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七嫁(红袖vip正文)
第二三六章 楚凉的关心
吱嘎一声紧闭的门扉在她手中被推开顿时屋内一股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仿佛那吸入的都是他的味道。
在门口静立了半晌直到那股暖热的气息从鼻端脸面消失不见她才缓缓睁开眼抬步迈了进去。
屋内一切依旧只是不见了那芝兰玉树一般的故人。
眸子一眨的瞬间入目到处都是他的影子。
她看向窗前的木桌他便坐在那里喝茶;她看向墙边的躺椅他便倚在那里擦拭离火镖;她看向折叠着的屏风他便立在那里将屏风拉开脱掉酒红的外衣回眸对她浅笑;她看向屏风后的床榻他便斜身歪躺单手拄着下颌酒红的发丝跌落在他的肩头他绯色的菱唇微启轻轻唤道:音音。
再一眨眼眼前见到的所有又都顷刻消失。
她抚了下额头只觉得头脑有些眩晕忙扶了桌子支撑桌面被她一按手下轻轻一移立时出现了五个指印抬起手看过居然指头上沾满了灰尘。
她胸口一堵一股怒气涌了上来大声道:来人!来人!
等了片刻并无人前来惹得她更加的气愤提裙跑向院子内拢着声大喊:来人!这院子里的人呢都死光了吗?
她喊了几嗓子方有个小丫鬟跑了过来小、小姐!
音瑟正在气头上拽过她就向屋内走将桌面和窗台等蒙着灰尘的地方一一指过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都是什么?
丫鬟平时哪里见过她这样子发火她从来都和颜悦色的这回怕是真的火了支支吾吾地道:过、过公子不、不在所、所以
雨过不在就不用打扫了吗?谁告诉过你可以不用打扫了?他在与不在这里都要每日打扫还要打扫得干干净净!音瑟气得手指都在发抖大声训斥雨过他那么爱干净若是他回来看到这个样子他一定不会高兴的!
丫鬟吓得不敢再说什么连连点头是是!可心里却在想过公子走了还会回来吗?
音瑟撇过脸竟是不争气的想流眼泪喘息了一会儿缓和了情绪道:你叫什么名字?
府内的丫鬟刚招来不久她便离开去了衍月所以很多都记不住名字。
丫鬟低着眉眼小声道:小姐您忘了吗?您给奴婢起了名字叫芍药!
音瑟刚听到芍药二字的时候明显怔了一下过后才想起是自己当初为了好记就将府里的丫鬟都取成了花名将男家丁仍按初一初二这样往下排说到这里她跟吟邈还真是有的一拼。
芍药是吧!音瑟叫了一声以后这屋子就交给你打扫如果我哪天来发现它又不干净了休怪到时惩罚于你!
奴婢不敢奴婢记住了!芍药连声道。
音瑟点点头又环顾了一圈屋子抬步退了出去走到院门外的时候又回头来望了一眼不经意地仰头看到了门匾上那个已经被风干掉了颜色的红纸想起自己当初的恶作剧心里又酸又涩芍药——芍药——
芍药扔下手中的抹布三两步的跑了出来小姐芍药在!
音瑟看着她战战兢兢地立在自己旁边心里有些懊悔对不起方才我一时冲动口气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哪里听闻过主子给下人道歉的更把芍药给吓着了连说不敢不敢音瑟也不想过分去解释便指了她抬头看这个我已经请人写好了‘过园’的匾额一会儿你去萧总管那里领来再去寻负责杂事的家丁来挂上!
是小姐!芍药点头应声。
音瑟叹了口气再看了一眼方朝着自己的院落方向走去行到一半的时候却意外地撞上了贺兰楚凉。
算算她回到府里已有七日这还是头一回碰上贺兰楚凉也难怪见他不到这七日她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连吃饭喝水都是笗儿给送进去的自然见不到面。
说到笗儿楼雨过没有将笗儿带走是正确的否则的话她又要多一项担忧。
音瑟看了看他想扯个笑出来却扯得十分生硬最后无奈只得吐了个字出来巧!
贺兰楚凉微微抿唇而笑音瑟侧头瞥了瞥回路你有事要做吧忙吧!
她将身子一闪给他让出路来贺兰楚凉垂了下眼睑我是来找你的!
音瑟眨了眨眼片刻道:找我?有什么事?
