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王妃
就算明天被再度贬回花月楼,她今儿个也一定要问清楚。
踩着醉步往前一踏,一个红色的软香温玉便投进了他的怀抱。
阁昱下意识地想一掌推开她,她却双手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身子成了彻底的八爪鱼。
“别动……难道你也喝醉了?……你也站不稳?”她死死抱着他,一边抱一边质问着。
别怪她用此手段,酒醉心里明呢,说啥做啥可都知道。
扬起唇角邪邪地一笑,咏唱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与其立刻被赶出去,还不如死命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好多了,感觉好多了!
房子没那么转了,地也没那么晃了。
“大王……”
阁昱无可奈何地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她火热而柔软的曲线紧紧地贴着自己,莫名地,这一次,他却没有狠狠地推开她。
自瞳瞳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碰过其他女人,哪怕是这样跟女人抱在一起也不曾。
凝视着怀中粉嫩若桃花般娇艳的脸颊,微启的红唇,他竟然难以自制地咽了咽口水。
咏唱好不容易从眩晕中清醒了几分,她无力地依靠着这个高大的男人支撑着自己,否则真有可能滑到地上去。
可恶了!
那个小侍卫到底给她偷来了什么酒,怎么时间越久这酒劲仿佛越厉害了!
最后的机会……
醉眼朦胧。
“大王……你选了谁做公主没……我……还是落雪……?”她抬头笑了起来。
阁昱盯着她,发现自己的目光一直落在她微启的红唇之上,奇异地升起一种不该有的渴望。
“谁……是公主?”她吐气如兰。
阁昱冷着一张脸,除了一双逐渐变深的琥珀色眸,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是的,原本宣这个女人来就是打算跟她谈谈“和亲公主”之事,未料,竟被她的醉酒弄成这等状况!
深呼吸一口,身为君王,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曲咏唱的确是有本事摧毁男人的抑制力。
像自己这样多年对女人不动如山的人,都……微微受到了动摇,何况是那个花心天下温柔多情的风流君主楚弈?
好,曲咏唱!
就你了,但愿你不负我望,无论是清醒时还是醉酒,都能抓住男人的心。
咏唱似乎快失去了耐心,美丽的眸子就要闭上,她轻轻地摇晃着他坚硬的胸膛:“快说……啊……你选谁……?”
“你!”
他肯定地说道,比起落雪,或许比起任何人,她都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与抉择!
“我?……呵呵……咯咯……”她眉开眼笑起来,努力睁开眼睛,带着最后一丝清醒,“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你是我……第一个抱的男人呢!你的胸膛……靠起来好舒服……咯咯……”
阁昱才恢复面无表情的脸因这句断断续续的话又起了变化,修长的墨眉瞬间纠结了起来,曾经瞳瞳也说过——他是她第一个抱的男人,他的胸膛靠起来好舒服……
他就想,他的胸膛永远只属于瞳瞳一个人的。
可是,现在另一个称不上熟识的女人还醉熏熏地巴住自己,说着与瞳瞳同样的话,这话如烫到手的火烛,刹那间烫到了他的心上。
“呃……还有一句话呢……你一定要封……落雪为妃啊……”
柔软的身子被他一推,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如一团棉花,轻飘飘地,她侧卧在地上,如一团红云,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帘,美丽地不可思议。
她——完全睡着了!
他居高临下垂眼看她,冷冷地,琥珀色的晶瞳里闪过一丝复杂,很快便消失而过。
这个胆大的女人,最后竟让他封落雪为妃,她以为自己是什么!
冷薄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
“来人!”低沉的命令声传到门外。
小部落应声而进,一眼就看到地上躺着的红影,他立刻皱眉以眼神询问起大王。
阁昱手一指:“她喝了三日醉!”
小部落惊讶地动了动嘴,大步走了过来:“属下这就送她回翔茗苑。”
说罢,他弯下身,准备抱起酣然入睡的美人。
就在双手刚要碰出到红色身子的那一刹那,像是想到了什么,阁昱飞快地说道:“慢着。”
小部落抬起头。
阁昱没有多说一个字,突然蹲下去双手一抱,便将毫无意识的人儿横抱起来。
“大王……”再一次,小部落不知道大王看想什么。
阁昱踏出门口的瞬间,声音传了过来:“她是公主,无需再回翔茗苑!”
