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想爱你
他不答腔,右手插入她浓密的秀发间,**她头皮,晶亮的眼眸闪烁著野兽般的光芒。
她戒慎恐惧
瞪著他。“你、你想干么?”
他仍是不语,满腔欲望封在唇里,顺著颈侧那道弯弧,顽皮
吐露。
她耳壳滚烫。“喂,你……”
“嘘。”他拿一根手指封住她的唇。“你不是在吃东西吗?吃东西不要讲话。”
这、这算什么啊?殷海蔷哭笑不得。在他如此放肆
挑逗时,她哪里还能从容不迫咀嚼食物?
她一口咽下果肉。“我吃完了,你——”
“吃完啦?”他抬起头,星眸圈定她。
她羞涩
看著那邪肆的眼神。
果然,他吻上了她,好整以暇
剥开她唇办,与她甜蜜交缠。
吊床在夜色里晃,像浪里的小船,晃得她头好晕,心跳狂乱,神魂颠倒。
他慢慢
尝著她,吮著她,爱在每一个亲密接触里,在教人气息纷扰的晕眩里。
就在她几乎不能呼吸时,低柔的嗓音蓦
擦过她耳畔。“殷海蔷小姐,关于去日本的事,你答不答应?”
“我……不是说了……不行?”
“确定?”沁凉的大手从大腿往上探入她裙内。
她倒抽口气。
“这是不行吗?”他问,掌心在一方软热上画圈圈。
她用力咬牙,不愿认输。“哪有人这样强迫人的?你、你就是这样,太霸道了。”
“你不喜欢吗?”他对她微笑,脸庞低下,埋在她丰满的胸乳间,星眸却上扬,不怀好意
觑著她。
她懊恼
回瞪他。“对,我不喜欢。”
“要不要再斟酌一下你的答案?真的不喜欢吗?”
“不喜欢。”
“真的?”邪恶的手指轻叩她女性深处。
“我不……”言语在汹涌的情潮里灭顶。
“怎样?”
“我……好啦好啦,人家喜欢可以了吧?”她投降了。“你怎样我都喜欢啦!”
这话,说得好不甘心,却也浓浓
浸著蜜意。
卫襄承认,自己甜得几乎醉了——
结果,她还是没跟他去日本。
她说自己不想打扰他处理公事,隔天一早,便推他离开家门,他却不急,硬是慢条斯理,宁可误了与属下开会的时间,也要替腰酸背痛的她按摩。
他让她躺在床上,在她肌肤上抹匀芳香精油,仔细
按摩,这一闹,自然又勾起熊熊爱火……
殷海蔷收束思绪,双手握了握发烫的脸颊,想起两人热烈的缠绵,又羞又甜。
她坐在阁楼窗边,一手把著望远镜,一手握著手机,呆呆
等卫襄电话。
才几个小时不见,她已患起严重相思,好后悔自己为何要逞强,不跟他一起出国。
不知道他是否也在思念她呢?
或许不会吧?他回公司,一堆公事忙著处理,一堆人等著要见,哪里还有空想她呢?说不定现在正跟客户在六本木酒家狂欢呢!
一念及此,殷海蔷更悔恨了,妒虫咬著她胸口——他如果真跟那些日本男人一样上酒家找妈妈桑,她一定不饶他!
她心神不定,胡思乱想,焦躁得几乎坐不住时,手机总算唱出美妙的铃声。
她连忙接电话。
“喂,是我。”低沉的声嗓勾惹她神魂。
她放松
一笑。“你终于打来了。”
“怎么?你一直在等我电话?”他语气藏不住惊喜。
她知道他很得意,却也不小气,顺手送他更大的礼物。“人家想你嘛。”
她如此直率,他似乎反而受宠若惊,倒抽口气,一阵静寂。
她倾听著他略显急促的气息,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芳心柔柔一牵。“你有话要说吗?”干脆直接问他。
他犹豫两秒。“还痛不痛?”
“什么痛不痛?”她莫名其妙。
“筋骨,还会不会酸痛?”
“不会了。”他的关怀甜了她心窝,轻轻一笑。“要谢谢你早上帮我按摩,很有效呢。”
“有效就好。”
“你打电话来,难道就是专程来问候我的筋骨?”她逗他。
他愣了愣,想起她曾经问过类似的话,轻哼一声。“你笑我?”
