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慈





隔壁传来了稀里哗啦的声音,想必是人站立不稳撞到了桌子。本人对於非关自己的闲事一向不怎麽关心,所以啦,喝酒,喝酒!
…………这墙实在是太薄了!为什麽别人说话我都非得听到不可呢?索性捂住耳朵吧,又没有东西可用,算了,积积德好了,“小二!”叫小二到隔壁看看,让那个色欲熏心的人冷静一下好了。
“什麽事客倌?”对於我这种衣著华贵,肯花大价钱包雅间点贵菜的主儿,店小二自然是随叫随到了。
“去……”正想叫他到隔壁看看,却被一句话改变了主意,“你这里有上房住吗?”
“有,有!”小二一听乐得什麽似的,“小店後面便是客栈,保证干净舒服!”
“好,给我准备一间,我要清静一点的。”随手掏出两锭银子扔给他,“这是饭钱和酒钱,剩下的全赏给你好了。”
“这,这实在太多了。一锭就够了。”对於这笔飞来的横财,店小二显然有些傻了。
“怎麽了?没收过小费吗?”我不信的扬眉,就算我古装剧看的少,但後世给小费的习惯应该是从古时就有的吧?虽然这个“古时”在我学的历史中没见过。
“不,不是,只是客倌赏的太多。”
“呵呵,够老实!看在你老实的份上,就全都给了你好了。”说实话,我才不晓得自己给他的是多少呢。不过是自己命好,现在是不愁钱的王爷,如果是个穷汉也就想也别想来这种地方了。“那你就当发笔横财吧,给我挑间最好的上房。告诉我怎麽走,我一会儿自己过去,记著,我要绝对的清静。”
“是,是,客倌您从酒楼南边这个楼梯下去後直走,大约百步就可以见一小院,那是独立的上房,绝对的清静!”
“好了,你走吧,我知道了。”再不过去,隔壁那人恐怕已经被霸王硬上弓了。奇怪,这店小二都听不到隔壁那麽大的动静吗?还是,做生意的和气生财,哪怕别人再怎麽闹他们都不管?
待店小二离开後,我起身来到隔壁雅间,轻轻以指尖点点门,意思一下後便推门进去了。
“你还在念著孙素锦吗?她的一颗心早就挂在慈王爷的身上了!她还说生为他的人,死为他的鬼,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你觉得她还有可能回到你身边吗?”就是这话,让我改变了主意。素锦说那句话的时候只有我、王虎、素锦和几个下人。那几个下人是严成和我保证过绝对口风紧的,绝对不会往外说这种事情的,我也不会,素锦更不会,只有王虎……那个人,会是素锦原来的未婚夫吗?王虎会是受说这话的人主使的吗?
啧啧啧,战况真是激烈,那个骑在别人身上背对著门的人真是猴急,只是在雅间里,就这麽迫不及待吗?好歹也找间有床的房子啊。只是下面的那个好象反抗的很激烈,所以他至现在也未曾得手。
“打扰了,两位可以暂停一下吗?”我非常有礼貌的开口。
那个骑著别人的家夥一听到我的声音,先是顿了一下,然後头也不回地吼了句:“滚出去!”
“真不好意思,我不会‘滚’呢,麻烦阁下教一下好吗?”开玩笑,我沈君慈长这麽大还没有人对我这麽说话呢,听他的口气好象是把我当作店里的人了。“而且,您似乎是在非礼他人,这,不大好吧?”
“你……”那人猛一回头,横眉立目的表情在看清我的长相後全都化作惊恐,“慈、慈王爷……”声音都变了呢,真有成就感。
“赵大人?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这个家夥不就是那天在朝堂上拼命和我作对的那个家夥吗?看他在那时的凛然正气我还以为他有多正人君子呢。
“不知慈王爷来此有何指教?”被人撞坏了好事,欲火难熄,当然脸色不会好看到哪里了。不过,他这麽做毕竟是不体面的很,所以底气还是一点也不足。
“指教二字实不敢当,不过,是想提醒赵大人,这不论男女如想相好,还是你情我愿的比较好吧?以赵大人礼部尚书这一职位应该更加清楚才是吧?”走过这个衣冠禽兽,来到那个躺在地上衣襟大开的人面前蹲下,“赵大人的嗜好真是与众不同,居然喜欢和戴著面具的人做,你……”还想说什麽,却听到脑後有一阵恶风响起,想也不想地拿起一旁的椅子向後一挡──
“哗啦”!回过头去,却看到是赵居正拿著两个椅子腿在发愣。想必是他怕坏事暴露要杀我灭口?
