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王妃
大约是喊累了,她的嗓子有点沙哑,声音逐渐小了。
这时候,两个狱卒握着腰间配刀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喂,我说你喊破了嗓子都没用。这要关你也是大王的旨意,我看你还是别做梦了,大王要见的时候就要要砍你头的时候。”
紫奴两眼瞪得很大,死死地盯着说话的狱卒,喊道:“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等大王知道了我是冤枉的,我一定……”
“一定干吗?要我们好看?哈哈……”另一个狱卒毫不怜惜地一把扯过紫奴的头发,冷笑着,“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告诉你,巴都大人已经在搜集其他证据了,你就等着吧。”
“不……不会的……不关我的事……”紫奴脸色白得如同鬼魅,“求求你们,真的不关我的事,你们去帮我求求情……帮我求求情,我不想死啊……”
狱卒扯着她的头发,她被迫将头顶在木柱上。
“真的不是我,是那个黑衣人……是他逼我的!求你们帮我去说情,求你们了……”紫奴紧拢着眉头,不住地发抖。
一狱卒盯着她的小脸:“嘿嘿,求我们啊?你拿什么来求我们?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哈哈……”
“我……我是什么都没有了……但是,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让大王好好地赏赐你们,升你们做御前侍卫……啊!……”她又尖叫一声,因为本就凌乱不堪的头发几乎要被人扯断。
“别跟老子说些没用的。要帮你求情也可以,不过嘛……”其中较年轻的狱卒眼睛一眯,暧昧地从她的脸庞扫到剧烈起伏的酥胸。
紫奴看不到他眼中的神色,急问:“不过什么……只要能帮我,我一定答应你!”
两名狱卒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狞笑起来。
“不过,你要好好地伺候本大爷,如何?”说话者将一只大手伸过去,抓住她的胸前。
“你们……你们……”紫奴惊慌地躲避,无奈因为头皮的疼痛,躲也躲不开。
“我们怎么了?公平交易,愿不愿意就看你自己啦。”放开她的头发,狱卒闻闻手中的气味,“恩,看起来乱糟糟的样子,还是有股女人香,哈哈……”
紫奴头皮一松,便蹲了下去,她抱着自己。
“喂,贱人,别再叫了!叫破嗓子也没用了。”狱卒大声骂着,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紫奴理了理头发,抬起头,看到那又破又烂的墙壁,冷冰冰的地板上只有一堆干草,想起夜里听到老鼠打架的声音……
“不,两位大哥,放我出去,我求你们!”一想到那些令人发毛的景象,她一刻也呆不住。
还有,大王是喜欢她的,大王只是一时气愤,一定会理解她,原谅她的。
“两位大哥……求你们……”她又开始挥舞着双手。
“呵呵,求我们?你想好了交换条件?”狱卒重新走了过来。
“……我……”
“天下不会白掉馅饼,除了你这副身子,还有其他可以交换的吗?”
是的,他们说得对,只有这副身子才是她的资本,她的骄傲。
她要出去。
出去了,才能重新东山再起。
紫奴突然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让两个狱卒呆了呆,她勾勾手指头,声音也像换了个人:“狱卒大哥看得起小女子……可是,不要忘记了你们的承诺哦。”
狱卒相看一眼,惊喜得不敢相信。
紫色的衣裳脱落在地,露出雪白微颤的娇躯,胸前挺立的红莓让两个男人困难地咽了咽口水,两眼放光。
“你们谁先来啊?恩?”她冷得发颤,却挑眉娇问。
“我!”
“我!”
“划拳!”
很快,地牢里,那个草堆上,响起了男女暧昧淫秽的喘气声。
……
巴都带着属下来到牢中,远远闻见不应该出现的声音,他眉头一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早早完事的狱卒还来不及通知同伴,几名高大的侍卫已来到面前。
“这是在做什么!”一声巨吼如雷贯耳,巴都朝地牢里扫去,这一扫不要紧,当场让他差点呆若木鸡。
被怒吼声吓得几乎翻滚在地的狱卒还来不及拉上裤子,就已被冰冷的大刀架在脖子之上。
巴都上前就是两巴掌,命令道:“好大的胆子,不过两日你们就如此目无法纪!来人,将他们拖下去军法处置!”
