不自禁的伊诺雅差点要回吻他,却在他咬牙切齿的最後一句破功,感动消失在她乍起的笑语中。

「你还笑得出来,居然把我丢给一只猴子,十万火急的赶去解救你的动物,你没想到我有可能遭遇不幸吗?」战政愈说愈闷,生起自己的气。

要是他灵敏些别乱闯,她也不会为了要救他而受伤,平白受了皮肉痛。

「抱歉,是我考量失周全,没顾及到你的安危。」因为她习惯以动物为第一优先。

经年累月与动物做朋友,彼此累积了深厚的情感,一想到朋友有难地便失去镇定,放他一人独行以为他很快会追上来。

但她高估了他的适应能力,误打误撞闯进她设计好的陷阱,差点被妹妹的父母当他是盗猎者的同夥给吞了。

「迟来的道歉我不接受,把你自己赔给我吧!」起码他心理会平衡些,不计较她处处以动物为主。

感觉自己在发烧,不想让他担心的伊诺雅微微阖上眼。「我不是公主。」

「我知道。」公主只活在童话故事中。

「我受伤了。」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用不著提醒我,我闷得可以煮熟鸵鸟蛋。」战政气愤自己的鲁莽。

「咯……没那么严重,我的伤没你所见的重。」比起被发怒的犀牛撞断肋骨那回,真是小巫见大巫。

所不同的是多了抗生素和退烧药防止她伤势恶化。

没她乐观的战政当她是宝的搂在怀中。「我不想你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尤其是因我而起。」

「你想多了,在危急时刻不管是谁都会奋不顾身,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应该做的事。」

换成是傲慢的艾撒克她也不会袖手旁观。

但这话绝对不能告诉他,否则他会别扭的猛吃味。她知道她是喜欢他的,而非傲慢的艾撒克。

「你错了,除了你我谁也不救,管他是活是死都与我无关。」他没她的无私,他只在意自己所爱的人。

无言以对的伊诺雅透过半垂的羽睫望著他,涌起的爱意如涓涓细流流向她沉重的大脑,她真的发烧了。

但是她的知觉并未因此变迟钝,他僵硬的肢体反应出不寻常,让昏昏沉沉的她下得不张开双眼,顺著他的视线往外瞧……

「啊!是坏狮子路塔。」

「什……什么意思?」狮子也有分好坏吗?

「盯著它的眼但别招惹它,让它以为我身上的血腥味是由你身上传出。」它怕她,但更想撕裂她。

「为什么?」战政照著她的话死盯步履微跛的狮子,不难看出它也负著伤。

「因为我夺去了它在丛林里的地位,还有……」她用谈论天气的口吻说。「它饿了。」

「它饿了?!」他忍不住提高音量,为此刻的无能为力捏把冷汗。

我盯,我盯,我盯盯盯,看谁的眼睛大。

「小声点,它对声音非常敏感,而且易怒。」只有饥饿的动物才会冒雨觅食。

「我也很敏感,当你的坏脾气朋友正朝它的同伴低咆。」似乎不太高兴多出抢食的同类。

「嗄?」同伴。

不用转头便能从气味及咆声分辨狮子的不同,伊诺雅的嘴角微扬,扬起手召唤另一头狮子。

「好狮子塔恩,它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也是坏狮子路塔的双胞兄弟,你要分仔细别认错了。」

在他看来都是一个模样,全是有口利牙的狮子。「它嘴里叼著一棵草。」

「解热的药草,你把它捣碎了将汁液滴入我口中。」她想她快要昏倒了。

「你要我从狮子的嘴巴把草拿出来?!」她一定在开玩笑,他死也不靠近狮子一步。

「战政,你会是个体贴的男朋友。」头一偏,高烧击溃了伊诺雅。

「喂!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承认你也爱我……」咦!怎么软趴趴的不说话?

一摸——

天哪!好高的温度,他为什么粗心地没发现她异常的红晕是高烧所致,还当她不好意思赧红了双颊。

心急如焚的战政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取水为她散热,但看来一模一样的狮子各据洞口的一方,让他进退两难乾著急,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难道真要他和狮子打交道?

「小姐,你也晕得太早了吧!不负责任。」起码先把那棵草拿过来再说。

唉!死就死吧!做人乾脆些,她都能帮你挡子弹了,你不能帮她拿棵草吗?

