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冷绝(父子)





  “也好,死在你手上,我心满意足……”那人也挺有情的……但是,被他一把甩出去跌入山崖的风冰雅想说,我不满足啊,为什么我要死在这个压根就不认识的人手上?(貌似你前世也是死在个不认识的女杀手手上吧。)小美说跳崖存活率大,他想问下,被人刺了一剑再跳还活不活的了?
  现代的小美一个喷嚏,“奇怪,又是我的哪个爱慕者在想我了?嗯,希望是美男!”

  怒火

  风夜冥收到小舞的消息,派属下赶去泉烈,自己赶回离殇。
  站在崖边,冷冷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小舞,“他从这掉下的?”音调冰寒的仿佛从地狱传来。
  小舞打了个寒战,咬牙点点头,哭着说道,“属下愿以死谢罪。”
  “死?”风夜冥勾起个极致冰冷的弧度,“不用,自废武功,去萧那领罚。所有保护不周者,自断一臂,去领罚。”有时候,死亡是最轻的惩罚,惹怒他,便活在痛苦中,他会让其身心具毁的。
  “谢主上。”小舞看向那孤立崖边的身影,她从未见过这人这样,即使当年莲夫人的死,他也仅仅是一个讽刺的冷笑。主上不会如此消火的,烈泉丞相势必会承受极大怒气,而自己……她宁愿死亡,也不愿一生活在失去心爱的人和曾发誓要保护的人的阴影中,不愧是主上,给了她最严厉的责罚……
  “死了吗……”看着深不见底的山崖,低沉的声音带着什么不知名的情绪,喃喃自语,“也好……”飘渺的音调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仿若曾经出现过的什么……
  半个月后,烈泉。
  看着被五花大绑在殿下的丞相,龙椅上的年轻皇帝不禁抚额,“皇兄这是怎么了,虽然迅速解决了丞相,但……这也夸张了吧?”看着坐下全身不知道断了多少跟骨头的丞相,他都汗颜了。据下属禀报,是丞相反抗时,皇兄遣退所有人,不到一刻,丞相府里面惨叫连连,然后皇兄很优雅的走了出来,结果……而且据御医诊断,丞相的伤,都是不带一分内力的,似乎是被人发泄当肉靶子打的……这丞相之前好歹是武官,就算是肉搏,也太……
  “呵,丞相真该感到荣幸,皇兄除了小时候揍过朕外,似乎真没亲手揍过什么人啊……”等等,那情报不会是真的吧,因为朕的急招害皇兄承受丧子之痛……那他下一个要揍的人……看了看那连他亲娘都人认不出来的丞相,风冽抖了抖,有扯起一抹笑容,“林将军、柯将军,皇兄今日没有上朝,据说是身体不是,你们可否代朕前去探望。”先抓两个替死鬼去让皇兄出气。
  “皇上,臣老母昨日风寒,今日臣要回去照应……”意思是我要尽孝道,就饶了我吧。虽然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但亲王殿下心情不好是可以肯定的,不然皇上第一个凑上去了。
  “启禀皇上,臣的夫人刚生完,臣也要……”另一个也明哲保身地道。
  “嗯?”风冽眼一眯,向殿下一扫。
  “皇上,臣昨夜风寒,今日要去看大夫……”
  “皇上,臣昨夜拉稀……”
  “皇上,臣……”
  “行了,无事退朝!”听到这话,一个个退的……那叫一个快啊,武官连轻功都用上了。
  “切,你们会逃,朕不会逃啊,小如,去准备一下,朕要去微服私访。”风冽吩咐一旁的贴身侍女。
  “皇上,若您是躲王爷,奴婢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小如一看便是个聪慧女子,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在众多宫女中脱颖而出,安全的成为皇上的随身侍女。
  “说。”
  “有句话叫‘抗拒从严’,若皇上逃跑被逮住了,只会更……何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者,以王爷的势力,要找着您不是易如反掌吗?”小如笑了笑,皇上从小便对王爷又敬又怕,这回逃跑也仅是孩子气的行为。
  “小如,你真是聪明伶俐,对,朕不能逃,朕要乖乖的,这样皇兄就找不到理由揍我了。”(他不要理由也照揍……)
  “是啊。”小如抽了抽嘴角,她好像没这样说吧,其实她的意思是如果不逃也许会被揍轻一点而已。不过,这个皇上还真是天真……真不知道他平时上朝是怎样的。(上朝小如不能跟,当然看不到冽冽的威严样了……)—

  被救?被害!