“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两名才刚刚风流快乐的狱卒顷刻间变成了哀求不已的囚犯。
而紫奴,一身雪白的娇躯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一群男人的眼中。
一见为首者是大王的贴身侍卫巴都,她惊慌失措地爬上前:“巴都大人……是他们逼我的……求你告诉大王……”
巴都只看了她一眼,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无疑,那是一具极具诱惑力的身子,不过,知道她的本性与为人之后,巴都连多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满心的鄙夷,他背过身,看到兄弟们莫不都在控制自己的眼睛,于是冷硬命令道:“马上穿好衣服,带去见大王。”
紫奴一听,两眼闪过惊喜的光芒,扑上前去想抓住巴都的手,巴都飞快地闪开,嫌恶地走到门边。
“大王终于肯见我了……大王又想我了,要原谅我了,对不对……?”紫奴迫不及待地将衣裳往身上套,欣喜不已。
“快点!”巴都冷硬地命令。
这个女人的确是疯了,太会幻想了!
若非大王要亲自审问她,他或许真的会忍不住一刀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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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心系
今天其实是个不错的天气,暖阳洒下万道金辉,空气显得格外明净。
龙夙宫中,只站立着一人。
日光透过门窗洒在地上,给屋内带来一片温暖。
负手而立的殇烈是唯一散发冰冷的源泉,为诺大的厅堂带来了冷意。
一串脚步声,夹杂着女人不住地叫骂。
“慢一点……慢一点,你抓痛我……我要告诉大王让他斩了你……你这鲁夫……”
“闭嘴!”那是巴都极度不耐烦的声音。
殇烈皱起了眉头。
“嘭”的一声,重物落地。
巴都一手甩开紫奴,仿佛再都抓她一下,都会脏了自己的手。
“禀王,这个女人一直拖拖拉拉,属下实在忍耐不住了。”巴都肃了脸,看都没看紫奴一眼。
地上的女人哀号一声,吃痛地爬起来,乱糟糟的头发覆住了她的脸,正欲张口大骂,抬眼却望见一具高大修长的身子。
金色的王袍乌黑的发丝,明亮的光线将他趁得宛如天神,他的眼神却像遥远极地的冰芒,没有一丝温度。
紫奴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用手指整理自己的头发,磕头道:“紫奴见过大王,紫奴见过大王……”
“巴都。”殇烈扫了紫奴一眼,见她面容浮肿衣襟凌乱微敞,哪有昔日的风姿。
“属下在!”巴都立在一旁,面无表情。
“将她拉起来问话。”
他的话异常平静却隐藏着让人心惊的怒气,特意屏退了其他侍从,想单独问话,未料她这副模样实在让人失望。
“是。”巴都大力一拖,将紫奴拽了起来。
“大王,大王……”紫奴伸手去抓殇烈的衣袖,被他一手拂开,她又飞快地扑上前去,企图抓住一点获得饶恕的希望。
巴都竖起浓眉厌恶地拉开她:“别再乱嚷嚷,大王有话要问你!”
紫奴不得不停下动作,身子害怕得颤抖起来。
阴鸷的黑眸盯着她,声音若来自地狱之风。
“你跟黑衣人有何关系?”
殇烈单刀直入而问,神秘的“黑衣人”就是问题的关键,边关也好,王宫也好,这黑衣人似乎无孔不入,他需要线索。
紫奴声音也在发抖:“什……么……黑衣人,我……不认识。”
巴都狠狠地拽了拽她的胳膊,吼道:“你不是一直叫冤枉吗?快说!”
殇烈视线往向紧闭的门窗,放柔了声音,道:“说吧,念在你也曾经侍奉过本王的份上,有什么尽管说来!”
紫奴突然号啕大哭了起来,她连日来紧绷的神经似乎因这一句话而崩溃。
“大王……求你原谅紫奴,那个黑衣人……我真的不认识,是他逼我的……”
哭声刺耳,异常难以忍受。
巴都看了大王一眼,低吼:“别哭了!好好说!”