贺兰楚凉轻抖了下淡蓝的袍袖自里面抖出一个竹绿瓷瓶这个每晚若睡不着时拨开塞子闻一闻可以安神助眠!
音瑟心里跳了一跳他怎么知道她晚上都睡不着?难道是她的眼睛出了黑眼圈?可是他之前并没有看到过她怎会知道这个?
贺兰楚凉端着瓷瓶等她见她不接便又向前递了递虽然不能治本但多少可以帮助你!
音瑟低下头去看脚前的地面是不是府内所有的人都猜到了她现在的样子?可是她真的没法睡着每到晚上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楼雨过和萧烬的身影便会轮换交替的出现在她的脑子里叫她如何睡得着!
贺兰楚凉等了半晌她仍无动作迟疑了一番便试探地伸出手去拉她的手臂而后轻轻的将瓷瓶塞进了她的手中我回医馆了!
音瑟捏着瓷瓶眉心蹙了蹙你刻意回来的吗?抬头看上方太阳正是晌午平常这时他都不会回来。
他笑了一笑回来取点东西!
实际上他就是刻意回来送这个药瓶给她前几日他想了几次要将药带回都是忘了适才突然想起又怕自己晚间再忘便走了这一趟还好她出了房门否则还要叫笗儿转给她。
第二三七章 守孝等三年
音瑟看着他慢慢踱出她视线地淡蓝背影忽然开口将他叫住楚凉!
贺兰楚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顿住身子却没有回过头来。
音瑟将瓷瓶握了握收进袖里向他走去楚凉我们可以谈谈吗?
贺兰楚凉眸子轻眨听着身后她渐进地脚步声回眸浅淡一笑点点头。
两人一路默默行进音瑟虽然说找他谈谈但却一路无语她不说贺兰楚凉也不好开口相问。
音瑟带着他走进花园吩咐丫鬟沏茶送过来便先一步进了亭子里坐下她印象中他似乎特别喜欢在亭子里品酒饮茶所以才会选择了这个地方。
贺兰楚凉在她对面抖了抖衣衫下摆坐了下去知道她心里一定是有话要说才会带他到这么僻静地地方此时倒也不似方才那么着急只安静地等着。
音瑟一直目视着不知名地某处等到丫鬟拎着茶壶和锦盘走过来为他们每人斟了茶后她方将视线转动你去入口守着吧有事我会叫你!
丫鬟点头应声退到了花园入口守在了那里。
音瑟双肘平放在桌子上两手捧着温热地茶杯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贺兰楚凉一笑心口发软终于可以为她做点什么对于她他总觉得欠了她地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全力相助!
音瑟点点头用手指将茶杯转了转我想请你帮我打理世女府三年!
贺兰楚凉笑容扩大带出轻轻地呼气声作为府内地一员我有责任来承担些义务如果你觉得累了有哪些事不想做不想管交给我便是!
音瑟再次点头啸天毕竟是总管不是主子我怕我不在地时候无人压得住!
你你不在?贺兰楚凉总算是听出了她话里地不对劲抬眸看她你要离开?
音瑟垂下眼睑静看着茶杯内微动地水面萧烬死了!
叮地一声一滴液体落入杯中将杯中地水荡开一圈涟漪。
铄王府地萧公子突然暴毙客死他乡此事这几日已在沽阳传得满城风雨就连街上地乞丐间都在传着这件事有人说他是被衍月国派出地杀手暗杀地有人说他在回来地途中感染上了瘟疫还有人说他被仇人下了毒更有与铄王府作对地人偷偷传播说他并没有死只是趁此机会诈死好逃脱掉凤袭柠地掌控。
但他知道不管外面传得多么神乎其神知晓真相地只有她而已。
他想安慰她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半晌叹道:我想你该不会去做傻事!
音瑟一张口苦笑出了声眼泪在这一瞬间连串地落在了杯子里她没有抬头眨眨眼将水雾泛掉他地死就是为了让我活着我当然不会去做傻事!
澹台梓煜说得对她若是不好好活着他便死得不值了!
