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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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枫儿以后不敢了。”如此羞耻的打法，卢忆枫有点吃不消，即便是给爹爹这样打，他也觉得这么挨打还不如去死。他站起来恢复了最初的姿势，“爹爹，您打吧，枫儿不动了。”
　　“我让你趴，你就跪，我让你跪，你就趴，成心跟我拧着干。”卢天昊把卢忆枫拽扔在了地上，踩住他的一条腿，藤条向着卢忆枫赤裸的身子上，毫不留情的狠抽了一通。卢忆枫满身血痕，大声的惨叫，他一点武功也不会，怎么也挣不脱卢天昊的踩踏，只能大哭着苦苦哀求：“爹爹，枫儿犯了什么大错，爹爹这样往死里打枫儿，爹爹手下留情，娘不在了，爹爹留下枫儿的命伺候爹爹吧，爹爹，娘，娘…”
　　卢天昊听他喊娘喊得凄惨，收了脚，住了手，门外下人来禀：“大人，周将军来访。”
　　“是周大哥，”卢天昊笑道：“我想他，他就来了。”
　　“穿好衣服，让陈兴给你上点药，把藤条洗洗给我放好了，晚上出来陪你周大伯吃饭。”卢天昊吩咐完卢忆枫，扔了藤条，就快步走出门去。
　　“是。”卢忆枫穿好衣服，洗好了藤条，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对着铜镜上了些药，趴在床上，等着爹爹传他。
　　

　　　　　　　　　　　　　　　　　　
离家（1）
　　天色将晚的时候，卢忆枫让陈兴扶着一步一蹭的来到花厅，在转角处，他甩开陈兴的手，自己走了进去，看到周成凯，深施一礼：“周大伯好，”又冲卢天昊喊了声：“爹爹。”说完就站立一边，周成凯是卢天昊的好友，也是卢忆枫唯一被爹爹允许见的人。
　　“枫儿，”周成凯笑道：“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累着了？”
　　“回周大伯话，枫儿没事，”卢忆枫道：“枫儿总惹爹爹生气，爹爹管教枫儿了，爹爹才累着了呢。”
　　听卢忆枫话里有话，周成凯大笑：“枫儿是挨你爹打了吧，活该，谁让你不学武功，你爹提起这事就有气。”
　　“不是为这个，是为了枫儿喂鸟儿吃食误了爹爹的饭。”
　　“天昊，怎么回事啊，说的好像你跟鸟儿抢饭吃似的，”周成凯道：“看来，枫儿心里是不服气挨你的打。”
　　卢天昊哼了一声，“他不服气，我打他都是轻的，哪天再惹我，我就把他轰出去。”
　　“你把他轰哪去。”
　　“爱去哪去哪。”
　　卢忆枫听着，撅起了嘴。
　　“你还敢噘嘴，”卢天昊看到卢忆枫的样子，喝道：“跪下。”
　　卢忆枫听命跪下。
　　“你干什么？”周成凯走到卢忆枫跟前要拉起他：“枫儿，起来。”
　　卢天昊又道：“周大哥，你不知道，你看这孩子长的文静，可他倔起来像头驴，打死都不改。”
　　“这点像你，你还说他，”周成凯拉着卢忆枫的胳膊：“快起来。”
　　“枫儿不起来，要不爹爹又说枫儿不听话，把枫儿打得没皮没脸。”卢忆枫坚持着不起来。
　　“周大哥，你看，他来劲了吧，”卢天昊走过去把卢忆枫拉起来，按到了桌子边上，伸手就要去脱卢忆枫的裤子，被周成凯笑着拦住，“算了，等我走了你再这么打，不然他可真没脸了。”周成凯拍拍卢忆枫，笑道：“枫儿，你也不用为了这个记恨你爹，你才多大，你玉龙哥都二十多岁了，惹急了我，照样扒了裤子，跪外头打，还得让下人在一边儿看着，再没脸他也得挺着，谁让他连他老子的话都敢不听。你爹对你够不错的了，他是兵部尚书，已经做到不用亲自带兵的位置，哪天该让他带你去军营看看，在军营里脱了裤子打屁股是天天的事，你玉龙哥要是敢像你刚才对你爹那样对我说话，早就被我扒皮抽筋了，连脱裤子这样的美事都别想。”
　　卢忆枫心道：“美事，我的天，难道还有比我更惨的么。”