紫奴继续抽抽咽咽。
殇烈极力忍住自己赶她出去的冲动,他自认为爱上蓝儿之后,忍耐力与抑制力要好了许多倍,可是这个女人实在让人无法多忍受一分钟。
暗暗紧了紧拳头,他沉声道:“那黑衣人是怎么逼你的?”
紫奴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她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若能让大王信服自己,若能为自己找到合适的脱身理由,她必须好好回答。
“大王圣明,其实紫奴原本就不认识什么黑衣人,也不是所谓的奸细。”紫奴开始回忆。
“封妃大典那日,我向大王和国妃道过喜之后回到房间,未料有一黑衣人突然出现……我吓得立刻要喊叫,那黑衣人却拿着一把刀威胁我,要我乖乖地听话,否则马上杀了我。他让我帮他暗暗查探宫中的情形……可是,我怎么能出卖大王呢?他就算要杀了我,我都不愿意的。”
巴都眼一瞪,不相信地怒道:“胡说!我都已经找到了其他证据,你还敢狡辩自己。”
紫奴脸色发白,咬牙道:“那是因为黑衣人告诉我,他已经有了更好的内应在王宫,再说我要是不听他的,我就……就要被杀了。”
殇烈一直在忍耐,能听这个女人说如此说的话,不过是想了解黑衣人到底在背地里计划着什么样的阴谋。
“另外一个内应是谁?”一道冰冷的蓝光耀过他的眼。
紫奴眼中一亮,连忙道:“就是蓝倪,就是她!”
大手闪电般掐住她的脖子,他的心脏瞬间如被针刺了一下。
又是蓝儿……
不!
他要相信她。
要相信她!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定信念,爱她就应该学会信任。即使是还有很多疑问,他也要去找到她,亲自问清楚,只要她说不是,他就会信她!
“你还想诬赖她!”殇烈紧了紧手指,“说,黑衣人跟你什么关系?你给他提供了什么情报?他究竟是什么人?”
“大王……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殇烈脸色变得铁青,语气严厉:“快说!”
“他让我报告……王宫里的事……大王做了些什么,他是什么人……我真的不知道。”
巴都见大王一脸怒色,不禁出声道:“大王,别激动!看来这女人只是个被随意挑选的棋子而已,问再多也没用。”
殇烈放开手,遮去眼中的湛蓝之光。
对于紫奴的回答,他本有所期待,希望能查到关于黑衣人的蛛丝马迹,如此看来,紫奴真的只是一个愚蠢的棋子,并无大用。
对方如此精密的布局,从边关到王宫,好似在王宫中来去自如还能不透露半点身份,实在是不敢小觑。
但是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深入王宫却没有刺杀自己,却又前去边关蓄意挑起战事……
殇烈有预感,这背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对方应该是一个强大的“黑衣人组织”,他们的计划严密而广泛,要对付的很可能不仅仅是刖夙……
看来,不仅是为了蓝儿,他还需要为了刖夙必须亲自出去一趟。
巴都见大王沉默了半晌,问;“大王,这女人如何处置?”
殇烈闭了闭眼,若是以前,他定会毫不犹豫地下令革杀,如今见紫奴悲惨的模样,竟然觉得有几分可怜。
他挥挥手,语气已毫无回转之地:“逐出宫外吧,永远不离进入殇都!”
紫奴闻声厉声哀叫:“不……大王!求大王开恩……我不要离开……不要!!”
“走!”巴都将半疯狂的女人拖了下去。
空旷的厅堂里回响着那个女人最后的哀叫。
空气隐隐晃动,阳光自门口射进。
外面让人感觉冬日难得的温暖,屋子里没有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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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空照,几许清幽。
落寞的身影被烛光映在案台之上。
殇烈的性子仿佛在几日之间已然转变,他的神情之中不再透着暴虐之气,反而在冷峻眉眼间添了一份冷静与睿智。
手提羊毫,久久未落,看着眼前的奏折,他黑眸闪烁,心思却飘忽到外面。
窗外枝头黄叶渐落,只留下光秃秃的枝丫。
不过几日,却胜似数年。
古人有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的心仿佛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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