“我怎么敢?”她玩笑
否认,眼眸凑进望远镜头。“对了,我现在正在你的阁楼看金星合月喔。”
“我也在看。”
“所以我们两个现在看的是同一片天空,同一个景色喽?”
“嗯。”
金星合月,如眉毛弯弯的新月与美丽的金星,在宇宙相会,正如他们相隔遥远,却又相近的灵魂。
殷海蔷含笑,忽然觉得胸臆满满的,全是幸福滋味。
她握著手机,和他隔著天涯说情话,直过了一个多小时,才依依不舍
道再见。
刚挂电话,铃声又响,殷海蔷瞥了眼手机萤幕,见又是卫襄,急忙接起。“怎么了?”
“我有话忘了跟你说。”
“什么?”
他沉默。
“到底什么事?”她莫名其妙。“你快说啊。”
“我……”
“怎样?”她柔声催促。
“我也想你。”他匆匆表白,然后匆匆断线。
她怔住,好半晌,领悟他曲折又腼印那橐猓ι唤髀洹?br />
这别扭的男人啊!为了说出这句话,他肯定苦恼了许久,她几乎能想像,方才那一个多小时,这话是如何在他唇边百转千回。
“真是个傻瓜。”殷海蔷甜蜜
对手机萤幕轻斥,仿佛最深爱的男人,就在自己面前。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过神,刚搁下手机,铃声又唱响。
她以为又是他,笑著接电话。“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我的大少爷!”
“蔷姊!”殷恬雨焦灼的嗓音打断她。“不好了,家里出事了!”
正文 第九章
“事情爆发了!”
当殷海蔷震惊
急奔回家时,在东京住处正欲就寝的卫襄也接到殷樊亚的电话。
“什么事?”他先是一阵莫名其妙,但不过几秒,脑海蓦
灵光一现。“你是说……检调单位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
“没错。”
“为什么是今天?”卫襄失神。为何偏偏在他离开台湾的时候?
“你也知道,检调单位查案的进度,不是我们能掌握的,算算时间,他们也差不多该确认过证据,展开搜索了。”殷樊亚沉声解释。
卫襄不语,默默聆听殷樊亚说明目前状况,一面在脑海里玩味著。
十天前,也就是殷世浩寿宴前两天,殷樊亚将搜集了殷家犯罪事证的光碟交给他,透过他在政界认识的人脉,不著痕迹
将证据外流。
今天下午,检调单位在初步检视过证据后,除了传唤涉嫌贪渎收贿的殷世浩、殷世裕两兄弟外,还大举搜索“弘京集团”旗下的银行及营建工程公司。
“……目前事情还没牵涉到‘弘京科技’,不过我想从明天开始,‘弘京科技’的股价就会连续下跌,到时就麻烦‘谭氏投资’放出公开收购的消息了。”
“这个没问题。”卫襄应允,顿了顿。“海蔷她……知道了吗?”
“恬雨刚刚打电话通知她了。”
卫襄心一紧。“她还好吧?会不会很不能接受这件事?”
