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慈





“傻孩子,他会怎麽对付我?叫更多的人来点我的名麽?还是找人暗杀我?还是找人要把我赎出去?前两样根本不可能实现啊,更多人来点我的名,钱你就照收不误,但他们要是能占了我的便宜,那我就姓夏侯!找人暗杀我?呵呵……雅琪,那你就是我的盾牌了哦,他是绝对不会让人伤了你的,至於赎我出去……雅琪,你忘了麽?我是兰菊轩的人,而你是兰菊轩的老板,你说可以赎自然可以,如果你说不可以,难道他们还能硬抢人麽?就算是硬抢好了,他们也得有这个时间。”我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了,受的鸟气也太多了,是时候了。
“哼!还说呢,这次不就是被人砍了一刀吗?幸好没有上毒药,不然你就完蛋了。”
“小童童啊!看样子,我是很久没有‘疼爱’你了是吗?还是,你吃醋了?”我扬起眉扯动嘴角,用他们的话说,我这叫“邪笑”,既然是邪笑,当然会有邪恶的念头。
“你,你想干什麽?”齐御风就像只寒毛倒竖的猫一样警戒地盯著我。
“没什麽,只是,要你乖乖的做个听话的好孩子。”说著出手疾风般的点了他几处|穴道,其中就包括笑|穴,哼,不听话的小孩有时候就是需要好好教育一下的。
看著不能动弹,却只能放声大笑的齐御风,雅琪有些吃惊的看向我,“您……”
“外面有人在偷听。你也配合著点。”在点齐御风|穴道的时候,我听到有细微的脚步声在楼道响起,心念一转,但又点了他的笑|穴。没办法,只能让齐御风放出点噪音了,虽然他的声音很好听,但一直纵声大笑的话,再好听也变噪音了。“雅琪,给我准备一套夜行衣。”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接近三更了,“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我小声地说著。
“衣服没问题,不过我跟您去吧。您一个人怕不安全。”雅琪一脸的担心。
“没关系,人多目标才会容易暴露。”再说,我又不是没出去过,只是这次去的地方不一样,如果不警慎点,怕要出问题,所以才会要雅琪准备夜行衣的。
“好吧……那,您一定要注意安全,什麽时候回来?”
“四更天吧,再迟天都亮了呢。”我笑了笑,随即扬声道,“好了好了,童童,别笑了,哥讲的笑话有那麽好笑麽?小心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呢。”我过去搂住不能动的齐御风,随手给他解了笑|穴。笑声嘎然而止,可是手臂却一阵刺痛,死小孩,咬我?
“我也去!”刚给齐御风解了|穴道,他就拉住我的衣袖,小声道。
“去哪里啊?哥要去茅厕啊,你也要跟去啊?别怕,哥再不会丢下你受苦的。”门外的人怎麽还不走?我朝雅琪使了个眼色,他会意地走向门口,然後猛地一拉门。
“小孜?”雅琪惊讶地声音从门边传来,我连忙站起身看了过去。
“小孜,你怎麽会来这边?你不知道兰菊轩的规距麽?”雅琪冷冷开口,老板的威严啊。
“我……我……我是来看看阿眯┝嗣挥小!毖喷鞯纳硇瓮耆沧×诵∽危抑荒艽犹玫降乃话驳纳衾床虏馑暗恼媸敌浴?br /> “你跟我来!”雅琪寒著脸将小孜带离了我的房门。
“好了,你也回你的房间乖乖的养‘伤’吧。如果让人看到你已经没事了,说不定会点你的名,要你陪人家喝酒哦,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了。”我拍拍齐御风的肩头。
“别打岔!我也要和你一起去!”齐御风此时一脸的严肃,声音也沈了下来。
唉!如果你还戴著面具的话,这个声音还可以唬唬人,可你现在这张脸,再严肃我都要笑场了。看来,这男人长张很“男人”的脸也是很重要的。
“不行,两个人的话,目标太大了,我去的地方很危险,一旦暴露目标,会很难控制的。”而且我也不敢确定那东西到底有没有效,如果没效,真的很危险。
“我想你要记得,我们是一起来这里的,行动应该一起才是,而且你的安危是我的责任。”
虽然齐御风讲的没错,但是,他最後一句话怎麽听怎麽别扭,“就凭刚刚我的攻击你都挡不住,我想,我的安危还没办法交给你吧。”明知道很伤人,但却还是说出口了。
很明显的,齐御风的脸色一白,眼神也黯了下来,“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你那样的身手。而且,就算你不让我跟,我还是要跟的,毕竟,这是我的责任。”