“赵居正!”我站起来,冷笑出声,他真的把我惹火了,“你想杀人灭口吗?”
“我忘了,”赵居正一脸惨白,“他们说你会武功,我居然……”
会武功?我吗?难怪我的耳力这麽好,反应这麽快,应该是……以前的那个我吧?可惜现在功夫我是不会的,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吧?
“你既然有胆袭击我,就要有胆承受这个後果。”我沈著脸看著眼前的男人。“给你两个选择,一,留在这里让我好好的舒活筋骨;二,现在马上给我消失!滚!”“滚”字还在舌尖上留著,赵居正已经飞一般地离开了,留下我和那个躺在地上的人。还好他被我吓跑了,不然,我也不知道下面该怎麽说了,毕竟我不是从前那个武艺高强的沈君慈了。本来还想从他嘴里知道些我被下毒的事情,算了,不管怎麽样,知道他是谁,以後也好找了,先顾眼前吧。
走过去蹲下来看著那个面具男人,“你还好吗?”唔,他的皮肤保养的还真不错,我以前和现在的那麽多女友、老婆的皮肤居然都没他好呢!在烛光下那粉色的皮肤如玉般地散发著光泽,淡淡的香气让人演出沈醉。
“……药……”那个隔著面具和我说话。
“什麽?”我听不清,“我把你的面具揭开好吗?”
“不行!”那人猛地提高声音倒吓了我一跳,“他说,他给我下了‘梦春’。”
“‘梦春’?”在我的房内也有这个东西呢,是以前用的吧?还记得当我拿起这个问跟在我身後的老管家时,他那尴尬的表情。这是种让人吃了以後慢慢无法动强的春药,一般是用在小倌身上的。不会致命,但绝对会伤人。如果不及时排解的话,整个人就废了。那个赵居正还真狠呢。看来我要客房还真要对了。
走出门,唤来刚才的小二,“有件事要你帮我跑个腿,”将身边的玉饰摘下来给他。“到慈王府,把这个给了王府的严总管,就说我今天晚上在这里歇下了。”
“慈王府?您,您……”小二的脸都白了,真是的,我有这麽可怕吗?
“放心吧,没事的。”我拍拍那人的肩,又给了他锭银子,“这是跑腿费。”
“小的不敢,王爷,小的有眼无珠,我……”
“行了,哪那麽多的废话!你拿著就好了,赶紧给我送信儿去。还有,不准和其他人说起我在这里,知道吗?”
打发走小二,我又来到那人面前,“能走吗?”虽然“据说”我会武功,但我也不敢保证能抱著动这麽一个大活人,可问完我就後悔了,中了“梦春”又和那个赵居正缠斗了这麽久,药力一定已经发作了,他能和我说话都够了不起的了,走?别想了!算了,好人做到底吧。摇摇头,我俯身把他抱起来。
“沈君慈?”当两人距离拉近了,我才发现,原来那个面具上眼睛的部位是两个洞,此时那双黝黑却湿润的双眼正盯著我。
我这麽有名吗?这个人站起来一定不低,只是很瘦,因为抱起来并不重。
“放我下来!我……死也不要……你帮!”
“如果你想变太监的话,我是不反对啦,不过你想吗?还是,你想赵居正回来帮你?”又是一个痛恨沈君慈的人吗?
“……”那人不说话了。耸耸肩,我将他抱著来到那个店小二口中“绝对清静”的客房。


4、识君(下)


把那个浑身竣软的人放到床上後,伸手去解他的腰带,却听到他虚弱的惊叫:“你要做什麽?”
“拜托!我还没有厉害到隔著衣服就能让你解脱。”我有那麽可怕吗?
“如、如果让你碰,我宁愿、宁愿成废人!”
这是什麽话?让我碰很丢人吗?“放心吧,我没饥渴到对一个戴著面具的男人动手,我只是日行一善罢了。”他真以为自己很诱人吗?咳,也许身材是吧,但我又不是禽兽,光对人的身体有反应,不再理会那人的吵闹,将他的裤子解子……
“啧啧啧,你还真能忍呢。”弹弹那已经硬挺开始流泪柱头,毫不意外地听到他的轻喘。嗯,形状还不错,颜色嘛,外面天黑了,我还没有点蜡,看不清楚,不过,刚刚看他胸前如玉的皮肤,这里的色泽也应该差不多吧?
