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死的爱(下部)






  我耸耸肩:〃没了,早点休息。〃 

  嗯,是人都有脾气,齐晓松为着我一句下了飞机就必须向我报道,到了我屋门前还不被请进门还有此态度,确实修养不错了。 

  〃章先生,这就是你想要的了吗?〃后面,齐晓松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我没转身,用手拔了大门开关,门缓缓地往下降,是不是我想要的?齐晓松,这场戏不是你入了局,就能指望有人能给你答案的。 

  李越天没走,得不到他想要的,他要如何才能离得开? 

  他要答案,他也要答案,很多人都在等待答案,而我,也在静候答案的到来。 

  人员全部登场,李越天,这场倾情演出里,你,要给我什么答案? 

  第五十四章 

  林简归来,风尘仆仆地背着包站门外跟聂闻涛大眼瞪小眼就是不进来。 

  我踢开聂闻涛,林简碎碎念地走进来:〃老大你怎么便宜了这小子,我恨他。。。。。。〃 

  聂闻涛连哼都没哼一声,一看是我认识的人,不像是来找碴的,提脚就往外走,我喊住:〃哪去?〃 

  那男人的脸扭曲了点,最后闷声说:〃工地。〃 

  我耸耸肩,工地就是工地,这个男人学不会对我说谎。 

  而我的事,他从不问,像是我要干什么要做什么都与他无关,惹着他了也只是扭过脸不看你,你要他干什么他还是得乖乖去做了。 

  这才绊住他两天,我所干的人神共愤的事情也没成功把他给惹爆了,引得我不断唏嘘,你说如果一个男人被你挑逗得宁肯站冷水底下一整天也不跟你SEX的时候,是这男人的自制力太强还是那个引诱者吸引力太小? 

  聂闻涛一走,林简脸一整,哭丧:〃老大,李家那哥们又给招来了啊?〃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这小子怕真是被李越天给整怕了。 

  我好笑,重重地拍了下他后脑勺,〃没出息的。〃 

  〃唉。。。。。。〃林简叹气,然后环顾四周看了看,摊摊手:〃老大,要干什么,你说。。。。。。〃一幅事至如此我也不多挣扎了的模样。 

  〃没被人知道你回来?〃我问进了屋还没把那整个头包住的帽子脱下的林简。 

  〃没。〃他把墨镜褪下,把脸上的皮一撕,不再是那个有着高鼻梁骨的外国人,还原本来面目:〃我都照着你说的做,谁都不知道我回来。〃 

  〃嗯。〃我点点头,〃你去海华酒店,看着点,别露馅。〃 

  〃是,老大。〃 

  林简走了,电话响了。 

  竟是李母的电话,那个老太婆在那边说要跟我视聊,说是想好好的跟我聊聊,语气淡然但很显诚恳,我实在想拒绝,但那老太太最后挺哀凄地说了句:〃这么多事,聊聊吧。〃 

  我沉默,是,这么多事,她也知道是这么多事了,可这时候聊又有什么用,事过境迁,物非人非,聊的再多也不能把过去给聊没了。 

  〃王。。。。。。双唯,〃老太太像是很困难地说,〃聊聊吧,就算不能给你个解释,但好歹事情说开了也就就放开了。〃 

  我淡淡地笑,说:〃我早放开了。〃 

  〃可越天没有。〃老太太在那边说:〃你爱过他,就看在你们以往恩爱的份上。〃 

  恩爱?老太太终于承认我们恩爱过?真是。。。。。。让人感慨,她不再认为我拿着一张脸皮子死赖着李越天不走了? 

  终还是同意了视聊,不为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老太太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电脑开了,视频通了,老太太膝盖盖着毯子虚弱地坐在轮椅上,头发还是梳得一丝不苟,老太太说:〃我下半身瘫痪了,佛家说因果循环,恶有恶报,我想就这是老天给我的报复了。〃 

  我揉着嘴角,轻笑了一下,这可好,我那针致命的病毒没撂倒这铁娘子,反倒这天灾人祸的给了她致命的一击,这打的可是。。。。。。示弱牌? 

