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世问情
我叹了口气,一个剑步跃上了床,他正打算拿针扎过来,我快他一步捉住了他握针的手。略一用力,他手上握着的针就都掉了下来。
断过筋脉的手连拿重一些的东西都很不稳了,哪里经得起我这轻轻一下。
“你要做什么?”他怒瞪着我。
我捉着他的手仍没有松开,认真的看着他问:“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一条就是让他们发现你,然后让他们给带回去。另一条就是你先听我的,我帮你躲过这搜查,等逃过这一劫后接下来我们各走各的,只当从没见过。”
说完我放开他的手,低头仔细的捡起掉在床上的针收好。要知道这针可是抹了麻药的,万一要是不小心被扎到了那可就出洋相了。
他捂着被我捏过的手腕皱眉像是在思考着我的提议。
“快点,他们马上就要搜进来了。”我催促道。
他看了看我,仿佛下了重大决定一般点头道:“好,就听你的。”
我面上露出一笑,就知道他会选这条。
未几,“砰”的一声我们这间屋子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谁啊,做什么呢?”我把头探出床帘对外怒吼。
只见从外面闯进五个壮汉,其中一个就是昨天被我修理过的那位。
我看了看这阵势,赶忙将头缩了回去,在外人看似床上忙过一阵后,我只着一条裘裤的急忙下床。我一手插着腰,对着他们骂道:“没看到老子正在办事啊,一大早的你们这帮人闯进来是要做什么。”
其中一人上前一把将我推开,要往床上搜去。我急忙过去想要阻止,却被另一人给拦下了。
“你们这是干嘛?哎,这里面是我媳妇,你可不能看啊,你们这样光天化日的闯进来还有没有王法了啊。”我对着拦住我的那人嚷道。
另一边昨天被我打过的那人下流的笑道:“这位老兄,这大清早的就这么兴致勃勃了啊。”
此时他没认出我来,因为我已经易过容了,脸上带着制作精细的人皮面具呢。这还托老头的福,当初下山时他给我的,以备不时之需,这到好,现在正派上用常了。
我也回以下流一笑:“你我都是男人,都该知道,男人大清早的当然是会兴致勃勃的了。”
(C:汗,偶竟然会码出这段来,大家,BS偶吧,偶这人不正经的说。)
这边我们正说着下流话,床上那边此时传来了一声极为尖细的叫声,然后是“啪啪”的两声声响。
我与其他们回头望去,只见那个去搜床上的人正一手捂着脸滚下了床来。他的另一只手在滚下床的时候抓住了床帘,床帘由于承受不住他的拉力,被他给拽了下来。床上一位拉着被子遮着身体的半裸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急忙上前挡在其他人的眼前:“你们看什么看,她是我娘子,再看我把你们的眼珠子给挖下来。”我面露凶相。
其中一位看似带头的人看了看我们,再看了看四周,然后对其他们道:“既然这里都搜过了,那我们到去别处搜去。”随后他们五人便都退出了房门。
我看着他们出了门,便急忙跑到门口,看了看左右,此时他们已经去别间房间搜了。到是没见到小二,估计是之前被他们给吓跑了所以没跟来,好在他没跟来,不然我这里可就要露馅了。
缩回身子赶紧把门关好,我背靠着门呼了口气,总算蒙混过去了。
帮忙到底
之前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我抬头看向床上。
那少年已经穿好衣服了,此时正与头上的假发搏斗,脸上的人皮面具早已经被他给揭了下来丢在一边。
见状,我也抻手把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老实说,这东西虽然已经算是做得够精细的了,但带着总觉得不舒服,到底是不透气的啊。
脸可以带人皮面具来易容,但这身体可做不了假,之前他们以为床上那人是女的,那是因为他们先看到了这张脸是女人脸,虽说身上没穿衣服,但却用被子遮着了,他们便先入为主的以为床上的一定是女人,再者我刚才快速的挡在他们的视线前,所以他们也没能看个仔细。
来到床边,见他还没把假发卸下来,于是便抻手帮他去解。他先是身上一僵,但也没出手阻止。
“你扇人巴掌到一点也不手软啊。”动作间我调侃他,他却一言不发。
