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少的神医情人





  “姑娘日后必会遇见爱你、惜你之人,你又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呢?何况羽书也无此福分承蒙你的垂青。” 
  银羽书语露坚定地婉拒了苗可依。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是多么天经地义之事,如今……”苗可依自怨自艾地轻叹了一声。 
  “你、我虽然无此缘分,但朋友的情分依然存在。” 
  银羽书伸出了手。 
  他知道这或许很残酷,但他不想让一位如此美好的女子,因为他而误了她的一生幸福;他不能给她任何希望,纵使一丝他也给不起。 
  “公子,你还真是残忍。” 
  苗可依虽是含着泪水,但仍伸出了柔荑紧握住银羽书的手,无奈地道:“依然是朋友。” 
  “谢谢!” 
  银羽书赞许的眼神,仍旧是让苗可依脸红心跳。 
  这时,门外传来小翠的喝阻声,还夹杂着粗蛮的怒吼声。 
  突然—— 
  门被大力的踹开,声响之大,吓得苗可依整个身子弹跳了起来。 
  银羽书睨了一眼闯入的大汉后,仍是若无其事、优闲地喝着酒。 
  小翠不一会儿也慌张地跑了进来,圆圆的脸上净是一片红肿。 
  “我道是因何缘故才推辞我的邀请?原来是为了一个小白脸。苗可依你可真是跟天皇老子借胆啊!竟敢如此愚弄本大爷……” 
  其貌不扬、矮如侏儒,脸上净是疙瘩的丑恶男人,声嘶力竭地对着苗可依咆哮着。 
  “爹爹,您说这人是否像极了一只癞蛤蟆?癞蛤蟆还妄想吃天鹅肉,真是有够不要脸,您说是不是?” 
  “谕儿,我不是说不准跟来的吗?”银羽书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将谕儿抱进怀里。 
  “人家无聊嘛!”她撒娇地赖在银羽书的怀中。 
  就在他们闲聊之余,苗可依已惊怕地往银羽书的身边移近了点,她颤声道: 
  “陈公子,事情并不是你想的这样,银公子是可依的……” 
  “好了,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一声暴喝硬生生地打断了苗可依的话。 
  “臭小子,你胆子还真不小!竟敢跟本大爷抢女人。”他恶狠狠地瞪着银羽书。 
  可是,银羽书连正眼也没瞧他一眼,径自夹菜喂着坐在他怀中的谕儿。 
  “爹爹,您有没有听到蛤蟆的叫声,好不聒噪喔!”谕儿口齿不清地凝视着陈公子道。 
  银羽书但笑不语,仍旧夹菜喂着谕儿。 
  这下子苗可依可急了,她慌忙地站起身。 
  “陈公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小娃儿总是有啥说啥,您可千万别生气啊!”苗可依虽然不太清楚眼前的小女娃和银羽书到底是何关系,但现下她也无暇管那么多了,因为她要是再不出面打圆场,事情可真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给我闭嘴!”他毫不怜惜地扬起手臂,准备一巴掌重重地挥向苗可依。 
  苗可依恐惧地闭上了双眼。 
  预期中的一掌并未落在颊上,苗可依张开水眸,吃惊地望着站在她身前的银羽书。 
  “陈公子请自重!”银羽书轻松地接下陈公子的重掌。 
  “你是什么东西?敢阻扰本大爷教训我的女人。”他狠狠地抽回被银羽书握住的手。 
  “我陈全可是天联江南分部的部主,也是毒门的副门主,怎么样,怕了吧!” 
  语闭,陈全洋洋得意地想从银羽书的脸上看到一丝惧意,但当他看到银羽书的反应后,不觉满脸错愕。 
  银羽书的脸上仍是一副自若的笑容。 
  “陈公子真是爱说笑,素闻天联是一纪律严明、正派作风的组织,怎么可能有你这样如此‘优秀’之人?” 
  陈全以为银羽书是在赞许他,便眉飞色舞地口沫横飞着。 
  “小子,算你有眼光。像我如此有才干能力的人,屈屈一个部主确实是辱没了我,我自认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癞蛤蟆,你给我等等。”谕儿不客气地打断陈全那滔滔不绝却又教人倍觉恶心的话。 
  “你是白痴啊!我爹爹说的是反话,难道你听不出来吗?要是你听不懂,小姐我就行行好、免费替你解释。我爹爹的意思是说,像你这种白痴,怎么可能是天联的人,你一定是假借天联之名,不然凭你,也配身为天联的部主?” 
