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女巫救救我





倩眼依然紧笑,指腹唇间再送飞吻,可不就是她吗?一身拼凑风的颓废装扮正是他临出门时看见她的打扮。

    他不算是好脾气,可是一见到她,莫名的火气便会更加往上扬,他不假累索的迈开大步,打算揪出故意扰乱他心绪的女人。

    但是,诡异的事情又再一次发生了。

    就在他快接近的那一秒,活生生的人儿突然一转身,走入阴暗的角落,人就像蒸发了一样,从他眼前消失!

    “呵呵……人类真是有趣的生物。”瞧他瞠大的诧讶的眼神,让人由衷的感到愉快。

    “是有趣,但不值得你为此跟我作对。”

   阴冷的寒风骤起,伴随着阴侧侧的男音,巨大斗篷形成的阴影瞬间覆盖安雪曼的房子。

    “希斯,好久不见,近日好吗?”抚着蛇头的安雪曼笑娣许久未见的老友。

    “如果没有你的捣乱,我会过得更好。”黑影一收,现出一名身着黑衣的冷峻男子。

    “别说得这么无情,我也是在为你找乐子,不然你的日子未免也过得太无趣了。”

    “一点也不,多亏笨天使让我能多收个魂又有油水可押,很惬意呢。”死神阴沉的邪笑。

    安雪曼眉一挑,“可我怎么又接到笨天使的请托,要阻止你收魂?你别把女孩家的不要当成要,学尽人间男子的丑态。”

    希斯摇头,状似无辜。“你该明白冥界人员做了约定便不能更改的规则,我只是个奉公守法的好死神,做该做的事而已,可别冤枉好死神。”

    “我可没在乎过什么规定,只知道安多拉又来烦我救人,被她哭得屋里都长泪菌了,只能答应,所以可以要跟你说抱歉了。”

    明明说着抱歉,安雪曼却半点歉意也没,甚至还慵赖的以魔法招来她新爱上的人类的零食——洋芋片,吃得喀喀响。

    希斯眉一皱,甚是不快。“你是想和我抢人?”

    喀喀喀。“我也很愿意……”喀喀喀。“可是大天使的羽毛好诱人,好想把它拿来做黑魔法的调料……”喀喀喀,哎呀,她心好痒。

    “所以我们注意敌对了?”希斯的问句惊喜多于怒气,末了甚至还笑开。“好呀好呀,好久没和死女巫交手,死神之镰都兴奋得颤抖了呢!六个月,我和那只营养不良的白痴心妄想鸡约好六个月风勾走那男人的魂,这六个月咱们就各凭本事吧,哈哈哈!”

    话落,冷峻男子一旋身便消失,留下安雪曼无奈的摇头,继续喀喀喀的和洋芋片奋战。

    又是一个清爽的早晨,八点整到地下停车场,金希日已进入工作模式,准备在二十分种后抵达办公室,谁知一坐进驾驶座,副驾驶座的门也跟着开了,一屁股坐进来的,当然还是那个最近跟他非常有缘的女人。

    “有何贵干?”他已经不想再问她为何会出现,直接问重点。

    爱困的打了哈欠,安雪曼才回答。“助理。”

    然后调整好椅子,舒服的半躺下来,继续补眠。

    “我有答应你吗?”见她这么悠闲,他实在很难不心冒火。

    “哈‘呀’你也没反对呀!别吵,等等我就得干活了。”

    “你……”

    在听见她一秒传出的均匀呼吸声后,金希日以为自己会把她掐死弃尸,但很奇怪的,他竟然没有那么做,甚至还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然后发动车子,以比平时更平稳的速度驶离。

    直到半路上停红绿灯时,他还很不解自己的反常行为。

    她到底想干么?又为什么他老是让她牵着鼻子走》

    金希日皱眉看向一旁熟睡的女人。

    不就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只是秀气了点,水嫩了点,诱了点……

    “接下来就是亲吻了吗?”蓦地出现的女声让他回神,映入眼中的是她放的俏脸,一脸专心的看着他。“吓!你干么靠我那么近?”

    “这是做贼在喊抓贼吗?无所谓,你现在离那么开,是不亲我喽?”伸了个懒腰,安雪曼搔了搔头,显得有些失望。

    “你、你这女人真是不知羞耻!”