抱著必死决心的战士轻轻放下高温的爱人,小心栘动脚步避开她口中的坏狮子,忐忑不安的朝好狮子伸出友谊的手。

其实他完全分辨不出两头狮子的差异,仅凭一棵草来判断它们好坏,将命交给上天决定。

「塔恩乖,伊诺雅需要你,把你嘴里的东西给我。」但别拿我当食物。

他一说完,叼草的威猛雄狮仰首走来,超乎意外的温驯,嘴一放那棵草掉入他手心,没有走远地原地绕行两人。

最後它选择在他们身边趴伏,不让坏狮子路塔越雷池一步,警戒著。

×××

「果然是好狮子,真不该小看狮子的智慧。」

雨停了,天空出现一道七彩虹。

万物由寂静中醒来,欣欣向荣地不复昨夜的萧条,第一道曙光由东边射出,金芒冉冉地洒向丛林深处,沉睡的花儿因此绽放。

草原上的屠杀残像已不复见,万象更新的新绿依然吸引著无数动物前来觅食,一片的血腥早被雨水冲刷掉,还以原来的宁静。

夜里高烧不退的伊诺雅让照顾她的战政彻夜未眠,眉宇深锁地想办去为她排热,极尽所能让她不再发热,呼吸渐稳,完全忘了身在狮口之下。

其间坏狮子路塔多次挑衅欲上前,好狮子塔恩便起身阻挡,低咆地要它离开不准进犯,同样不得安宁的守候她一夜。

最後自讨无趣的路塔讪讪然离去,一副没把死对头咬死非常可惜的模样频频回首,看能不能有机会反扑。

在它走後没多久伊诺雅的烧退了,抱著一堆水果的莫札特像是来负荆请罪,它在洞外待了一夜不敢进来,因为坏狮子挡在洞口,它怕被一口吃掉。

雨过天晴。

天一亮,伊诺雅情况好转,战政也累垮了,眼皮沉重地拥抱暖体沉沉睡去,不受尘俗凡嚣干扰。

紧绷的神经一放松,身体的疲累自然而然浮现,他一直睡到过午後才清醒,而尽责的塔恩始终没离开,以鼻子蹭了蹭他几下。

大概是受到心爱女子的影响,他不由得脱口而出的给予赞美,主动抚抚它的狮毛不再害怕,当他是有义气的朋友。

「别搔它耳朵,你会把它宠坏的。」它是野生动物并非宠物猫,不能养成它的依赖性。

「啊!你醒了,我快被你吓死了。」战政立即探摸伊诺雅看还有没有发烧,用莫札特装在竹节里的水喂她。

哪有人说晕就晕毫无预兆,起码先预告一声让他有心理准备,别突然「暴毙」害他手忙脚乱,既要照顾她又要防狮子偷袭。

幸好塔恩很乖、很尽责没让他分心,而她的高温也逐渐消退,否则他真不知如何才好,坐困愁城束手无策。

丛林不比便利的都市处处药局林立,即使有心也无能为力,千万种具有特殊药性植物的原始药局就在面前,但他一样也不懂。

经过这几日的丛林历险,他发现他所学所知的有限,实在不算一位有专业素养的记者,他太容易满足现状而不思上进。

他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看来你还活得好好的,没被我的丛林给吃了。」只是精神状况显得不太好。

黑眼圈十分明显。

「我怎么舍得比你先死,把你便宜给其他男人。」一见她没事了,放松的心情让他幽默的调侃她。

这家伙真是……「老爱在口头逞威风,我要真有个不测,恐怕你也离不开这座猎食者密布的丛林。」

「唔,吾爱!你可别小看男人的潜能,如果胆小如你都能成为名噪一时的女泰山,那我的成就肯定高於你。」只要给他机会。

适者生存。

「吾爱?」伊诺雅细细咀嚼这句爱语,心里一暖的展露憨媚笑意。

战政深情款款的描绘她英气的眉。「我爱你,从你还是胆小的小女孩开始,直到你成为丛林之后,我仍深爱著你。」

他不会再让她由手中溜走,她是为他而生的丛林精灵,生命女神。

爱情领航员。

「战政……」她能感受到那股爱意泉涌而来,她动容了。

「没人连名带姓地叫自己的情人,你可以叫我亲爱的或是政。」情人,甜蜜的宇眼。

「情人?」他们进展到那种程度了吗?

听来很撩心。

「心爱的,别想抵赖,快叫一声来听听,我可是专制的暴君。」他不嫌肉麻的逗她,硬将自己刻在她心版上。

笑得很轻的伊诺雅配合的示弱。「是,亲爱的政,我臣服在你高贵的灵魂之下,希望你能高抬贵手,别害我笑到肚子痛。」

「哼!没浪漫细胞的女人,幸亏我早就认命了。」他低笑的边抱怨边吻她。

爱上一个万兽倚重的女泰山,他能不把大男人主义扔在一边吗?谁叫他犯贱的爱惨了她,黏在她身上的心再也拔不回来。

「我爱你,记者先生。」

嗄!是他耳朵出了问题吧?

难以置信的战政睁大眼看著怀中盈笑的佳人,一时间失神地不敢相信她开口说出那句话,整个人呆住的发不出声音。

「我爱你,永不後悔。」人生总有一回叫人甘心粉身碎骨的爱情,而她无侮的选择了他。

「你……」他开始傻笑,终於听进她轻逸的喃语。

她爱他,他高高在上,不敢亵渎的公主居然开口说爱他,他该不该跳起来欢呼,向全世界宣布这个突来的好消息?

他太兴奋了,兴奋得不能自己,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唱。

那表示他可以为所欲为咯8别打坏主意,一脸yin荡。」拍拍他脸颊,伊诺雅由他转为邪气的眼神读出他的意图。

他的笑,来自宽心。「人性本色不能压抑,人类千万年来的传承就靠它了。」

「我还很虚弱。」这人真是不老实,一有机会便无法无天。

「没关系,我很强壮,我会支撑你。」他才是出力气的人。

「我受伤了。」眼底流露著笑意,事实上她无意阻止他。

一切顺其自然。

低头一视血液凝固的伤口,他轻轻的落下一吻引起她一阵微颤。「我会小心不让你发现它的存在。」

「很难吧!」她又有种发热的感觉,呼吸涨停在胸口。

「不难,一点也不难,因为我爱你。」爱,排除所有的困难。

这句话让她心服了,爱令人动心。

即使她拥有掌控万兽的能力,在爱情的领域中仍是生手,但她并非不解人事的处女。

早在开罗学院念书时,她的第一次便给了她的指导教授艾撒克,那个傲慢的艾撒克,两人都很意外,但选择不说破。

她是讨厌他的。

但是在陌生的环境中她只认识他,不自觉的产生依赖心,当时的她心里仍存在幼时胆小的影子,因此有了软弱的一次。

事後他们来往过一段日子,也有过几次性的交集,原来她会爱上他的,可是她却发现他有别的女人,因此这段尚未萌芽的感情夭折了。

她知道他喜欢她,但她无法接受他。

不只是他的傲慢,还有库克拉族习俗,他们族里的男人可以拥有七名妻子,而且以妻子款待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