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死的爱(下部)





得单人床在这里面像个小摆设,而房间中间那个大沙包和一堆健身器材,加上那个桌球台子显然占据了这个房间的主要位置。

  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房间是聂闻涛的,我敢拿我所有财产跟任何人打赌。

  他拿着水进来了,很显然,我不能要求它是装在杯子里的,是瓶装水,很显然不打算放我手中,他放到了旁边的那个堆满了杂志报刊的小桌上。

  拿过来一拧,嗯,是拧开了的,顺便瞧了瞧那些个书,看到一本杂志的封面上,老子那张笑脸堂而皇之地印上面,我再仔细一瞅,居然是回顾〃王双唯〃一生的特辑。

  〃我多少也算一名人啊,算死得其所了。〃我调侃下自己,放下水,看着他:〃你说我出门要不要整个容?〃

  聂闻涛哼都没哼一声,走到另一边堆着电脑的地方,坐下开机,从头至尾目不斜视,瞄都不瞄我一眼。

  又来这一套?我叹笑,看着那电脑桌底下那个黑色蓝球,怎么瞅着怎么熟悉,这不是我以前用过的那个?不是漏气让我给丢了吗?

  我再仔细看看四周,找不到其它的了,要不我还真以为他以前爱跟我屁股后头就为捡些我不要的东西。

  我认真想了想要不要跟他提这个球的事,但还是放弃了,好歹也是在人家地盘上,多少也得收敛点。

  于是我很客气地问他:〃我问你件事啊,其实这事我也早忘了,现想起问你一下,就是当年,嗯,哪年?〃我偏了偏佯装想了想,〃就是全市高中篮球比赛那年,我高二那会?〃我一脸翼望地看着他。

  他狐疑带看了看我,带着一点点戒备,说:〃记得。〃

  很好,我满意的点头:〃我哪天在市体育馆洗澡的时候把一条银项链取了下来走时忘了拿,你说我要是现在要是去找还能找得到不?〃当时我压根就没想过要回去拿,那只是我生日时有人给我的礼物,也不怎么贵重,我看着好看才戴在身上,丢了也没所谓。

  不过,我看他怎么回答我,我趴他身上时,那条项链在我眼皮子底下直晃,晃得我一直放不下心来晕过去,毕竟是我喜欢过的东西,哪能认不出来。

  聂闻涛果然慢慢地,脸有一点点红胀,当然,我想他如当年一样打死都不承认自己会脸红这件事,然后眼睛凶狠地看着我,再然后偏头盯着另一方,恶狠狠地说:〃我怎么知道。〃

  我闷笑,笑得肠子差点打结,天哪,这个男人还是如当年一样这么好玩,想想,逗他可是我当年的一大乐趣,现在居然也不比从前差。

  第十章

  实在是想好好的玩玩那小子,但我眯了会眼,他就不见影踪。

  冰箱里也塞满了食物,牛奶生菜,看起来像个贮满了丰富粮食的小型仓库。

  我打了一次电话,电话里头聂闻涛说了两个字:〃我忙。〃然后传来嘟嘟声,而他那边传来的信息也传达出了他确实忙的事实,一片喧闹。

  我戴着墨镜拖着拖鞋去散步,买街边的小吃,二天没刮胡子,青茬冒了出来,摸摸有点刺皮肤。

  第一天晚上有个人来送食物,肥大的身材,脸上两边肉都快掉胸上了,对着我点头哈腰:〃您好,您好。〃

  我一看他那德性,手里还拎着三四个塑料袋子,腰弯跟没弯一样,再看看那嘟着鼓鼓的肉,还有那熟悉的眼睛,这不是以前是跟在聂闻涛屁股后面那胆大包天,身体瘦得跟一竹竿似的。。。。。。嗯,名不符实的叫小胖的家伙么?