嗯?他的手怎麽湿湿的?流了这麽多汗吗?不经意间拂过那人的手,才发现里面竟似有汗水。不对,这淡淡的腥味……是血!
“你白痴啊!”用掰开他的右手,取出火折将蜡烛点燃靠近一看,却吓了我一跳,那白皙的手掌里竟是血肉模糊!里面有片碎瓷已经嵌到肉中,难怪他能一直保持著清明的神智。小心翼翼地将瓷片取出,又以桌上的清茶为他清洗伤口,没有伤药,就先包扎吧。可是,左看右看都没有合适的布。咬咬牙,信效电视里常演的那样将自己的内里衣服撕破给他缠上,好不好看……就这样吧,反正止住血就好了。我又没有学过急救。
“你就那麽不想别人碰你吗?”给那人包扎好後,我也流了一身的汗,看著他那精神奕奕的分身,“可惜,它似乎和你的意志相反呢!”
好!你不让我碰,我却偏偏要!秉著“双手万能”的精神,我要好好地疼爱那个流著泪的小家夥。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烛光下,那里的颜色也是漂亮地紧,粉嫩嫩的柱身因著药力已经从那一蓬毛发中亭亭玉立了,柱头流著泪水,正拼命地呼唤著我去好好地“疼爱”它。轻轻抚弄著属於自己之外的男性骄傲,果不其然地看到那个人一阵地颤抖。舒服吧?哼,本人的第一次都献给你了,你要是再没有什麽表示的话,那我可真是要丢下你不管了。从柱头到柱身,再至两侧的丸袋都一一细抚。还好赵居正没有什麽其他的歹心,让他泄了几次药性也就过了。
累死了!我甩著双手,看著床上那个因数度高潮而昏睡的家夥,心里实在是──不爽!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誓死也不让我碰的?现在可好,睡得(?)这麽香甜,反而是我累的半死!看看外面天已微明,再看看那个让我一夜无眠的人,心里实在是,实在是……
“起来!起来!你给我起来!”如果你刚刚沈入睡梦,却被人粗鲁地大力摇晃兼吼叫,任谁也会抓狂吧?是人都会这样吧?那我自然也不例外。
“要死吗!”眼睛还没睁开,我就已经破口大骂。
“沈君慈你这个趁火打劫的畜牧!”胸口一凉,然後就感到微微地刺痛。对痛非常敏感的我立刻睁开了眼睛。
“你就这样感谢你的救命恩人吗?”眼前的那个人衣襟大敞,裸露的胸膛上点缀著我送给他的“礼物”,衬著那玉色的肌肤,真是美啊!但破坏这一美感的就是他持剑刺在我胸膛的情形。
“你这个畜牧,你对我做了什麽事?”隔著面具,他愤怒的声音听起来甕声甕气的失去了大半的威压感。
“你自己不是看到了吗?”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完全大亮,我还没有睡多久呢,“昨晚被你折腾了大半夜,我总得讨回些些利息吧?”看著那剑又刺进几分,痛得我哇哇大叫,“拜托!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我到底做了什麽你不知道吗?干麽还要明知故问?”呜呜呜……完了,我这麽怕痛,打仗时一定会做叛徒……
“我怎麽知道……”那人吼了一半马上停止,“你是说你没做?”
这个人还真够单纯呢,“我没兴趣和陌生人做,你放心好了。”真是的,连个玩笑也开不起。
“陌生人?你不认识我?”那人语中带著诡异。
“我该认识你吗?或许你摘下面具来让我看看你的脸?”对了,昨晚他的反应该是认识我的人。
“……”那人飞快地收剑一卷,软剑变成腰带缠在臂上。我就说嘛,昨晚明明没见他有武器啊,原来藏在那里了。而我也只是帮他“解决”了一下,外带送他点“礼物”并没有将他的衣服脱下来。
“喂,你好歹留个姓名吧?我怎麽说也是救了……”想一想,“你的後代子孙的人吧。”那人凝视我一眼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让我有些不是滋味。怎麽说呢,感觉象是被人用完就丢掉的某种东东。

“王爷!您总算是回来了!”被王府的侍卫找到说是总管有急事找我,结果刚踩在王府的门槛上,严成就已经冲出来,老脸上全是焦急。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吗?”有皇帝侄子特许,我没事是可以不必上朝的,所以上朝已经不是我需要担心的事了,那?是有人抄家了吗?唔……周围也没有什麽兵丁啊,那就是,家里有人出事了?
“皇上已经派人来了好几次了。”
“啊?有事吗?”
“齐将军率大军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