         ☆        ☆        ☆ 
  停在画舫旁的一艘雄伟船只,自方才就已引起银羽书的注意。 
  自陈全踏上画舫后,船首即出现三名男子,一个劲儿往这处引领眺望,虽看不出他们到底是何意图,但隐约可感受出他们并无恶意。 
  或许人家是有那份闲情逸致看戏吧! 
  银羽书望了一眼陈全气得五官扭曲、丑陋的脸。一会儿后,他叹了口气;一脸别有深意的笑容,直睨着身旁的谕儿。 
  谕儿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心想——完了,回家就有得瞧了! 
  陈全愤然地瞠目结舌。陡然,他对身后如木柱般杵在那里的壮汉大喝,连带拳打脚踢。 
  “一群木头!你们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给我上!给我杀了那对狗男女,连小鬼也不能放过……” 
  顷刻间—— 
  十数名大汉已将银羽书团团围住。 
  居中的银羽书依旧泰然自若,反观苗可依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驻立于船首的三名男子,原采观望的态度,但其中一名男子见到此一情形时,本欲出手相助,却被居中的男子制止了…… 
  “一起上!省得麻烦!” 
  银羽书率尔朗声道,恍若未将他们放在眼里。 
  陈全见银羽书如此狂妄自大,怒火烧得更是狂炽。 
  “杀!杀死他们!一个也不准留!”陈全咬牙切齿的大吼。 
  一群大汉蜂拥而上—— 
  陈全正欲咧嘴大笑时,一团紧接一团的黑影自他眼前飞出门外,接着他便听到哀号不断;他探头一瞧,门外净是自己的随从,且个个伤重不起。 
  陈全张大了嘴望向银羽书。 
  只见银羽书仿若无事般的轻拍着自己的衣衫,这时他更是惶恐了。 
  “哈!认输了吧!我爹可不是好惹的。”谕儿得意洋洋地取笑着陈全。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衣袖也未曾碰触到,他们便已被踢飞出门外,且全员覆没;见到此状况的陈全不禁一阵哆嗦,看来不使狠是绝难有胜算的。 
  领悟到这一点的陈全,飞速地自袖口里掏出暗器、射向银羽书。 
  银羽书不料他会有此一举,飘然一闪便躲过了,但他却忘了在他身后的谕儿。 
  千钧一发之际,银羽书及时用他的左臂挡住了暗器,而右手则是用力地将谕儿往一旁推开。 
  暗器直直射入银羽书的左臂,虽有些刺痛,但他也无暇顾及。 
  “呜……好痛……” 
  谕儿的呼痛声教银羽书心头一紧。 
  “怎么了?撞到后脑勺了吗?”银羽书心疼地蹲在谕儿面前,伸手审视她的伤势。 
  陈全见银羽书毫无防备的背对着他,他目露凶光地又掏出一枚暗器,准备置银羽书于死地。 
  迅雷不及掩耳间,他赫然发现银羽书已站在他的跟前,而手中的暗器也已被丢入河中。 
  银羽书的星眸里浮现点点寒光,哂笑道: 
  “阁下真是好胆量,伤了我,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伤了你又如何?你就快死了!暗器上涂有‘锡丹’,凡是中此毒之人,要是不服毒门的独门解药,不出一天,即使大罗神仙也束手无策。哈!哈……” 
  陈全得意地张嘴大笑。 
  “锡丹是吗?”银羽书低吟了半晌。 
  忽焉,他自怀中取出一颗红色药丸丢入陈全大张的嘴里。 
  陈全吞下了那颗药丸,他咳了数声后,紧张的怒问: 
  “混帐,你给我吃了什么?” 
  “犯不着那么担心。”银羽书冷笑了下,“这‘爪分’一个时辰后才会发作,只要你给我锡丹的解药,我自当替你解除爪分之苦。” 
  陈全见此药并没有对身体造成任何异样,便自以为“爪分”必定没有什么好惧怕的,于是就嚣张了起来。 
  “区区‘爪分’能把我怎样,我只要回天联,不出一刻钟即可解除。想要锡丹的解药,除非你亲自去毒门索取,不过也要看你是否有那本事?” 
  陈全嗤之以鼻地取笑着银羽书。 
  银羽书倏地点了陈全的|穴道,转眼间,只见陈全痛苦至极地在地上翻滚,过分的疼痛让陈全不由直冒冷汗,唾液更是不受控制地溢出口外,尖锐的哀叫声更是不绝于耳。 
  “啊……救救我……求求你……” 
  “我想,普天之下还没有人有这份能耐能解除我独研的药。” 
  银羽书不理会陈全的求饶声,往他的左臂上点了几个大|穴后,随即转身抱起谕儿。 
  “滋味如何,身上是否有如肢体分解般的痛楚,好生享受一个时辰吧!” 