  风冰雅无语的看着自己被包扎的绝对可以媲美木乃伊的小小身躯,看来自己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祸啊!
  “师弟,你看这个小弟弟好可怜,连饭都不能吃……”一个八岁左右的清秀小男孩拿着一碗饭,天真的看向另一旁阴着脸的六七岁小孩。
  我不是不吃,是你们连我嘴都封住了,我怎么吃啊。连声音都发不出的风冰雅只能白眼表示自己的抗议,失算啊……他莫晓寒什么时候这么狼狈了……
  “千,别管他了。我们去练功吧。”较小的男孩拉着名为千的孩子要走。
  “不行,师父说他伤的很严重,本来就被人刺了一剑,又因为掉下崖的擦伤,在加上落入崖下水中……他这么可怜,我要好好照顾他。小云乖,自己去好不?”千小心翼翼地问,似乎有点怕这个师弟。
  “哼!”云摔门出去了。
  “……唔唔……”费力的发出一点呻吟,却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咳咳。
  “呀,你醒了?我去叫师父……”千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风冰雅收回目光,无奈的试着动动,果然,被包扎的太严实了。不知道小舞他们怎么样了……还有这个身体的爹爹……他知道风夜冥一定怀疑自己的身份,也知道他对自己没恶意,想想也知道如果他的异常都是吃了那红色果子后,如果那果子是什么毒药,他才不信以风夜冥那性子会特意带他去找毒药吃……所以,若说那东西是好东西,现风夜冥以为自己死了,一定会觉得很可惜很浪费吧!
  “嘿,小千,我叫你帮这小娃娃包扎,你怎么弄成这样?”一个老头的声音传来,风冰雅看了看这长的没特色的白胡子老头,救命恩人?没感觉。(你还希望是个美人吧!雅:比起老头,任谁都希望是美人吧。)
  “对不起……”千低下头。
  “喂,你凶什么,那玩意是我包的,不许你凶千!”云像被入侵了地盘的猫般现出爪子看着老头。
  “你小子才是……”老头一拳敲上云的头,“我是你师父,有点尊师重道的观念好不,还有……千,师父没有凶你,别怕啊。”对着千时明显放柔了口气。千迅速看了一眼老头,见他表情温和,才又迅速把目光收了回来。
  老头把风冰雅嘴上的绷带弄开,“小娃娃,能说话吗?”
  “嗯,谢谢爷爷救了冰雅。”一脸虚弱乖巧的回答。现在这样,想不乖都不行……
  “呵呵,乖乖……你伤的可不轻啊,怎么有人对这样的小孩动手呢。唉,看你这样也挺可怜,不如做我徒弟吧。我是无涯,你叫我师父……”无涯心里那个乐,这孩子看起来漂亮又乖,而且看那神情,一定是聪明机灵,小小年纪身上却有一甲子功力,好好培养的话,定是个经世之才啊……他虽然有了两个徒弟,可是大的那个乖是乖,就是太好心、好脾气,又……唉,小的那个也是个聪明的奇才,就是太蛮横又不把他这老头放眼里……
  “抱歉,老爷爷,冰雅要回去,冰雅这次遇难,家父一定很担心,至于拜师一事,还是问过家父再说吧。”我宁愿跟着美人爹爹,也不要……
  “你现在身上有伤,还不能……而且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拜老头我为师啊,小娃娃你……”
  “冰雅想回家……”眼泪闪啊闪,活像受了天大委屈。
  “好好,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小千你先看着你师弟啊,我还有事……”靠,谁是他师弟了!那老头跑的还真快。
  ……几天后……
  “你是谁?”坐在床上的小孩闪着单纯的大眼睛,看向无涯。
  “这……这是怎么回事?”无涯手一抖一抖的指向那娃娃,“他……”
  “谁叫他一天到晚吵着要回家,我就把你做的‘忘忧’给他吃了。”云显然不觉的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不在意地说道。
  “什么,你小子……!”
  “凶什么啊,你不是想收他做徒弟吗,这不正好吗?”云的一句话让无涯冷静下来。
  “也是,反正都忘了,而且是你小子做的坏事,也不能怪我……”果然有什么样的徒弟就有什么样的师父…_…!
  “请问,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莫晓寒莫名的看着眼前两个奇怪的人,他不是被那女杀手一枪打死了吗,怎么会在这?而且……看看自己的小手,还变成这种样子……借尸还魂吗?
  “来来,小娃娃,我告诉你到底怎么回事,是这样的,你是被我从水里救上来的,身上中了一剑,那个叫惨啊,可是老头子我医术高明,救活了你,当然这得感谢你身上有深厚的功力……嗯,至于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想你大概是摔下崖事伤着头了吧,”老头说谎不眨眼道,“所以,你就呆在老头这,当我徒弟……”
  “……”谁要当你徒弟……莫晓寒看着那说的眉飞色舞的老头,皱了皱眉,看来只能暂时呆在这了,毕竟自己对这里一点也不了解,而且,总觉得……有什么被遗忘的东西……
  (可怜的爹爹……你就这样成东西了……)