  我收了笑容,欠了欠身,〃sorry。。。。。。〃就算真对这老太太没好感,但我也不愿失了礼数,我一向对她客客气气,就算她把脸撕破了我也没对她恶言相向过,这时候,更没必要。 

  〃小天还不知道。〃她淡淡地说:〃我没告诉他,他没说过恨我,但我知道他恨我曾经那样对待过你,现在他跟我就像陌路人。〃 

  〃他是我的全部,〃老太太捏紧了毯子,昂了昂头,像个高傲又痛苦的女王一样又把头低下来说:〃可无论如何,他说他都不能放弃你。〃 

  老太太最后眼睛含着泪说:〃如果你爱他,就别折磨他,他已经受得够多了,他再不是以往我的儿子,如果可以就把他还回来,要我怎么样都可以。〃这时老太太那边匆匆地把视频关了。 

  那个高傲的老太太,终于,示弱了,为她的儿子。 

  真是伟大的母爱,为了儿子可以无止境地要我死,为了儿子也可以向我低头,说到底,如果不是她错了,或者我们李越天错了,或许,可以说,是命运错了。 

  命运,让我们相爱,让我们相害,也让我们相痛,更让我们相忘。 

  可是不管如何相爱相害相痛,给了那么多,最终还是没有给能好好在一起的理由,因为,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去,我和李越天成功地把我们的命运搞砸了,我们的爱,已经被磨光了。 

  彻底完了,你明不明白,李越天? 

  那么痛的过往,你叫谁承受得住? 

  谁又受得了。 

  谁又受得了?可是,我受过来了,受过来了你要我重蹈还有你存在的生命?你知道我做不到的。 

  忘了,报复了,重拾了生念,还要再爱,生命不是那么荒废的,你应该明白,我一向只会勇往直前地往前走,寻找我想要的。 

  很抱歉,我要丢下你了,我曾经的挚爱。 

  爱恨怨痴,全部收回。 

  第五十五章 

  晚上男人回来了,走到门边不动,看着我阴沉地说:〃我要出去。〃 

  〃去哪?〃我慢悠悠地答话,把报纸扯下折成纸飞机在空中甩飞出去,这张今天的报纸上说,明天,海华酒店有场齐晓松的记者招待会,而我在他经纪人的行事历上也确实看到有这么一行程。 

  男人又闷不吭声,瞪了我两眼,就毫不示弱的看着我。 

  〃去哪?〃我挑高了眉重问了次。 

  他转身,像是不理人了似的往外走,走到门外又停住,转过身恨恨地挫败地看着我:〃我不能看着他不动手。〃明显地气急败坏了。 

  〃你要干什么?〃我问他:〃杀了他?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他转眼看着地板,说:〃不用你干。〃 

  〃靠,〃我笑骂:〃你哪次斗过他了啊?〃我毫不在意地捅他的底,他确实不弱,也挺强,L市更是他的地盘,他更无所顾忌,问题是,李越天丧心病狂一枪子崩了他我到哪找人去? 

  〃这次我可以。〃聂闻涛抬起眼,沉着的说,然后眼睛带着点探试地问:〃如果我可以,让我去?〃 

  〃我会活着回来的。〃他补充,定定在站在那里,等着我说话。 

  我哑笑,这男人,看来,他不说话是因为他一直都了解我,他知道我每句话的意思,知道我每个眼神动作所代表的涵义,他。。。。。。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不说,从来都不说。 

  〃你过来。〃我招手唤他。 

  他还是定站在那里,不动如山。 

  〃过不过来?〃我眯眼。 

  好了,这次过来了,我扯他坐下,躺他身上,清清喉咙,〃说说,你明白李越天多少?〃 

  头上男人无语,粗糙的大掌一环手就拢住了我的腰,闷闷的不开口。 

  〃多少?〃我用手肘撞了撞他。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聂闻涛沈声地说。 

  〃他要是死了,得多少人找你麻烦啊。〃我感叹地说:〃那时候,我要过安静日子那可就太难了。〃 

  聂闻涛身体僵了僵,〃我不会拖累你。〃 

  我听了冷笑,哼了两声,这男人,真他妈的有情操,刚我还以为他知道老子的心意,眼下,又倔起来了。 

  聂闻涛像是知道说错了话,深吸了口气,依然倔强:〃我会办妥的。〃 

  〃你就那么想杀了他吗?〃我扔了颗草莓放到嘴里嚼着,淡淡地问。 

  男人不说话,只是他的鼻息胸膛的起伏充分说明了他的意思。 

  我叹息:〃我不在意他了,过去就过去了,那些。。。。。。受过的。。。。。。我差不多快忘记了。〃 

  〃他不死,你的差不多就只是差不多。〃聂闻涛冷然地说。 

  我抬头看他,却只见他撇过脸死死地盯着某一个地方,阴沉难测。 

  〃哦,〃我点点头,继续吃着饱满的草莓,那鲜红的汁流过我的手,滑到了手肘处,随便在那男人身上擦了擦,不甚在意地说:〃是,他会继续缠着我,他要是放弃他就是不是李越天了。〃 