  我笑着疑问:〃小胖?〃

  〃哎,哎,是我。。。。。。〃以前那见着食物眼睛就发光的小子连声响着:〃大聂让我给你送点吃的来。〃

  我笑,现在倒真是名符其实了,示意他:〃放桌上。〃然后问他:〃那小子忙啥呢?〃我走去看看盒子里的食物,心不在焉的问他。

  〃大聂接了个大工程,最近在忙。〃

  〃大工程?〃我挑眉笑,丫的,真出息了,不混街道,混商场了。

  〃城北改建,有大块地方都是大聂在负责。〃小胖,哦,不,应该叫大胖了的人把盒子里的菜倒在盘子里,〃你吃吃,看味道怎么样?〃

  〃谢谢。〃我微笑点头道谢,扫过筷子吃了一口,看着旁边大胖搓着手看着我,我说:〃不错,你做的?〃

  〃真的,谢谢王。。。。。。王少爷夸奖。〃胖子有点喃喃地道,然后拍了下脑袋:〃我现在是满汉楼的主厨,嘿嘿。〃笑里有点小小的得意。

  我笑:〃恭喜啊,得,你也别叫我什么少爷,我又不是吴起然那家伙,叫我王双唯就行。〃

  〃使不得,使不得。。。。。。〃胖子看了看我,然后有点小心翼翼地说:〃要不,我叫您王哥。〃

  我大笑:〃行,这也行,靠,当初你要是这么心甘情愿叫我声哥,也不揍你揍得那么狠了。〃这果然是体胖也心宽的人,不怎么着计恨以前我收拾过他的事。

  〃王哥。。。。。。〃胖子在旁边扯过一个布袋,就这样坐在地上:〃王哥是好人,我们兄弟都知道的。〃

  我差点呛倒:〃靠。。。。。。〃骇着我了,没人夸过我好人,丫的我回L市可不是来找人夸我来着的。

  〃当然了,你虽然也打过我们,但如果不是我们找你的碴,你也不会动手的,大聂也知道,你一直都在帮我们。。。。。。〃

  我拿过纸巾擦嘴:〃我听着我怎么成圣人了?〃疑惑地看他,我怎么就不知道我在帮他们了。

  〃你从不看不起我们,那时候谁都看不起我们垃圾堆里的孩子,只有你从,也从没欺负过我们,我们找你打架,你还给钱。。。。。。〃

  我笑着回过去:〃那是叫赔偿费。。。。。。〃妈的,一群营养不良的家伙硬要来干你干架,你拿他们试身手把人打伤了,不给钱治还让他们烂死在那破地不成。

  〃总之。。。。。。〃胖子小嘴一张:〃我们都知道你是好人。〃

  我头疼:〃对,我是好人,这汤不错,明天多给我弄点来。〃行,好人就好人吧,懒得争。

  〃哎,行。〃胖子胖脸笑开了花。

  我哂笑,这群人,一点点东西就容易满足,笑起来时笑得真得让人不敢直视,这么多年,竟然没变。

  第十一章

  这三天,果然也没让我太过于意外,聂闻涛只匆匆回来过几次,有一次他洗澡出来见我坐在地上玩儿扑克,愣了几秒,到了晚上小胖就带了几个人来跟我玩牌。

  原本我也没期待多少,这次来也只是为探知某些东西,确定。。。。。。一些东西能赶走一些东西,而他的表现已经非常让我满意了。

  要回北京最后呆在L市的那夜,半夜我被响声惊醒,睁开眼只见聂闻涛小心翼翼地穿裤子,估计是刚洗澡出来,只着了内裤,在浴室门边小凳子上摆放着他的衣物,浅浅的昏黄街灯射进来,光线不是很足,浴室里也没有亮度。

  他没有开灯,我知道。明显是不想打扰我。

  裤子拉上了,我可惜的舔舔嘴,这男人腿很长,难得的还没有男人那种大腿很粗的感觉,他有幅好身材,很男人,伤痕很多,那都是他活着下来生命给他的痕迹,一道道布满全身的伤痕充满着魅惑力,嗯,SEX?

  我咽了咽口水,把枕头拉起来,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欣赏性感男人出浴图。

  聂闻涛像是回过头找打火机抽烟,身子一转眼睛就看向床这边,看见我,他征了一下,把嘴角的烟拿下:〃吵醒你了?〃这个时候他半赤着身倒没有不好意思,只是声音里有点疲惫。

  〃没有,怎么还不睡?〃我问。

  〃回来洗个澡,等会还要出去。〃

  〃过来。〃我拍拍身边的床,叫唤他。

  他迟疑了下,走到床边,不看我,眼睛盯着地板。

  一块水泥地,有什么好看的?我叹笑道:〃睡会吧,天亮了再去也不迟。〃我了解他那种事必亲躬的态度,对于他来时,每个机会都是他极渴望得到并且为之掌握的,他也不是故意忽视我,他习惯不了这种面对面的亲密,也不知如何相处才不会。。。。。。让我不高兴。

  〃嗯。〃他应着,然后作势要走开。

  我连忙说:〃去哪?〃

  〃睡觉。〃

  我看看四周除了这张床外并没有别的躺人的东西,连张沙发都没有:〃去哪睡你?〃我禁不住又想笑了。

  〃睡地上就好。〃他走了开,随便拉了件衣服,在另一边的宽敞处躺下,连枕头都不用,把衣服罩肚子处,这样就当睡觉了。

  我揉揉头疼的脑袋,天,我差点都快忘了这哥们是在哪出来的了,这人随便哪都睡觉,可他也不是当初的他了,这要求怎么就不高一点呢?