我帮他取下了假发,与一边的两张人皮具一起放进了包袱内收起来。然后回头看着他:“现在这关算是蒙混过去了,如果你想走的话建议你再等会儿等他们离开客栈了再说。”
他只是看着我却不说话。
我突然想起什么,翻出一旁的瓶子递给他:“这是给你配的药,用来给你调理内伤用的,另外……”我又找出另一瓶伤药:“这是外抹的药,用来治你的外伤。”见他没有抻手接瓶子,我顺手将两只瓶子放在床旁的矮柜上,然后在床上躺了下来,道:“我先补会儿眠,你想走的话随时可以走。”便也不去管他,拉好被子就这么睡了。
我到也不怕他在我睡着后使什么坏,因为经过刚才的事,就算他仍不信任我,但起码已经不再敌视我了。也许是累了一晚,我没过多久便进入沉睡了。
等我一觉醒来,先转头瞄了眼窗外,此时日正当中。我打了个哈欠,抻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
眼睛还没睁开呢,却被床上的另一个人给吓了一跳。可不就是我昨天救的那个少年嘛。只见他双手环抱着膝盖,人卷缩在床角,两眼定定的注视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连我醒了好像也没注意到。
“喂,你还没走?”我喊他。“在想什么呢?”
“啊?”他猛的回过神来。
“想好了吗?接下来准备到哪里去?”我问他。
他摇了摇头,刚想开口,此时听到一阵“咕噜噜噜~~”的声音。
他有些困窘的低下头,脸红成一片。我这才想起自己和他已经错过几顿饭了。
“先吃饭吧。”我下床穿鞋,将床帘重新拉好,之前被扯下来的床帘已经被我重新装好了。
打开房门唤来小二,叫他把晚饭送到房里来,另外又特别交待多上几个菜。没过多久饭菜便送来了,小二摆好后便退了下去。
我看了看,桌上只有一副筷子,这两个人怎么吃啊。我想了想,将包袱里的一双银筷拿出来用。
坐到桌前,对着床上喊:“先过来吃饭,等下再做决定吧。”
他没回我,只是下床来到桌前。
“坐啊。”我把桌子上的筷子递给他。他接过筷子坐了下来:“吃吧。”我招呼道。然后便不去看他,自顾自的吃起来了。其实我也已经很饿了,今天一天都还没进过食呢,因为错过早饭了。
因为我们都不说话,所以餐桌上很安静,只有一些轻微的筷碗相碰的声音。
我在吃饭之余瞄了眼他。他可真能吃啊,整只的鸡有一半进了他的肚子里了,一边盘子里的红烧鱼如今只剩一只鱼头了,那条鱼我还没吃过一口呢。眼看着他的筷子正抻向那只蹄膀,我赶紧出筷子,不然连这蹄膀我也沾不到边了,先他一步从蹄膀上夹下块肉来,我对他露出胜利的微笑,却没想到他的下一步动作差点没把我吓个半死。只见他竟然连筷子也不用了,直接用手抓起那只蹄膀就啃,我一时呆住了,连筷子上夹着的那块来之不易的蹄膀肉掉了也没发觉。汗,从来没见过如此吃相的人,我那叫一个吃惊啊。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我开口问他:“你……多久没吃饭了?”
在他喝汤的间隙总算得空回了我句:“两天了。”
“他们真不是东西,怎么可以这么虐待人的,再怎么也不能不给饭吃啊,年样子你也才十四、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我气愤。
“谁说我十五了?今年过了秋我就十七了。”他仍低头猛吃。
“什么?”我一脸的不敢相信,从头到脚又把他看了一遍,“我怎么看你都没十七。”
“哼,什么眼神。”他白了我眼。
既然他比我小,那我就容忍他一下吧,我努力压下往上冒的火气。转移了个话题:“看你这身上的伤不少,新旧都有,你怎么会在那种地方做,呃……的呢?”虽说问人隐私是不好的行为,但我仍旧忍不住问出口。
他突然停下了啃咬的动作:“全都是因为那个人,不但杀了我全家,还把我送去那里,说是要让我着活受罪,还吩咐那里的人只要不弄死我,尽管……”他说到这里不再说下去了,低着头像似在回忆什么。我刚想说些什么安慰他一下,但他马上又抬头继续啃着手中的蹄膀,像是手中的蹄膀就是那仇人似的,只是他的眼眶此时有些发红。
我叹了口气,顿时没了食欲。不是不想知道前因后果,但揭人伤疤的事……我是做不来的。
接着这顿饭就在沉闷的气氛里吃完了。
我让小二进来收拾掉后,一边喝着茶一边问他:“你想好了吗?对于接下来的去处有何打算吗?”