  番外【小舞】

  我出生在一个被江湖中人称为邪教的地方,我没有父亲,对母亲唯一的印象,便是四岁那年她抱着我低声哭泣,口中是小小的我无法理解的话语,而第二天,人们在房中发现了母亲的尸体,他们说母亲是自杀的,叫我不要伤心,其实,我想问的是,伤心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没人教过我。
  自小被当做祭品的我,学习了许多知识,包括武学,而这一切,他们说是为了能更好的侍奉他们的神,要我以作为祭品为荣……我只能悲哀的学习着,为了迎接死亡,也就是他们说的侍奉……
  但是我没有等到那一天,十岁那年,这个所谓邪教被灭了,也是在那一天,在教中大殿上,我看见了那个人,我没有想到,那是个美丽的少年,让人无法直视的不仅是他的美,还有那可怕的气势和冰冷的眼神。教众被他的手下一个个屠杀,他仅仅是淡漠的看着,似乎他不是上演这一血腥事件的主导,而只是个毫无关系的冷漠的旁观者。若他便是我要侍奉的神,那我的确会心甘情愿,以此为荣……当时我这样想着,于是,我匍匐在他的面前,并不卑微的……那是祭品对神的礼仪,我教的最高礼仪。
  于是,我有了个新名字——舞,而那位主人,在手下几乎将教中老少杀的全无时,离开了,离开时,带着教中圣子,也是后来,即使知道真相却毫不在意,仍对他敬畏尊重的大少爷……
  也是在那一年,我见到了瑞莲小姐,她是一个小国的公主,不仅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更是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她和主上打赌,给她三年时间,若主上没有爱上她,她和她的国家任凭主上处理,她太自信,认为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得到主上的爱……
  后来,在一次意外里,瑞莲有了身孕,于是,她成了莲夫人,她的确小看了主上的冷酷,自她怀孕到生产十月间,主上未曾看过她一眼。而后又过了一年多,一个侍妾怀孕了,在她生下一对龙凤胎后,被主上派人杀了,理由——叛徒。然后,我和一批人跟随主上去离殇,“无聊的泉烈。”记得走之前,主上用冰冷的语气说了唯一一次比较符合他年纪的话。
  而令我惊讶的是,莲夫人竟带着少爷来了离殇,我永远也记得那天,似乎是赌期的最后一天,莲夫人问主上:“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偶承认,用土来形容这句话太看得起这句话了!)
  “没。”几乎是懒得理睬的口气,冰冷无情。
  “好好……”莲夫人毫不惊讶,却一脸悲哀,“那么,您打算要我怎么样,王爷。”
  “别出现在我面前。”没耐性的转身离开,主上似乎真的对这个女人毫无感觉。
  莲夫人自尽了,她的遗书很简单,“我爱你,无论离得多远,都会想办法来到你面前见你,所以,唯有死亡,才是唯一绝对不出现在你面前的办法。对不起,冰雅,母亲爱你,不想离开你,但我更爱那个不该爱上的人。 莲,绝笔。”
  我想到了我的母亲,那个为我哭泣却不肯为我放弃死亡的母亲,那时我便明白,可以放掉一切的死亡,是一种勇气,更是一种懦弱,却也是一种幸福……
  我负责起了照顾莲夫人的孩子,这个名为冰雅的少爷。可能是因为失去母亲吧,两岁的少爷是个怕生又孤僻的孩子,我照顾了他很久,才让他稍微对我放下些戒心。
  三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