  〃所以,为了我,你是一定要杀了他的了。〃最后,我总结性地下了评语,尽管口里含满了草霉,话说得含糊不清。 

  第五十六章 

  天明了,天阴沉。 

  黑得不像白天,就像透着阴暗的黑夜,诡异里藏着血腥。 

  聂闻涛一早接了电话起来要去工地,在走之前去了厨房弄了牛奶,跑到床边把杯子凑我嘴边,看我喝下,嘴角在我额上轻轻地碰了一下,人才走了。 

  人才没走多久,电话响了。 

  我看着电话响了好几十遍,征征地发傻,最终叹了口气,还是过去接了。 

  李越天在那边说:〃跟我吃个早餐吧。〃他在那边低声地说道,语气柔长百牵。 

  我摸着那身上还沾有聂闻涛体温的床单,放在嘴边亲吻,问他:〃越天,要如何,你才能放过我?〃 

  李越天语气带着笑声:〃小唯,别这样说,你何尝要放过我?〃说完之后,他那边一片静默。 

  我笑,觉得心酸,我示弱:〃越天,让我幸福。〃 

  李越天在那边回答:〃小唯,让我幸福。〃 

  我仰着头对着外边的黑沈天空笑,不让眼泪流下来:〃真的只能这样么?〃 

  〃小唯,跟我吃顿饭你就这么为难吗?〃李越天在那边叹息:〃我只想知道,你的身体好了点没有。〃 

  〃好。〃我静静地回答他,挂了电话,才发现,眼泪在眼角流下,我抱着被子,趴在地上静静地流了一会泪,恍惚地觉得,过去,真的只是爱一场,然后,就真的过去了。 

  那个我曾最爱的人,最终,还是没有学会怎么爱我。 

  对着镜子我练习着漠不在乎的笑容,我告诉自己:王双唯,这次解决了,你就要有全新的生命,你有全新的爱人,你有全新的幸福,你有全新的信念。 

  过去,真的不是你所能逞能的所说的一了百了,而是,真正的,一了百了。 

  我暗暗告诉自己,不能搞砸了。 

  这次搞砸了,万劫不复。 

  我还是穿着T恤牛仔裤,来到海华酒店。 

  李越天站要台阶上等着我,远远看去,他苍白的俊美的脸,黑中带着灰白的头发,一身黑衣,阴暗的天空里,他的样子,就像绝望又带着坚定的石像,一动不动。 

  车停下,他嘴角扬起笑,帮我开了车门,看着我走下,他说:〃像隔了好久,我以为我能帮你开一辈子的车门,一辈子都能爱你。〃 

  我笑,晃过他要牵我的手,一切都过去了,我不能装作真的漠不在乎。 

  他坐在我对面,慢慢地倒上果汁,他曾爱我,也许现在也爱我,他乐意为我做任何事,包括在餐桌上为我表示他的诚恳。 

  他跟聂闻涛最大的不同,就是乐意表达他对我的爱恋,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他想,他会让全世界知他所衷爱的人就是我,而聂闻涛,他只会知道什么对我最好,什么对我最坏,然后,按着他所能决定的人所有我要的最好而做出决定,在公众场合,他认为,我需要的只是舒适,而不是别人的若有所示的目光。 

  他们的爱,都不一样,我爱谁,谁又是真正能给我所有,谁又弄得明白? 

  我。。。。。。又能如何? 

  那该死的爱。。。。。。真的。。。。。。就像绝望中那题给希望的选择题,不知该到底。。。。。。该死的选择谁? 

  可是。。。。。。在坚定之下,迷惘。。。。。。又有谁懂得?我要的幸福。。。。。。到底在何处?我已孤寂太久,幸福,到底在何处。。。。。。 

  第五十七章 

  餐厅只有他跟我,他坐在对面,微笑,优雅地从侍者手里拿过餐点放我面前,不忘把包住刀叉的餐巾打开。 

  我微笑:〃谢谢。〃 

  喝了口水,不经心地看向外头,落地窗里,三三两两的人在行走,我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一个人慢慢走过来推开门走进来,来到餐桌面前,我看着他,那个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