    金希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知该怎么自圆其说,只好口不择言的痛斥。

    “原来女朋友也不能这样说吗?我以为人类男子都喜欢暖昧煸情的言词,真奇怪,下次找小王试试。”

    小王,住家大楼的年轻二愣子警卫。

    “不、准!”他蓦地爆出大吼,随时可被取代的感觉让他非常不开心。

    而且,一想到她和那个小王四目相对,他就莫名奇妙的很不悦,很想找小王练练拳击。

    “噢喔,希斯可真会折腾我。”安雪曼突地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金希日眉头更蹙,听见后方车子的喇叭声,赶紧踩下油门。“希斯是谁?!”因为胸口油然而生的火气,他开车的速度飞快,没发现前方的桥上聚集了一堆人。

    可他还弄不清发生什么事,行驶至桥边的他就猛地煞车,急剧的程度,就连安全气囊都弹出来了,因为通往桥的道路,竟无端塌陷!

    “你没事吧?”

    艰难的自口袋中翻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小刀,将气囊刺破,金希日紧张的探向身边人,不料安雪曼居然毫发无伤,还像在看笑话似的直盯着他着。

    “你……小心……”他蓦地扑向她,以自己的身体紧紧护住一脸平静的女人,因为他方才瞥见前方塌下的道路遭暴涨的溪流冲去大半,石砾在水中不断碰撞,在颗巨石竟困挤压飞溅而出,直朝他们飞来!

    安雪曼除了看见那颗巨石,也没错过坐在巨石上微笑的希斯,手一挥,就见原来将会破窗而入,准确击中金希日脑勺的大石,顿时改落在车头上,发出轰隆的巨响。

    待车子的震动结束后,金希日才缓缓放开手,没有在乎车子损害程度,只是不断以眼神扫视安雪曼,确定她没事后,才放下心的呼出一口长气。他的焦急担扰神色全写在脸上,让安雪曼的心坪然跳错了一拍,她有些困惑自己的情绪波动。

    为什么会觉得有点……感动?

    眼角余光瞥见希斯在外头不满的瞪视,她也不理,只是疑惑的望着身前男人。

    “为什么要救我?”人类不都是“大难来时各自飞”的信奉者吗?就连巫界的人们也是这样,为何他会不顾危险,只顾她?

    金希日浓眉一挑,很理所当然的回答“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女人生来就是要让男人保护的。”



第三章

女人生来就是要让男人保护的。写下这句话,安雪曼若有所恩的隔空合上记事本。那日之后,她便在金希日身上下了防护咒,虽然魔力,还能够抵挡得了希斯几日的行动。

     现在的她,很困惑,所以没空去保金希日的命。

    明明不特别的话,为何会让她不断记着?加上那日他抱着她搭出租车回家,即使板着脸,却又小心翼翼,让她的心更躁动了。

    只是想了这些天还是想不出头绪,看来是应该在当事人身上下点工夫,看看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正好,说人人就到。

    “安雪曼,你立即给我开门,我今天非问个清楚不可,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为什么我最近特别倒霉?快出来,别再装神弄鬼,我们一条一条算清楚……”

    敲门声砰砰作响,拍打的力道重得铝门都微微震动。

    第一次血光之灾,然后是类架无端掉落,再来又差点命丧桥边,今天则是大白天刮起强风,旁人无事,他却被倏地飞起的电缆缠住脖子,差点断气。

    这一个月来发生在他身边的大事小事都太匪疑所思了,而且是难以理解的电影情节,叫人如坠五里雾中,摸不着头绪。

    唯一能他答案的,唯有硬赖上要当他女友却未尽女友义务的邻居,她连一次正式的约会也没给他,继上回的巨石事件后,她便像消失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人。

    “……听到了没!安雪曼,快把门找开,不要逼我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我知道你待在家里,你的灯亮着!”这一回她休想逃开!

    昏黄的灯光从门板下透出,隐约有道缓慢移动的黑色影子。“你找我?”