“她很吃惊。”殷樊亚涩涩低语。“我想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件事。”
卫襄默然。
虽然殷樊亚说过,她对家族丑陋的一面早有所闻,但他还是怀疑她无法接受事实。
如果她知道,他在这件事也插了一手……
“怎么?你后悔了吗?”殷樊亚似乎猜出他思绪,直接点破。
卫襄一凛,倔强
冷哼。“我后悔什么?”这是殷世浩罪有应得,他绝不后悔。
“别告诉我,你一点也不担心海蔷会把这件事怪到你身上。”
他当然担心。卫襄懊恼
拧眉。“我会跟她解释这件事。”
“你不用解释,该解释的人是我。”殷樊亚悠悠叹息。“你放心吧,我会找机会跟海蔷说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会为难你。”
“你的部分当然由你说明,不过这件事既然不是完全跟我无关,我也有必要跟她讲清楚。”
不论她对他有多少质疑,他都非得勇敢去面对。
卫襄下定决心,隔天一早进公司前,便先拨打殷海蔷手机。她没开机,他不死心,下午继续打,这回她开机了,却不接电话。
一整天下来,他拨了不下十通电话,也留了言,她不接不回,无言的沉默。
这安静的抗议,在卫襄心头压下了可怕的重量,他慌了,心神不宁,匆匆处理完几件紧急的公事后,订了最快的班机回台湾。
一下飞机,他直奔月桂餐厅,店里的人说她这两天一直待在殷家,他立刻又飞车来到殷世浩位于天母的豪宅。
车到重重深锁的大门前,他停下来,仰望前方傲然矗立的宏伟宅邸,胸臆涩涩
,漫开一波焦躁。
这屋子,他已经十一年没来了,十一年前最后一次来此的记忆,仍深刻到无法磨灭一分一毫。
他曾在此,像个被摆错时空的古董花瓶,教一屋子的人肆意嘲弄,也曾遭受毕生永难忘怀的谩骂与凌辱。
他更无法忘记,他最深爱的女人,就在那顶华丽的屋檐下,用如何惊惧哀痛的眼神瞪著他,从此与他决裂……
卫襄胸口拧痛,双手紧紧拽住方向盘,指节泛白。
他曾经在那屋里失去他最爱的女人,这一次,他有办法将她带回来吗?
“我要把她带回去!”
十一年前,一个暴躁的、不安的年轻男人,曾在殷家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失控
咆哮,那模样,就像一头误触陷阱的猛虎。
但他面对的,却是比他精明几倍的豺狼。
“你想带她回去?凭什么?”殷世浩瞠著一双锐眼,鄙夷
打量他。
“凭我是她的丈夫!”
“丈夫?哈!你居然还有脸这么说?”一声冷哼。“海蔷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吃了你的迷幻药,跟你私奔,我早知道她跟你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
卫襄浑身颤抖,他一再深呼吸,极力命令自己冷静,他面对的是权势经历都远远比自己老练的男人,他必须镇定,轻率
反击只会令自己更居于弱势。
“让我见她,我亲自跟她解释。”
“解释什么?”殷世浩微笑如狼。“解释你跟她结婚一年来是怎么亏待她的吗?你对她不闻不问,根本拿她当家里不说话的花瓶!我女儿嫁给你,就是让你这样践踏的吗?”
“我没有!”
“那你倒说说看,为什么海蔷会气到回娘家呢?”
卫襄一窒。
他很明白自己不该因为海蔷一再追问心事,便气恼
斥责她,更不该与她冷战,逼得她回娘家求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但他绝不会在这卑鄙的老头面前承认。
从两人私奔成婚以来,殷世浩千方百计挑拨离间,为的就是想将海蔷带离他身边,他绝不能让这老头得逞!
“我要见海蔷。”他漠然声明。“不管你怎么想,我现在还是她的丈夫,我有权利见自己的妻子。”
“丈夫?哼,你很快就不是了。”
讥诮的言语如刀,砍伤卫襄骄傲的背脊,他一颤,凌厉的眼神射向殷世浩。“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不懂吗?海蔷要跟你离婚!”
离婚?!
卫襄冻住,全身僵硬如冰,就连血液也仿佛在这一刻凝结。他咀嚼著殷世浩抛下的讯息,那滋味极可怕,不是苦,也不是酸,唇舌淡到麻痹,言语全死绝。
海蔷要跟他离婚,他最爱的女人,唯一爱的人,要离开他?
“卫襄?”
在神智迷茫到极点的时候,一声迟疑的呼唤惊醒他,他抬眸,视线触及站在楼梯口的妻子,心脏一下子苏活了,语言也找到再生的勇气。
“海蔷,跟我回去!””他激动
上前一步,如溺水的人亟欲抓住海上浮木。
但她站在原
,动也不动,凝望他的眼潭,浮著悲伤。
那悲伤如影如水,虚无缥缈,却比惊涛骇浪还凶猛还强悍,彻底击溃他。“你真的……要跟我离婚?”
她没点头,也不摇头,水眸莹莹含泪。“也许我们……不适合,卫襄,我真的没办法懂你,你太复杂,我——”
怎样?
他等著她说,恍惚
瞧著她雪白的容颜,但她却不说了,千言万语都化为眼泪,坠落在他胸口。
他太复杂,她不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