他低着头:“我想……先混出城去,毕竟在城里,他们一天没找到我就会一直搜查下去的,所以我要尽快逃出城。”
“以你一个人的力量行吗?”我问他,他低头不语。想是他也知道自己一个人无法混出城去的。
我看着手中的茶杯:“那这样吧,我帮你混出城去,然后……咱们各走各的,你看如何?”
哎,谁叫我这人心软,见不得别人在我眼前示弱。
他先是吃惊的抬头看了看我,随后又低下头咬着唇。我耐心的喝着茶等着他的回答,其实在这件事中我得不到一点好处,之所以救他、帮他,也只是一时的随性而已。
茶已经喝掉半杯了,我端起桌上的茶壶,又给自己添上些,然后喝了一口。
“好吧。”他抬起头,像是下定重要决定一样:“我让你睡一次,你帮我出城。”
“噗……”我刚进嘴的茶喷了出来,随后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你……”我刚想开口,又咳了起来,好不容易等这阵气顺过去了开口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我有说过要睡你才帮你的吗?”
“那你有这么好心愿意无条件的帮我?”他用怀疑的眼光看我。
“哎。”我叹了口气。“小子,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比如,我啦。”我指着自己露出微笑。
他愣愣的看着我不出声。
“怎么了?感动的呆住了?”我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他回过神看着我:“我到觉得你比较像白痴。”
“切,真会打击人。算了,不与你这小孩子计较什么了。”我转身收拾东西做出城的准备。
“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子呢,不能总你啊你啊的叫啊。”我没有回头,手里仍旧在整理东西。
“我叫蓝淇。”身后转来他的回答。
“那好,以后我就叫你小淇好了。”我将整理好的包袱背在背上转身面对着他:“我叫巫天宇,以后你就叫我天宇哥。”我微笑以对。
无奈收留
既然已经说好要帮他混出城了,那就立即行动。
结过帐后,我顺便买了些能随身携带的干粮装在包袱内,然后先后与他出了客栈,来到一处无人处。将他装成女的,而我装成男的,这样我们就看上去像夫妻了,很容易的就能混出城去。虽然也在城门口碰到有拿着我们画像的人在那里仔细盘查每个出城的人,但我们已经化的面目全非,所以一点阻碍也没有的就混了出去。
出了城后我们不停的前行了一段时间,确定不没人追出来,然后我们找了处地方将易容卸下。
我将东西都收进包袱,抬头对他道:“好了,如今我们已经出了城了,现在我们各走各的,那就此别过,有缘再见了。”说罢,我背上包袱找了条路就走,不再去理身后的人了。
走着走着,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我停下回头看去,只见他还跟在我身后。见我看他,他立马把头转到一边,我回头继续走,身后的脚步声又传来。但每当我回头看的时候他总是看向一边,好像只是恰巧同路而已,不是有意跟着我似的。
我忍无可忍,拔腿便跑,身后的人也跟着我跑。我没停下脚步,更卖力的快跑,心想看你要跟到几时。跑了没多久,只听到身后传来“扑通”一声,伴随着一声闷哼。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去。那小子摔倒在离我大约十米远处,正急忙的爬起身。
见状,我叹了口气,转身向他走过去。
来到他面前,他正坐在地上。“摔疼了没有?”我问他,他头转向一边不作声。我蹲下身子将他的裤管卷到膝盖处查看。果然,他的右膝盖被摔破了。从包袱里拿出外伤用的膏药帮他涂抹在伤口上。
“咝。”他咬着牙抽了口气。
“痛吗?”我抬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