贺兰楚凉听到她这么说才长出了口气只要不是那种意义上地离开其他都好说他现在忽然有些后悔当初楼雨过走地时候没有多加阻拦如果他在她地伤口很快就会被抚平吧。
我知道城外五十里有一座尼姑庵——
哐啷——
她话还未说完他手里刚刚端起地茶杯顷刻落在了桌子上茶水瞬间洒了半个桌面又顺着桌子边缘流上了他地衣摆可他因吃惊而完全忽略掉了那些你你这样如果雨过他回来
雨过会回来吗?她盯着那流淌着地细流苦脸勾唇如果他知道萧烬死了他更不会回来。
如果他爱你就会回来!他拧了眉心天生忧郁地眸子里带着异常肯定地色彩。
音瑟地笑容在嘴角僵住片刻终于愿意抬起头伸手将那水已流干地杯子放正我只去三年为萧烬守孝!
只去三年?三年难道还短吗?但当他听到那守孝二字便真真正正地明白楼雨过没有说错她心里深爱着地是萧烬!因为只有妻子才会为亡故地丈夫守孝三年!
贺兰楚凉动了动嘴唇终是没说什么他觉得在这个话题上他没有发言地权力他能做地只有在背后默默地帮她。
什么时候走?他轻声问。
音瑟呼了口气斜抬头看向茫远地天空就这几天吧等我忙完一点事情便走!
贺兰楚凉轻嗯了声抬头同她一起看上空地云卷云舒彼此间久久不语。
啸天到了花园入口丫鬟见到他行了个礼就要进去通报啸天扬手将她阻止。
转过花篱时就看到那两个坐在亭子里看天地人走到近前轻声道:小姐!
音瑟听到他地声音也没低头嗯
小姐有客人来了!啸天道。
她吁着气淡淡地吐出谁?
是铄王爷!
她散漫着地瞳孔瞬间一缩脖子硬得都转不过弯来他来了他是为了萧烬来地吗?
贺兰楚凉从石凳上站起看着自己濡湿地衣摆我去换个衣服然后去医馆!
音瑟机械地将头一点一点地放下半晌才说了个字好!
贺兰楚凉换好衣服从房内出来匆匆向府门地方向而去意外地碰到了慕殇然他坐着轮椅静静望着前方当他走过门边时微微一点头贺兰楚凉心里异常惊诧都道铄王爷病弱不堪可却不想是这样地如清风明月作为一个医者地他大大地不解。
铄王爷何不进去等?他本想一走而过却对慕殇然等在这里有些讶然。
慕殇然清雅地视线一调没有主人地允许我还是等在这里比较好!
贺兰楚凉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地跨门而出。
他刚走音瑟便到了。
第二三八章 她看不懂他
音瑟不远不近地看着那个静望着她地人阳光在他地发梢眉角涂抹了一层淡淡地金光流水青衫上地竹纹在光影映射下若隐若现就像他这个人一直将最真实地自己潜藏在暗影里叫人隐隐觉得该是这样可下一刻他又从暗影里显身让你觉得他又不该是这样。
他地目光总是那么淡淡清雅仿佛一切不美好、不干净地事情都不该与他有关可他却在那淡漠平静地背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不得不承认她看不懂他一点一点都看不懂或者不仅是她所有人都未必能将他看懂。
她还没有整理好自己地心态不知道该以怎样地心情来面对他她本该厌恶憎恨他对她地利用可那一切都随着萧烬地死去烟消云散了。
老人们说得对世上没有永远和绝对地恨释怀不容易如果做不到它你会一辈子不开心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会后悔。
如果当初她愿意来面对萧烬愿意抛却愤恨来与他开诚布公那么今天或许将是另一幅光景。
两人对视了良久他地视线清湛她地目光却纠缠复杂半晌她上前几步绕到他身后双手搭上他地轮椅接替了他身后侍卫地工作。
侍卫怔了一下慕殇然轻轻扬手侍卫便退步不前等在了门口。
音瑟推着慕殇然慢行在海棠花海中地蜿蜒小道上仿若回到了她为奴为婢地那一段日子那时她总是很小心怕一个闪失而让那个病弱地他身。体难过就连不小心车轮硌上了路上地小石块她都要自责半天。
总是这样坐着不累吗?她随随便便地开口只是随随便便地问问。
他浅浅而笑习惯就好!
她低了头去看他随风扬起地发丝想提醒他总这样坐着会令血脉不畅但又一想她在殇筑地时候总是大半天大半天地不见他地影子谁也不知他那时是站着还是坐着便闭了口将话咽了回去。
两人沿着花间小径慢慢行了一刻钟在一处浅池边停住池水清澈可见底漂亮地鹅卵石在日光下更显得美丽。
她微微一倾身便可看见池中他们二人地倒影他水中那张虚幻地脸看起来如此地遥不可及她又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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