公主?
大王竟然亲自抱着这个女人!
小部落张大着眼,惊骇地久久未发出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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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魅力
月色朦胧。
青竹为栏,幔帘轻垂,古雅香炉,袅袅沁静之香。
一方简雅的石桌,一个面色阴沉的男人。
男人坐在石桌旁,缓缓举起手中金杯,品着茶香。修长如墨的浓眉下是一对深邃的眸子,眸子微微眯起,思绪似乎飘远。
轻垂的嘴角,他实在不是个爱笑的男人,尤其今天,即使已经选定了可以前去北诏和亲的“公主”,他也一时笑不出来。
极目之处是一片竹林,那后面有数个天然的温泉池,隐隐从竹林那边传来宫女们的一声声惊呼,阁昱的浓眉再也控制不住地拢了起来。
那个温泉池中现在到底在发生着什么?
抓住杯子的手指都变得用力,该死!这个奇怪的女人,他偏偏就选中了她做“公主”,喝醉酒的她看起来与跳舞之时差别太大了,可是他仍然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她能应付邪君的“能耐”。
他亲自扔她到温泉池,就是为了让这个不懂规矩的女人早点醒酒,他绝对无法容忍自己面对着一个醉醺醺的酒鬼说话,尤其是一个女鬼酒。
或许,他该老实地对自己承认,除了瞳瞳,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让人产生了如此奇怪的情绪。
仅仅只是“奇怪”而已!
因为她时而像个妩媚的妖精,时而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时而清纯得像朵清新的蔷薇花,时而还像个无赖般的酒鬼……
奇怪!
他怎么记得这么多?怎么会有这么多无聊的评价!
阁昱冷薄的嘴角几乎抿成了一条线,是的!世界上再也没有女人会比瞳瞳更可爱,比瞳瞳更单纯美好了!
瞳瞳……
深邃的眼眸里划过沉痛,眼前不禁浮现起一张白皙秀丽的脸庞,乌黑的秀发如缎子一般柔软发亮,随风微扬。
那是刻在这个如钢铁般冷硬的男人心中最柔软的记忆。
“啊……!”
“姑娘……姑娘……”
竹林后,呼喊一声高过一声。
金杯一放,来不及多想,高大的身形已奔了过去。
一个温泉池中,雾气缭绕。
两名宫女浑身已被打湿,还有一名正站在水池里,双手使劲地托着紧闭双眼的红衣女子。
她们的样子看起来狼狈极了。
而被人托着的正是咏唱,她浑身软绵无力,尽管意识似乎比之前多了几分清醒,可惜泡在这温暖的池子里,阵阵倦意袭来,她连眼睛都不愿睁开。
“好舒服啊……”美丽的女子发出模糊地感叹,一脸的满足,根本没看到岸上的男人双瞳中已逐渐充满怒火。
两名宫女扶得费劲,只能睁大眼睛无奈地看向大王。
阁昱眸子一闪,喝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岸上的宫女闻声吓得连忙伏下身:“禀大王,我们按大王吩咐伺候咏唱姑娘……可是……可是她一直都不清醒……”
“她要清醒了,本王还找你们做什么?”他的话带着明显的责喝。
“请大王恕罪……实在是咏唱姑娘脾气大得厉害,我们一直无法碰到她……”宫女正说着,又被咏唱无意识地挥出一拳,只听啪地一声,那宫女扶她的手便松了下来。
“呃……”咏唱瞬时滑入池中。
阁昱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的一幕,该死!她到底喝了多少“三日醉”?到底酒量差劲到何等地步!
红色的身影,缓缓下滑,水不深,却足以淹没她。
“大王……”宫女们又慌了,齐齐看向阁昱紧绷的俊脸。
适才大王命令她们伺候咏唱姑娘泡温泉,说好了片刻之后她便会清醒过来,身上酒气也会消散的。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这位美丽的咏唱姑娘竟然时不时挥舞着自己的拳头,酒劲一上来力气似乎也大了许多,她们几个宫女都先后被拖进池子连喝了几口水了。
果然,美丽的女子难伺候啊!