  〃过来。〃我带着不悦用力地拍拍床边,看着他的举动我就有点难受,靠,真TMD难受,老子不高兴了。

  他翻过身子,不说话,不理我。

  我翻翻白眼,把被子一掀,砰砰砰地走过去,用力踢了他一脚:〃老子叫你去床上睡。〃

  他拉了拉那件衣服,背过我,过了二秒才说:〃这样就好。〃

  〃妈的,你这没用的乞丐,老子叫你去床上睡,听到没有。〃我怒骂。

  没人理我。

  我一生气,不管了,管这地板有多脏,身子往下躺,〃这地板是个宝贝,老子也躺躺。〃

  身体还没触地,就见那男人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蹦起再把我给拉上来:〃凉,去床上睡。〃他冷声道。

  〃你睡我就睡不得?〃我推了他一把。

  他丝毫不为所动,站着,大有你不去床上睡我就站这一辈子看着你的意味。

  我不耐烦,我这人一头疼性子就躁:〃妈的,老子头疼,你到底去不去床上睡?跟老子在这耗一晚?〃妈的,这臭小子,不给他利害看真以为老子好说话。

  那男人把衣服往边上一扔,有点气势汹汹地往床边走,一掀开被子,就向我这边看过来。

  我笑了,走过去,躺下,故意不拉被子,他马上给盖过来,站旁边又不动,我就着浅浅的光线看着他,他的头发眼睛,他的身躯,他的手臂的力度,在黑夜里就像黑色地狱里那藏着的一点亮光,明知隐晦凶险,但瞅着就是让迷失者看着觉得安全。

  〃头还疼不?〃他僵硬地问。

  〃好点了。〃我懒懒的道,打了个哈欠,这小子明知抵抗不了我,还跟我玩这套,早从了我多好,〃睡吧,我累了。〃转过身,留了半边床给他。

  过了良久,他爬了上来,我感觉后面有两只眼睛瞪了我半晌,渐渐地我后背属于视线的热度才消退,过了好半会换之是一人体的温度,我稍稍回过身,那男人闭上了眼,呼吸平缓地进行着,而他的食指和大么指正小心地捏着我白色T恤的边角的一小块。

  看着他那睡着失去了所有凶狠和凌厉的孩子般的脸:〃累了,好好睡吧。〃我微笑,慢慢睡去,有些东西,总是美好的,如果能得到,人之大幸,必治愈所有伤害与疼痛。

  第十二章

  下午的飞机,胖子要来送我,被我打发,他搔着头不好意思说聂闻涛跟着几个市政府的人在视察工地,抽不开身。

  我拍拍他的肩,〃这两天谢谢了,你做的菜不错,有时间教我两手。〃挥挥手,上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我插着口袋背着包准备过安检,从远处人流中奔来一个人,只见那人我瞅着熟悉,退了个步子,把机票收回,看着那穿得一身工人服的男人跑过来。

  聂闻涛跑到我面前,递给我张卡,说:〃密码是你生日。〃

  我扬眉,不接,笑着盯着他看。

  他看着我,平静地说:〃这给你的。〃

  我交叉起手臂,好笑:〃给我的,凭什么?〃

  他皱了眉,手还是停在空中不动,旁边的人潮纷纷打量着我们,他也丝毫不动脸色,就是把手伸在那。

  我再次被这种执拗打败,伸手拿过,摇摇卡片:〃当我借你的。〃老实说我现在是比较穷但还不至于要他那点钱,但他很显然要给我,我乐得接受。

  〃那就这样,拜拜。〃我欲转身离开。

  我刚侧过身,他也要回头离开,我瞥见他额角的汗,心思一动,回过身,〃站住。〃

  他回头,转身,没有表情的看着我。

  我翘起嘴角笑,用年少时我想逗他玩时的那种要他过来的姿势向他勾手:〃过来。〃

  他谨戒地看了我一眼,也像以前那样明明知道有危险但还是不服气要过来一般靠近我,我一看就揪住他工作服的领子,凑到他脸前,迅速地在他嘴角亲了一口,然后退开。

  那人的脸迅速胀红,我哈哈大笑,无视于旁边无数掩嘴惊诧的人们,转身甩着包过安检。

  天空很蓝,白云也悠悠,坐在飞机上,嘴角竟是掩不住的笑意,这几年,头一次心情飞扬得像是要飘起来一样。

  飞到北京时,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