“好吧……”看著他倔强地眼神,我叹息开口,“你找雅琪,让他给你也准备一身衣服。”
“好!”齐御风见我向他低头了,连忙转身去找雅琪。
在齐御风刚拉开门时,我飞快地点了他的昏睡|穴,还好,最近没事也有在练点|穴,应该,没点错。打横抱起了那个因被点|穴而後仰的人,轻轻地放到了我的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对不起啦,算我骗你一次好了。谁让你太单纯。”我忍不住用手轻轻地捏了他的鼻子一下,熟“睡”中的齐御风真的很可爱,红嘟嘟的小嘴紧抿著,那长而翘的眼睫毛不知道能放几根火柴呢?忘了这里没有火柴,那改天找些小树枝试试好了。
真是的,一个男人长成你这样也真是“得天独厚”。做个好梦吧,我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据後来雅琪说,那叫宠溺的笑容),然後在他的额头上印了一记晚安吻。
“啊……抱歉!”雅琪站在内室的门口有些尴尬地看著我,“那个,我来送衣服,门开著,我就进来了,我……”显然他想解释什麽,可又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没事啊,”我耸耸肩,接过衣服。“他非要跟我去,不得已点了他的睡|穴,我点的不重,大概一个时辰就可自动解开了,你在这里陪著他吧,不过,可别给他解|穴哦。”雅琪会武,所以我特别吩咐他,我可不想自己在要去的地方碰到他。
“是,那,您千万要小心!”边帮著我换衣服,雅琪边仔细的叮嘱著。
“哼,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改变!”看著眼前的建筑群,我在心里直撇嘴。现在的房屋陈列和当年沈君慈攻过来时的一模一样,甚至连树的棵数都没改变!
烂记於胸的,是在攻打黑旗国之前,在书房里看到的黑旗国皇宫的地图,看地图背後的时间,应该是沈君慈第一次攻打黑旗国时所画的,不知是哪位高人所作,连皇宫内有几棵树都画得清清楚楚。当时只是抱著好玩的心情记下了这幅图,没想到,呵呵……
借著月底无月的黑暗天空小心地穿廊过房,躲过一队队的巡逻兵,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夏侯桑泰的寝宫外。凝神细听著周围的动静,应该,没有人。
轻巧地进门,走进内室後,赫然就看到……“天哪,他怎麽会这麽变态!”他们只是说夏侯桑泰的寝宫有我的画像,可谁也没说,居然这麽大,都快和真人一般大小了!如果不是怕夏侯桑泰警觉,我就立刻、马上把画像撕了,居然画得这麽恶心,衣服穿跟没穿一样嘛!
正在我四处打量著这里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很杂,应该是有四、五个人才对,而且都没有武功。赶紧跳上了房梁,看看来得到底是什麽人。
“快点!把塞子打开,皇上一会儿就到了,浴池里的温泉一定要注到八分满知道麽?还有,你们几个,再把皇上要用的东西放到池边。还有,你、你,一会儿留下来等皇上入浴後服侍皇上,知道了麽?”一个太监尖细的嗓音传了过来。听这态度,应该是总管一级的吧?
洗澡麽?原来纱帐後是浴池啊。我正在考虑该把这东西放在哪里呢,真是瞌睡来个枕头!
在浴池放满水後,这一干人等都离开了这里後,我小心地来到浴池边,看著那冒著热水的温泉活水摇摇头,最会享受的,还是帝王家啊,回去就要矜麟也帮我弄一个好了。
刚把东西放进浴池,就听到了外面传来另一阵的脚步声,接著就听到一群人毕恭毕敬地喊著“皇上”,来了?来得正好,我正好先试试之前的东西有没有用!从窗子跳了出去後,我没有马上离开这里,而是小心的躲到了暗处,看著房里的动静。
在夏侯桑泰到兰菊轩找我的那天,我在酒里给他下了点药,对他本人一点伤害都没有,但是对於那些在暗中保护他的暗卫,却不亚於毒药般可怕,因为夏侯桑泰喝下药後,身体会很自然地散出一种气味,天天陪著他的人,嗅到之後会功力大失。而天天陪在他左右的,只有那群暗卫,他们的功力实在不低,为了保证以後好行事,所以,只好手段卑鄙点喽。而从刚刚听到他们已经变得不再细微的呼吸和我离他们这麽近他们都没有发现我来说,证明我成功了!而刚刚放到浴池的东西,哼哼!夏侯桑泰,我可不是会白白受伤的那种人!