    柔软如丝的女声飘进耳里,怒色满面的金希日兀自拍着门,“没错,我是找你,你……”等等,你声音很近,不像从门后传出。

    “手很痛吧?要不要我用蝎粉混水蛇皮为你止痛?疗效奇佳。”她想不出个结果时顺手研制的新药,用在豆仔蛙身上颇有功效。

    一转身,他表情精彩的像要把她撕扯下肚。“你为什么在我家。”

    安雪曼雪白裸足轻贴门边。缀着银白珠子的短裙高过膝盖,一件只随意扣了几颗钮扣的他的丝质衬衫宽松的落在她身上,更显得她风情万种。

    可那扇门不是她家。

    “因为我听见你深情呼唤我的名字,所以就直接走到你家,替你开门喽!”很近,不费事。

    “你——…你怎么可能‘走到’我家,说!你是不是贿赂小王给你我家钥匙?”

    可恶,她怎能美得这般无邪,恍若引诱水手撞上岩礁的海妖。

    “不,是色诱。”她故作一表正经地噘起丹唇,纤指带着勾引意味,由唇角滑向纤白颈肩。

    “什么?!”他勃然大怒,想和小王练拳脚步的心更加坚定了。“哈哈——…你当真的表情真有趣。”

    安雪曼小指一勾,明明在气头上的金希日不由自主的闪神,竟然随着她摇摆的细腰,傻傻地走入自己家中。

    但是一见到熟悉的摆设,他便如梦初醒回过神,懊悔自个轻易受到摆布,让人反客为主地侵入他的领域,占领他不容外人玷污的空间。

    “你还没说用什么方式进了我的屋子,未经允许擅自闯入谓之贼!”若是以往,他会毫不无迟疑地拿起电话拨号,让警方介入。

    但她是谜样女人,浑身充满难解的问号,除此之外,还总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打破以往的原则。

    安雪曼视线全守在进门前先以魔法打开的电视上,主持人正试着归纳出一个动心的征兆,随口答,“你就当我攀女儿墙吧,从我家阳台跳到你家。”

    “你当你是猫啊?十三楼的高度会摔死人……等等,我们两户的阳台相差十二公尺。”他们虽是邻居,可彼此的相局相反,也就是说两人的阳台一在东方迎日,一在西方送晚,除非有通天本领,像电影‘惊奇四超人’中的橡皮人,一伸手便能横越两幢大楼,轻轻一弹三,五百公尺,伸缩自如。

    “咦——这是在关心我吗?听起来满窝心的。”主持人正巧就有说到“不由自主关心对方”这个要件。

    闻言,金希日脸色顿时涨红。“谁关心你了?我是不想精心布置的房子成了命案现场!”

    由她说出口的调侃言语,他打死也不承认在乍闻她有跳墙可能性的那一瞬间,他胸口的确紧缩了一下,担心她真不知死活,模仿电影中危险动作。

    “这就是电视上说的口是心非吗?我以为言不由衷是女人的专利,原来男人也会心口不一呀!”点点头,她像个好学生地抓过笔猛写。

  照这个情况印证下来,他对她应该是动心了,那她呢?

  讨厌,这台播的都是他的情况,换一台好了。瞧她一副“我很忙,看电视最大”的清闲悠哉样,金希日不免有气,“你不觉得你太悠闲了吗?”这是一句反讽,但是……

  “还好啦,我偶尔会赶一下稿。”

  哦!这台好,谈的是动心的症状。

  他差点没被气晕,眼尾不经意一扫,蓦地鼻翼翕张,两眼冒出火花,“你动了我的DVD?!”

  “对啊。”热带雨林植物介绍相当具有可观性,她发现几种用来调配魔法药水的罕见品种。

  唔,主持人说在对方为自己做了某事,会让自己感动后,便是动心的前兆了。

  那她也动心喽?

  “你还在上头留下指纹……”螺旋状细纹几不可察,却已够让金希日火冒三丈。

  “放心,我手很干净,没弄脏你的片子。”疑惑得解,安雪曼没有排拒,反而很好奇动心之后的事,除了魔法和写作外,这是她第一次发自真心想了解人类的事,不带恶意及嘲讽的。

  她摊开柔白十指,朝他友善的笑,纤秀美指如十根诱人的粉色糖葱。

  “你……”他气虽气,可是下腹不由得升起一股纯男性的欲火。很少有女人能这么快引起他的生理反应,他交往过的每一任短期情人,都是他观察再三,反复确定再确定,才会基于基本要求和她们上床。

  可是自从她强硬进入他的生活后,每回气得他暴跳如雷时,身体也同时诚实反射出对她的欲念,让他气急败坏之际又想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