  “还有,不准再来纠缠可依姑娘,你来几次就痛几次,千万不要质疑我的话,不然吃苦头的人可是你自己。只要你修身养性,爪分就不会再发作。要是你依然死性不改,爪分定会如其名般的将你的肢体一一肢解。” 
  “公子,可依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苗可依感激并深情地凝望着银羽书。 
  “不必言谢!后会有期!”银羽书抱着谕儿的俊秀身影已渐行渐远。 
  望着逐渐消失、毫无眷恋的背影,苗可依的脸上净是粉泪。 
  唉!人生自是有情痴啊! 
  “老大,那小子真是了得,年纪轻轻的就有如此的武功修为!嗝……”酒不离身的元巧奔,欣赏地凝望着银羽书离去的背影。 
  可是声声如待宰猪只般的哀号,却也扰乱了三人欣赏的兴致。 
  元巧奔不屑地撇了撇嘴,“叫得还满像回事的嘛!敢如此为非作歹,不如杀了他,省得他祸害人世,老大你觉得如何?” 
  不等韦彤毅回答,元巧奔已开始摩拳擦掌了。 
  “不可如此!”韦彤毅抬起手,制止了元巧奔跃跃欲试的身体。 
  元巧奔只好摸摸鼻子,无趣地喝着酒。 
  “青云,将陈全带到这儿来。” 
  “二哥,先把他的嘴堵起来,我不想听到猪叫。”元巧奔如此告诉邵青云,因为他再也不想让自己的耳朵受罪。 
  邵青云了解地点点头,其实不用巧奔说,他也会这么做,只因他也快受不了了。 
  “大哥,毒门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理?”平时吊儿郎当的元巧奔,忽然正色了起来。 
  “不用着急,等时间一到,自会有人替咱们好生地教训他们。”韦彤毅颇有深意地笑道。 
  “老大,不要说得这么深奥,讲清楚一点嘛!” 
  元巧奔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刚刚不就有一位了吗?” 
  “哦!你说的是刚才那位小兄弟啊!”元巧奔终于恍然大悟。 
  “不过,刚才他也受伤了,即使他武功再好,他真的能独自一人应付毒门吗?” 
  经元巧奔这么一说,韦彤毅的心不觉一凛。 
  担心!此刻他的心情只有这两个字能形容。 
  但他怎会对一个陌生的男子持有这样的心情呢? 
  唉!罢了!他相信不久的将来,他就会知道答案。 

第03节

  前往毒门的路上,锡丹的毒性让银羽书头脑昏沉、痛苦难耐……若非他自小便服食各类奇特的毒药,现下的他早已陷入昏迷中了。 
  锡丹,株形火红,生长于寒冷的西域,至毒的藤形植物。仅仅数滴即可于短短的数刻间置人于死地。 
  而此至毒之物唯有天联的“重紫”可解。 
  但是,天联却非一时之间即可到达,纵然以水路行之也需花上一日的时间。 
  万般考量之下,银羽书只好选择毒门,毕竟毒门近在咫尺,只需个把个时辰即可到达。 
  不过,无法避免地,想要取得解药,必然会经历一番苦战。 
  怀中的谕儿,犹是不知愁地叹道:“窝在爹爹的怀里真是好舒服,而且爹爹的味道真是好闻……” 
  谕儿一脸幸福地更是往银羽书的怀里钻,并大大地、天真地嗅着香味。 
  银羽书疼爱地凝望着怀中的谕儿,“宝贝,头还很疼吗?” 
  谕儿摇摇头。宝贝!爹爹很少这样叫她的,难道…… 
  “爹爹,方才您也受伤了,您的伤要不要紧?”谕儿担忧的询问,大眼里净是慌乱。 
  因为,她隐约中有听到些许对话,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她仍听到了——“死”字! 
  “没事!” 
  谕儿仍不太相信银羽书的话,她不自觉地抓紧了银羽书胸前的衣襟。 
  “但是……” 
  银羽书仿若意识到她的不安,他低头给了她一记放心的微笑,而后柔声地道:“宝贝,离毒门还有一段路,睡一会儿吧!到了,爹再唤醒你。” 
  睡一会儿?她哪睡得着?谕儿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