28、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上)


兴冲冲地跑回兰菊轩的时候,刚刚过了四更,得意著自己对时间的掐算以及新药的成功,满是笑容地进了自己的房间。毫不意外地看到|穴道刚刚自动解开坐在我床上发怒的齐御风。
“小童童,醒来了?那就好,自己乖乖回自己屋里睡吧,哥可要休息了哦。”
“你到底去哪里了?”齐御风不理会我的好心情,低声问著。
“哦,我去了趟夏侯桑泰他家啊。”因为新药的成功,让我心情大好的和盘托出我所做的一切,毕竟,齐御风是这次和我一起行动的同伴,如果不告诉他的话,实在说不过去不是麽?一边背对著他换衣服,一边想像著他因吃惊而大张著嘴的样子。
可是等我换好衣服,都没有听到他的一点声音,而且还有种气氛越来越冷的感觉,不明所以地回过头去,却看到齐御风铁青著一张脸在瞪著我,眼神里尽是遣责。
“你怎麽能这样!”齐御风开口了,可是声音却是含著浓浓的不满。
“怎麽了?有什麽不对麽?我知道不带你去,你不高兴,但不也需要用这种眼神吧?”
“你对夏侯桑泰下药?大丈夫明人不做暗事,为什麽不真枪真刀的和他比试,而要用这种下三滥的阴毒方式?用药!哼!你这样和聂静琳有什麽区别?”
你尝试过三九天你穿著暖洋洋的大衣正舒服的时候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的感觉麽?我现在尝到了。听到齐御风的话看到他脸上不屑的表情时,我已经从头冰到了脚。“你……”突然发现声音沙哑的可以,“你说什麽?”是不是这小子脑子坏了?我刚刚点|穴的力道重了?
“我说,你对夏侯桑泰下药就算了,後来居然下了那种药,你和聂静琳没什麽区别!”齐御风此时已经下了床,站在我的面前,一面无畏地看著我,“我早就想说了,为什麽不能和上次一样在战场上打得他们一败涂地,然後让他们心服口服的交上降书呢?若不是大伯也同意你的做法,我实在无法反对,而且出战前矜麟一直拜托我照顾你,我……”
“你怎麽样?根本不想跟来是麽?真的是很抱歉了,齐将军,这些日子以来,让你受了诸多的委屈,实在是沈君慈的错误。喔,对了,你心目中的那个沈君慈早就随著凤魅一起死掉了,也许那个沈君慈的魂魄早就找到了他最爱的凤魅两个人相亲相爱去了。”冰冷之後是无法压抑的怒火,就是替身,也有自己的灵魂啊!“你可以回到军前,这是本王的命令,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没有人可以认可除了那个人之外的人,就算我有和他一样的皮相。
“这是怎麽了?”雅琪出现在门口,“我刚刚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吩咐厨房做点吃的,怎麽,王爷,您这是怎麽了?御风?”见我不回答,他又转而看向齐御风。
“你要赶我走麽?”齐御风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直直地盯著我。
“赶?怎麽能用这个词呢?我是随了你的心愿啊,到阵前杀敌不是你的心愿麽?”我冷冷地回答,“也许等不到那药发作,你就已经打到这里了,不是更好麽?”
“我只是不赞成你那麽做而已,你就要把我赶回去麽?”齐御风跳到我面前,拳头捏紧。
“我说过了,我只是顺从你的心愿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不想走,我也不勉强,只是你别再把我和以前的人放在一起比较,你又怎麽知道以前的沈君慈不曾想过这麽做?”
“我……”齐御风还想再说些什麽,被雅琪拉住了。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大家各让一步,你先回你的房间。”说著雅琪拉著齐御风就往外走,想到什麽似的,又转回头,“王爷,一会儿会有人给您送吃的,您吃些东西再休息吧。”
见雅琪拉著齐御风离开,我坐到了床边,从浑身冰冷到难抑的怒火,现在已经是浓浓的,无法诉说的无奈和无力感。顶著沈君慈的名字、身份、地位,无论做什麽都会被与他相熟甚至不熟却听说过他的人拿著与以前相比较。以前我也常被拿出来与他人相比较,那时我一点都不在意,可是现在却不一样,我扮演的是那个人的下半生,周围的人最常说的就是“你以前……”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