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放艳艳艳楼满 by 俺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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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白色的小影子接连著又不停的跳到了许多小妖头上,沿路消灭掉了许多小妖。

              花演望了眼地上的残骸,又望了眼领著他、像看不顺眼那些小妖似地,故意边跳到那些小妖头上边前进的白狐狸,忍不住轻叹了几声。

              ──果然有什麽样的主就有什麽样的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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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林里聚集了许多小妖,还飘散著些许离香花的气息,花演很是讶异,存在著神只的地方妖竟然也能存活。

              ──可见花歌身上的洁气已经不比妖气还强了。

              神只身上一旦沾染上衣妖气,那气息便会近魔,近魔的神只的血液可以喂养等级较高的妖魔,使他们驯服。

              不过通常是没有神只会这麽做的,要沾上妖气必须食用妖魔,没有神只愿意为了驯服妖魔而食用妖魔的。

              想想,当时三深说满庆身上有不寻常的妖气时,可能就是指花歌身上的气息了,指是因为两人的气息太相近,他才一直没有分辨出来。

              ──不知道庆儿现在怎麽样了?

              颦起眉心,花演没想到花歌会为了报复自己而做到这种程度。

              白色的小狐轻巧的跑著,不时停下看看花演有没有跟上,一路领他到了树林里的最深处。

              进到最深处,一神一狐在一片离香花树海中矗立的房屋前停下,那白色的狐狸望了望那栋屋子、又转头望了望花演,点点小脑袋,接著便化作一缕白烟消失。

              花演美眸一垂,抬起後,便立刻潜进
            屋内。

              ──庆儿。

            ***

              偌大的殿房内,垄罩整片屋顶的离香花树上开满著豔红的花瓣,正落下一场小小的花雨,主根下方的白色床铺有些凌乱,室内飘散著轻微的妖豔香气。

              花演无声无息的步入,视线所及内并没有见到花歌,看来他正好挑对了花歌不在的时机。

              视线从殿房内转往长廊外,左侧的热泉还冒著白腾腾烟雾,右侧长廊上阳光细洒著,铺满著上好的紫檀木地板,同时也洒在了侧躺著如同小豹般的身影上。

              花演瞠圆了美眸,眼前的景象和百年前的记忆重叠在一起了。

              高大的身子横躺在长廊上,尾巴垂在一旁,虎耳耷拉著,背对著花演的身影很沉静、沉静得让花演几乎就以为他已经死了,血液都快冻结住了。

              ──就和百年前一样。

              而这次,当花演走近时,依然发现了他的身子细微的起伏著,平静地呼吸著。

              同样的一种悸动和温暖胀满了花演的心里,那种过暖的酸楚、令眼眶泛热的情感直涌而出,难以形容的冲动窜著,急於宣泄。

              「庆儿……」花演颤抖的喊出声,躺在地上的半妖动了动尾巴,爬起身子,转过熟悉的脸孔,眨了眨虎眸望向他。

              「咪──」满庆发出了愉悦的低鸣。

              「庆儿!」

              激动不已的花演冲上前想拥住那半妖,没想到,那半妖却先一步窜到自己身旁,然後,像只小动物示好似地,用脸磨蹭著自己的腿部……

              「咪咪──」满庆不停的发出动物般的低鸣,用鼻子嗅著他的身体,然後伸出舌来舔他的手,不是咱呀咱呀的说著,一脸笑容的叫著他演殿下,而是像全妖般的迎接──

              花演整个人都僵住了,眼前的满庆,根本不是自己先前所熟悉的满庆。

              「庆儿……」花演错愕的蹲下身子,捧住了满庆的脸。

              「咪──」

              花演望著自己触碰著满庆的指尖,轻轻拉起,便沾黏著大量如黑色沙粒般的妖气……连同满庆身上的气息,虽然很类似,却已经不是他的洁气了。

              ──满庆已经完全妖化、深深沾染了花歌的气息了。

              「怎麽会这样……」花演望著满庆身上惨不忍睹的齿痕,那并不是自己会留下的痕迹,他全身发冷,翻过满庆的身子,检察满庆尾巴後方那曾经只有他碰过的隐密部位时,只看到了被蹂躏凄惨的红肿。

              有种几乎快让心脏碎裂的剧痛,心疼的花演喉头酸疼。

              「咪──」

              满庆不明就里地晃著尾巴,他只觉得今天的主人很怪,满心欢喜地迎接主人时,主人手上没有带著香甜的食物给他,还把他翻来翻去的,本来主人碰到他後方那里时,他以为主人又要像之前几次那要粗暴的对待他,因而绷紧了身子,但主人也没有这麽做。

              歪著脑袋,满庆用虎眸凝视著他以为是主人的神只,神只那几乎快出水的星眸让他有些迷惘,总觉得今天的主人和平常很不一样,但更为熟悉……

              ──胸口闷闷的,很不舒服。

              花演一把将那看起来好似不认得他了的满庆抱住,拥得过紧了,让满庆忍不住挣扎著,直到花演一掌抚上他的脑袋,温柔地捻著他的虎耳。

              「庆儿,你不认得我了吗?」

              「咪──」

              神只那过於酸楚的声音让满庆又歪了歪脑袋,虎眸里雾著,他用手去蹭了蹭,有水珠在手背上。

              「庆儿,你不可能不认得吧!不可能的,对不对?」轻柔地捧起满庆的脸,花演眉心微颦、哀伤中又带了点希冀的美丽神情让满庆的心动了动,尾巴不自觉地缠上花演的手腕。

              「一……」含糊著,满庆发出了自己也不明所以的声音。

              「什麽、庆儿……你说什麽?」

              「一……一、一……」然後,满庆努力吐出那字:「演。」

              「庆儿!」

              ──还没忘,庆儿还没完全忘记他。

              花演近乎欣喜若狂的,他捧过满庆的脸,想亲吻他,正要覆上唇时,狠戾的声音却突兀地打断了他们。

               「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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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歌站在大殿门口,阴骛地瞪视拥著满庆的花演。