阁昱沉下眼,注视着池子中越沉越往下的红色身影,脸色如黑夜一般吓人。
“退下!”
低沉的两个字让宫女们如获大赦,匆匆看了池子里的人影一眼,飞快地退了下去。
柔软的发丝在水里逐渐散开,池水没到了她尖俏可人的下巴。
嘴角一个优雅迷人的弧度,带着自在的笑意,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正在享受温泉泡浴的仙女,月光朦胧地洒在她的身上,连头顶都隐隐升起一丝丝雾气。
就在池水即将淹到鼻间之时,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提起了她的身子。
“给我醒来!”他摇晃她,怒焰横生。
柔软馨香的身子,酒气似乎已经淡气,又似乎被风吹了回来,她漆黑长翘的睫毛沾着一颗晶莹的水珠。
“醒来!”再次摇晃她,锐利的眸光如剑一般要刺醒她。
咏唱迷迷糊糊,张开了眼睛,水汪汪的眸子在月下格外闪亮。她一见近在咫尺的冷俊脸庞,先是一愣,然后飞快地捧住了那张盛满着怒火的脸。
柔嫩的双手捧着他,一如之前在“养心阁”。
她又啧啧地叹了几声,好像舍不得放开。
阁昱气得脸色发绿,可恶!这个曲咏唱绝对是敢挑战自己的天下第一女人,瞧她现在这副模样到底是醉眼朦胧还是色眯眯?
此处虽能撇开君王身份,但其大男人威严何在?
眼眸一暗,大手一把抓起她,毫不怜惜地将之柔软的身子往池子里摁下。
“不……你要做什么……”被突然而来的力量使劲往下压,咏唱急呼起来,“啊……”
咕噜咕噜。
她喝了一大口水。
“噗——”双手乱抓,慌乱中紧紧拽住他已湿的袍子,急切地爬出水面来,口中的水也随之喷了出去。
英俊的脸庞立刻也湿了一片。
阁昱发现自己若再多停留一秒,一定会失手将这个女人给掐死。
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似乎目光都想将她淹没,身为一国之君,他常常不动声色地观察一切,处理各种事务。
自瞳瞳离开后,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没想到眼前这个毫无修养的女子竟然就此挑起了他的怒火。
一双白嫩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袍,很使劲。
“放开!”他吼着她,犹如冬天里最冰冷的石头。
咏唱已清醒了许多,仰着小脸,她看到了天上朦胧的月亮,看到了绷得就要断掉的男人脸庞。
是阁昱那家伙!
这个意识闪电般划过脑海,好像猛然从梦中惊醒,她眼神明亮了许多。
这是什么地方?
湿漉漉的小脑袋悄悄地动了动,她微低着头,眼珠子左右转动了几下,疑惑地打量四周。
一片竹林,白雾袅袅,脚下的水温热。
这是温泉池,面前还是恶君阁昱——难道他带她来泡温泉?
咏唱秀眉一动,不禁抿了抿双唇,脑子已完全恢复了运作。
“你清醒了?”男人的声音就在头顶。
不用抬头,只感到两道如炬的目光烧得她湿漉漉的头发几乎要冒烟,感觉如此明显,可见炬光的放射者一定心情恶劣,而且是极度恶劣!
咏唱暗暗掐了掐自己的手指头,回忆一幕幕浮过眼前。
与落雪喝酒,大王诏见,然后……说真的,不记得。
大凡人在醉酒之时,每一刻都感觉自己意识是清醒的,清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面对着什么人,然而不过顷刻间,便可以将前面说的话、见的人统统忘记,最后只意识迷糊地昏睡过去。
咏唱不敢抬头,因为无法确定自己之前到底跟这冷硬的家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她最清楚的记忆停留在与落雪举杯谈话间……去了养心阁……他说选了她做公主……
模模糊糊记得是这样,应该没错吧?
一阵冷风吹过,春夜的寒峭袭过他们的身躯。
咏唱突然打了个寒颤,因为风也因为身前的男人,她的手还紧紧地抓着人家得衣袍。
阁昱僵了僵身子,低头冷声道:“你醒了就好!”
管住自己的眼睛,努力不去看她身上那件薄薄地红衣,紧紧地贴在柔软肌肤之上,玲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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