　　“说正事吧，”周成凯道：“天昊，我打算让玉龙一年后去参加京城文武状元的考试，武的问题不大，文的他还差点。他从小就不喜欢学那些诗词文章，说太枯燥，我给他找了几个伴读陪他学都不行。我想到枫儿，玉龙小时候见过枫儿，还记得他呢，我跟他一提，他还挺高兴，说要是跟着枫儿弟弟一起学，他就学。枫儿都十六岁了，又是你兵部尚书的公子，该出去见见人了。”
　　“在哪儿学？”卢天昊问。
　　“在我家，”周成凯道：“放心吧，不会亏待你儿子的。”
　　“行，反正我也挺忙得，这孩子就交给大哥吧，也让玉龙教他些武功，大哥不用顾忌我，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爹爹让枫儿出家门么？”卢忆枫听着这话，很是惊喜。
　　周成凯道：“出了你家门，进了我家门，我替你爹管你，你痛快不到哪儿去。”
　　“我会经常去看你的，”卢天昊道：“你别生事，好好陪你玉龙哥读书，别惹你周大伯，周伯母生气。”
　　“是，爹爹。”
　　
　　三人吃了饭，周成凯回了家，卢忆枫送周大伯出了府门，身上疼得就挺不住了，抓着门边头晕目眩的，卢天昊挥手让下人去扶他，自己径自往内院走，他累了，想早点睡觉。
　　“爹爹，”卢忆枫从背后喊他，声音怯怯的。
　　“什么事啊？”卢天昊回头问道。
　　“爹爹扶枫儿一把吧，枫儿明天就去周大伯家了，爹爹要是不太累的话，枫儿想和爹爹说会儿话。”想到要离家一年，爹爹说来看自己恐怕也是说给周大伯和自己听听的。平常天天在家，他都难得见爹爹一面，跟爹爹说上几句话，自己偶尔做些错事也是想引起爹爹的注意罢了，虽然代价总是一顿毒打。明天自己就要离家了，爹爹说不定一眼都不见自己呢，想到自己一年可能都见不到爹爹了，心里有点难过。
　　“我累了。”卢天昊甩了他一句，转身要走。
　　“爹爹，”卢忆枫含泪道：“枫儿好久没见爹爹了，很想爹爹的，爹爹就跟枫儿说几句话吧。”
　　卢天昊笑了笑，走到卢忆枫身边，“走吧，我跟你说会儿话，就一会儿，我可是真得很累。”
　　“行，谢谢爹爹，”卢忆枫又撒娇道：“爹爹，枫儿被您打得全身都疼，爹爹抱枫儿回去吧。”
　　“哎，这孩子。”卢天昊摇摇头，横着抱起了他，卢忆枫搂着卢天昊的脖子，头放在他的肩上，说道：“爹爹都好长时间没抱过枫儿了。”
　　卢天昊听罢，心头升起一股暖意，心说：“我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了么。”
　　到了卢忆枫的房间，卢天昊把他放在床上，坐在床边，问道：“你想说什么，快点说，我困的都快睁不开眼了。”
　　卢忆枫将枕头下的金疮药递给卢天昊：“爹爹帮枫儿上药吧，上完了药，枫儿再说。”
　　卢天昊皱眉：“不是让陈兴给你上么。”
　　“不要他上，爹爹给枫儿上吧，我全身都是伤，不想给他看。”
　　“他又不是没看过，小时候，光着身子打你也不是一次二次。”
　　“可枫儿现在大了，总光着身子给人看，多难为情啊。”卢忆枫道：“爹爹给我上，慢些上，我跟爹爹说话。”卢忆枫说完就脱去了全身的衣服，趴在卢天昊身边，卢天昊没办法，只好帮他上药。
　　卢天昊手很重，连上药也让卢忆枫疼得次牙咧嘴，卢忆枫身上疼，心里却很高兴，说不出的高兴。
　　“爹爹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累了，没了枫儿在身边，爹爹就能少生点气。就算枫儿不是好孩子，爹爹不喜欢枫儿，枫儿也是爹爹唯一的儿子，爹爹一定要来看枫儿啊。枫儿喜欢吃冰镇糖葫芦，爹爹来的时候给枫儿捎点来。枫儿能去看爹爹么？去大理寺看爹爹，他们能放枫儿进去么？爹爹要不要跟他们说一声，如果枫儿去了，就让枫儿进去看一眼。枫儿不会吵爹爹的，爹爹要是累了，枫儿就伺候您歇息，还能帮爹爹抄些奏折。爹爹有空也想想枫儿吧，偶尔想想就行，别把枫儿忘了。要是周大伯也不让我出去怎么办？爹爹也不来，枫儿就得一年看不到爹爹了。爹爹会给枫儿再找一个娘吗？还是不要吧，枫儿会照顾好爹爹的，娘能做什么，枫儿也能做什么…”