              满庆被那严厉地叫著自己的花歌一吓,高耸起尾巴,从花演怀里挣脱了出来,相同长相的两个神只让他有些混淆了。

              「庆!快过来,你发什麽呆!」花歌冷冷一哼,将手里抓著的死兔子丢到地上。

              满庆觑了觑花演,又觑了觑花歌,依然没有动身。

              「庆儿!」

              「庆!为什麽还不过来!你想被教训吗?」

              听见教训这词,满庆虎耳耷拉著,尾巴一垂,怯怯地跑到了花歌身边。

              看著半妖可怜兮兮的跑道自己身旁,虎眸眨巴眨巴的望著自己,用脸讨好地蹭著自己,花歌冷酷的丽颜这才缓和几分。

              「这才乖……」花歌抚了抚满庆的头,视线转像那目光没从满庆身上移开过的花演:「花演,没想到你竟然找上门来了……啊啊,是那个森神干的好事吗?」

              「歌……把庆儿还给我!」花演攥紧拳头。

              ──明明庆儿就在眼前了。

              「凭什麽?」美眸一冷,花歌面色沉下,将满庆的虎耳蓦地抓紧,满庆疼的直哀鸣,他却冷冷地扬著微笑:「这家伙现在可是我的东西了!」

              「歌!」

              「花演,你自己看看,他现在被我调教的多好,对他好,他就会撒撒娇;对他坏,他就会拼命的讨好,像现在这样…。。。多可爱不是吗?」花歌望向那被自己抓疼,拼命地用脸颊蹭著自己呜喵著的满庆,「这样的他,可是我花了不少时间折磨、让他浑身染满我气息才得来……」

              花歌话语尚未完全落下,才一抬眼,花演不知何时已经冲上前来,掐住他的颈子将他按倒在地,因此而被放开得满庆滚到一旁,虎眸望著那纠缠在一起的双生,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哎呀呀,这麽激动呀?」花歌讪笑著,对颈子上紧了几分的力道丝毫不在意。

              「你竟然敢这麽对待庆儿……」花演的那双星眸中窜著冰冷的怒气,「庆儿不是你的东西!把他还给我!」

              花歌望著压在自己上方的花演,眼底满是轻蔑与不屑:「庆是不可能还你的……况且……」

              蓦地,花歌伸出手,花演只看见他在指间做了个小小术,离香花型的术……然後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处……哧拉一声,连同衣裳和胸口的肌肤都有被撕裂的感觉,庞大的力道将他震了开来。

              剧痛从胸口上传来,刺刺的、又有些像是火烧,等花演回过神来,自己的胸膛已经被刮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四溅,不只自己脸上,连花歌的脸上的溅上了。

              「花演……你自己看看」花歌望著倒在地上的花演,优雅的起身,将一旁定定的看著花演、整个人怔住的满庆拉到了身边。

              花演看著花歌,将自己溅到他脸上血液涂到了满庆脸上,满庆沾上血的那一小部分皮肤便开始泛黑,烧起来似的疼让他凄厉的叫了起来,像是垂死的兽类。

              「庆几乎已经完全妖化了,接受到你的洁气,只会让他难受,即使你带他回去,那又有什麽用……。他现在可只能接受我的气息了。」

              花演捂著胸口上汩汩流著鲜血的伤处,很疼,但令他更疼的是满庆痛苦的模样。

              「枉费你用洁气豢养庆近百年了,不过很可惜,他毕竟是肮脏下等的半妖,原先便是黑的,即使你费了如此大的心血将他漂白,只要在他身上滴了一滴黑墨,他又全都脏了……」

              花歌将那不停挣扎的满庆拥入怀里,轻轻划破自己的颈子,喂食满庆自己也沾染上妖气的鲜血,满庆这才安分了些。

              「花演,你跟庆本来就不该在一起,你们并不是同一类的,所以他不该是属於你,而是属於我的……这才是正确的。」

              「闭嘴!」那彷佛是用尽所有力气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声音:「什麽同不同类的!那全都是一派胡言!庆儿不脏、他根本一点都不脏!」
              
              花演抬起脸,那沾著血迹的绝美脸孔,清丽的宛若离香红花

              「如果庆儿身上真的没了我的洁气,那不过就跟当初我们相遇时的情形一样,即使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我还是能让他一点一滴的染回我的洁气……歌,我才不在乎你说什麽呢!我只知道我要庆儿待在我的身边,说什麽也不可能会让给你!」

              「你……」花歌整张脸沉了下来,散发著吓人的冷意,他冷冷地勾起嘴角:「别再说笑了,庆现在可是连你是谁都认不得,他只认得我这个主人,你还哪来的资格谈让不让……」

              当花歌望向满庆时,却发现原本吸吮著他的血液的半妖竟不知何时,又定定的直直望向花演,迎上花演同时望著他的视线。

              花演微微勾著嘴角,虽然气息已经十分紊乱了,声音却依旧沉稳,他对著满庆笑道:「庆儿,别忘了可是你自己答应我,要留在我身边一辈子的,想毁约吗?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喔……」

              满庆那双有著细细瞳仁的虎眸凝视著花演,心里有什麽东西动了动,很疼……

              ──他不要……让……伤心。

              「一……一……」从花歌怀里挣脱出来,满庆走向花演,伸出了手,用那类似兽鸣,不成语调的唤道:「演殿下……」

              满庆的背影和花演洋溢著喜悦的笑容映在花歌眼里有些晃动,又再一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