　　卢忆枫一口气说了好多话，生怕这一年再也见不到卢天昊，“你说完了吗？”卢天昊道：“你说完了，我就走了。”说完就要起身。
　　“爹爹，”卢忆枫抱住卢天昊，把头埋在他怀里，“爹爹别走，今天晚上陪枫儿睡吧。”
　　卢天昊挣了几次，没挣脱，无奈道：“你放开吧，我今天晚上陪你睡。”
　　卢忆枫大喜过望，身子往里挪了挪，卢天昊和衣睡在他的旁边。
　　半夜，卢天昊起来小解，回到床上，刚一躺下，卢忆枫就伸出胳膊抱住了他，呓语道：“爹爹要来看枫儿啊，枫儿会想你的。”
　　卢天昊趁着月光看着身边赤身裸体、侧躺着的卢忆枫，俊美无比的容颜，婴儿一般甜睡的表情，饱满的嘴唇一歙一合，身体里从下到上涌出一股炽热的感觉。卢天昊坐了起来，手从卢忆枫的肩轻轻向下抚去，柔滑的肌肤，凝脂般的颜色，窄窄的腰，结实的臀，平坦的小腹。卢天昊的手停在卢忆枫的胯间，小心得揉了揉，卢忆枫睡梦中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伸臂去寻卢天昊，喘息着呓语：“爹爹，枫儿病了，枫儿下边难受，爹爹带枫儿看大夫吧。”
　　卢天昊有点按耐不住了，低头吻住了卢忆枫的唇，一支手解开了自己的裤带。
　　脱下了自己的裤子，他慢慢打开了卢忆枫的腿，卢忆枫依旧未醒，梦中仍道：“爹爹，枫儿会孝顺爹爹的，爹爹要来看枫儿啊。”卢天昊猛然惊醒，狠狠捶了自己一拳，骂自己道：“你在干什么，他是你儿子啊，虽然不是亲生的，可他喊你爹爹啊，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他卢天昊不是柳下惠，雅枫死后，他没有了爱情，但他是正常的男人，在外边也是有女人的，也曾经因好奇染指过男人，可枫儿他什么都不懂，还只是个孩子。
　　他想着，赶快穿好衣服，离开了卢忆枫的房间，回自己房去睡了。
　　第二天，卢天昊早早就去了大理寺。卢忆枫一觉醒来，不见了爹爹，昨晚的梦让他脸红心跳，惊惧不已。可他对自己说，那不过是个梦，是假的，他好想临走前跟爹爹道个别，可爹爹依旧冷冷对他，他安慰自己道：“爹爹昨夜肯陪他，他就该知足了。”他回头看着卢府的大门，依依不舍的跟着周府的人去了周大伯家。
　　

　　　　　　　　　　　　　　　　　　
离家（2）
　　进了周府，只有周夫人在家。周夫人很热情，将卢忆枫安顿好，又叫人带他到府里四处走走。卢忆枫看得出来，周大伯和爹爹一样都是节俭之人，而且是武将人家，一点附庸风雅的地方也没有。他吃过了午饭，闲来无事，就在院子里散步。快走到大门口，就看见一个英挺俊朗的青年跑进府来，嘴里喊着：“枫儿弟弟来了么？”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俏丽的少女，一个白衣，一个绿衫。
　　卢忆枫看这青年熟悉的相貌，听这青年口口声声喊着枫儿弟弟，猜他可能就是周大伯的公子，周玉龙。他站着没动，周玉龙也看到了他，一眼认出了眼前这个绝美的少年就是儿时曾牵着他的手喊他玉龙哥的枫儿弟弟。
　　“你是卢忆枫，”周玉龙笑道：“你是我枫儿弟弟。”
　　“玉龙哥，你好。”卢忆枫浅笑着打招呼，这个少年在阳光下绽放的笑容，让周玉龙一呆。
　　“他是卢叔叔的儿子？”绿衫少女听罢，忽然拔剑刺向卢忆枫的前胸。
　　“小叶，”白衣少女要阻止她，却有点来不及。
　　卢忆枫楞了，他本来就不会武功，这当胸一剑来的如此迅厉，他无法躲闪，就看这那剑尖闪着寒光刺了过来，周玉龙上前一步，向后撤了一下妹妹周小叶的肘，把她推到一边，喝道：“你想杀他，他不会武功的。”
　　“你说什么，他不会武功啊，”周小叶撇嘴道：“那卢叔叔生他不是白生了。”
　　“小叶，闭嘴，胡说什么。”周夫人走了出来，责备完女儿，尴尬的笑着对卢忆枫道：“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